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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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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契丹里,契丹王生的女儿们,在十岁后可以做一个选择,一是继续住在皇宫,二是在渝水城里选一府宅去单独生活。

    在九个公主里,萧沐儿是最受契丹王宠爱的,无论是衣着首饰,吃喝用度,还是府内护卫军都是最好的。

    一个原因是契丹王在一直弥补他对她的愧疚吧,二是这丫头为人内向少话做事谨慎很得契丹王的喜欢,不过她凡事都闷在心里,这又让契丹王更加心疼她了。

    不是只要一个人牺牲自己就可以换其他人的性命吗,难道是这位公主改变了主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对于这个问题林小芸一直没有想明白,直到她上了城墙后,看到了萧沐儿,虽然接下来可能会死,她还想把娘留给自己的玉佩要回呢。

    毕竟想临死前再看一眼玉佩,看到那玉佩就仿佛脑海里就浮现起了娘的模样。

    短发少女倒是没有想太多,她只是心里感觉那些权贵果真是杀人不眨眼,自己不过是别人砧板上鱼肉而已。

    又怎会有选择的权利,她不怕死,她只是后悔当年因为贪玩和爹娘走散,她想在中原的爹娘了。

    萧沐儿见林小芸那一副怒火的模样,便知她想要的是什么了,旋即朝铁甲勇士轻声道:“乌古玛,给她吧。”

    “是公主。”身穿铁甲的壮汉,从怀里把玉佩往林小芸手里一放,随后就拿着盾牌跳到萧沐儿身后保护她。

    乌古玛,契丹最强勇士,黑暗骑士的最高指挥官,也是当年之战黑暗骑士唯一幸存者,他体型约两米,身材魁梧力气极大,十三年前宋出奇兵偷袭契丹边境梵城。

    由于当时契丹有宋国内应,导致宋军长驱直入直逼渝水城,契丹王紧急召唤一万黑暗骑士为救国家存亡,之后黑暗骑士全力出击击退宋军。

    不过一万骑士营里又出现大批叛徒,导致在击退宋军后,内部厮杀殆尽,乌古玛虽活了下来,但黑暗骑士军团却已经全军覆没。

    那场战争让多少百姓失去家园,当然也让乌古玛失去了妻子,战乱中妻子临盆由于受到惊吓过度,竟然导致难产,后来一尸两命,对于宋国,他是痛恨至极的。

    戴着半个铁面具,也是在那次战争中乌古玛毁了半张脸,为了不吓到别人,他带上了半个面具。

    自十三年前就保护九公主,他是看着她长大的,要是他的妻子能够正常生下孩子的话,恐怕应该会和她一般大。

    “谢谢公主,你怎么不杀我?”

    林小芸接过玉佩后,看萧沐儿开心地拍了拍手,她有些好奇了,不知这公主到底有何目的。

    见林小芸如此问,萧沐儿倒不是急于回答她的问题,她而是走了过来看了短发少女一眼轻声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关于不问林小芸的名字,之前好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现在自然是不用询问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短发少女有些惊了,她没有敢抬头,只是轻轻回了一句,“回公主的话,奴婢柳青婷。”

    流落在渝水城后,就被军人抓到了奴隶集合营,再之后乌古玛在挑选奴隶的时候选中了她,便把她带到这城堡里。

    “好,林小芸,柳青婷,你们都可以不用死了,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萧沐儿看了一眼林小芸又看了一眼柳青婷笑道。

    一听到不用死了,林小芸开心极了,她倒不是怕死,只不过人生好多事情还没做呢。

    一是要去中原寻爹爹,二是要参加科举要做官,查清楚当年陆家惨案,替陆老头一家翻案,三是要赚好多好多钱做一个富婆,四是要嫁一个美男子,五是……

    嘴上还是挺尊敬的,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林小芸看着萧沐儿笑嘻嘻道:“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我们都答应,公主你说。”

    那短发少女柳青婷倒是给林小芸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乱来,但林小芸似乎没有注意那些,反过来面对公主的条件时,柳青婷倒是心里变得很紧张。

    对于林小芸这种性格的,萧沐儿自是很喜爱的,她也不准备吓唬她们了,于是笑道:“你们只需要陪我一起去中原便可,若是你们答应,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黄金,怎么样?”

    哎呦还有这等好事呢,林小芸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差了,她本来的目的就是去中原寻爹的,这不这公主也要去中原和亲,那不是顺路嘛,还有钱赚。

    这一刻林小芸都有些怀疑这公主脑袋是不是有点傻,她想不明白这公主到底图个啥。

    “好,成交。”林小芸一口便答应了下来,而柳青婷似乎还有犹豫,但奈何林小芸的劝说,也答应了下来,毕竟明面上分析也没什么不妥。

    之后萧沐儿又和林小芸讲述了要学习宫廷礼仪的事情,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等等,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不得罪公主。

    林小芸咬了咬牙同意下来了虽学得很吃力,但她肯静下心来努力,练习的时间长了她也会了。

    而柳青婷自然需要的是学习丫鬟下人的礼节,见林小芸同意了,柳青婷自也是答应了,毕竟这些都是小事情不难做到。

    两个月后,二公主萧锦春和三公主萧锦玲来到了沐府上,说是来看看妹妹的,实则是来挖苦的。

    只见她们一走进大堂里,二公主萧锦春就拉着萧沐儿的手讪笑道:“九妹,二姐听说宋国八皇子有隐疾,与人有短袖之癖,你嫁过去要幸福哦。”

    “这种男人九妹也嫁,说不定咱们九妹是春心荡漾想男人了吧。”

    身材肥胖的萧锦玲也走了过来在萧沐儿周围走了一圈,她突然捂嘴笑道。

    “可不是嘛,最近一段时间咱们九妹天天梳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估计是动了春心。”

    萧锦春伸手摸了萧沐儿的发簪,又看了一眼她身上墨绿锦绣长裙,顿时眼中尽是嫉妒恨,毕竟那可是京城妙音坊特有的丝线,专供皇帝服饰,可见父王待她多般好了。

    九公主萧沐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她每天都化妆穿好看的衣服,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她知道的是在剩下的日子里自己应该活成最美的样子。

    萧沐儿把手从萧锦春的手中甩开,看了一眼她们怒了一句,“二姐,三姐,你们再这般胡说我就生气了。”

    见萧沐儿被她两个姐姐如此欺负时,林小芸终于忍不住了,突然从后面走上前来,白了她们一眼怒道:“她可是你们的妹妹,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好大的胆子,这是谁家的贱婢,来人啊掌嘴。”萧锦春竟然给了林小芸一个耳光,这个习惯动作可能是平时打下人常用的。

    被别人打了林小芸自然是不能忍了,上前一步就给了萧锦春两记大耳光,旋即一个擒拿就把她给制服在地。

    以前小时候陆老头也教过林小芸不少的武功,但奈何这丫头不爱学武,就爱看书,不过擒拿本领简单,她只看过老头施展过两遍就全部学会了,

    见林小芸如此学武天赋,当时陆老头笑得合不拢嘴了,本想把毕生绝学传授给她,当天晚上和她聊了一夜。

    谁知这丫头说什么死活也不愿意再练武了,还说要学习论语诗经中庸大学等书籍,她要做有文化的淑女,不愿意做漂泊不定的江湖侠女。

    老头觉得她说的挺对的,也就没有再逼迫她了,毕竟闯荡江湖智谋才是最重要的,擒拿功夫防身够用了。

    “疼疼……九妹快让她住手。”萧锦春求饶了,望了萧沐儿一眼,希望她能够帮自己说说话。

    萧沐儿也觉得林小芸做的有些过了,于是她看了林小芸一眼,但看得很爽。

    “你好大的胆子啊,本公主也敢打,三妹上。”刚被放下来来,萧锦春又开始不消停了,开始鼓动后面的萧锦玲。

    对于萧锦玲来说吃喝没什么问题,但是打架真的不行,她还是挺分得清楚的,毕竟自己身子肥胖不喜欢动。

    “姐,我不敢。”萧锦玲无力道。

    “怂货。”萧锦春看了一眼萧锦玲怒道。

    “你们对九公主嘲讽,视为不仁,待我这个外人没有道理的动手,视为不义,不维护皇家脸面,羞辱九公主,视为不忠。”

    “不团结姐妹,而愧对契丹王,你们这种行为视为不孝,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你们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要是地上有个缝我都一头钻进去了。”

    林小芸走了上前看了看萧锦春和萧锦玲,在面对所谓的公主,所谓的权贵,她不曾害怕。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觉得公道自在人心,有理走天下,无需解释,就像老乞丐常说他以前常常一人一剑走天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惧怕一切。

    林小芸也是倔脾气,不怕权贵,做事权衡得当,有不同寻常的大局观,惹得陆老头常常称赞她有女帝之姿。

    “你,你……气死我了,三妹我们上。”萧锦春拉着萧锦玲一起准备动手打林小芸,这时却收到萧沐儿的逐客令。

    萧沐儿见她的二姐三姐那般还闲事情不够大的表情,她真的是受够了,从小到大她一直是最好欺负的那个。

    现在她不想在受她们欺负了,因为她觉得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她要硬气起来,让她们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次又一次的退让不是没有底线,是因为把她们当做自己的亲人,给她们机会,但没想到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

    “乌古玛。”萧沐儿一声怒吼,之后十名银甲士兵出来,而身披铁甲的乌古玛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顿时一阵轰隆声。

    对于乌古玛这位将军,萧锦春还是认识的,他是不能惹的,毕竟父王都给他几分面子的,她还是分得了轻重的,拉着萧锦玲准备跑路。

    林小芸怒吼一句,“站住你们还没和九公主道歉呢?”

    萧锦春和萧锦玲立马停了下来,旋即挤出满脸笑容来齐声道:“九妹,我们错了,对不起。”两人说完后便急忙灰溜溜地跑了。

    待那两位走后,这时候府中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林小芸的身上,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般本领,不仅武功了得,而且口才了得。

    毕竟这些日子里林小芸一直在扮演淑女,平时的她那种柔弱,端庄现在一下子让人换了一种感觉。

    契丹皇宫。

    “父王,九妹欺负我们,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萧锦春拉着正在御书房批奏折的契丹王萧瑾撒娇道,萧瑾今年五十岁了,不过穿着黄袍还是很威武硬朗。

    不用猜萧瑾就知道她们姐妹搞什么名堂,他最知道自己各个女儿的心思了,不过唯一看不透的是沐儿的心思。

    他看着她们一眼,旋即把奏折往地上一丢,怒了一句,“你们九妹要出嫁了,你们能不能消停点,给孤滚出去。”

    “哼,父王果然还是偏心,姐我们走。”萧锦玲看了一眼萧瑾没好气道,旋即拉着萧锦春走了。

    契丹王也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女儿,他对这两个女儿也是很了解的,女儿萧锦春从小就爱钱财极爱挥霍。

    从小就是生活在皇家,按道理来说皇家的公主不缺钱啊,但为什么锦春这般爱钱。

    听说和其他姐妹们一起出去吃喝,她不曾掏过一次钱,而且还随意克扣府内下人的工资,看戏打赏倒大方得很,为这二女儿找夫婿也是挺头疼的。

    至于三女儿萧锦玲从小爱吃,以至于长得肥胖,而且性格暴躁,下人们要是没服侍好,就大发脾气,有时候还动手打人。

    虽然他是契丹王,契丹的最高统治者,契丹族人都会来巴结的,但若是想给这如此性格的三女儿讨一夫婿,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拿不准有谁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