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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全是血的手颤颤巍巍的发抖，是全身都在发抖，痛与畏惧。
左手是锈迹斑斑的钢筋刺穿掌心钉在G63引擎盖上。
右手是还在扭动的弹簧刀发出挫骨断筋的声音，声音不大，甚至是很细微，但足以震慑人心，让人胆寒。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剁你的手吗？”
赵灿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在西装男看来这简直就是死亡微笑，而且更恐惧的是，他那只握着刀柄的手也是鲜血淋漓，“你应该不知道吧......我要不这样，你就成了杀人犯了。”
“你们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啊，还不快过来啊！”西装男吓得扭头朝那边警察喊道。
“对！警察叔叔，你快看那个人疯了，把高总的双手剁了。”刘三指着那头说。
“这不叫剁，剁是这样的。”赵灿陡然抽出弹簧刀，所有人心中颤抖了一下，随即看到赵灿刀再次挥下，名叫高总的西装男吓得大叫一声，喊完之后才看到，赵灿只是把刀插在了旁边。
“吓哭了？不该啊，你刚才挺狂的，现在这是怎么了？来啊，拽啊！啊！”
声音陡然响起，吓得名叫高总的人彻底没斗志了，他想缩下去坐在地上，可惜左手被钉在了侧盖上，坐不下下去。
“我帮你吧。”
“不.....”
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到啧的一声，钢筋从掌心拔了出来。那人匆促坐在地上，双手摊在腿上瑟瑟发抖。
杨宴霆紧皱的眉头，半晌才回过神来，之前听说过赵灿一些事情，不过他的脑海里主观臆想是文质彬彬懂礼貌的年轻人，即使是之前听说陆帅的事，他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现在亲眼见到却是又是震撼。
杨宴霆觉得赵灿虽然主观臆想是那副样子，甚至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很有礼貌，客客气气的，但是不要忘了，他的身份背景总归是和大家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换作是普通人，被对方撞车，然后殴打同伴，甚至拔刀相向，恐怕早已吓破了胆子祈祷警察早点来救场。但毕竟这次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赵灿，对方这个高总也是有些实力的，但在绝对实力的赵灿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与他斗，终究是以卵击石。
事情终究是有些麻烦，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冬运会的开幕式，在这期间李清泉指导的江宁打黑除恶专治工作正搞得热火朝天，这没想到，第一件大案就引火烧身，烧到了李书记身上。
“不管是谁，胆敢组织黑社会行动打架斗殴，威胁他人生命，一个字抓。”杨宴霆还记得在昨天会议室，李清泉的核心要提。
“呃......抓不抓呢？”
杨宴霆犹豫了，虽然大致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高总被戴绿帽子，一怒之下开车撞赵灿的奔驰G63，然后以多欺少的打斗，那个余淮南也受了重伤，差点被捅死，赵灿才出此下策。但是，毕竟是参与了，还伤了对方，按照规矩是要抓回去“审问”的。
虽然审问或许是一个形式，但终究是这样的。
赵灿没有一点胆怯，也懒得去看地上的高总。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右手滴着鲜血，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害，这才有要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武空空抽泣着过来，捂住赵灿的手掌上的伤口，语气中多有担心责备的意思。
曹沃他们此时也都被带上了警车。
至于高总也带上了警车。
杨宴霆走了过来，瞄了瞄赵灿和身边的武空空，又换女朋友了？这是杨宴霆的第一反应。
随后轻咳两声，“弄啥呢？这么多人看着，你让我怎么办？”微微抬头瞄一圈居民楼上的住户。
“该怎么办那帮人就怎么办，我为民除害，不要紧的。”
“.......”
杨宴霆被赵灿这话怼得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天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赵灿。
他微微一笑，知道了杨宴霆的难处。
“行，我跟你走一趟。”转身对武空空说：“你先回去吧。”
“我不，我跟你一起。”
拗不过她，点头答应。
至于奥迪和奔驰G63，等着拖车来处理。
高总在警车上看到那边杨宴霆和赵灿交谈，他此时清醒了不少，看得出来对方是认识的。
“他是谁啊？”高总回过头问驾驶室的警察。
“哦，不太清楚。”有些关系太过于复杂，不好回答，不过善意的提醒总是要有的，“好自为之吧，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
...
杨宴霆坐在副驾驶上，后排是赵灿和武空空，武空空只担心赵灿的手伤，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还疼吗？”
“不疼。”
杨宴霆的手机响了，是李清泉打来的，这个点李清泉是睡下了，只是在床上有玩一会儿抖音的习惯，平时刷刷性感妩媚的骚浪蹄子的小视频，只是刚才刷到一条的短视频，就在江宁的建设路附近。
临近冬运会，这就是大事，岂可忍的大事。勃然大怒给杨宴霆打了过去，杨宴霆刚一接起来，就被李清泉以无能的开口痛骂了一阵。
“......李书记我已经在现场把涉案人员都抓起来了，正带回去审问。只是.....只是来头不小啊。”
“什么来头不下，多大的来头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大得过法律吗？天子犯法都一样抓起来。还跟我说来头不小，杨宴霆你还想不想干了？瞻前顾后，你对得起你那身制服吗？”
“嗯。”
“现场有没有伤亡？”
“亡倒是没有，只是三个人受了伤，有一个.....呃.....要不然你来看看？”
“看什么看？你糊涂了吧，我就纳闷了，你今晚没喝酒啊，怎么就畏畏缩缩的了，是不是你把人放走了？”
“我没有，一个都没跑掉。”
“那就好，秉公办理，实事求是，绝对不可以放掉任何一个。”顿了顿，问：“说吧，是哪家的公子又惹是生非了？”
“呃......是宏盛医药的高安。”
“他啊？”
李清泉知道这个人，打过几次照面，这个宏盛医药是江宁的明星企业，同时也是国内医药巨头。
“就是他老婆和一个大学生搞在一起被发现了？”
“对，应该是这样的。”
“哦，是挺惨的，你和他很熟吗？”李清泉觉得今晚上的杨宴霆有些失态，觉得是不是他和高安有什么利益关系，所以在暗示李清泉，又不敢太过，所以支支吾吾的疯狂暗示。
“不不不，李书记你误会了，我和高总一点也不熟。”
“既然不熟，你支支吾吾的个毛线。杨宴霆我警告你，必须秉公执法，绝对不能存在私心偏袒谁，知道吗？”
“那......如果是赵灿呢？”杨宴霆问了出来。
“赵灿.....笑话，他怎么会.......”
说到这里，李清泉愣住了，这件事的起因是高安的老婆和一个大学生搞在一起了，高安的老婆30几岁了，和一个大学生？
尼玛，该不会是和赵灿搞在一起了吧？
李清泉差点气晕过去。这赵灿不挑食啊？
“你是说阿灿和高安的老婆？”
“不是......不是，是赵公子的同学。”
“哦，那没事，只要不是阿灿就行，该怎么办怎么办。”李清泉松了一口气。
“但是，高总是被赵公子用刀和钢筋给剁了手。”
嘶！
李清泉这高血压立刻就上来了。
狗日的杨宴霆不早说，害得老子现在该怎么收场，刚才说的话当屁放了？
不过，是赵灿的话，李清泉得重视。
听了杨宴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李清泉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竟敢行凶杀人，幸好阿灿正当防卫啊！”
“我明白了。”
杨宴霆是个明白了，总算是从李清泉那你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立场。
正当防卫！这就是立场。
“把电话给那臭小子。”
杨宴霆把电话递给赵灿。
“喂，李叔还没睡啊？”
“赵公子今晚吃了兴奋剂吧，大晚上的还出来压马路？”
“李叔你就被嘲笑我了，我的手差点被人给砍了。”
“你小子少惹事。”
“我没想惹事，你们出警太慢，对方太猛，我要是不出手的话，我同学保证现在应该到殡仪馆了。”
“哎，总之以后少惹事。”李清泉倒也不担心这些小事情，“对了，你的手怎么样，需要先去医院看看吗？”
赵灿看了一眼放在武空空大腿上的手，“没事，都麻木了，感觉不到痛了。”
“......，呃，听说还有个女的和你在一起？新女朋友？”
“李书记，别八卦。”
“呵呵呵.....我就随便问问。”
“是我世侄女，就那个武亥的孙女武空空，你见过的。”
“哦，是她啊，那没事，你就去录份口供，然后回家休息，别捣乱知道吗？”
“嗯，知道。”
挂断电话。
...
...
审讯室。
“我要告他！我要告他！”高总对着杨宴霆说。
“高总，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是我们江宁知名企业家，算是个名人了吧？你说你今晚搞的是那一出啊？和几个学生过不去，当家打架斗殴，你丢不丢人啊，这事传出去让大家怎么看？”
杨宴霆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有把烟和打火机扔过去。
高总忍着痛，颤颤巍巍的拿起烟叼在嘴里，颤抖的手点燃打火机深吸一口吐出浓雾。
杨宴霆看到高总的手，那可是真惨，赵灿的也好不到那里去，本来之前和阿依热那事就砸了手，骨头还未痊愈，又被刀深深的化了几道。
“高总，你老婆和那个学生的事我们不谈，就谈谈今晚的事，你开车撞毁了赵.....咳咳咳.....那位同学的奔驰G63，对方才提了不到10天的新车，你就撞得稀巴烂，现在人家不要了，要你赔钱，325万。”
“凭什么？”
“难道你撞车就不该赔吗？”
“不是，不是，现在是谈撞车的事吗？你该谈谈我这双手的事啊！”高中摊开手给杨宴霆看。
“呃......你伙同他人进行殴打学生，你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情吗？”
“我知道，那我的双手怎么说？”
“监控视频显示你当然拿刀行凶，差一点就捅死了余淮南，这点你不否认吧？那个学生阻止你，你还用到伤他，对方正当防卫把你的手给钉在车盖上，要不然这样，你是不是都捅死了余淮南？这事你觉得会是这样的结果吗？”
高总沉默了。
当时的确是丧失了理智，只想捅死余淮南泄愤。
现在想想要不然赵灿，估计余淮南还真的被自己捅死了。
“我没有，问题是我并没有真的杀人啊，反而是他剁了我的手啊！”
啪！
杨宴霆一拍桌子。
“你还想狡辩，是不是要真的等你捅死了人，你才甘心啊？你要毁了你自己，毁了宏盛药业吗？哎，高总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可那是我老婆啊？”
“呵呵.....草，那种贱女人也值得这样吗？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呢？”
高总现在想想是挺不值得的，只是咽不下自己的老婆和一个大学生搞在一起。
“高总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劝你一句，这种女人赶紧离了得了，不至于为了她把你毁了。”
“哎......”叹息一声。
“今晚的事很严重，知道是在冬运会来临前，影响极其恶劣，知道吗？”
“我只想问，这事现在怎么处理？”高总看着自己的双手问。
“按照规矩，你们双方都有责任，不是一方面的责任，这点你懂吧？但是你是先动手的，伙同社会人员殴打学生，这点你很清楚吧？这事要是继续下去，都得判刑，包括那群学生。但是......这事如果能不张扬，私下处理是最好了？要不然你得判刑，持刀伤人几年是跑不掉的。”
“我知道。”高总焉了。
“所以，到此为止吧，管好自己的老婆少出去偷人。”
高总感觉自己的脸好疼，被一个个的人抽打一番。
“如果你要较真得话，这事可以继续审问，你应该是要做几年牢。”
高总明白了，这个杨宴霆是想把这件事终结于此，不想在继续了。
不过话说回来，终究是高总理亏，殴打学生，差点捅死人。虽然自己双手也受了伤，或许继续追究，对方会有责任，但比起自己那些罪证，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现在清醒了，觉得很后悔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做出这样疯狂的事。
“他其实不这样做，你都成了杀人犯了。”
“他到底是谁？”
“一个学生。”
“需要继续吗？”
“哎，算了，算了.....”高总颓废的摊在椅子上，望着头顶是那盏灯，苦笑，脑子里并且有想赵灿，而是想着自己怎么那么蠢，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不值得。
“刘三他们之前有些罪证，这次要被判了，你懂吗？”
“懂！我知道该怎么做。”
高总从杨宴霆一开始维护那个人，就知道刘三他们要遭殃了，因为事情需要做好，低调处理，所以翻旧账把刘三他们逮了关上一段时间，这样，今晚的事情也好有个交代，高总已经知道，明天早上起来，应该能看到杨宴霆亲自出来辟谣的事情。
这算是对高总和那群学生都是好事。
高总还是很会处事的，去探望了一下刘三，主要是给钱，让他们委屈一段时间，180万的价格买断此事。
刘三欣然接受了。
走出警局，才知道，赵灿前后在警局待了不到3分钟，就走了。
高总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双手，有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
走出警局，在路边等出租车，一脸奔驰S600L开了过来，停在高总面前，车窗摇下，是个三十岁多一点点的男人。
“上车吧，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