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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跟人合租,一个套间三个房间,三名住户。
她住的这间是次卧,带独立卫生间,房型比较小,里面有一张床,简易办公桌,还有一个挂壁的贴墙衣柜。
今天是工作日,这会虽是下班点,不过合租室友们还没回来。
时欢领着言恪进了自己的小窝。
“你喝热水还是温水?”
没去上班,她身上穿着秋季的居家服,浅灰色,上面印着小熊图案。脚上踩着棉拖鞋。
随意而自在,面对他,也不觉得尴尬,仿佛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这个认知,令言恪心情又好了点。
盯着女孩的背影,礼貌开口:
“我都行的。”
抽屉里有公司发的一次性纸杯,时欢给他倒了杯温水,一指桌前的椅子。
“坐啊。”
“好。”
双手接过水,言恪乖巧地落座。却没着急喝,眼睛盯着坐在床上的时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得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
看了眼他尚未放下的书包,问:
“咳,你是特地来找我?”
昨天上公司找她,今天直接来家里找她。
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事情,她都要怀疑这小子喜欢上她了。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可是反派,以往总要她主动勾引一番,这人才上钩。
这个世界,她好像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除了那把伞……
一把伞就能勾搭到他么?简单得不敢相信。
飞哥说,表白之前要先追求,刷好感,这样成功几率高。
他点头:“嗯,本来是去姐姐公司那边,听说你不在,我问了地址才找到这。”
还……还蛮辛苦曲折的,下次不能让他白跑一趟。
她道:“我辞职了。”
言恪愣了下,不等他说些什么,时欢的手机已经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女孩表情瞬间变淡,指尖划开屏锁。
“宋欢!你的辞职报告我并没有批准,所以你还是我公司的正式员工。无故旷工一天,你别想拿这个月的奖金。另外,按照合同规定,还要扣你三天的工资。明天给我滚回来上班,否则,你等着赔违约金吧。”
电话是赵成丁打来的,昨天递交辞职他没说不同意,今天一天没上班也没催。
这会下班了,倒是奖金工资违约金扣她头上,摆明了是故意的。
时欢握紧手机,相比赵成丁的气急败坏,她语气很平静。
经历那么多世界,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这点小场面完全不慌。
“我记得,合同上写的是,责任方赔付违约金。”
那边顿了顿,似乎在消化她这话的意思,过了会用更大声音怒骂:
“你没请假就旷工,这责任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辞职了。按照劳务法,员工在受到上司的威胁,侵害时,可以单方面解除劳务合同。”
越说,时欢面色越冷:
“赵经理昨天意图对我不轨,侵害我的人身安全,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有权利离职。”
赵成丁:……
收到辞呈的那一刻,他气急攻心。想着,自己追了俩月,连女孩手都没碰一下就被甩了,实在太亏。
生意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吃亏,不对她做点什么,他咽不下那口气。
于是起了歹心。
哪知,平日里看上去内敛柔弱的女孩,实际是个力大无穷的女汉子。
还没来得及下手,他就被她一脚踹翻,下腹现在还疼。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时欢走。
气冲冲地道:“少跟我玩文字游戏,明天见不到你人,就等着赔钱吧。”
电话被掐断,言恪收起眼底的阴鹜,抬头轻声问:
“这声音,是上次那个大叔,他想欺负姐姐?”
“是的。”
时欢点头,听都听到了,没必要隐瞒,将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她挺直背脊:
“放心,姐姐很厉害,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倒是他,被人赶下车,有家不能回,小可怜一个。
看着男孩精致的面庞,她蹙眉问:
“你今天来找我,可是有事?”
问题一出,言恪睫毛颤了颤,似是有些羞于启齿,咬着唇低下头。
时欢也没催他,做了会心里建设,两人目光重新对上。
他小声道:“嗯。”
“你说。”
房间位置靠西边,采光不好,屋里比其他地方要冷。
橘黄色的霞光照进来,铎上了一层金黄,却并没有增添暖意。
言恪今天穿的是他自己的黑色卫衣,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干净。
这样的肤色,显冷。
他双手不安的搅着,眼睛很亮,透着一往直前的勇敢,很认真地说:
“阿言,想追姐姐,想做姐姐男朋友,想做姐姐的丈夫。可以吗?”
还真不客气,一口气,提了三个要求。
眼角止不住地抽了下,时欢双手撑在两侧,稳住身体。
“你还小,想得太远了。年轻人心性不定,还没开始恋爱就想着结婚,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还不如一心一意追她。
话说,她还没正而不经地被他追求过。
这么一想,竟然还有点期待。
大概是听出她语气并不反感,言恪揪着的手指松开了些,眼里溢出星星点点的笑,两排牙齿整齐洁白。
“我是以结婚为前提追求姐姐,所以不远。还有,我成年了,不小。成年人,会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我对姐姐,是认真的。”
少年漂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
说完,又强调般地补充一句:
“姐姐昨天说了,会信我。”
他缓慢地眨着眼,眸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委屈。
偏偏,说出来的话又令人无法反驳。
“……那你先追我,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姐姐的意思是,允许我追你了吗?”
言恪有点激动……额,估计不止一点,话没说完,就已经直起身,一张脸凑近时欢,只差一点就吻到了她。
两人距离很近,看着女孩粉嫩嫩的唇,脑中很快浮现可耻的想法。
听到一声软软的“嗯”,他忽然就不止想想那么简单。
意识到自己想干什么,他心里又羞又恼,一边唾弃自己禽兽,一边又紧紧抓住努力争取来的机会。
控制着嗓音说:“那么,从现在开始,阿言会认真追求姐姐的。”
压下将要喷薄而出玉望,他极尽克制地摸了下时欢的头发:
“那阿言先回去准备,姐姐要好好休息。”
“好。”
时欢弯起眼睛,十九岁,正是冲动的年纪。
虽然忍得很辛苦,但是,他克制住了。
望着闭上的房门,她摇头失笑。
视线不经意瞥过言恪刚刚坐过的椅子,她怔了怔。
上面,有只黑色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