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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苏家书房。
“刘叔,这段时间的粮食收的怎么样了?”苏若幽问道。
“回禀大小姐,从三月开始收粮以来,除了供应咱们苏记粮铺正常买卖以外,共收稻谷两千石,麦子一千五百石,粟米五百石。”这几年,北方干冷,收成不如南方。
“这已经很不错了,吩咐下去,凡是参与这次收粮的人工钱比平时多拿两成。”苏家向来不会亏待有功之人,苏若幽亦深喑此道。
“接下来就让铺子里的伙计都松泛松泛,马上就要芒种了,到时大家又要有的忙了。”
“东家如此体恤下人,大家定不会让东家失望。”
“刘安大哥这次辛苦了,回来大娘心疼坏了吧。”像是想起什么,苏若幽逗趣到。
只见房中除了刘叔、苏若幽和两丫鬟在,还有一青衣男子,站在刘叔身后,身才高大,气质稳重,被如此打趣,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感觉似是习以为常,只略略无奈,并未多说什么。
刘叔娶妻不晚,但成亲足足四年才有了刘安,因此,其妻方氏对长子爱之如命,要不是这又得了个幺子,分散了一些注意力,有时候搞得刘安大哥都有点吃不消。几人一起长大,都将刘安视作兄长,刘安又素来稳重,因此几人也常常以此来打趣他。
“大娘可不能因此怪我哦,谁让刘安大哥如此能干,我这铺子以后可得多依仗刘安大哥呢。”
少年终于吃不住,告饶道,“幽儿......”
要知道,自从懂事起,在刘叔的刻意提醒下,刘安从来见面都称苏若幽为大小姐,今儿个破了例,苏若幽就知道这就是刘安大哥的极限了,可不能再来了。
但可能是今儿个心情好,苏若幽又忍不住的说道,“听说大娘正四处着急的物色儿媳妇呢,不知道刘安大哥相中哪个姑娘了,妹妹我也帮你相看相看......”
少年再忍无可忍,语气加重了几分,“大小姐......”
他们都知道刘安相中的是方氏娘家哥哥的姑娘方敏,但方氏说什么也不同意。
早年方氏之母为家中续弦,为人温厚善良,性子软糯,进门两年生下方氏,农家日子,虽清苦,但也安稳。待方氏爹爹不幸生病去世,也一直守寡,对待继子也如同亲生孩儿,有时因为不是自己孩儿,也不敢苛责,宁愿小女儿吃些亏也就算了。
方氏哥哥方平比方氏长七岁,待到了该说亲的年龄因家中清贫并没什么人家愿嫁,方平那时很是上进,到镇上当学徒,学木匠手艺,慢慢手中也就有了点积蓄,家里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后来因长相俊秀,踏实可干,被东家相中,做了上门女婿,从此方家就变了。
方氏永远记得那年冬天她是如何跪在方平家门前恳请他给些银钱给娘看病,而他们连门都没开,等深夜她回到家,她的娘亲就去世了,她连给她娘买棺材的钱都没有,那时她只有十一岁,只能咬牙到人牙子处卖了自己,得了一些银钱,给她娘下了葬。要不是她命好遇见苏母,她这辈子还不知道得怎么样呢,这门亲事说什么她都不会同意的。
说来也巧,待刘叔一家跟随苏家落户京城,偶然发现,原来方平这些年也发了迹,早已迁到京城来了,其实说起来还是方平打听的他们。
原来当年方平入赘周家后,发现周家小姐是个刻薄性子,本来都不待见方平的乡下穷亲戚,更何况还是个继母,方平入赘以后就不准方平再回乡下,每个月只给一些银钱当作孝敬。方平本想着,她这个性子,母亲和妹妹接过来更得受气,还不如这样,两两不相见来的自在。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一天妹妹前来告诉方平母亲病了,方平便赶紧回家请大夫医治,一回到家方平才发现母亲的病早已不是一时之症,暗恨不已,可又别无他法,只得私下里补贴家里。
谁知这事被周氏所知,周氏一方面恨丈夫隐瞒,一个入了赘的男人还敢不听话,另一方面更恨方家母女不知足,如血蛭一般。所以就想了个法子支开了方平,本着想给方家母女一个教训的心,却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惨剧,等放平从外地回来,一切就都晚了。
他要跟周氏和离,去找他妹妹。
周氏也早就怕了,她本就早早相中了方平,才愿意低嫁的。她只是听人说乡下的穷亲戚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不然他们会蹬鼻子上脸,以后赶也赶不走,一定要给他们下马威,不然以后可有的烦了。她的手帕交吴家小姐家不就是这样,她家里在镇上开了个杂货铺,她爹那边的亲戚就赶也赶不走,时常在铺里打秋风,有时实在烦了,赶得凶了,还会撒泼,说什么自己家发达了,看不起穷亲戚之类的,甚是恼人。她只是恼怒她们不知足,没真想治死她们。
周氏哭闹着不同意,周家二老听说了之后也说骂自家女儿,只一个劲的劝和,不想周氏突然昏厥,一诊,却是怀了身孕,方平知道,他是和离不成了,只能一门心思找妹妹,可谁知妹妹早已离开了安平镇,一时无了头绪。
这些年随着生意的扩大,方平也没间断寻找妹妹,可天大地大,有事要找一个人真没那么容易。
直到七年前苏家来了京城,周家与苏家有了生意上的往来才偶然认出妹妹,道出原委,周氏也深感悔恨,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可无奈方氏恨意已深,不愿相认,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可方平爱怜外甥的心无法阻挡,时不时地私下里请刘安到家里做客。刘安自懂事起便知此事,这件事,还真不好说怨谁,谁都有苦衷,谁都不想,可偏偏造成今天这局面。舅妈固然可恨,但她早有悔意,多年吃斋念佛,求佛祖保佑早日找到娘亲,舅舅一家多年没忘寻找娘亲,娘亲不好过,他们一家同样也不好过。
如此这样一来二往,接触的多了,刘安就和周家的小姐方敏看对了眼,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周家除了方平的第一个男孩姓了周,其余两个孩子在周家二老的授意下都姓了方。周家二老看得透,这些年周家的家具铺早就在方平的手中不知翻了几倍,女儿早年又做出那样的事,虽说这些年方平不再提,但到底扎了根,方平早已不是那个随他们拿捏的安平镇穷小子,女儿性子也单纯,只盼望他们早提出来这个事,方平感念于此,日后他们二人入土后,仍能好好待他们女儿。
就这样,大家几乎都知道刘安与方敏二人情投意合,方平和周氏自是愿意,可无奈方氏就是不松口,大家就这样熬着,如今,刘安已十九,方敏也已十六,方氏急着娶儿媳妇,刘安更是急着娶媳妇,可娘俩儿谁都不低头。
这天儿晚膳,苏家的四位主人好不容易凑齐了。
只见厅堂中摆着一张红楠木八仙桌,牙板雕着镶了金箔的拐子龙,腿的底部是如意,端的亲切、平和又不失大气。四人依次净了手,苏父坐在正位,苏若幽坐在苏父左手边,苏若蕊坐在右手边,苏若雪坐在苏父对面。
待四人坐好,菜就已经上齐了,总共有八菜一汤,有荷叶粉蒸肉、彩熘全黄鱼、龙井虾仁、干煸四季豆、拍黄瓜、爆炒时蔬、宫保鸡丁、卤汁豆腐干、蘑菇三鲜汤,既解馋又得解油腻,同时又照顾到每个人的口味。
苏家三姐妹吃饭都先喝一碗汤,这是苏父特地请来教养姐妹三人规矩的嬷嬷说的,这样一方面占肚子,不拍吃胖,另一方面,也更养胃。久而久之,苏父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爹爹,您可好长时间没陪我们用晚膳了.....”首先开口的是苏若蕊,滴溜溜的杏眼满含不满的控诉道。
听了这话,苏父看着眼前的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虽没开口,但也都眼巴巴地看向他,非要给个答案。
“这段时间是有些忙,不知爹爹的三个宝贝女儿可想爹爹了没啊,爹爹可想你们了......”
“爹爹!”不愧为三胞胎,异口同声啊,看样今天不容易过关啊。
但他也不愿女儿们知道太多,他愿意让女儿们接管商铺,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们喜欢,他不想拘了她们的性子,但他也不愿女儿们烦恼太多,他一生拼搏不就是为了家人安享富足幸福,女儿还是应该娇养着,他的女儿已经足够优秀了,不应该再承担太多。
“先吃饭,先吃饭,爹爹好不容易回家跟你们吃个晚膳,早就饿了。”
三人明知爹爹有意拖延时间,但又免不了心疼,慌忙纷纷给爹爹夹菜。
“爹爹,这是你最爱吃的豆腐干,我早早就叫秋婶卤了备着的。”
“爹爹,这是你最爱吃的龙井虾仁,我特地调的汁儿,你尝尝怎么样?”
“爹爹,你尝尝这黄瓜,刚从地里摘得,清脆可口,可开胃了。”
......
看看,众人都说他苏言没有儿子,可他三个女儿比儿子都宝贵,看看,多贴心!苏父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幽儿、雪儿、蕊儿,你们不要光顾着爹爹,你们也要吃啊。”
“是的,爹爹。”
饭后,几人漱了口,苏父看着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不无感叹。
“一转眼,我的宝贝女儿都已经长大了,都要说婆家了。”
“爹爹,我们不嫁,就在家陪着爹爹。”三姐妹不依道。
“好好,都不嫁,都在家陪着爹爹,急死那帮臭小子!”苏父打趣道。
“爹爹......”
“好了好了,爹爹不说了,再过几天就是我的宝贝女儿们十四岁生辰了,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爹说。”
三姐妹知道爹爹有意岔开话题,便也不再纠结,“咱们啊,都不说,就让爹爹猜,到时候爹爹送的不和咱们心意,咱们可是不依的。”苏若蕊抢先说道。
苏若幽、苏若雪相视一笑,纷纷附和道,“就是,就得让爹爹猜!”
苏父亦知晓女儿的有意配合,于是忙答应,“那你们就瞧好吧,爹爹最是了解爹爹的宝贝,一定能合你们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