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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密室。
“小子,怎么气色那么差?”
姜伯约手持一剑,看到慢悠悠走进来的魏君庭,顿时眉头一皱。
“赵无极离开剑宗了,昨晚跟皇甫珪、楚煊多喝了点酒。”
魏君庭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缘由。
“不必太在意。绝大多数剑宗弟子都会离开,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当年师父那一代真正留在剑宗的连一成都不到,如你爹便选择了从军,杀敌卫国,建功立业……还有其他更多的师兄弟们也全都走了。”
姜伯约知道魏君庭与赵无极等人的交情,便开口劝导。
“我懂,只是老赵离开的太早了!”
魏君庭长叹一声。
老头说的没错,剑宗跟一些书院很像,都是学习的地方。只不过剑宗学的武,书院学的是文。但不管学武还是学文,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习得一身本事,而后建功立业。所以绝大多数人最终都会离开,特别是像赵无极、皇甫珪、楚煊等豪门权贵子弟。
可赵无极连武宗境都没到便离开,魏君庭很替他惋惜。倒不是说他在赵国就不能修炼了,只是身处权斗漩涡之中,生死都难料,修武势必会被大大影响,哪里能跟无忧无虑的剑宗比?
“为师不喜欢你叹气!”瞧得魏君庭的模样,姜伯约神色严厉起来,喝道:“只有弱者才会无能的叹气。你若强大,不止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能左右他人命运。你若羸弱,再怎么叹气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放心放心,老赵的事已经刺激我要努力变强了,我这不酒都没醒就来找你修炼了。”
魏君庭连连嘿笑,又露出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还差不多。”
姜伯约满意地点了点头。
重感情有时候是好事,但有时候也是坏事。
姜伯约这时扔出一份古卷,道:“《天地录》,接着!”
“这就是《天地录》?”
虽然早就知道老头会传给自己《天地录》,但真正看到了手里的古卷,魏君庭内心依旧抑制不住激动。
他曾问过器灵,单论功法而言,《天地录》丝毫不比它主人的功法弱,《天地录》的主人也是当年围攻他主人的三大领袖之一,其珍贵程度绝对超过了“灭世劫焰”!
“《天地录》分天四卷和地四卷,当年全都被打散了,咱们这份是天卷三,虽然只有一份,倒也不影响修炼。”
姜伯约简单解释了下。
魏君庭打开古卷,顿时皱起了眉头。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
看不懂!
只见一个个古老篆字犹如活的一般跃然纸上,每一个字魏君庭都是认识,可是连成话来读,他一句都读不懂。说句不好听的,这东西如果被他路上看到,他可能会直接一脚踢开,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看不懂很正常。这等至高功法若随便一小辈都能看懂,那也未免太儿戏了。所以师父不光要把《天地录》给你,还得陪着你练。”
似乎是看到了魏君庭的窘境,姜伯约笑了。
“那咱们怎么开始?”
魏君庭疑惑起来,他现在的确是一个纯纯的小白。如果没有老头,可能给他《天地录》他都不识货,更别说修炼了。
“你将心神沉入古卷之中,为师也催动一股剑气进入,再试试看。”
姜伯约说道。
魏君庭依言,这一次在他的心神进入古卷刹那,看到的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幅画。
只见一头龙鳞闪闪,长达百丈的恐怖真龙盘踞在无边汪洋之底,真龙妖气冲霄,在海底搅起惊天骇浪,万物生灵皆不敢靠近。
然而再往细看,下方居然还有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影单薄,看似弱不禁风,手中只有一柄七尺剑,她正仰着头,与真龙那灯笼般巨大的恐怖兽眸对视,没有恐怖、没有彷徨,甚至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突然,画面动了。
“嗷~~~”
只见真龙发出怒吼,以毁天灭地之势扑向女子。
女子依旧平静,直到真龙杀到面前的刹那方才动手。
出剑,剑气纵横三万里!
再出剑,一剑光寒十九州!
那看似恐怖无比的真龙嘶吼连连,却落尽下风;看似身影单薄的女子却施展着逆天剑道,不断重创对手。
哗……
猛然间,一道惊天剑气斩碎虚空,猩红的血雨洒下,巨大的蛟尸坠落。
大战戛然而止,女子依旧平静,依旧的弱不禁风,她犹如谪仙一尘不染,仿佛这无边汪洋她从未来过,又仿佛永恒存在。
“老头,那女人是谁?”
魏君庭收回心神,立刻向姜伯约发出疑问。
他太震撼了,方才女子与真龙大战,剑招变幻莫测,或是一剑化漫天剑气对真龙展开围攻、或是惊天一剑爆发至强神威给真龙以重创、亦或是剑光如盾将真龙的攻击悉数挡下……她一人一剑几乎将剑道的方方面面都施展了出来,到最后所有剑招突然融合化作了最后的惊天一剑,不止毁灭了真龙的肉体,连真龙的灵魂都一同绞杀。
魏君庭已经词穷,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描述女子剑道的非凡。
“不知……”姜伯约摇了摇头,“师父在天地录中看到的是一个兽皮莽汉,那莽汉体型巨大,顶天立地,他一拳可碎雄山,一掌可断江河,其之强只可仰视,不能力敌!”
顿了下,姜伯约表情肃穆,又道:“这便是《天地录》的玄妙,眼睛看到的是‘天地文’蕴含大道至理;心神看到的是‘天地图’则是只属于自己的武道。以后你便苦练看到的剑道,先练形、再练魂。为师则为你讲解‘天地文’,文图融汇才是真正的《天地录》!”
“我明白了。”
魏君庭郑重地应了一声,心中依然震惊难平。
没想到《天地录》那么玄妙,难怪各大势力只能拼命抢夺它的原卷,原来它根本就不可能被抄写拓印。
魏君庭有一种感觉: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可能真的存在,至少曾经存在过,横扫了一个时代。
很难想象《天地录》和它背后的神墓还有多少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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