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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九年,九月,三万人的八旗精锐,打穿了整个蒙古和中亚,掠夺了无数的牲畜、财宝和奴隶,队伍扩大到了十几万人的规模。
十月中旬。
女真八旗大军,翻过了冰天雪地的乌拉尔山,进入到了东欧平原。
这个时候,八旗军的军心士气,仍然极其旺盛,遭遇的抵抗力度很小,自身的损失,则是连千人都不到,还得到了大量的资源补充,综合的实力和战争潜力,或许增加了一倍都不止。
但比较糟糕的情况是,罗刹帝国的中枢,终于注意到了这支远征军团的存在,开始重视了起来,并及时采取了应对的行动,动员了一支支的哥萨克骑兵,在哪怕是天降大雪的恶劣天气里,也快马加鞭的,朝着八旗军而来,阻挡着八旗军的前进。
十万人。
此时的罗刹帝国境内,地广人稀,开发程度不足,粮食产量不足,但精锐的哥萨克骑兵的数量,依然有十万之多,全部装备了较为先进的火器,士气较为高昂,而且英勇无畏,毫不怕死,是韧性十足,战斗力也颇为可怕的军团,曾在欧陆的大地上,打下了赫赫的威名,令不少势力闻之而色变,虽然不一定会惧怕与之对抗,但十万人的庞大数量,还全员骑兵,没有较强实力的势力,真不一定能抵抗得了。
王牌。
哥萨克骑兵,就是一张非常好的王牌,即便起不到王炸般的效果,也有把握让任何对手慎重以对。
轰隆隆。
冰天雪地之中。
当绵延近百公里,把所有家当都带来的八旗精锐们,面带笑容和对未来希望的,翻过了眼前的乌拉尔山,想着过了这座山,意味着大部分的路途已经结束了,最艰苦的旅途过去了,只要过了这座山,进入到下方的一望无际的平原,幸福的生活,马上就要到来了。
只是……
八旗精锐们,有点失算了。
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挡在了他们的前方,且大部分都是骑兵部队,一个个面容彪悍,极其的不好招惹,且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似乎早就做好了即将爆发大战的准备。
骚乱。
己方的内部,发生了一阵的骚动过后。
过硬的素质,让八旗精锐们,还是很快走出了有些慌乱的状态。
加之砰砰砰的几轮枪响过后,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在别的任何武器,都不可能带来杀伤威力的距离上。
无烟火枪瞬间打死了数十个靠的太近的想要打探军情的哥萨克骑兵,下了后方的哥萨克骑兵将领一大跳,火枪的威力,居然强到了这个地步么,隔着这么远还能有威力?
多尔衮则是顿时大定,露出胸有成竹,极其自信的笑容。
他朗声的说道:“八旗的子弟们,不要害怕,这些哥萨克骑兵,我们以前就跟他们打过交道了,他们不惧寒冷,极其勇猛,是极为厉害的勇士好汉,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们一百个人,可能远远不是他们一百人的对手,不得不承认,他们似乎更加适合这片极寒之地的气候,又以现在的这个数量,如果我们没有得到许家庄给予的神器,我们八旗精锐,就算是有五万、十万人,也不一定是眼前这支军队的对手,脚下的这座大山,说不定就是我们的埋骨之地。”
“不过,这一次应该感到害怕的,应当是他们才对!勇士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只要举起手中的神器,瞄准,射击,再瞄准下一个即可,每人完成打死三到五人的任务,这一关,就很轻松的过去了,不比猎杀普通的野兽更难,这一次,我们就当成一场大型的狩猎活动即可,而作为猎物的却是他们!”
“杀吧,开始进攻,这些不是我们的对手,而是我们的战斗胜利成果,如果能赢得漂亮,我们会增加成千上万的优质俘虏,增强我们的实力,还可以得到数万匹的战马,增加我们的机动力,还能得到不少的马肉的粮草,增加一批宝贵的补给,还能从俘虏中,找出几个听话的,让他们成为向导,帮我们带路,前往他们的心脏之城,前往属于我们的未来之城。”
“进攻!快点消灭他们吧,要最大程度的保留属于我们的战利品,要让这场胜利,成为壮大我们自身的营养!”
多尔衮的大喊之下,八旗大军的士气,顿时是暴增了数倍,一个个变的极为嗜血兴奋,然后纷纷催动胯下的战马,纷纷的朝对面冲锋而去,以及砰砰砰的进行射击,击杀着那些哥萨克骑兵。
屠杀。
场面就像是一场屠杀。
那些看起来极为彪悍勇猛的哥萨克人,在无烟火枪的精准射击下,根本无法抵挡,便被纷纷击杀,一排排一片片的快速倒下。
五分钟。
冲锋发起后,可能仅仅只过了五分钟。
哥萨克骑兵就害怕了,就开始往后撤退了,露出无比恐惧的表情,发出惊慌的大叫。
打不过,根本就打不过。
那种神兵利器实在太厉害了,比他们手中的烧火棍厉害太多,正面对抗,只是在找死而已,根本不能与之抗衡,冲过去多少,就会死亡多少,一个需要吃肉喝奶十几年才能培养出来的哥萨克勇士,就在砰的一声脆响中,就那么报销掉了,作用就是抵消掉一枚子弹,这样的交换,谁能承受的了,撤,赶紧的撤,脱离接触,再想别的办法进行应对。
于是如同兵败如山倒,哥萨克人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后面的八旗精锐进行追杀,一个战利品都不愿放过。
一个疯狂的跑。
一个疯狂的追。
可是八旗精锐们骑乘的蒙古战马,虽然耐力很强,但速度真的一般,无法与欧洲的高大战马相比,大部分的哥萨克骑兵,还是成功摆脱了追击,在分散到各处,想办法获得了安全。
后方的八旗精锐,也一队队的分散开来,继续进行追杀,想要给予敌人最大化的杀伤。
毕竟,他们远道而来,力量还是较为弱小,若是不能狠狠的打几场胜仗,多屠杀一些敌人,那么就起不到良好的震慑效果,就不能瓦解当地人的抵抗意志,就不能很好的建立统治,会存在非常多的隐患。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尽可能多的杀,一个都不能留,再提拔几个吓破了胆的,这样就可以在这里扎下根了,不会丢掉这片土地了。
但是这片土地太过庞大了,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下了几场大雪后,更是白茫茫一大片,看雪的时间长了,眼睛都有点花,火辣辣的痛,必须让眼睛得到休息。
另外战马也得好好的休息,补充一些草料,不然这么冷的天气里,根本就没有长期奔跑下去的体力,很可能会吃不消。
于是带来了三个方面的恶果。
一是部分的八旗精锐,追击的实在太远了,天色黑的又快,结果在夜色降临后,那些跑远的八旗勇士们,根本找不到回来的方向,陷入到了迷路的状态。
二是积雪深厚,地面的枯草,马匹很难啃到,随身携带的豆料也不多,气温又太过寒冷,增加了体力消耗,导致大量的马匹,根本就跑不动不说,还有的因为饥饿,干脆倒毙再地,就此死去,导致有数千的八旗精锐,失去了坐骑战马,机动性顿时大大下降。
最后是补给困难,原因是罗刹帝国早就严阵以待,做好的各方面的战争准备,更是发动了普通的百姓,把宝贵的粮食肉类,全部藏了起来,很难寻找得到,三万的八旗精锐,虽然自身是有大量的粮食给养,只是因为人数膨胀的太快,还带了不少的牲畜牛羊,粮食发而不怎么充裕,得省着点吃才行,大部分的靠以战养战解决。
可是罗刹帝国的官方与百姓,搞了坚壁清野这一招,居然把粮食藏了起来。
加之又昼短夜长,到了夜间的温度更容易降低。
结果追击敌人结束后,多尔衮等后金高层发现,少了八千,就一个晚上功夫,八旗精锐,居然少了足足八千,没有回归。
第二天天亮后,立刻全部出动,进行寻找,但没能找到多少,倒是发现不少被冻死的自己人的尸体,收集了起来数了数,居然有千人之多,说明一个晚上至少冻死了上千人,另外敌人袭击的痕迹越来越多了,正式那些哥萨克骑兵,他们白天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根本不敢正面对抗,晚上却开始活跃起来,不顾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温,疯狂的发起袭击,即便袭扰失败了也没关系,先逃走保住性命,明天晚上继续寻找机会,总会有得手的一次。
最最让多尔衮感到浑身颤抖与害怕的是,武器弄丢了。
至少有数百杆的无烟火枪,在八旗精锐被冻死或袭杀后,身上的武器,全部被搜刮走了,一颗子弹都不留。
紧接着几个晚上,虽然八旗大军还在大平原上前进,即将抵达罗刹帝国的核心区域,但漆黑的夜晚中,砰砰砰的一声声脆响,意味着狡猾的哥萨克骑兵们,想办法缴获到了属于他们的武器,再反过头来,给八旗精锐们,带来严重的死伤。
加之,寒冷的环境里,人们容易丧失知觉,反应较为迟钝不够灵敏,导致女真八旗的损失越来越严重。
五千人。
或迷路失踪或冻死或被袭击杀死,短短的十几天里,居然有五千人的八旗核心精锐,就这么损失掉了,相当于核心兵力的六分之一。
虽然多尔衮等高层,也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办法进行应对,减少损失,但终究是在客场的环境作战,不利的因素太多,实在是没办法占据绝对的上风,只能在较为短暂的白天内,牢牢抱成一团,再一起前进,晚上则龟缩在一起,抱团取暖,并应对不断的袭击和骚扰。
这导致每天行进的距离,只有短短的十几里。
死伤的人员,每天依然有个四五十人。
多尔衮就忍不住哀叹道:“不好,失误了,我失误了,早知道,就应该再要几十套的无线电联络设备,便于进行指挥,但我看八旗精锐太少,居然没有想到这个事情,谁知道会带来这么巨大的被动,而且我们也低估了这里的寒冷,许多体质较弱,至少意志稍微松懈,第二天就全身僵硬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死于严寒天气里的,比直接死于战斗的还多。”
“另外时间上也处于不利的地位,如果我们提前两个月出征,八月份抵达这里,那个时候还没有开始下雪,天气还算暖和,我们再加快点速度,不在半路上耽误太多的时间,说不定我们已经杀到了莫斯科城下,已经灭掉了这个帝国,考虑不周,全都是我考虑不周啊,才至于陷入到如此的被动之中,五千多的族人兄弟,全都是被我给害死的啊。”
多尔衮极其的自责与后悔,恨不得时间能够倒回,给他重新一次安排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哪怕损失惨重,也只能硬着头皮前进,像撤退都不可能。
“说这么多没用,我们不是神仙,不可能将一切因素都考虑在内,还是加快点进军速度吧,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能耽误下去了,至少要赶紧找到一座不小的城市,然后不惜代价的打下来,先渡过这个冬天再说,其他的没办法去考虑了。”
新任的大汗岳托,不得不安慰他说道。
于是第二天开始,八旗大军,咬着牙拼命加快了一些速度,甚至不理会周围的袭扰,晚上在有极光照耀的环境下都要走几个小时,忍受着每天上百人的伤亡数字,终于在十月二十七日这天,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城池,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这座城市规模不小,至少可容纳十万人入内居住。
“我们可以活下去了,加快速度,再把迫击炮拿出来,我们要马上打下这座城市,只要进了城,我们大家都能活!”
多尔衮兴奋的说道,当即带着只有两万精锐出头的八旗大军,兵临这座城市之下。
而这座城市的名字,正好就是罗刹帝国的心脏——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