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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盗墓贼,在离着秦始皇陵二十多公里的一个叫上河的村子里先是长租了几间民居,又承包了几十亩地。就在村子边,一间颇具规模的养猪场拔地而起。
养猪场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味,就连土生土长的乡下人都承受不了。
冬天还好点,夏天的蚊虫、苍蝇更甚。也不知道这样卫生条件的养猪场,养出来的猪卖给谁?
村民们反对过,没用。打不过骂不过,人家还持有合法证照,在自己承包的地上养猪不犯法吧?
树挪死、人挪活。
留守老人带着留守儿童,全部奔赴大城市,找那些在外打工的‘儿子、女儿’、‘爸爸、妈妈’。
二年多的时间,村子里除了几家孤寡老人实在搬不走,就只剩下一个养猪场。
谁也不知道,在随后的五年时间里,养猪场的地下硬生生打通了一条直达秦始皇陵的地道。
按时髦的话说,这三人不是摸金校尉就是搬山道人。
在破开陵墓的那一瞬间,巨大的光柱直接从墓穴冲天而起。冲破了上面的封土堆,直刺天际。
乳白色的光柱犹如孙悟空捅天的‘金箍棒’,就这样竖立在陵山上,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才消散。
这下不发掘秦始皇陵都不成了,前期准备工作太多,就算是抢救性挖掘,也直到五年后的今天才展开。
仓促上马,有太多的技术需要国外的支持,有太多的国外砖家对皇陵提出种种质疑。
政府一狠心,邀请了国际上最先进的十几个国家的砖家、学者们来参与考古发掘工作,共同见证伟大的奇迹。
外国砖家可以参与,没道理本国民众不能知情,因此这几天电视上都在做现场实况转播。
盗墓贼挖掘出来的这条地道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盗洞,地道里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此刻两架无人机飞在前,后面一支考古小队操纵着几台探测车尾随其后。
术业有专攻,探索墓葬,有时候砖家还不如盗墓贼。
据说这三个盗墓贼被抓后审讯时交待,他们祖上就是当年建造始皇陵的工匠。
建造时工匠们留下了一些图纸。不是为了盗墓,纯粹技艺传承。
建造陵墓的大匠,后世子孙却变成盗墓贼。
即便这样也不保险,盗墓贼最后也不知道挖到陵墓的什么地方,导致出现那持续一月有余的光柱。
无人机悬空不动,探测车也没法前进。
现场传回来的视频图像中,有巨大的石球堵在通道上。
‘炸药粉碎。’
‘人工开凿。’
‘强酸腐蚀。’
……
各种方案都在汇集中。
“这石球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第一手的资料?”浅蓝色的工装套裙,留着齐额头的刘海,显得精明干练的一位小姐姐提出质疑。
黄文丽,曾经的清华大学考古系研究生。现在米国一所世界闻名的名校在读博士。
“黄博士,请注意,你只是旁听。”一旁有工作人员小声提醒到。
会议室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皇陵内部结构图。当然,这图的真实性还待进一步确定。
侧墙已经被变成电子屏幕墙,此刻至少有十几幅的画面出现在电子屏幕上,有细心的人可以发现,这些画面没有一副和电视上正在直播的画面一样。
会议室贴着地图的墙壁下摆放着一张椭圆型的桌子,桌边围坐着一圈白发苍苍的老者。
主位上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头顶上只留有稀疏的几根毛发,围出了一片地中海,鼻梁上戴着一副老旧的老花眼镜,此刻正用手中的笔杆有节奏的在敲击着桌子。
圆桌前端还有三排长桌,长桌前坐着的人大多是大叔、大妈。这些人只能旁听。
黄文丽就坐在长桌的第一排,她是大华国考古界最具权威的教授甄友廖最看重的弟子。
甄教授现在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黄文丽也算是代表甄教授出席专家组。所以不管怎么说,她今天必须发声。
“不管你是代表米国还是代表甄友廖教授,你好像都无权发言。”贾教授没说话,圆桌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冷冷道。
北甄南贾,大华国考古界最著名的两位大师,甄友廖教授现在住院不能来,那么主持这次开启秦始皇陵的,一定是南贾的贾铨芝教授。
北甄南贾,既是齐名,也有对抗。既然南贾主持,那么就要确定贾铨芝教授的权威地位。
“无规矩不成方圆嘛!旁听的人把想要表达的意见传递给秘书处,这是规矩。”圆桌边一位穿着笔挺西装,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挺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叔说话了。
“你所看到的也是我看到的,在座的人看到的都是第一手资料。我建议直播先停止。”贾老停下手里的动作。
“贾老,这样不妥吧?”刚才呵斥黄文丽的老妪发话了。虽说开启陵寝有专家组,但是专家组最后的拍板人却是贾铨芝教授。
贾铨芝教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曹大姐,您对贾老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刘主任就是专家组的润滑剂。
“直播没几天就要停下?国际声誉是不是也要考虑?墓葬里有防盗设施,流沙、巨石、陷坑、强弩、毒气、铅汞,这些我们谁没有见过,眼前的石球只不过比一般的墓葬里巨石大些而已,但这是始皇陵,也可以理解。以我们现有的手段,应该可以很轻松的粉碎。”
“正因为是秦始皇陵,所以才更要慎重。一刻钟之前还没有这颗石球,它是怎么来的?从哪来的?在严谨的科学和政治影响之间,我选择前者。”七十多岁的贾铨芝教授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斩钉截铁。
“提请大家注意。”同样坐在圆桌边,和贾老对坐的一位老者举手说到:“盗墓贼挖掘的通道到这里,已经穿过了第一层的地宫夯土城墙,现在的位置正处于第一层地宫围墙和第二层围墙中间,但是地道却呈现六十度角向下倾斜。这个变化可能是我们以前没有注意到的。”
“谢谢曹老的提醒,这个变化我们已经注意到了。”坐在贾铨芝身边的一位老者点头道。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原先我们预估,夯土的宫墙大约有二十米厚,现在经过第一道宫墙,实际数据为三十三米厚。”
“曹老的意思?”
“我们原先利用所谓的先进仪器测出来的东西可能没用。皇陵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因此,我同意贾老的意见。暂停直播,调查清楚。”
这些变化很多人都清楚,宫墙变厚了,地道下沉了。只是大家都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此时曹老郑重说出。所有人不得不再次重视起来,同样的话,还要看出自哪个人的口。
会议室短暂的沉默之后。
贾铨芝教授用力的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敲道:“既然同意暂停,下面我就安排了。叶台,你的小组先负责调查这圆球的出处。”
随着贾老这一声喊,和黄文丽坐一排的一位中年大叔站起身来。举手示意听见了安排。
“王秋之。”一位中年大妈也应声而起。“你的小组负责采集分析石球的成分。在没有拿到确切的数据之前,我觉得,一切对石球的手段都要慎重。”
“王文化,你的小组重新测量一下夯土宫墙的走向,厚度和高度,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指令一道道的发布,半天没有说话的黄文丽再次举手发言。
“贾教授、刘主任,我可以见见张大发三人吗?老师有些问题想问问他们。”
一颗石球,引起了太多的疑问。
盗墓贼为什么挖偏了?
是祖传的图纸有问题?还是他们没有精准的定位?
秦始皇陵探测的数据有偏差?地宫到底有多大?为什么宫墙变厚了?
什么样的石球,能在众多监控设备下,以变魔术的形势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
李卫拖着一只大号的行李箱走进候车大厅。
李茂明终于在李卫出发前一晚病倒了。所以今天李卫走的悄无声息,就连家里的直系亲属都不知道。
现在才八月十五,这所国术大学是提前开学。
动车直达陵通市。
原先陵通市不通动车,这个小市的位置有点偏,但是随着秦始皇陵发掘被提上日程,这里也专修了一条动车线。
李卫拖着行李箱随着人群走到出站口,队伍再一次被堵住。
出站要安检。
出动车站安检李卫还是第一次遇到。
安检口还有一队武警装束的队伍在审视着整个出站队伍。
即便是宽敞的出站口,此刻也充满了浑浊的空气。
一个用包装盒写成的牌子在接站队伍里高高的举着。
‘李卫同学’‘大华国术学院’
“哎!老师,我是李卫。”李卫在人群中奋力的摇着手。
举着纸牌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穿一身碎花裙子。看年纪估计才二十岁。不过亚洲有四大‘邪术’,老师的真实年纪有待考证。
“你好李卫,欢迎你来到陵通市。”碎花裙子的女子很热情的和李卫打了一声招呼。
“通知说的不清楚吗?你怎么还带了这么大的一只行李箱?”
学校负责每位学生的一切生活用具,通知上说的清楚,你只要带着录取通知书来就行。
“都是自己用习惯的东西。”李卫讪讪一笑。
抱怨归抱怨,接站老师潇洒的一转身:“跟我来。”
“嗯!”李卫愣了。这就走,难道就接我一个人吗?
想到这,李卫心里第一次感觉有点发慌。
大行李箱塞进一辆红旗小汽车的屁股里。汽车缓慢的驶出了动车站的停车场。
“老师,还没请教?”好半天,李卫才逐渐适应。
“哦,我叫韩梅梅。是你的辅导老师。”
韩梅梅?是那个经常出现在英语课本上的传奇人物吗?
“我的辅导老师?您就接我一个人吗?”李卫敏感的听出韩老师的意思。
“对呀!你们是学校第一批的学生,校领导高度重视。”
高度重视?
每人配一名辅导老师?
这学校今年到底招了多少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