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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的刹那,他似乎看到了她格外悲伤的表情,心里也莫名难受了起来。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他内心并不是这么想的。
顾少阳也越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金钱、地位、兴趣爱好都慢慢淡出了他的人生一般,这日子过得无趣极了。
坐了许久,他转头看向垃圾桶,弯腰将那份策划报告捡了起来,翻开。
里边有写了关于对宣城投资的新方案,写了很多他对宣城不了解的点,条理清晰,观点也十分新颖。虽然不是以往夜氏集团涉及的项目,但确实有可以发展的空间。
门再次被推开,曾雨桥走了进来。
顾少阳从文件中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埋头看资料。
似乎脾气的风暴过去了呢,曾雨桥也没再跟他叫板,而是走过来,从新拿起医药箱绕道他身边,不做声地给他上药。
可看到他伤口时,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又撞了伤口?”
“你要怎么搞就搞你的,别说话。”
曾雨桥想敲他脑袋,不过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似乎又是关于宣城项目的,也没多看认真帮他处理伤口。
不过伤口并没有她预期恢复得那么好,甚至还有些血肿了。
曾雨桥脸色凝重起来:“顾少阳,你真得去一趟医院,你伤口没好转。”
“死不了。”
“这可大可小的问题,你真打算这么放任不管?”
顾少阳翻了一页计划书。
曾雨桥:“你要再这样,我只能让之朔过来了……”
“知道了,我会去医院的。”
这人又突然好说起来,曾雨桥真是拿他没办法,他就像一头驯服不了猛兽一样。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这人听话呢?
顾少阳合上文件夹问道:“小海呢?”
“不知道,刚才跟我上来的,突然又跑出去了。”
小海刚才是跟曾雨桥上来的,不过在电梯口看到了沈青箩,他便追了上去。
“蒋小姐,蒋青箩小姐!”他追出了酒店,跑到沈青箩的面前,“你是……蒋青箩小姐吧?”
沈青箩看着小海,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明自己的身份,或许在宣城也就小海能认出她。想到刚才顾少阳说过的那句话,她跟沈萌与他没关系,沈青箩忽而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姓沈。”
“沈……”虽然是剪了头发,但确实是蒋青箩小姐的模样没有错,可青箩小姐四年前已经离开人世了,小海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相信她说的话,“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了。”
“是吗?可能我比较大众脸。”
她这样要是大众脸,那世上会多出很多很多的美人吧?“你真不是蒋小姐吗?”
“我真的姓沈,要不,给你看看我的身份证?”她也没跟他说谎,她现在确实姓沈。
“不不,不用,失礼了,但是你跟那个人确实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世上总有些相似的面孔。”
也许吧,青箩小姐是四年前离开的,即便有孩子也不该这么大。既然不是他认识的人,小海只是客气地问道:“不知道沈小姐来这儿有事吗?”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希望我们宣城老城不要被拆迁而已。”
“这个,我还真就做不了主。”这么说完之后,小海忽而觉得不对劲,“你刚才不会是去找我们顾总了吧?”
就算眼前这个人不是蒋青箩,但长着蒋青箩的模样,顾少阳要是见到了会不会有什么反应?要是让他想起青箩小姐那可就糟糕了。
当初听到青箩小姐出事的消息,主子当场吐血休克,差点命都没了,可不能再刺激他了。
沈青箩说道:“我是刚从顾先生那出来。”
“啊?那他有没有说什么?他有什么反应吗?”
沈青箩知道小海在担心什么,无奈道:“有反应,把我赶出来了。”
小海着急的模样终于松弛下来,那就说明主子没想起蒋小姐,万幸啊。“虽然是不情之请,但我还是希望沈小姐不要出现在我们主子面前了。”
沈青箩一愣。
小海说道:“这与沈小姐个人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说过你与我们认识的一个人很相似,所以不希望你勾起过去的回忆。”
青箩心里一阵无奈,虽然是她自己选择消失了,但还是有人走茶凉的凄凉之感。“虽然我很想答应你,但如果事关拆迁的事情,我还是别无选择的得出现。”
“要说服我们顾总不是那么容易。”
“我知道,对了,刚才我看到你们顾总伤口还没恢复,你还是赶快上去送他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担心,顾总身边有医生在,她会处理的。”
是那天那个女孩子嘛?是顾少阳新欢吧,有这样的想法沈青箩自嘲的一笑,然后点头:“那便好,再见。”
“沈小姐,希望你不要再来了。”小海又加了一句。
沈青箩没有回答,她也不想再来的,只是身不由己罢了。或许,她就当自己已经尽力,回去跟王大叔说,她去找过顾少阳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下午将沈萌接回去送到赵玉玲那之后,她还是去了顾少阳所在的酒店,这次没有再去他的房间,而是在楼下大堂等候。
不过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出去或回来……
天黑了,外头下起了大雨,沈青箩看了下时间,觉得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还是上楼到他门前按了门铃。
没人应答,他不在酒店。
在宣城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出了工作上的应酬之后,估计晚上还是会回酒店的吧?沈青箩靠在他房门旁等了起来。
外头的风雨很大,长长的走廊充斥了回音,她沿着墙蹲了下来。
顾少阳此刻在医院拍了片,颅内有血块,正躺在病床上输液,刚才恍惚睡了一会儿,不过因为外头一阵雷雨将他吵醒了。
醒过来,曾雨桥趴在他床边睡着了,模样很安静。顾少阳看了她好一会儿,又抬头看着床头挂着的药水已经输到了尾声,他拆了自己的针管。
举手从床头拿了一张摊子披在了曾雨桥的身上,曾雨桥慢慢睁开了眼,趴着没动但看着他微笑起来:“我还没有睡着。”
“没睡着你装什么?”
“我是想睡来着,没想到你还有帮我盖毯子的体贴举动。”
“……”不久是顺手的事情吗?做这些奇怪吗?顾少阳没说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晚上十一点。“点滴输完了,我要在这儿躺一夜吗?”
“你就安心在这儿睡一觉吧,静养能让伤口好得快些。”
“我不喜欢这药水的味道。”他在医院呆了两年了,太够了。“你是医生,知道我不睡这儿也可以的不是吗?”
曾雨桥还能不知道他讨厌医院?他的情况也不是很严重,只要等脑内的淤血散了就行,时间问题。她想了想:“但你明天必须过来继续输液。”
“嗯。”
“我给小海打电话,让他准备车。”
这次顾少阳没再唱反调,三人顺利返回了酒店。
顾少阳入驻的,是宣城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在宣城最豪华的地方,因为宣城是座绿城,宣城酒店周围也是绿树环绕,十分幽静。
此时大雨倾盆,外头人烟罕至,只见路灯在迷蒙的大雨中矗立。
小海将车子开到门前,曾雨桥与顾少阳一道下车,他再将车子绕过花园开到地下室停车场。
曾雨桥扶着顾少阳的手臂,顾少阳没好气道:“至于要扶着嘛?”
“好不容易今天你没脾气,我就趁机抱一下喽。”
曾雨桥按了电梯,进去,按了楼层,然后将头靠在他身上。顾少阳白了她一眼,懒得说她了。
电梯到了十五楼停下来,两人走回房间。
然后看到1508套房前坐着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包埋首在膝头似乎是睡着了,曾雨桥愣了一下:“谁呀?”
那人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身下是一件小脚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头发剪得很短,趴着睡着时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露出白白的皮肤。
忽而一声雷声。
门口的人像是被吓到了,下意识的捂住耳朵抬起头来。
“是你……”曾雨桥惊讶说道,原本还以为是等错门的,没想到居然是那天那个母亲。
沈青箩听到她说话看了过来。
曾雨桥挽着顾少阳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看了他们之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曾雨桥挽着的胳膊之上。
是啊,顾少阳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她站了起来,微微地颔首,然后说道:“顾先生,我回去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策划方案,还是恳请你看一看,如果你看了依旧觉得不行再否决可以吗?”
“没必要。”顾少阳看着她冷冷说道。
“顾先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说辞,那上变得计划是被宣城人讨论认可过的,我们宣城人带着诚意来,恳请您稍微耐心看一下。”
“我对你们宣城人的诚意不感兴趣。”顾少阳说得很冷淡,没有松动的意思。
“顾先生,你们的项目从投入到回本的周期很长,我们宣城项目虽然也不会立刻有大的利润,但回本的周期非常短,综合之后在相同时间内获得的经济效益是相当的,您……”
“这位小姐。”曾雨桥说道,“我知道你在谈生意,不过时间好像不大对,你能不能改个时间?”
这女人来谈项目的,曾雨桥倒没有那么多警惕之心,不过她不赞成这个时候谈这个。
“我知道时间有点晚……”
“这不单单是时间晚不晚的问题,而是顾先生刚从医院回来,我不大赞同让他这个时候劳神,你能理解吗?”
“……”他刚从医院回来?是啊,头上那个伤到现在还流血,估计当时那一棒下手很重,王大力的手能不重吗?
沈青箩看着顾少阳,一脸歉然:“抱歉,打扰了,那我改日再来,你们早点休息。”
说完,她从他们两人旁边走了过去。
顾少阳喉结颤动,忍住回头的冲动说了一声:“还不开门?”
“这不在给你开嘛,又点耐心好不好。”曾雨桥刷房卡。
沈青箩听到了感应的响动,心在往下沉。走到电梯门前,按电梯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电梯门打开,她深呼吸走了进去。
电梯下到一楼,她走过敞亮的大堂,走到玻璃门前打开门,哗啦啦的雨声灌入她的听觉,她才猛然回神看向西周。
积水的广场,迷蒙的路灯,天地间除了雨还是雨。
轰隆轰隆
几声闷雷,打得似乎有多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