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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花房的沈青箩跟顾少阳两人其实什么都没能做,沈青箩在刻意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在等着雨能快些停下来。
但并没有如意就算雨停了,可天也黑了。
顾少阳已经在天黑之前,将所有天黑的能用的东西都翻找出来,不过也就一个手电筒,两桶泡面。可有泡面有什么用,没电连水都没有。
两人话说得少,使得沈青箩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顾少阳问:“饿吗?”
废话,早饭之后粒米未进,能不饿吗?本来中午是有饭吃的,可就因为他乱来结果连饭都没吃就直接上了兰山。
好在这山上的花房还有饮水机跟饮用水,不然真的是够呛。
“废话。”
“泡面吃吗?”
“怎么泡?没电水都烧不起来。”
“难道没电之前人类还没法活了?”顾少阳将木椅给拆了,他走动的时候,沈青箩用手电给他照明。
之间他拆毁了一张椅子之后,又从一旁拿了一个铁饭盒,这些都是平时工作人员用的东西,在随手就摸到一个打火机。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怎么会有打火机?”
刚才她在室内唯一找过的东西就是打火机,但是她没找到。她这么问了之后,顾少阳看向她。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说道:“我是看你平时都没抽烟所以猜想你不抽烟。”
两个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却不能谈起曾经的相知的回忆,顾少阳低头用空的大花盆架子当个简单的灶台,再用塑料袋引火:“是不怎么抽,这是从这个房间里找到的。”
好奇怪,她怎么一件就没找到。不过,可能就在她在走神在提防他的时候,他把要做的防范都做足了,感觉自己这几年早就可以独当一面的沈青箩,在他面前又显得不足起来。
人的相处很奇怪,但有一个人生活能力很强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往往就会显得薄弱,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依赖他,她拿起饭盒:“我去接水。”
室内被燃起的火充满。
顾少阳朝她伸手:“把饭盒给我。”
他将饭盒架在花盆之上,沈青箩拆泡面,水烧开之后,顾少阳用衣服将饭盒包裹住,取出来将水冲入一个面盒里,盖好。
“我去接水吧。”沈青箩自动请缨。
顾少阳说:“饭盒很烫。”
直接从她手边拿开饭盒,他起身起接水继续煮。室内传来泡面满是香料的味道,顿时让饥肠辘辘的人垂涎三尺。
几分钟之后,顾少阳又泡好了一盒,然后将泡好地往她这边推了一些说道:“吃吧。”
“……还是你先吃吧。”
“这点风度我还是有的。”
“那,我就我不客气了。”
然后,两人借着火光在室内的桌上吃着泡面,满是的味道,外头的雨感觉像在旅途之中的一样,也许是因为确实太饿,也许是因为氛围,又也许是因为两人太久之后的重逢,这泡面味道也突然变得与以往有所不同,特别好吃。
顾少阳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吃饭的模样还跟以前一样,心变得柔软。
顾少阳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但最终只是问:“吃得这么香,泡面很好吃吧?”
“饿的时候吃什么不香啊?”
“比你早上给我煮的那面好吃吧?”现在他知道,早上那面她是故意煮成那样的。
“咳咳……”沈青箩给呛了一下。
顾少阳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我就说了个实话,你怎么就呛着了?”说完把水杯往她面前移过去。
两人吃完面,就没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室内很暗,可却因为这样黑暗,让坐在角落里的他如同隐匿的野兽一样,沈青箩总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似乎下一刻他就能如扑食猎物的野兽一样扑过来,将她扑倒。
就算她回头去看他,他也没有收回去视线的意思,双眼在黑暗之中发出幽幽的光芒,让沈青箩特别不自在。
她将手电打开,往门口走。
“你要去哪儿?”她一动他就问道。
“我去门口看看雨小了些吗。”其实从听觉也能听到雨还在下着。
“就算雨停了,天这么黑没有缆车根本无法下山。”说着他起身走向她,即便只是站在门口,但这么黑山上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他还是跟着比较好。
“缆车会不会已经修好了?”
“当然没有修好。”
“你怎么那么肯定。”
“如果修好了,知道我们在山上还能没人上来?”
也是。
沈青箩站在门口,看着外边漆黑一片的天地之间,有着几点亮光。这里离宣城已经有些远了,即便是在山上也看不到宣城,只是几个工作站的灯光在弥漫的雨夜之中。
顾少阳站在她身旁:“怎么?担心沈萌?”
他说道沈萌她就有些紧张起来,不过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沈萌应该没关系的,会有人照顾着的。”
以前总是嫉妒厉大勋,当然现在他也是嫉妒的,不过心里多出了一些感激,他没尽到的义务他帮他完成了。可他也享受了他所有该享受的权力。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爸爸的权力。
“看来,你先生对你很好。”
“……这个你已经问过一次。”
“是,问过一次了。”茫茫的黑夜像他此刻的心情,“沈萌,是跟你比较亲还是跟他比较亲。”其实他想问的是,那个人对沈萌好吗?不过,看起来很好。不然沈萌怎么会那么喜欢他?
“分时候吧。”她给了一个很敷衍的回答。
“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顾总怎么对我个人情况这么好奇?我想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不拆迁老城,我们以后就没理由再见面了吧?”
是吧?也许不该再见面,不该再打扰她的生活。
顾少阳没有回答,沈青箩偏头看向他。
夜幕之下,只能看见他侧脸的沦落,还有那双似乎在发着光的眼睛。他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在她看他之后,慢慢地转过头来。
沈青箩将视线转开。
有些人说,如果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但她与他绝对做不成朋友吧。
“我进去了。”
如果并肩而站都能成为负担,又何必并肩站着一起?顾少阳也随她一起进来,走到花架旁,一直老鼠忽而窜出来,从沈青箩的脚上叫了过去。
虽然她平时也不算胆小之人,但这么突然一个爬行动物爬过,沈青箩猛然惊叫一声。
“啊!”
她跳起来,往回跑。顾少阳就在她身后,她冲了过去,顾少阳将她抱在怀中:“怎么了怎么了?”
“老鼠……老鼠从我脚上跑过去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僵持在他怀中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不与他亲近的决心。
“不要怕只是老鼠而已。”
“那会不会有蛇啊?”她用手电四处照了照。
“不会的,有我在,不用怕。”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有一束手电光照了进来,沈青箩与顾少阳同时看向了门口,但只能看见一束耀眼的白光,与白光之后一个黑色的影子。
可此与顾少阳抱在一块的沈青箩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叫了一声:“厉大勋?”语气并不是很肯定。
“是我。”
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呃……”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还跟顾少阳还抱在一起,连忙将他推开:“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该来?”厉大勋是有些生气的,一路上他都在担心沈青箩,怕她出事,都快急死了。一路淌着雨爬到这儿,看到的确实她与顾少阳抱在一起的画面,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些。
“不是!”沈青箩连忙说道,“只是,缆车坏了,你是怎么上来的?”
这么想沈青箩不由的一阵后怕:“你走的山道?”
厉大勋没有回答,而是将雨衣一丢,走上来,并不是抱住沈青箩,而是一拳打在了顾少阳的身上。
即便是黑暗,顾少阳也能感受到厉大勋身上的杀气,但他并没有躲开,而是接受了他的这一拳,被打得摔了出去,砸在花架之上,身后的花架哐啷倒下。
“啊,这是做什么啊,厉大勋!”沈青箩惊叫起来拦住了厉大勋,“你打他做什么呀!你先听我解释!”
厉大勋站住了,身上还有一股戾气。
沈青箩回头服顾少阳:“喂,你没事吧?”
顾少阳也已经站起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笑了笑,走过来两步,也迅速一拳挥向厉大勋。他是可以受他一拳,但他也绝对非常想揍他一拳,毫无保留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住手,住手!”
这屋里到处都是危险的东西,花架花盆都是利器,沈青箩叫得嗓子都哑了,最后猛然将一个花盆摔在地上。
“住手!”
两个厮打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不再动手。沈青箩喊得喉管都疼,说道:“你们到底干什么啊?”
然后她走向厉大勋,将他拉到一旁:“被打伤了吗?”
厉大勋不回答,只是拉着她手准备离去,顾少阳一见比之前更急,立刻上前拦住:“这个时候你要带她去哪儿?走山道下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