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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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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期末考分班风波,让夏天的失望延续到了寒假。

    一路舟车劳顿后的夏天回到了家。父母还在忙着耕作,疲倦的夏天独自一个人悄悄打开门,躺在自己那张熟悉的单人小床上,对于夏天来说,那大概是最温暖的港湾。

    待到晚上,父母望着归家的夏天,喜笑颜开,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在学校过的还好吧?”夏天还没来得及回答母亲的问题,父亲的问题便接踵而至。“成绩怎么样呀?有在好好读书吧。”

    夏天咬着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大概是夏天记事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和父母促膝长谈。夏天还是选择鼓起勇气敞开心扉。

    “不太适应城里上学,好多东西都没见过,而且比初中可累多了。”在学校失望至极的夏天,希望着此刻能得到父母哪怕一丝的宽慰和理解,此刻夏天已然身心疲惫。

    “累?你有我们累吗?辛辛苦苦送你去城里读书,你不把成绩搞好你还能有什么出息?”父亲的话震耳欲聋。望着怒气冲冲的父亲,夏天表现得很镇定,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目光失了颜色。

    这顿晚餐最终不欢而散,当失望攒的足够多的时候,再大的打击也只是皮毛。对于夏天来说,这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只是觉得自己希望被父母理解的那一丝期待有点好笑罢了。

    很快,这个寒假在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奇中悄然度过。

    开学的第一个周一,终于到了大家最爱的美术课,美术课对于大家来说就像是一场赌博,输赢就在于美术老师“身体状况”。有时候美术老师胃不舒服,就要拿来考试;有时候美术老师会感冒,就拿来讲试题;有时候美术老师家里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又要拿来上数学课......

    显然这节美术课老师是“健康”的,大家也是欢呼雀跃,好久不见,甚是怀念。

    林木见状更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软硬兼施,用两本模特杂志和夏天的同桌韩俊杰换了位置,坐到了最后一排这个风水宝地。

    眼看美术老师走出教室,林木更是像脱缰的野马。

    “夏天,给我把下风呀,老师进来了记得叫我。”

    夏天满脸疑惑,“你要干嘛?”

    “哪这么多废话,看着点就行。”随后便拿出一包烟,抽出打火机。

    “你疯了吧,这是上课呀。你这不作死吗?”夏天按住林木的手,一脸惊讶。

    “你怂什么?没听说过吗,‘怕是心头怕,胆子要放大’,美术课你都怂,以为我会像你那么倒霉吗。”林木撒开夏天的手,躲在一堆高高的书后面,抽起了烟。

    的确,正如林木所说,他确实没有夏天的倒霉体质,直到抽完烟美术老师都没进来。

    潇洒的灭了烟头,扔到后面垃圾桶里,然后拿出藏着的手机看起了小说。每周交手机的时候,林木都会拿着他的老人机去充数,然后把自己的手机藏起来。

    而韩俊杰也是如出一辙。林木坐在韩俊杰位置上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因为韩俊杰作为老手,在最后一排早早构筑好了工事。他用几本小书作为“根基”,上面用一堆大书筑起书墙,下面则刚好留出一个手机大小的缝隙。上课时可以利用掩护,完美的避开讲台上老师的视线,如果老师走下来,便可顺势把手机推进那个缝隙。

    正当林木意犹未尽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片刻后,那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明了,林木夏天顿时大悟,向后面看去。

    没错,垃圾桶燃起来了。林木的烟头还没完全熄灭,点燃了垃圾桶里的纸,连忙用脚狠狠的踩灭垃圾桶里的火苗。

    这架势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连在教室外面的美术老师都闻声赶来,径直走到后面,看着眼前这一幕,气的火冒三丈。

    “要上天是吧?不是主课就能为所欲为吗?自己站出来吧。”美术老师目光紧锁在浑身烟味的林木身上。

    林木知道纸包不住火,但是还是负隅顽抗,回避着美术老师的目光。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马老师拿着灭火器径直冲到了后面,对着垃圾桶里面的几缕残烟一通扫射。顿时教室后面泡沫横飞,烟味混杂,场面一度混乱。

    原来美术老师去教室外面,就是和班主任在聊天,而且就在教室后门。角落的位置,加上韩俊杰完美的防御工事,完美避开了老师的视线。但发现教室后面垃圾桶异常状况的时候,美术老师冲了进来,而班主任则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跑到最近的楼梯间去拿灭火器。

    此时马老师气喘吁吁,头发被一路奔跑产生的气流吹的烂七八糟,东边的头发怒发冲冠,“仰天长啸”,西边的头发三三两两,在微风中摇摇欲坠。眼睛里更是杀气腾腾,怒火形于色。

    “要上天是吧?不是主课就能为所欲为吗?是谁,给我自己......”

    话还未毕,林木便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

    一向大大咧咧的林木在那一刻,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姑娘,面红耳赤,低眉垂眼。

    马老师带走了林木,夏天和后面的同学打扫完战场后继续上课。夏天此时也是思绪万千,对林木抱有一丝同情,毕竟被班主任逮到,可够林木喝一壶了。同时也有一丝窃喜,夏天以为这种事只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想到这次终于逃脱了倒霉的厄运。

    刚刚下课,夏天被老马也叫进了办公室,他想应该是班主任想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吧。一进门就看到背着手,低着头站在墙角的林木,像极了曾经那个翻窗被抓后窘迫的自己。

    “他就在你旁边抽烟,你看不见吗?”班主任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夏天愣了一下,甚至让夏天有些猝不及防。

    夏天觉得自己很无辜,但觉得班主任说的又很有道理的样子,让人无法反驳,只能无奈着再次接受悲惨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