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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祁少是被冻醒的。
他仰天躺在冰层之上,入眼的是白茫茫看不清的天空,有雪冰凉落在他脸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时被人迷晕了去?他突然记不起来了,明明那个人看起来那么像长吟……
但很显然,他并不是,他差点杀了他,如今,还要冻死他。
幸好,体内有真气护体,要换作平常人早被冻成冰雕了。
动了动手脚,感觉有知觉,还好,明祁少立即翻身而起。
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巨大的裂缝当中,而身后,是一方凹陷了的冰壁,他缓缓走了进去,有长明灯点在两侧石虎之上,在冷风中扑闪扑闪跳跃着。
待走的近了,这才看清冰壁之上所刻的图案,凌厉无双,迅法大成,暗含森森杀意,好一凶险的武功路数。
“没想到,碧血宫还藏有这等凶险的武功秘籍,到底是何招术,能令天下大乱?”
一边走一边看,突然,一黑色身影落入眼中,那人眼睛紧闭,脸色诡异中泛着死寂般的苍白,吓得明祁少连连退后几步。
“妈呀!”
要知道,他明祁少最怕鬼了。
等了等,什么动静都无,明祁少又大了胆子睁眼看去,这才看清那身影是冻在冰层里的。
“到底是何人这么倒霉?”
明祁少越发大胆的走上前去仔细查看,身材婀娜多姿,是个女人,目光再落在那人脸上,隐隐有几分熟悉之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咦,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突然,记起长吟带他去过一个悠闲的地方,那里盛产好酒久暗香和梅花酿——折梅小庄。
而面前冰层里的这位姑娘与当初屋子正中挂的一副画里的女子有九分像。
没想到正主竟是惨死在这里了。
“美人,可惜了!”
明祁少边可惜边又凑进了些去看。
突然在女子胸前瞧到一抹光点,那抹光亮亮了亮,出其不意的,转瞬化成了一只圆溜溜的眼睛,盯了过来。
瞬间整个灵魂仿佛要被吸了去,明祁少立即后撤,恢复意识时,顿觉一股冷汗自额头不断滚落。
浑身冷意席卷,不同于冰雪带来的冷意,仿佛整个人从里到外如坠冰窖。
看来,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秘密,她到底是谁?
一个人不敢再逗留,明祁少飞身顺着两边冰层突出棱角跳了上去。
站于冰渊之上,再次低头看去,下面寒气汩汩,恍如听到一声龙鸣,整个山脉都跟着震了震。
…………………
一个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洞里,一堆干柴之上,靠墙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破破烂烂凌乱的粘在身上,一个一身浅绿长裙如今脏兮兮的挂在身上,快要看不到原本的颜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半晌,“咳咳!”
男子止不住的干咳几声,痛苦的捂了胸口,女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水,见男子连连咳嗽,听着极为痛苦的样子,终是狠不下心问道,“你……你怎样?”
“咳咳,自然没事,你放心,暂时还死不了,倒是你那姑姑,有没有想好,何时要我的命?”
听声音,正是凌珏的儿子凌晚清,只是现在的他没了下山时的那抹惬意喜色,脸上尽是痛色。
在这样一个黑洞里呆了太久,久到都不清楚时光流逝了多少,外面的世界又怎样了,为什么爹爹还不来救他!
“咳咳咳!”忍不住般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花如泪迟疑的动了动,“你……你再忍一下,很快就有人来送解药了”
凌晚清边咳边冷笑,“是吗,我看她恨不得我死,又怎会真放我离开,倒是姑娘,你那姑姑竟舍得下药来羞辱于你,我看她已入魔,你以后还是与她断绝关系为好”
花如泪听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被她最亲近的人所迫害,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难道只因为她喜欢西门倾夜就会破了她的大计吗?没想到,十多年的温情竟比不过她一个执念。
要不是凌晚清不惜自伤心脉来压下那股冲动,恐怕,她已崩溃而死。
如今,她亦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与世隔绝,不知今夕何夕。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急匆匆的。
“咯吱”门被打开。
“宫主?宫主?”来人没有点蜡,于是在黑暗里摸索着小声喊到。
花如泪听出是她丫鬟的声音,顿时一喜,“酒儿,我在呢”
酒儿蓦地就哭了,“宫主,你果然还活着,太好了,快,快跟着酒儿走,酒儿这就带你出去”
看来,是酒儿偷偷摸摸进来的。
“走吧,这是个机会”花如泪对身旁凌晚清道。
凌晚清努力压下咳嗽的冲动,避开了花如泪搀扶起身,“走吧!”
如今曲无念受伤昏迷,司徒风整天整夜的陪在身边,酒儿发现厨房一个侍女模样怪怪的,晚上总是偷溜出去,于是她暗中偷偷跟着观察许久,这才摸清了这地洞的底细,今天趁人不在找了来。
三人顺着墙壁走走停停,很快,眼前浮现一抹光亮。
“宫主,快,就要出去了”酒儿高兴道。
凌晚清和花如泪都不适的抬手挡去日光,等了许久,这才略微适应。
走出洞口的瞬间,顿时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霜寒冰冷,两人止不住的大口吸了几口空气,又开始冻的瑟瑟发抖。
“原来,已经霜寒天了”
凌晚清脸上尽是冰冷,已无原先的潇洒不羁,“如泪姑娘,后会无期”
见他说着转身就要走,花如泪不由喊到,“等等,你要去哪里?”
凌晚清目光抬头看向天空,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冰冷,“去找无名老朽”
若不是他将他打晕送给了曲无念,他又怎会成这般落魄的样子,这老头简直该死。
“哎呀,小伙子,有骨气,找老朽报仇可不是那般轻松的事”
不知何时无名老朽已经站在了眼前,不远处,渊深驾着一辆马车嘟嘟而来。
“哼,你来的正好”
凌晚清顿时怒气冲天,抽了花如泪腰间的软剑朝无名老朽脸上划去,一副誓要刮花他脸的架势。
无名老朽见凌晚清一副摇摇欲坠模样,却坚持不懈的击来,嘿嘿一笑,手指一翻便落在软剑上,弹了弹。
软剑顿时脱手而出,凌晚清咳嗽着倒地,几滴血沫很快落在地面。
“解药在吾这里,你是要还是不要?”
“哼,狗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凌晚清怒道。
无名老朽似乎根本无意与他争论,将带着解药的瓷瓶抛到了凌晚清怀中,“唉,吾要再闹下去,马车里的人该生气了,惹不得,惹不得”
“渊深,走吧!”
无名老朽跳上了一旁马儿,扭头离开。
“狗贼,你给我等着,我凌晚清发誓一定会报昔日羞辱之仇!”
身后是凌晚清断断续续边咳嗽边生气的怒骂声,无名老朽却嘿嘿笑着看向马车,神色淡然而惬意,丝毫未受到凌晚清的影响。
…………………
一线天,石洞。
冷连柯一个人缩了身子靠在崖壁之上,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西门倾夜的笛子,如珍似宝般的揣在怀里。
不远处躺着陈潇的尸体,脖子上一抹血色剑痕格外明显,他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似乎是死不瞑目。
不停有冷风自洞口灌入,冷连柯身上一层薄薄的单衣,可她不怕冷似的蹲坐于洞口,静静听着风声水声,也不进去。
现在天黑天亮对她来说无甚区别,只要能听到水声就好,听着水声,似乎就觉得西门倾夜还在她身边,她想,她是魔怔了,却是甘愿的。
肚子开始饿的咕咕直叫,可是这里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冷连柯也不打算去找,她觉得累了,累的一点都不想动。
手指无意间抚到手腕上的铃铛,传来“叮铃”的脆响。
之前,西门倾夜在时,她觉得这声音太过刺耳,一点都不好听,可现在,竟觉得动听极了,不由又拨弄了两下。
“叮铃”之声仿佛带着魔力越传越远。
正当冷连柯觉得累极了,想闭眼休息之时,铃铛之声似乎又折返了回来,越来越近。
冷连柯顿时惊醒过来,手指暗暗握向腰间的碧血剑,凝神去听。
浅浅脚步声自洞口传来,然后,停了下来。
冷连柯等了等,却发现那脚步声蓦然消失不见,竟是听不到了。
难道是幻听了吗?
半晌,绷紧的心神刚一松懈,便又觉得累了,刚想入睡,突然觉得一抹柔柔暖意扫在脸上,一身厚厚的绒毛大衣落在了她身上。
“你是谁?”
冷连柯顿时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