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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乾被吓了一大跳,灵魄一下子就飞了回来。
灵魄归位,吴乾猛地睁眼,立即弹坐起身,朝下面望去,那人还未醒过来。
不知又梦到了什么,道长的面部开始抽搐,一滴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吴乾心下一颤,道长的梦也是苦涩的,他不敢再探梦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吴乾飘下去,隔着被褥抓起道长的胳膊就开始摇晃,轻轻呼唤。
容九禅挣扎着从梦里醒过来,他明明感觉有人在唤他的,环顾,身边确实空无一人,他望一眼房梁上,那一坨还躺在那里,跟他入睡时看到的姿势一样。
他松了口气,摸摸自己的眼角,湿湿的,梦里的画面浮上来,他无力的轻叹,面朝木窗侧身躺着。
深夜再一次陷入宁静后,吴乾偷望一眼,不敢发出声响。他看到的场景,就是一片竹山,竹林深处有野草疯长一座坟墓,和一个苦楚的少年;然后就到了一个很多人的地方,像是一个法场似的。
没有看到明显的标记,所以他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吴乾心下暗淡。
虽然只看了那么一点梦境,想必那座坟墓的人对道长来说一定很重要吧!还有道长在梦里反应那么强烈,必定有更痛苦的经历吧!
窥探他人的梦境,总归是不好的,吴乾深知自己这么做很不厚道,所以,他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想是这么想,可就是做不到啊,毕竟那是道长啊!他早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一切都是对道长的磨练吗?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吴乾干脆不睡了,他轻轻的从房梁上飘了出去。
不知何时,大雨已经停了。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
吴乾在阁楼走廊上向外望,除了黑魆魆的一片,什么都没看到。风很凉,浸入衣衫,还好他不怕冷,否则会着寒的。
聆听片刻,屋里的人没有动静,吴乾松一口气,飘上了屋顶。
屋顶湿淋淋的,风更大更凉,刚刚落稳,就看见远处有几盏灯火,在忽闪。
吴乾定睛一看,那就是翁山的方向,来不及多想,吴乾就飘了过去。
那灯光昏暗,吴乾落于远处的一颗茂盛的大树上,细细观察。
他发现那一队人,就是白天从街上经过的那一队幽玄门的弟子,他记得,就是引起道长注意的那些人。
吴乾掩去身形,偷偷听他们的对话。
其中一个人说:“我们都翻遍了这里,还是毫无线索,那些鬼东西是不是已经逃了?”
旁边的人搭话,“这不是废话嘛,不跑,我们还寻不到?”显然很不耐烦。
“别墨迹了,赶紧找,找不到,小心人头不保!”这是为首的那个人说的,显然他是这里面说话最有分量的。
其他众人纷纷点头,说:“是,师兄!”
众人提着昏暗的灯笼,继续寻找。
吴乾知道他们寻找的是什么,自己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鬼东西。仅凭那一队人,吴乾还是不怕的,只是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不是贪生怕死,是不能丢下道长一个人。
至少也要帮道长找到他要寻找的人才行。
吴乾悄悄飘走了,他回到之前的那个屋顶,捏了个诀,有小鬼被招来,吴乾交代了一些事情给那小鬼,那小鬼很快就离开了。
他就是担心道长救出的那些御行尸再一次被抓住,所以要送信回去,让他们切记不要出来。
道长身上的伤还没好,修为、法力皆受损,所以更要谨慎小心。吴乾记得有灵气的夜露,可以帮助修道之人修行,那肯定也会帮助道长恢复修为。
所以,他心下有了决定。
吴乾捧着一荷叶夜露飘进屋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将他锁住,他感觉浑身如沾针毡。
他讨好般的笑笑,然后顶着那两道审视的目光,轻手轻脚的把荷叶里的夜露倒进茶盏里,然后又把茶盏放到离某人最近的茶案上。
再然后,一瓢就上了房梁,若无其事的闭目养神。
确实内心怦怦乱跳,哪有什么闭目养神,慌得如一匹惊恐的野马。
还好,那人什么都没说,自顾自的歇息了。
五更时,鸡鸣传来。楼下也有了动静,天未大亮,迷迷糊糊的度过了一夜。
吴乾听到某人起身打坐,他则继续挺尸装懵。
天蒙蒙亮时,容九禅收拾妥当,准备下楼。挺尸的人只好也飘了下来,跟在身后。
对有道行的鬼来说,只要不是艳阳高照,几乎不受影响,还好昨晚半夜大雨,今日太阳出来的概率渺茫。所以,轻轻松松的跟着下楼了。
容九禅一道隐符直接打入某鬼的胸膛,封锁住了他的鬼气。
两人下楼,就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提着水桶在往水缸里注水,容九禅加快脚步,吴乾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先一步跑过去,将另一只水桶提起来,把桶里的水注入水缸。
容九禅后一步靠近,搭一把手,帮老人把水灌进水缸。
难怪鸡鸣后楼下就有了动静,原来是为了挑水。有人帮忙,老人颔首道谢。
容九禅望一眼缸里还不到五分之一的吃水线,把目光丢给了在一旁发憨的那一坨,必须立刻秒懂,吴乾从老人手里“抢”过水桶,一只手提一只水桶,飘飘然出门去了。
老人反应过来后,只看见一个不太真是的背影,连忙道:“回来,你不知道地方!”
容九禅嘴角微扬,“老人家,您莫管,他知道地方的。”
老人惊讶之余,还想说什么,这时,那个小女孩从里阁出来了。
小女孩带着朦脓迷糊的神态出来,“阿公”,她朝着老人走过来。
她发现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的时候,脚步稍顿,随即又加快速度。
“阿公!发生啥事呢?”
老人没有过多的表情,只说“那位客官帮忙抬水去了”,言简意赅,琑儿姑娘瞬间明了事情原委。
老人又招呼小女孩,“琑儿,去煮馄饨,招待客官!”
容九禅立即出言谢绝老人的好意,望一眼那个空空如也的水缸,要不是水缸未满,他早走了。
小女孩坚持留他们用早膳,容九禅绕开了她的注意力,“琑儿姑娘,我们也去井边看看!”
到底是个孩子,很好绕开注意力,琑儿带着容九禅向古井走去。
古井离客栈有一段不近的距离。
凭着本事找到古井的吴乾,正在卖力的打水。这真是一口古老的水井,井口已经有了残损的痕迹,一股清幽的风从井底冒出来。
容九禅跟琑儿姑娘到井边的时候,吴乾刚好将两只水桶装满水,容九禅暗中捏个诀,那水桶里的水瞬间少了一半,吴乾不可置信的望着道长。
“装得多,才满得快!”
容九禅悄声告诉某人,某人面无表情地开始重新装水,费了很大力气,才将水桶装满。
吴乾挑着满满当当的一担水朝客栈走去,实在太沉了,中途念了个决,瞬间轻松了不少。
没过几趟,水缸已经满了,吴乾还挑了满满两桶水搁置在一旁,方便老人能多用一些时日。
另一边,容九禅还在侧面向琑儿姑娘探听那个握折扇的人。只可惜,毫无所获。
帮忙的忙完了,两人立即离开客栈。
离开的时候,容九禅把那一袋银两全部留给琑儿小姑娘了,虽然琑儿不接受,容九禅说就当预付以后的住宿费,方才作罢。
在一旁的吴乾,两眼冒火花,他的钱钱啊,就这么没了!没了!
一直耿耿于怀的吴乾,话都不想跟某人讲。背着他那把玄色伞,跟在某人后面,故意掉开一大段距离。
像个使性子的小孩儿,容九禅也故意装作不理他,看他能闹出什么名堂,结果就是某个憨憨直接怂了。
屁颠屁颠的跟上去,“道长,你为什么要把整袋银两都送出去?”
“人家一老一小,不容易!”
“可是我们也不容易啊!我们很穷的,好吗?想喝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容九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