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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料赵副将笑了笑,道:“大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王爷已经歇下了,请大人改日再来吧。”
易天筹不信:“我有要事求见王爷,你若是知情不报,我不饶你!”
“岂敢,大人误会我了,这真是王爷的意思,我只是个传话的,大人可莫要迁怒于我。”赵副将似乎经不起吓,一下子就说出了事实。
“王爷不愿意见我?”
怎么可能,易天筹实在不可置信,他不过才离去半天时间,淮南王竟然就已经起了疑心?可是若不在今夜清楚,时日一长,再来辩解,就更显得苍白无力了。
“赵副将,你为何在府中?”
“额,这个嘛。不久之前,王爷谴人召见我,任命我为新的守城将领。”话虽如此,却没有再升他的官,对于这一点,赵副将其实感到有些不满。
至于易天筹,则是完全的不敢相信:“你在诓我?我不过离开短短半日,王爷怎么就任命你为新的守城将领了?”
赵副将扯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大人有所不知,短短半日时间,能发生的事情可不少呢。”
易天筹心下一凉,冷冷质问道:“是你在王爷面前说了谗言?”
“易大人硬要这么觉得,我也不反驳。等明日王爷召见于你,兴许就能一解其中奥秘了。”赵副将卖了个大大的关子。
易天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他原想上城楼看看,谁知被人拦住了,他竟连上去的权限都没有了。不过半日,竟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要说无人从中作梗,他一百个不相信。然而问题究竟出在何处,他也无从得知。
易天筹没有等到第二日淮南王的召见,半夜三更的时候,赵副将带人闯进了他的居所,不由分说将他扣押起来。
“你放肆!”易天筹反应过来时候破口大骂。
赵副将不为所动,他带着些许戏谑,说道:“易天筹,你勾结敌方的罪名已经落实,本副官现在正是奉王爷的命令捉拿你。”
大难临头,易天筹却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莫名其妙的被下了大狱不说,还被赵副将骑到了头上。
他只能不满的喊道:“我要见王爷!”
赵副将笑呵呵的对他说:“王爷对你失望得很,他不愿意见你。所以现在便由我来对你进行处置,你放心吧,念在你以往是我的上司,我不会苛待你的。”这话说的毫无诚意。
易天筹脸黑如锅底,眼中也闪动着怒意:“就凭你也配!”
这句话吼完,他忽然有所悟,语气也沉了下来:“是你对不对?你和李春霆他们串通好了,故意陷害我。”
“易天筹,你死到临头了,还想拖我下水?这两天你和敌方将领打的火热,今日还故意被擒,众将士们都看在眼里,就连你的亲兵都承认了你有通敌之意,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赵副将义正言辞的指责他,一下子便坐实了易天筹的罪名。
还没完,赵副将接着说:“以王爷的手段,既已坐实了你的罪名,就只有死路一条。念在以前的
情分,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我说,我会让你在上路之前吃顿好的。”
听了这么多话,易天筹骤然静下来,双眼无神的坐在牢房中潮湿的草席山,似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赵副将看着他这副样子,却表现出了满意的表情,道:“看来你已经认命了,那便在此处好生呆着吧,顺便告诉你,你的死期在十日之后。”
……
“十日之内,城不攻自破。”
仰望夜空,天上繁星如许,顾子柒眼里亦有满天星辰。
兵临城下,战鼓擂,军旗飘,呐喊声震天。
赵副将顶替了易天筹的位置,体会到了高人一等的滋味,还获得了淮南王的信任,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不过这点得意在面对城下乌泱泱的士兵时,顿时收敛不少。
他沉了沉面容,问一边站着的易天筹以前的亲信:“你可确定这城池易守难攻?他们人那么多,万一攻上来了如何是好?”
那亲信垂着头答道:“大人放心,若是他们想要强行攻城,起码损兵一半。”
听了这话,赵副将姑且安心,反正他在城楼之上,只要看着他们往下放箭就是了。
忽而想起一件事,他问道:“西门那边可有兵力部署?”
那亲信似乎犹豫了一瞬,没让赵副将瞧出来,他说道:“并无,西门那边是护城河,河深二十尺,只要吊桥不放下,就无人过得来。”
赵副将意味深长的瞅了他一眼,说道:“你以前是易天筹的亲信,这没关系。不过做人嘛,要往高处走,更要识时务。跟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多谢大人提点,属下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赵副将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李春霆已经率领军队站在了城楼之下,同样卡在了射程之外。只要他们再往前进一步,城楼之上的弓箭手定然会万箭齐发,将他们射的人仰马翻。
杨副将打马出阵,说道:“大将军,请务必让我打头阵!”
韦小将也从旁出声:“属下愿做第一人!”
李春霆微微颔首,对二人这般积极的样子感到欣慰。不过他没有选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举剑下令道:“盾兵出列,摆出阵型,掩护车队靠近城门!”
令下,战鼓起,李春霆这一方动了。
赵副将见势,也下令:“准备!放箭!”
顿时万千箭雨,纷纷而下,落到那些盾兵举着的盾牌上面,砸出一道道痕迹,砸出一声声闷响,期间有些箭雨从缝隙间穿进去,伤了人,阵型刚露出一个缺口,立刻被训练有素的士兵补上了。
城墙上攻势虽猛,但是有盾兵的掩护,下方的士兵暂时未见严重伤亡者。
顾子柒勒马站在李春霆身边,同他面对这般场面,内心震撼之余,又不免觉得残酷。不过,她始终摆正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场面,好似要把它刻到心里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