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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醉一点一点往前挪动,又坚持了一盏茶时间,东方已经泛白。
“老爹,我真的爬不动了。”花不醉呻*吟着无力地吐出这句话。
花大锤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虽然铁了心要让这小子补上亏欠的,口中叫的凶狠,模样也够恶煞,但这么做的目的,更多的也是为了镇慑自家这只小皮猴。
自家这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主,他清楚的很,只要给他半分颜色,他就能开染房。
更重要的是花不醉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了。
只不过花大锤考虑到,第一次正式训练能压榨出的潜力越多,通常情况下,往后发展的潜力也就越大。
当然,如果压榨的过了头,效果也会适得其反,因此就算压榨,也要被训练者具备可以被压榨的潜力。
就在花大锤犹豫不决,到底是继续狠心压榨,还是就此收手的时候,花没醉却在这时,已做完自己日常的功课。
花没醉一脸鄙视,还“哼哼哼”的,瞥了几眼瘫在地面的花不醉。
手往脸上一抹,随后随手将满手心湿淋淋的汗水甩到地上。
他走到花不醉面前蹲下,一双眼睛满是嘲讽地直接盯向他。
“嘿嘿,胆小鬼,你不是很能的吗?怎么才跑这么几圈,就成了一坨烂泥了?”
花大锤的眼里闪过一丝愠色,但却是什么也没说。
“五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弟,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练习的时候,你的表现还远不如小弟呢。
你没坚持的过半个时辰,便吃了老爹二鞭子,便是爬,也是爬不动分毫了。
哼,若不是当时二哥还在家,死命拦着老爹,你还不知道会被揍成什么样呢?”
花清醒忽然走了过来,狠狠瞪了一眼花没醉数落道。
烂瘫在地的花不醉勉力抬头,却见花没醉一脸趾高气扬,不以为然地对着花清醒回答道:“是吗?四姐,我怎么一点也记不得了,嘿嘿,我现在只看到,这个像坨屎一样的胆小鬼。”
说话间,他还伸出一只手,不屑地拍打着花不醉的脸皮。
“胆小鬼,呸。”
“花没醉,你这个叛徒,我跟你拼了。”
花不醉忽觉一股热血疾冲头顶,被骂胆小鬼,被恶心轻忽的态度,让他突然一声咆哮。
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自己体内,忽然升起一团清亮的光辉,一股莫名的力量喷涌而出。
瘫软在地的身体,募然弹起,疾向花没醉扑出。
“砰”的一声,猝不及防的花没醉被他一扑之势,撞出一丈开外,栽倒在地。
花不醉虽然以往还没学习什么武功,但每日里厮打不停,锻炼出的身手,早已十分敏捷。
并且这一刻,他更是如有神助,将花没醉一撞开后,身体顺势晃动间,一个箭步,然后双腿一分,已直接骑在花没醉的身上。
“叛徒,我让你出卖我,叛徒,可耻,我让你还带刀护卫,我呸,叛徒,我让你再骂我是胆小鬼,叛徒,我让你再嘲笑我。”
花不醉骂一句捶一拳,捶一拳,骂一句,并且骂的已有够快,但捶的却还要快上十二分。
花没醉比花不醉大二岁,因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没有做学问的兴趣,因此只是在读了一年私塾后便辍学专心习武,至今已有三年多时间。
在连云镇一众同龄人中,花没醉也称得上是佼佼者,要不然,那个所谓蝴蝶帮的紫蝴蝶,也不会选他做什么带刀侍卫了。
花没醉根本就没想到,这个比他小二岁,第一天习武,已累成一坨的弟弟,还有余力蹿起,所以根本也就没有提防。
当然就算这个弟弟没有累瘫在地,花没醉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三年多的刻苦训练,他吃了无数的苦头。
他相信就是用吃够这些苦头而流下的汗水,也能淹死这个只会贫嘴的小弟了。
在被撞倒之前,花没醉绝逼不会相信,就他这个弟弟能将他撞倒。
因此,就在花不醉将他撞倒的刹那,他的脑子中除了难以置信外,就是一片空白。
但事实就是如此无情,他不但被撞倒,而且是沉重的栽倒。
甚至在栽倒的片刻间,他被一撞之下,连呼息都有了几分困难。
更要命的是,还没等他从难以置信中缓过气来,他那个对他来说,不屑一顾的弟弟,竟然已翻身骑在他的身上。
其反应之快,身手之敏捷,哪里有半分像才是第一天习武之人?
小弟不但撞倒他,还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又一拳,不住手的捶击着他,更要命的是那一双小拳头的击打,竟是异常有力。
在一阵拳头的密集击打中,他恐惧地发现,往日里苦修的内家真气竟然无法聚拢,一拳下来,刚凝聚一点的真气就立刻被击散。
没有真气护体,花没醉只觉得一阵阵剧疼如浪袭来,才挨得片刻,恐惧,疼痛中,他竟不觉脱口惨呼“老爹救命。”
花大锤在花不醉突然暴起,扑倒花没醉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
但随即听到习武三年多的哥哥,竟被第一天习武的弟弟,揍到向自己喊救命,他非但没有去拉开花不醉,甚至脸上更闪出了一层怒气。
片刻后,花没醉双眼翻白,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胁骨断折的声音,二眼一阵翻翻中,他竟疼晕了过去。
还是女孩心细,花清醒发现有些不对劲,对仍然猛挥着拳头,着魔般击打不休的花不醉大声喊道:“小弟,快住手,你好像打伤你五哥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让他当叛徒,还带刀侍卫,我呸,我再让你当叛徒。”花不醉却似乎陷入了似颠似狂中。
花大锤终于感觉出不对劲,几乎和花小醉同时纵跃过去,一个拎起花不醉,一个抱起了花没醉。
花大锤拎起花不醉,将他随手抛过一边,“噗嗵”一声中,花不醉猛然从癫狂中醒了过来。
随之他“啊”的一声惨叫,只觉全身剧烈酸痛乏力的感觉,排山倒海般一涌而来,瞬间他又如一坨烂泥瘫回了地面。
而另一边,花小醉却是脸色剧变,“老爹,老五的肋骨好像断折了有六七根之多。”
“什么?”轮到花大锤一声惊叫,一步跨到被花小醉抱在怀中的花没醉跟前,双手往花没醉胸膛四周一番摸索。
“花囡,快去请吴大夫,就说你五弟练功不当,伤了自己。小醉,把他抱回房间。”
花清醒和花小醉匆匆而去,花大锤满脸沉思之色蹲到花不醉跟前。
花不醉在听到自己打断了五哥的肋骨时,已被自己吓傻了,及看到老爹花大锤蹲到面前,瘫软在地的瘦小身体不由地抖了抖。
“你不用害怕,老爹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说话间花大锤双手一抄,把花不醉抱起,
“嗯,老爹先送你回房休息一会,你的体力透支太大,自然恢复,一来时间长,二来功力也得不到多少增幅。
老爹马上去烧水给你泡药浴。
对了,咱花家的药浴可是效用非凡,不是谁都可以泡的。”
花不醉茫然点了点头,此刻说一句话对他都是一种负担。
被老爹花大锤轻轻放到床上,片刻后,他已沉沉睡去,等他醒来时却发现他正被赤条条地放进一只大澡盆中。
澡盆放在一个小房间里,似乎已有片刻,现在整个小房间里都是蒸腾的热雾。
“儿子,水稍有些烫,但不会伤着你,忍一忍。”
花大锤见他醒来,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慈爱地说道。
花不醉顺从地,艰难地点了下头,伸出不住哆嗦的双手撑着盆板,把身体尽量地浸入热水中。
口中“嘶嘶呼呼”惨叫着,但很快,似乎有一丝丝的热气,顺着他的肌肤渗入体内,一丝丝酥痒麻软的滋味随之而生。
花不醉身体中酸软疼痛的感觉,竟立刻为之一轻,随之而来的,似乎他的精神也徒然为之一振。
花不醉按照老爹的嘱咐,尽量把身体沉入水里,时间不长,酥痒麻软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几分,他不由得舒服地哼哼了二声。
就在这时,花不醉又恍惚产生了那种迷糊,奇怪的感觉。
他似乎看到自己的体内,那团清亮的光晕再次出现。
并且光晕中似乎有密集的光丝,透过他的肌肤,贪婪地汲取着澡盆中药浴的能量。
而汲取来的能量,通过那些密集散布的光丝,迅速渗入他的肌肉骨血。
正密切关注着花不醉的花大锤,眼见花不醉在药浴中的表现,心头不禁一惊。
同时他的眼里闪过深刻的疑惑,因为花大锤不但他自己曾经洗泡过这种药浴。
而且,他也亲手泡制过药浴为花大醉洗泡,因此,对于药浴会给洗泡者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是十分清楚的。
此刻,花大锤只耽了一眼,他就知道药浴对花不醉产生了奇佳的效果,一时间,他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强烈感觉到,自己和花大醉当初洗泡药浴,所产生的效果,要跟眼前的这个小儿子一比较,那简直就是在浪费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