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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大汉嘴角一撇,再没看花不醉一眼,神念一放往储物戒中探去。
“喔,小子,不简单啊,就你这么区区一个小垃圾,竟有这么多的灵石,啧啧,近二十万灵石,不错,不错,老子全笑纳了。”
秃顶大汉有了几分兴奋,他接着察看,“噫,这是什么?”
秃顶大汉发现了那只怪物被爆体后残存那一坨,他漫不经心的神念一卷,就想卷出储物戒来看一看。
但随即,秃顶大汉脸色剧变,脑袋竟然撕裂般的剧烈疼痛了起来,同时神念像决堤的洪流,汹汹向那一坨涌去。
秃顶大汉大吃一惊,立刻就要切断神念之力。
但下一刻直惊的他亡魂皆冒,他的神念之力竟似乎已不受他掌控。
秃顶大汉大急,口中一声轻喝,另一手二指相并,立刻向储物戒中的那一坨点去。
一道漆黑如墨阴森森的寒光,狂涌而出,闪动间没入储物戒中的那一坨。
“给老子滚开!”秃顶大汉一声大吼。
但大出秃顶大汉的意料,汹涌而出的寒光狠狠点中那一坨。
但那一坨并没有如他所想被撞开。
并且在秃顶大汉想象中,储物戒分崩离析的场面,也根本没有出现。
反而他恐惧地发现,他汹涌而出的寒光,也不再受他控制,也如同开闸的洪流,肆意奔腾而去。
秃顶大汉惊骇欲绝,未及思想,立刻化指为掌,狠狠向储物戒推去。
但更让他心惊肉跳的事发生了,狠狠推出的手掌,非但没有推开储物戒。
反而从储物戒中涌出一股更大的吸力,将其推出的手掌牢牢吸住。
秃顶大汉一连串动作,反应神速,但得来的却是另一只手,也被那一坨牢牢吸住。
并且就在他刚刚连串的动作时,体内的法力竟像完全崩了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那一坨。
就这短短的瞬间,秃顶大汉感觉到体内的法力,竟被吸去了近半。
这一来,秃顶大汉被惊吓的已是肝胆欲裂。
秃顶大汉怆惶中抬头,却见花不醉已退出数丈外。
不过依然保持恭敬侍立的态度,似乎对他目前的状况惘然无知。
“小子,过来。”秃顶大汉朝花不醉大喝。
但就是这一声大喝,体内法力的涌出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这一下,真吓的秃顶大汉魂飞魄散了。
花不醉貌视一脸白痴像。
但秃顶大汉面部每一点滴的变化,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听到秃顶大汉冲他大喊大叫,他立刻更恭敬的弯腰低头,口中更是一连串的“是,是,是。”
但他的脚步却纹丝没动。
稍后,花不醉更作满面惊骇状,“仙师救我,小子浑身又动弹不得了,仙师救我呀……”
花不醉越叫声音越是凄惨。
秃顶大汉心中惊惶至极,原本疑心是眼前的小垃圾从中搞鬼,意欲骗他靠近,击杀之。
如果花不醉因为心虚而要逃走,他甚到可以不惜被多吸去些法力,也要一击灭杀之。
秃顶大汉原本不是天残荒原的修士,他修炼的是正宗的魔功。
其一身法力在同阶之中罕有敌手,更兼心狠手辣,下手之时从不留活口,其凶名在外,在整个魔修群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秃顶大汉行事肆无忌惮,终于惹到了他惹不起的强者。
幸亏他修习得一门神奇的敛息易容心法,数次侥幸逃脱追杀,最后,为了保命,他不得不隐姓埋名,远逃他乡,辗转来到偏僻的天残荒原。
但此人多少年来,养成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已深入到骨髓里。
在如丧家犬逃命的时候,还能收敛一些,一旦自觉安全了,不免又本性发作,故态复萌。
自秃顶大汉来到天残荒原不长的时间里,已先后明抢暗夺,虐杀修士不下百名。
那天,他本在坊市闲逛,寻找合适的下手对象。
无意中看到倪大欣三人,一只一只地出售冥兽,竟是收获颇丰。
并且几人修为低下,不正是完美的下手对象?
当即他就动了心思,要把他们抢了。
只是后来被花不醉那一嗓子,叫嚷坏了好事,秃顶大汉怀恨在心。
及见那四只小垃圾逃入无相客栈,心中更恨。
但他也知道无相客栈,乃是无相山庄的私产,纵是他行事肆无忌惮,却也不敢闯入无相客栈伤人抢劫。
于是他便蹲守在无相客栈之外,但连守数天,那几只小垃圾竟再不出来。
这使秃顶大汉越加愤恨,但也心念一动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施展出那种十分高明的敛息术,将自身气息完全收拢。
果然,这一天花不醉一个人,晃悠悠从无相客栈走了出来。
花不醉一个人离开了客栈,秃顶大汉并没有马上动手,他还在希望另外几只小垃圾,也能一块跟着出来。
但他在暗中跟着花不醉逛了数个时辰之后,也没见其它人露面,终于他心中不耐,遂上前将花不醉擒拿。
秃顶大汉浑没将混沌元法元境的花不醉放在眼里,所以对他交出的储物戒也根本不会去提防。
但及至被一坨识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吞没神念,接着再疯狂地吞噬本身法力之时,他才惊骇欲绝,立生杀人之心。
但这边他杀心刚起,另一边的那个小垃圾,却惊恐至极般大叫仙师救命。
小垃圾这么一叫,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禁稍稍一愣,使他生出一些犹豫,难道另有什么人,在一旁突施暗算?
有此一想法,秃顶大汉已顾不得再对付花不醉,惊恐的双眼立刻四处搜寻。
但四周静悄悄,没有丝毫异象。
秃顶大汉心神方始稍定,但就在他这犹豫四顾之间,体内的法力竟已流逝的七七八八。
一种从没有过的昏眩,软弱的感觉正快速向他全身弥漫。
他费劲的抬起头,望向似乎惊恐万状大叫大嚷的那只小垃圾。
他忽然发现,那只小垃圾一双也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却是异常的平静,看不出有丝毫的恐惧,甚至还带着些淡淡的嘲讽和杀气。
“果然是你!”秃顶大汉瞬间明白,搞鬼的还是那只小垃圾,他不由心中愤恨,大叫一声,“老子要活剥了你。”
但此刻他极力的大叫,落在花不醉耳中却恍如蚊鸣。
“叫你MB啊,操,你没见花爷也被吓得腿脚哆嗦吗?”
花不醉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花爷跟那一坨也不熟的,好不好?”
花不醉听着软绵绵无力的恐吓,看着身体已抖颤成一团,双膝却还在拚命勉力支撑身体,双眼充满惊恐绝望之色的秃顶大汉。
慢慢的,花不醉将身体站成笔直。
不再有丝毫掩饰,嘴角直接带着浓浓的嘲讽,恶狠狠的盯着正快速缩成的一团,终于再也止不住,软软向地面瘫去的秃顶大汉。
秃顶大汉一双绝望的眼神,布满死灰色,原本满脸的狰狞凶厉,被极度的恐惧,扭曲的没了半分颜色。
那在储物戒中的一坨,吸收了秃顶大汉全部的法力,神念,此时正忽明忽暗闪出一道道灵纹。
仿佛对吸光了秃顶大汉全身法力,神力,犹仍不甘心,兀自压榨着他的骨脉经络。
于是,秃顶大汉感觉到撕心裂腑,深入骨子的酥麻疼痛如潮涌来,绵延不绝。
渐渐的,秃顶大汉的外表,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原本一付中年人壮硕结实的身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塌陷,可怕地萎缩。
片刻之后,秃顶大汉整个人,如同冬日里风干在屋檐下的一只鸡子,在发出一阵可怕的抖动之后,风干了的身体慢慢蜷成一团。
连口中最后只能发出的“丝丝”吐气声,也逐渐消失,终于死的不能再死了。
直到此时,疯狂榨取秃顶大汉一切的那一坨,明灭的灵纹黯淡了下去,巨大的吸力瞬间消失无踪。
花不醉恍如梦中,木然注视着这一切变化。
他看起来似乎冷静的外表,早已压不住内心的惊悚。
他眼角剧烈跳动,嘴唇紧紧拧在一块,紧握成拳的双手掌心湿成一片,整个身体也在不自主的微微颤动。
“狰狞界灵爆体后,留下的这一坨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在使用神念搬动它的时候,只是被撕扯了一点神识,引起脑袋疼了一下就没事了?
为什么自己曾费劲费力,把它搬进储物戒中,而没被吸成人干?
最最关键的是,那一坨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大发神经,把自己也风干成一只鸡子?”
但现在显然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呆立片刻,花不醉缓了缓心神,大步上前。
捡起从秃顶大汉风干的手爪中掉下的储物戒,顾不上戴上手指,神念微动,卷出那把花了近二百块灵石,买来的上品法器的飞剑。
眼里闪过一缕凶厉之色,他毫不迟疑,单手一点,飞剑一闪而出,“刷”将秃顶大汉如同风干鸡子的尸体,分尸成二片。
至此,花不醉一张清冷脸庞才恢复了平静。
他紧走了几步,伸手捞起秃顶大汉干枯的手爪,捊下一只储物戒。
看也不看,只往自己口袋里一揣。
然后御剑而起,迅速离开了小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