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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离开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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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是什么吗?”

    “是人心?”

    “如果让你拥有可以读懂人心的力量,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有这种力量。”

    “那如果妖魔有这种力量,你愿意成为妖魔吗?”

    “成为妖魔?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情!”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妖魔只不过是人类。。。。”

    声音逐渐小去,羽化尘已经无法听清这声音在最后说了什么。

    当声音消失之后,周围的空间都是再次寂静下来。羽化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脑中是一片空白。刚才那些问题,都是他潜意识的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他其实只是自己的一抹意识,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周围都是雪白一片,只有上方的高空中,悬挂着一个古怪的印记。那印记有点像是一颗眼球,羽化尘盯着印记,说不出的熟悉,但他却始终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它。

    “在哪里呢?到底是在哪里呢?”羽化尘嘴里喃喃自语,但却毫无头绪。

    “师哥。。。师哥。。。你快醒醒。”

    又有声音响起,这声音似乎是从空间之外传来,也让羽化尘感到非常的熟悉。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悬空,然后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去。。。。。

    羽化尘缓缓睁开了眼睛,明亮的光线有些刺激,让他颇为难受,只能虚起眼睛慢慢适应。

    “师哥?师哥醒了!”眼睛还未完全睁开,耳边就响起了王文博兴奋的呼声。

    等到羽化尘完全睁开了眼睛,他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床上,床边还站着三个人。

    “文博?”羽化尘的声音有些虚弱沙哑,似乎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

    “在,我在的师兄。太好了,你可算是醒了,真是要把我吓死了。”王文博情绪非常激动,所以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很多。羽化尘眉头微皱,似乎吵闹的声音让他有些难受。

    “小博,少阁主刚醒,你声音小一点,不要吵到了他。”旁边又有一人在说话。

    羽化尘的意识渐渐清醒,一些记忆也开始慢慢恢复。

    “我记得我去了赵府,然后。。。然后。。。”羽化尘还在努力回忆,但那段记忆似乎任然有些模糊了。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在赵府挖到了一本书,然后莫名其妙地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最后好像还有人说要吃了他?

    随着羽化尘一点点地回忆,他终于是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记了起来。

    “书!有一本书?你们有没有看见一本书?”羽化尘声音有些急促,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毕竟这次的遭遇着实有些太过离奇。

    “什么书?我们没有看到书啊。昨天晚上我和孙师姐看你一直没有回来,就去找了冯叔。是他靠着小黑才找到你的。我们赶到赵府的时候,就发现你一个人躺在内院的地上,怎么叫也叫不醒。”

    王文博说的小黑是隐龙阁训练的猎犬。这种狗从小就接受训练,它对于每一个隐龙阁弟子身上的气味都非常熟悉,是专门用来寻踪觅迹的。其实不只是隐龙阁,很多门派都会培养一些这样的动物,这样若是门下弟子失踪,找寻起来也会方便不少。

    冯叔,大名冯双凡,是隐龙阁安排在太古城的情报负责人,之前来和羽化尘报告张贤事情的人就是他。这小黑也是由他亲自训练。

    “昨晚我在赵府昏迷了?”羽化尘愣了一下,难道说,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幻觉,或者是自己做的梦?不对,自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昏迷呢?

    “师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去赵府?”

    听到王文博的问题,羽化尘很想把自己昨晚遇到的事情告诉他们,但是他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昨晚的事情如果是真的,羽化尘并不想把王文博他们也牵扯进去,毕竟那九个像妖魔一样的生物,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但如果事情是假的,那自然也没有什么讲述的必要。

    “我就是去赵府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羽化尘敷衍了一句。

    王文博的眼神明显充满着怀疑,但是他也不敢多问。一旁的冯双凡更不可能有什么质疑,他虽然不是门派弟子,但也算是隐龙阁的人。羽化尘是阁主定下的传承人,他说什么,自己只管听着就是了。

    羽化尘见几人都没有继续提问,他也乐的清闲,悠哉悠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唉?师兄,这是啥?”王文博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正用手指着羽化尘的前胸。

    羽化尘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内衫因为起身的缘故有些凌乱,一部分胸膛裸露了出来。而在那胸膛上,似乎多出了一个奇怪的印记。

    仔细一看,这印记不正是昨天那本古书之上出现的,类似眼睛的神秘符号吗?这么看来,昨晚的事情似乎是确有发生。但是自己为什么会陷入昏迷,那本古书又去了哪里?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小童搞的鬼?羽化尘还记得,当时自己正是看到了它的三双眼睛,脑袋感到了一阵刺痛后才失去了意识。

    之前城主府和赵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又冒出了新的问题。其实羽化尘很希望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但是胸口上的这个印记却时刻表明,他已经被卷入了另一个“漩涡”之中。

    “师兄,你还骗我说不要去刺青!你自己不也弄了!你别说,还怪好看的。”王文博说着,就想伸手摸上一摸。

    “啪!”王文博的手被羽化尘一掌拍掉,“我这是小时候就有的,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办法,你要想刺青,就去问问三长老吧。”既然王文博认为这是刺青,那羽化尘就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情遮掩了过去。

    “真是受不了,知道师傅不会让我去的,还那这个搪塞我,赖皮!”

    “你说什么?”羽化尘瞪了王文博一眼。

    “啊?”王文博愣了一下,身旁的孙雪和冯双凡也是面露疑色。

    “我啥也没说啊,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没休息好啊?”

    什么都没说?羽化尘很是奇怪。他刚才明明就有听到王文博说了什么,怎么会没说呢?但是他看到孙雪冯双凡两人惊讶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寻他开心,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吗?

    “师兄昨晚肯定做了什么事情,今天就神经兮兮的。哼,还瞒着我,我一定要想办法问出来。”

    这一次,羽化尘听到的话较长,他特意盯住了王文博的嘴巴,发现后者确实没有张嘴说话。但是这句话他听得真切,声音也是再熟悉不过,绝对不可能是听错了。

    就在羽化尘费解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脑袋一阵晕眩,然后喉咙一甜,一股黑色的污血就被他喷了出来。

    “师兄!你怎么了!”看到本来还好端端的羽化尘突然吐血,王文博也是焦急万分,“是不是受了伤,要不你再休息一会?”

    羽化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其实他对刚才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不过现在时间不够,又有其它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立刻去证明自己的想法。

    看着房间窗外明媚的阳光,羽化尘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今天傍晚之前必须离开太古城。”

    王文博几人明显有疑问,羽化尘也没让他们说话,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这次的妖魔实力非同小可,已经不是我们几个可以处理的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撤回西州,和门派长辈商讨后再做打算。”

    “冯叔,你现在立刻派人去收拾行囊,我们隐龙阁所有成员必须全部撤出太古城。带不走的东西就地销毁也可以。还有找到张贤,把我之前答应他的东西给他。”

    “还有文博,你也去帮忙。”

    羽化尘给冯双凡下了指令。

    “是,少阁主。”冯双凡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那句话,自己只管听只管做,其他一切都不需要自己去考虑。

    “师兄,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如果是这样,我们是不是要和太古城的人也说上一声?”

    “怎么说?和莫节去说吗?还有,我只是知道有危险,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你这样和别人说,别人也只会当你是在危言耸听罢了。”

    王文博听完,也不再说话。

    “羽师兄,我就不和你们一起离开了。”一旁的孙雪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开口。

    “为什么呀孙师姐,反正我们也顺路,一起回西州不好吗?”王文博自然是希望路上的同伴能多一个就多一个。

    “还请羽师兄,王师弟见谅,我还要留下来调查师兄的事情。而且再过几天,我们太极门的增援也会赶到,我必须留在这边和他们汇合。”孙雪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她之前的确说了,之后会有太极门的弟子赶过来。

    “孙师妹,关于你师兄的事情我很抱歉。之前说要帮你查清楚,但是羽某却是食言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现在太古城的状况诡橘多变,又有一个八品以上的妖魔祸乱,我们留在这里只是在等死而已。所以你最好可以和你那些同门联络一下,叫他们不要赶往太古,等回了西州再重新谋划此事。”

    羽化尘说得很诚恳,他虽然无法确定太古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自从那道声音告诉他,让他尽快离开太古之后,他就一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师兄不必自责。孙雪知道,不能强人所难。但是孙雪还是要留在这里。师兄也请放心,我只多逗留几日,等和同伴汇合,就会尽快离开太古。”

    孙雪话已至此,羽化尘自然不好再作劝说。

    “哼,假惺惺的!还真是危言耸听,明显就是自己怕了。就这还隐龙阁的少阁主,胆小如鼠之辈罢了。”

    这一次,羽化尘听到的是孙雪的声音,但是他依旧看到,孙雪的嘴巴没有一点动静。

    难不成是真的?自己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

    羽化尘隐约记得,再梦中好像有人问过他几个问题,但是他只记得其中一句,“如果让你拥有可以读懂人心的力量,你觉得怎么样?”

    莫非这梦中之人真的手段通天,

    赋予了自己这种神鬼未闻的能力?

    但是可惜的是,羽化尘依旧没有办法确定此事的真假,因为他无法自己控制这种能力,前后三次听到的声音,都是突然出现,毫无征兆。

    不过他看孙雪的面色有些阴沉,刚才那句话确实很像是她心中所想。

    多想无益,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羽化尘的认知范畴,他也只能顺其自然,听之任之。

    羽化尘在床上也坐够了,他的身体本来也无大碍,只是精神有些萎靡,但既然马上要离开太古,也不能再耽搁时间。

    “既然师妹要等同伴,那我们就此别过。还望师妹自己多加小心。”下了床,羽化尘披上了一旁的外衫,和孙雪拱手作别后,就带着王文博冯双凡两人离开了房间。

    “师兄,师弟慢走。”孙雪回了一句,但是她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善。

    “师兄,孙师姐这是怎么了?”王文博非常不解。

    羽化尘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总不能和王文博说,这丫头刚才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吧。

    。。。。。。

    夕阳西下,太古城马上又要赢来热闹的夜生活。听说城主府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丝毫没有影响老百姓们开心的生活。只是极个别的几个知情人士,此刻早已惴惴不安,茶饭不思。

    东侧大门又快要到了关门的时间,士兵已经开始整理起拒马桩。

    “哒哒哒。。。。。。”是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士兵们抬起头,看到了三两马车正从城内缓缓驶来。因为洛国的规定,城内非贵族或官家不能骑马坐车,所以这三辆马车外都站着好几个人,正跟着马车前进。

    车队的最前面,是两个年轻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文副官站在城楼上,看着车队远去后,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和主上说一句,他们身上没有要找的东西,那东西应该还藏在城内。今晚继续搜!”

    “师兄,四卫那些人我们不管了吗?”王文博已经骑到了马上,正和羽化尘齐头并进地向前飞驰。

    “管,我们管什么?他们不来烦我们就不错了。这太古城要变天了,他们估计正忙得焦头烂额呢。”

    “哎,也不知道叶霜姐怎么样了?”王文博心中默念。这是四卫中唯一一个让他有所牵挂的人。

    “你是不是在想叶霜?”

    “啊?师兄你怎么知道的?”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王文博立马改口,“没有,我啥都没想。”

    “忘了告诉你,我会读心术呦。”

    “信你就有鬼了!”

    。。。。。。

    三日后,一间客栈之内。

    “师兄,你可算是来了。”孙雪正站在一个青年面前开心的说着话。

    “怎么了,师兄来了好,师姐来了不开心?”青年旁边还有一个姑娘。

    “开心都开心!”

    “我听你之前说,隐龙阁的少阁主也再,怎么今天没有看到他?”青年问道。

    “别提了,那人武功确实不凡,但胆子太小了,发现有个八品的妖魔,就吓得直接回西州去了。”孙雪现在说起来,还有些咬牙切齿。

    “那这人还真是有些徒有虚名了。。。。。。”青年刚想嘲讽两句,突然神色大变,“你说什么,八品妖魔?你怎么不再传书告诉我们一声?”

    孙雪很委屈,小声说道,“我。。。我想着反正你们也快到了,就等你们来了。。。”

    “糊涂,你不了解妖魔,就该跟着那羽化尘一起啊!你知道这次掌门让我们去北境调查有多凶险吗?我们两个五品,差点被一个四品的妖魔串成了葫芦。现在这可是八品啊,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呀!”

    孙雪已经快要被吓哭了,一旁的女子赶紧出来解围,“好了,别说她了,她也不知道呀。我们还是先赶快离开这里吧。”

    “可是,马师兄的事情。。。还有高师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些事情,赶紧走,回了西州再说!”青年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马飞回西州。

    “我们好像。。。。走不了了。”女子看了一眼窗外,神色暗淡地说道。

    此时窗外开始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一行身着诡异黑色长袍的神秘人正从街道尽头走了过来,与此同时,伴随他们而来的还有滔天的妖魔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