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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止脚步一顿,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何事如此惊慌?”
墨舟的脸色略显苍白。
“我们的信鸽,被拦截了,东临皇根本没有回国,而是秘密去了大启与我朝边边境,启朝大军也并无动乱!”
说着,他将纸条呈上,略显惊慌。
“六皇子飞鸽传书,边关急报,东临大军压境,若是我朝贸然发动战乱,定会腹背受敌!”
“陛下震怒,令您立即停止协助迦南王的计划。”
“最重要的是,去城外监视军营和禁军的探子,昨夜并没有消息传回来!”
说罢,墨舟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主子,我们的计划定是已经暴露了,您快走吧!”
上官止将纸条揉成一团,然后用力碾碎。
他咬牙发出一声怒吼。
“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
上官止咬牙切齿。
“走?”
“苦心谋划多时,却功败垂成,让我如何甘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主子!”
上官止死死握着拳头,用力闭上眼睛,不断深呼吸,努力平复着心绪。
片刻之后,他神色恢复如常。
“吩咐下去,即刻出城,另外,你去时家……”
……
入夜之后,泰和殿亮如白昼。
迦南王看着送亲正使的位置上没有人,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
“不知,西岳五皇子为何没有到场?”
使团副使刘立冲他拱了拱手。
“五皇子突染恶疾,此刻正在四方馆歇息。”
闻言,迦南王勉强笑了笑,“原来如此。”
真有这么巧嘛?
他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但看到殿外值守的御林军,他又放松不少。
算他走运,本来还想把他也一起抓起来呢!
月福宫里,萧云兮坐立难安。
自从她把毒药下在酒里之后,一直处于紧张又激动的状态。
“这个时辰,宴会已经开始了吧?”
她轻声说了一句。
可等了许久,并没有人回应她。
“墨影?”
“墨影!”
萧云兮转头又喊了两声。
可殿内哪里有墨影的踪迹?
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对劲,惊忙往外走。
不想刚出门就看到了闯进来的几人。
看到为首那人,萧云兮不可置信往后退了一步。
“赵成文?!”
泰和殿
宴会之上,启宣帝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端起酒杯,众人也纷纷拿起酒杯。
眼见着启宣帝仰头干了杯中酒,迦南王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奏乐声响起,舞姬缓缓入场。
忽然,启宣帝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皇上!”
“怎么回事?!”
殿内陷入一片混乱。
太子站起来,冲着众人高声道:“稍安勿躁!”
不想这话刚说出口,他也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往前一扑,直挺挺地倒下了。
之后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没能幸免,直接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这下大臣们彻底慌了。
“陛下!”
“太医,快叫太医!”
这时,西岳使团的副使刘立站起来。
“既然大启皇帝生死不明,那我西岳的条件必须要变上一变了!”
这话一出,使团众人纷纷附和。
“没错!将城池还给我们!”
“不然,我等就将大启皇帝病危的消息传出去!”
使团之中,有一人坐着轮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垂眸看着桌面。
就那样静静地待在原地,与周遭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们这是何意?!”
听到这话,鸿胪寺常斌大步上前,怒目指着使团。
“莫不是想趁火打劫?!”
刘立嘴角胡须微动,别过头看向一派混乱的高台之上。
“自家的皇帝都要没了,还想让我西岳进贡?!”
“做梦!”
常斌脸色铁青,“你!”
“出尔反尔,简直无耻至极!”
突然,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跳下台阶,冲着众人高声大喊。
“皇上,皇上没气了!”
他的动作太快,苏茂文根本来不及阻止。
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自记住了他的长相。
听到这声音,大启的大臣纷纷大惊失色。
突然,大理寺宋寺正走了出来,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在迦南王桌前。
“请王爷即刻登基,主持大局!”
周御史站起来,指着他厉声控诉。
“宋辉!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宋辉一脸的大义凛然。
“陛下驾崩,太子和皇子们不省人事,敢问诸位,除了迦南王,还有谁能担起大启传承的重担?!”
大臣们的脸色纷纷难看下来,很多人心中开始动摇。
迦南王神情哀痛地站起来,走向正中央,声音悲痛。
“陛下走得突然,如今是我大启内忧外患之时,本王责无旁贷!”
宋辉跪着转身,面向他,深深叩首,高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少大臣的膝盖开始慢慢弯曲。
周御史指着迦南王痛斥,“你这厮真是狼子野心,枉为人兄!”
“今日老夫就算是追随陛下而去,也绝不与你等小人为伍!”
他这话一出,不少老臣也向他靠拢,态度十分明确。
他们也不承认!
见状,迦南王冷笑一声,冲着门外高喊一声。
“来人!”
疱辉阑带着御林军跑进来,将大殿团团围住。
迦南王看着他冷笑,“既然周御史如此忠心,朕当然愿意成全!”
话音一落,疱辉阑提剑上前,高高举起长剑。
“大哥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吗,这就开始自称为‘朕’了?”
启宣帝站起来,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神色冰冷地注视着他。
“陛下!”
周御史顿时热泪盈眶,头发胡子已经半白的人了,哭得像个孩子。
随后他冲着天上拜了拜,“老天有眼啊!多谢老天保佑啊!”
听到声音,迦南王猛地转身,一脸错愕地看着高台上站着的那人。
“你竟然……没事?”
这时,太子三兄弟也站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西岳使团灰溜溜地坐下。
只有轮椅上那人,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迦南王也就慌张了那么一会儿,一想到御林军在他手上,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那又如何?!”
迦南王的脸上带了一丝疯狂。
“如今御林军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宫门紧闭,在场诸位的身家性命,皆在本王一念之间!”
他一把夺过疱辉阑手上的剑,指着高台上的启宣帝,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也包括你!”
启宣帝一脸不屑,“是吗?”
突然,迦南王的心腹神色慌张地跑进来。
“不好了王爷,午门、神武门、东门还有西门全都被禁军围住了!”
只听‘乓当’一声,迦南王手上的剑便掉到了地上。
他猛地抓住心腹的衣领,瞪大双眼,那模样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撕碎。
“你说什么?!”
那人额头满是冷汗,颤颤巍重复了一遍。
末了,他大喊。
“王爷,我们被禁军包围了!”
迦南王松开心腹的衣领,失魂落魄地后退几步。
他下意识看向西岳使团中空着的那个座位。
“原来是这样,难怪啊……”
他仰头癫狂大笑。
随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嗜血的目光一一扫过殿内众人,最后停留在启宣帝身上。
“那就比比看,是他们攻城快,还是本王杀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