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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茶楼里面却已经打了起来,一群本地的家奴家丁们,联手提溜着棍棒朝茶楼里面冲了进去,大呼小叫破口大骂的都有,可以听见茶楼里面充斥着南北各地的口音,都是污言秽语,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呯呯砰砰的打的十分热闹。
不时有人从楼梯上骨碌碌的滚下来,接着更多的人又朝上面涌了上去,不多会儿又有人被接二连三的踹了下来,在一楼滚成一片。
李霖立即就听到了李桐和余烈还有周元三个家伙的大嗓门,这仨货一个比一个嗓门大,骂人一个比一个难听,而且数周元骂的最难听,这家伙本是泼皮出身,肯定在骂人的语言组织能力方面,远超过李桐和余虎不少。
司徒练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茶楼,是哭笑不得,没想到他们司徒家的人,居然和他们的座上宾的人在这里打成了一锅粥,这一下事情麻烦了。
于是他赶紧冲入到茶楼里面,大叫到:“都给我住手!司徒良,又是你在这里寻事吗?”
随着司徒练的吼声响起,茶楼一层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身穿华丽锦袍的少年走了出来,对司徒练大大咧咧的说道:“族叔!你来的正好,今天我被人揍了,这事儿没完,今儿个小爷非扒了这几个北蛮子的皮不可!这几个家伙太嚣张了,居然敢在咱们地盘上对我动手!真是活腻了!”
司徒练本来准备发脾气的,他是司徒家的管事,负责湖州城地面上的商铺,在这湖州地面上是很有面子的,而且在族里也是能多少说得上话的人,今天族里的子弟在这里胡闹,他是有权管一管的。
可是当看到这个司徒良的时候,却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会儿的司徒良如果不过来答话,穿着这身司徒家的衣服的话,他几乎不敢认这家伙就是司徒家的司徒良。
因为这会儿这个司徒良的脸实在是太精彩了,两只眼一个被揍得乌青,一个被揍成了水蜜-桃,左边的脸红肿,右边的脸青紫,嘴唇也被揍裂了,这会儿还淌着血,身上的锦服也被撕破了,脚上只穿了一只薄底快靴,另一只靴子也不知道丢到哪儿了,光着一只脚,还一瘸一拐的,手腕似乎也受伤了,抱着不敢动,总之看起来是被揍的不轻。
司徒练扭头再看一下周围,结果发现平时喜欢和司徒良厮混的几个本地的大户家的子弟,这会儿一个个都模样凄惨,瘸的瘸拐的拐,各个都是鼻青脸肿,有个家伙还躺在地上起不来,都被人揍得不轻。
“这……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练也不由得有点生气了,这到底是在湖州城,他们司徒家的子弟被人揍的这么惨,这事儿说出去还真是太丢人了。
“族叔!你可要给我做主,今儿个无论如何都要扒了那几个北蛮子的皮呀!这几个北蛮子实在是太嚣张了,我刚才和几个朋友,不过是在上面碰上了跟着他们一起的一个船女,说笑了两句,便被他们当场揍成了这等模样!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扒了他们的皮,难消我心头之恨呀!”这个司徒良一边嘶嘶吸着凉气,疼的呲牙咧嘴,不断的摸着自己的丑脸,一边对司徒练哭诉到。
司徒练一听也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家的这个司徒良是什么德行,他是很清楚的,这家伙不务正业,整日喜欢和城中一帮年纪相仿的大户家的子弟到处厮混,经常在湖州城惹是生非。
不过以前湖州城的人都知道他是谁,敢怒不敢言,倒是从来没有被人揍成这等模样过,但是今天碰上了几个外地人,不知道他的来头,估计是惹恼了人家,才会被揍的这么惨。
虽然他也知道司徒良是什么德行,但是毕竟司徒良代表了他们司徒家的脸面,今天被人打的这么惨,他的脸上也颇有点挂不住,于是扭头对李霖沉下脸道:“李公子,楼上可是你家的人吗?”
李霖这时候也带着李业等人走入了茶楼,抬头听了一下上面李桐等人还在怒骂,并且依旧在楼上打的欢,不断还是有人被他们从楼梯上揍翻了下来,惨叫声,拳头落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于是李霖苦笑的点了点头,对司徒练抱拳道:“正是在下的兄弟们!”
司徒练这会儿很有点为难,如果李家不是和他们刚刚建立起来合作关系,而且李家的货物也实在是太有吸引力的话,他今天肯定会立即对李霖翻脸,不管这事儿是不是司徒良做错了,但是在湖州这地面上,敢把他们司徒家的人打成这样,都绝对不行。
“李公子,这位是我们司徒家的子弟,族中这一辈排行老七,今天被你的人打成这样,还伤了这么多人,你要给老夫一个交代!”司徒练沉吟了一下之后,对李霖说道。
李霖点了点头,对楼上叫到:“李桐!你们给我住手!”
二楼的李桐等人听到了李霖的叫声,于是这才停下了手,不过他们停手,不代表楼上另外一拨人就也跟着停手,有人还在吆喝着谩骂者继续朝李桐等人出手。
不一会儿上面便又打了起来,李桐大叫到:“老大,停不下来呀!这帮孙子不肯停手,咱们不能挺着挨揍呀!”
李霖苦笑了一下对司徒练抱拳道:“看来想停手,还需双方一起停手!有劳司徒掌柜了!”
司徒练这会儿气得不轻,于是大步走上二楼,李霖也跟着走了上去,这才把楼上动手的双方给喝止了下来。
这时候司徒良也带着几个同伙又爬上了二楼,指着李桐等人叫道:“就是这几个混蛋打的我等!族叔要给侄儿做主!”
其他几个挨揍的家伙,也都纷纷给司徒练叫道:“请伯父给我等做主!……”
李桐看到李霖上来,满脸不在乎的给李霖说道:“老大!就是这几个小痞子,刚才我们带着小丫在这里喝茶等你,他们上来之后,便对小丫污言秽语的调戏,还动手动脚,我们刚一呵斥他们,他们就对我们动手,还声称要把小丫带走!”
李霖一听,这脸也顿时沉了下来,他这个人可以说这一世最大的毛病,恐怕就是护短了,小丫是他刚收的侍女,今天被人欺负了,换做他也同样要照打不误,李桐这几个家伙今天做的没错。
于是李霖对司徒练抱拳道:“司徒掌柜,这位小姑娘,是在下的侍女,这几位都是在下的兄弟,是在下让他们刚才来此喝茶等候在下的,但是没想到贵府的子弟却会如此行径,所以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
“我呸!这丫头明明就是个船女,怎么可能是你的侍女呢?侍女能穿成这样吗?胡说八道!族叔,你别听这厮的,这厮是谁呀?站在这儿算那颗葱?”那个被揍得跟猪头一般的司徒良立即便在一旁对李霖叫骂到。
“不可无礼!司徒良,你先退下,这位是我们司徒家的客人,不得无礼!”司徒练立即沉声对司徒良喝到。
司徒良这才上下打量着李霖,不服不忿的暂时闭了嘴。
这时候小丫看到李霖上来了,于是立即就放声大哭了起来,跑了过来也顾不上太多,趴在李霖的胸口就哭了起来,指着司徒良对李霖哭诉道:“少爷!就是他,还有他他他!他们几个,刚才见到我,就出言调戏我,还对我动手动脚!要不是桐少爷他们护着我的话,今天小丫就见不到你了!”
“莫怕莫怕!小丫不哭,这里有我在!没事了!你先退到一旁!”李霖温言对小丫劝慰道。
小丫这才哽咽着退到了李霖身后。
“哈哈哈哈!司徒家果真厉害,当街调戏民女,还想要强抢民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今天的事情本人可以作证,就是这司徒良等人调戏民女!司徒练,你这个当长辈的,今天本少倒是要看看,你会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最靠里的一个雅间之中,忽然间走出了一个同样也是锦衣华服的少年郎,手里面还拿了一把折扇,看上去倒是颇为潇洒,不过脸上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对司徒练笑道。
司徒练看到这个公子哥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更加不好看了,怒声道:“范进!你怎么在这里?”
“这茶楼可不是你们司徒家开的,为何我范进就来不得?刚才正好本少也在这里喝茶会友,正好碰上了这件事,依我看这几位好汉打的好,换做是我,也照打不误!
当街调戏民女,强抢民女,这事儿也只有你们司徒家能做得出来,难道这就是你们司徒家的家教吗?真是不敢恭维呀!
几位好汉!你们莫要担心,今天这事儿既然让本少碰上了,本少就管定了!就算是报官,本少也去替你们作证!”
这个范进似乎专门要和司徒家过不去,开口就是冷嘲热讽,而且还对李桐、周成、余虎抱了抱拳,声称要给他们作证。
司徒良一看就蹦了起来,指着这个范进骂道:“姓范的,这干你什么事儿?轮得着让你多嘴?来来来,看我不顺眼不是,那么今儿个就咱们俩比划比划!”说着就要撸胳膊挽袖子的朝那个范进身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