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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是集天地钟爱于一身的人,唯独他自己,大概穿越的事实让他耗尽了运气,所以身为挂逼却只能做个软饭男。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南星的看法,吃过饭才出来,一只灰色的鸽子就咕咕叫着落在了邀月的手上,这真是想啥来啥。
邀月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筒,龙儿立刻伸手将灰鸽子接了过去,然后转身又跑去厨房,准备找好吃的投喂小鸽子,至于角落里的倔强的金丝獴,那是啥?跟我有啥关系?
鸽子送来了怜星妹妹的消息,她已经接到邀月的消息,正在向擂鼓山赶来,预计十天内就能到达,减去鸽子送信用了两天,还有八天时间。
邀月看到消息顿时开心起来,还主动伸手抓住南星的手掌,嘴角的笑意根本停不下来。
给鸽子重新绑上散布消息的命令之后,吃饱喝足的灰色鸽子又出发了,龙儿仰头挥手告别,那小鸽子竟然在她头顶上咕咕叫着绕了三圈才离开。
绕树三匝,还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送走了鸽子,邀月干劲十足的去研究新药方了,她一定要将妹妹的伤腿彻底治好。
李莫愁和南星自然也要去帮忙,于是龙儿几个又放羊了,整天在山上乱窜,野得像猴子一样,说是要给金丝獴找食物,顺便还要帮邀月抓蜥蜴。
这天,擂鼓山下来了一架马车,马车能直接来到擂鼓山主峰山下,这要感谢丁春秋和他那些苦逼的弟子,当时他们为了能将那架巨大的轿子弄进来,一路架桥铺路来着。
马车停下,赶车的汉子跳下车辕,仰起头看向山腰处的建筑,眼神里露出了期冀之色。
“阿朱,咱们到了,找到薛神医,一定能将你的伤治好的。”
“嗯,咱们上山吧。”
车里的姑娘掀开车帘,侧头向山上看去,只见山林掩映间茅屋竹舍隐约可见,烟雾缭绕不似人间。
阿朱眼眸中露出一丝笑意,若能埋骨于此也挺好的,就是有些担心身边这个孤独的汉子,没有了自己的陪伴,他会更孤独吧?
“阿朱,我们走吧。”
汉子说罢,很自然的将阿朱拦腰抱起,像是托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让阿朱安稳又舒服的躺在他强壮的臂弯里,然后努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朱不由得噗嗤一笑,这个满脸胡子的家伙一笑起来就像是一头咧着嘴的巨熊,憨厚又可爱。
“好,上山喽。”
阿朱语气欢快,还努力抬起手指了指山道方向。
汉子哈哈一笑,展开轻功就往山上冲去。
不过他还没跑一会儿,就被一个声音给拦住了。
“这位兄台请止步,此处是逍遥派山门,勿要强闯。”
汉子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正靠坐在树杈上,手里还握着一本书,此刻正温和的看向两人。
汉子立刻停住了脚步,那中年男子也从树上一跃而下,看着轻功还行,不过对他没啥威胁。
“在下萧峰,此来是寻薛神医救命,礼数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啊!你就是萧峰?”
“正是在下。”
萧峰的神色严肃起来。
“请问这位先生,薛神医可在此处?”
“哦,师弟正在山上,我叫苟读,不苟言笑的苟,读书明理的读。”
“原来是苟兄,幸会幸会,不便全礼,请勿见怪。”
苟读行了个礼,笑着摆手:
“不必在意,萧先生是为这位姑娘求医?”
“正是。”
“请萧先生和这位姑娘,在此稍候,我去请示一下。”
“多谢苟兄。”
苟读说完就要转身去请示师父,毕竟萧峰这人身份敏感,苟读也不敢擅自做主。
只是他才抬腿要走,却看到南星和李莫愁从山上纵跃而下:
“哈哈,萧兄你终于来了,看来我算得没错!”
“南兄!?你怎会在此?莫非薛神医的消息是你有意传出来的?”
两句话说完,南星已经被李莫愁带着来到萧峰面前,萧峰仔细打量了一下南星,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莫愁。
南星则扫了萧峰一眼,又笑眯眯的看着阿朱调侃道:
“阿朱姑娘,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如意郎君呀!”
阿朱有些苍白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虽然害羞不已,但是阿朱并没有丝毫扭捏:
“多谢南公子吉言,我家表小姐呢?她可安好?”
“好着呢,她就在山上。”
说完,南星看着萧峰感慨道:
“萧兄,能再见到你也不容易啊,看到你风采依旧,没有被风浪击倒,当浮一大白!”
“哈哈,喝酒我可不怕你,只是你不怕与我结交惹来麻烦?”
南星不在意的一摆手,得意的指了指身边的李莫愁:
“拙荆李莫愁,小弟另一位妻子叫邀月,你说我需要怕谁?”
李莫愁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夫君一眼,啥也不想说,就是手有些痒痒的。
萧峰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南兄,我是真的服了你!”
阿朱惊讶的看向李莫愁,见她发饰已经是妇人髻,遂笑着贺喜:
“李仙子,恭喜呀!得偿所愿!”
李莫愁微微一笑,艳若春花:
“谢谢,夫君,咱们别在这里说话了,阿朱这还有伤在身呢。”
“怪我,怪我,光顾着高兴了。萧兄,咱们赶紧上山,这里别的没有,名医圣手正好有几位,阿朱你也不用担心,保证让你恢复健康心愿得偿!”
萧峰闻言大喜,阿朱也红着脸颊露出喜色。
将阿朱交给喜出望外的王语嫣安顿,南星跑去将苏星河请了过来,至于薛慕华还是算了,南星担心那货不肯用心治疗阿朱。
苏星河诊断之后,先请李莫愁将阿朱体内异种内力抽走,连萧峰留下保命的内力也一并抽走。
然后用回天金针将阿朱伤势控制住,再用空心针将药物直接送到内腑经络受损之处,又开了药方补足元气精气。
一番精准的治疗以后,阿朱的情况眼见的迅速转好,脸色也不再毫无血色了,说话时的声音也有了中气。
萧峰大喜,就差给苏星河下跪了,阿朱可是比他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呀!救了阿朱,就等于救下他们两条命,这等大恩,萧峰铭记于心。
一路风餐露宿,加上故人相见心情激动,又经过一番治疗,吃了汤药的阿朱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王语嫣看着阿朱睡熟,这才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正在跟南星和苏星河说话的萧峰面前,脸色不善的质问:
“萧峰,你是怎么照顾阿朱的,怎么让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
萧峰也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道:
“阿朱的伤是在少林寺中被大力金刚掌所伤,阿朱去少林是为了盗取易筋经,我碰到她时,她已经有伤在身了。”
王语嫣一怔,随即明白了阿朱的想法,不由得对慕容复又多了一分鄙夷,同时对阿朱的忠义和胆识敬佩不已。
“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萧峰摆手,面露惭愧:
“无妨,也是我无能,让阿朱一直被伤势折磨,若不是南兄安排,阿朱恐遭不幸,那样的话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说完,萧峰又一次郑重向苏星河行礼:
“苏前辈,救命之恩萧峰铭记,但有驱使,刀山火海,萧峰必不敢辞。”
苏星河淡然摆手:
“言重了,阿朱是语嫣亲友,小兄弟你又是阿星的朋友,说这些就过了。不过我心中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小兄弟是否能如实告知。”
“苏前辈请说,在下知无不言。”
苏星河略微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
“江湖传言你弑父杀师,可有此事?”
萧峰闻言长叹一声,郑重其事的回答:
“苏前辈,萧峰虽不是夏人,但也知礼义廉耻,父母虽非血亲,但也养育我十数年,养恩更比生恩大,我萧峰报恩尚且不及,怎会伤害我养父母?”
顿了一下,双目赤红的萧峰继续道:
“至于我师父就更不可能了,他老人家一生行善,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又怎会狼心狗肺去伤害这样一个老人?”
苏星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阿星相信你,我自然也相信你,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说法。”
萧峰感慨的看向南星,南星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萧峰沉重的心情也不由得轻松了不少。
“从杏子林离开时,南兄就提醒我赶快去保护养父母,但我还是迟了一步,等我赶到家里时,养父母已为人所害,当时我堵住了一个蒙面人,可惜那人武功厉害,我也没能留住他。”
南星叹了口气:
“萧兄,之前有人处心积虑逼你退位,现在又有人想要将你逼出大夏,你这是犯了小人呀,呵呵。”
萧峰苦笑点头:
“我琢磨了许久,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答案。难道是当年杀害我亲生父母那个带头大哥所为?他是害怕我追查出真相?若真如此,那人可真是十恶不赦啊!”
南星呵呵一笑:
“人心之恶,是没有下限的,不过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萧峰闻言一怔,随即若有所思的看向南星:
“南兄就莫非你知道什么?也对,我听说南兄对武林轶事所知甚多,不知南兄能否告知于我?”
南星有些好奇了:
“萧兄从哪里听说这个的?”
“呵呵,自然是从丐帮的朋友那里听来的。”
南星恍然,想来萧峰在北丐帮掌权多年,一定也有一些死忠的班底,否则他怎么可能带着受伤的阿朱躲过少林寺那些大和尚的追踪?
“原来如此,对于萧兄的身世我倒是也知道一些,不过这事现在不仅仅是你的事情了,还跟阿朱姑娘有关系,所以还是等阿朱姑娘状态好点,我再跟你们两个说吧。”
萧峰也是沉得住气的人,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就找到当年杀害自己父母的带头大哥,也想立刻知道到底是谁在栽赃嫁祸自己,更想知道那人为何要杀害手无寸铁的养父母,还有一生行善的师父。
但是南星不肯说他也没法逼迫,而且南星说得没错,关于自己的一切事情,阿朱都有知情权。
“也好,那我就听从南兄的安排。”
“嗯,萧兄一路奔波,状态也不太好,你先休息吧,其他事等你们休息好了再说。”
说完,南星就带着李莫愁和王语嫣就起身告辞,苏星河也跟着走了。
萧峰送走众人,关上门独自思索了片刻,摇摇头叹了口气就进内室,看到熟睡的阿朱,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
仔细查看了阿朱的情况之后,整个人也终于放松下来,就盘坐于阿朱床边,面对着阿朱打坐调息,努力恢复这些天消耗的精气神。
南星等人出了竹楼,王语嫣立刻就缠上南星,她的心小藏不住事情,可没有萧峰那么沉得住气,她只想立刻知道答案。
“南星,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谁才是带头大哥?谁在坑害萧峰呀?”
南星有些头痛的摇头:
“语嫣,这事说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而且这么曲折的故事大家肯定都想听,如今说给你听,等会儿大家都来打听,我得说几次才够?”
王语嫣嘟起嘴,一脸幽怨的撒娇:
“好吧,反正我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
“你这…不讲理呀!算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事跟姑苏慕容家有关系,你可以先琢磨琢磨,尽量大胆的去想象一下。”
王语嫣一听不由得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事竟然跟慕容家有关系,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也太让人好奇了,想知道!
李莫愁抬手按住了还想继续撒娇的王语嫣,似笑非笑的轻声道:
“适可而止啊!语嫣你胆子真肥!”
王语嫣一怔,随即干笑一声,眨巴着眼睛看着李莫愁:
“哎呀,我想起来了,龙儿师姐让我帮她投喂来着,我先忙去了。”
说着话王语嫣吐了吐小舌头,一阵风的溜了,刚才得意忘形,竟然当着大姐的面肆无忌惮的向南星撒娇,真的是太猖狂了!
李莫愁看着落荒而逃的王语嫣撇了撇嘴,然后又看向南星冷笑一声,南星委屈的摊了摊手,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苏星河见状暗笑不已,咳嗽一声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身后果然立马传来了南星那夸张的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