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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笑眯眯的将一小碗酒缓缓喝下,品咂了一下道:
“还挺甜的。”
令狐冲笑着点头:
“这酒要配着烤豆子,那味道…绝了。”
南星眉梢一挑:
“可惜了,下次我一定试试。”
南星又端起一只琉璃杯,其实是玻璃杯,南星自家造出来的。
令狐冲早就注意到这个个头比较大的琉璃杯了,不是因为装得酒多,而是因为偌大的杯子只装了一个杯底。
南星整个手掌握着杯子,然后轻轻晃着杯子里的酒液,又举到鼻端嗅了嗅,一副满意的神情。
“这是李家送的酒,这种喝法也是李家姑娘告诉我的,她说这么握着杯子可以加热酒液让酒液中的香气散发出来,喝起来也没那么酸。”
南星没有说谎,这真是李秀宁告诉他的,酒也是李家送的好酒。
令狐冲一脸好奇的照着做了,忽然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葡萄香气,然后他一口将酒都给喝了。
南星一怔,随即笑着也将杯中酒一口喝掉,还咂了咂嘴。
令狐冲眯着眼睛:
“嗯,香甜!不过这种酒太甜了,适合女子饮用。”
南星摇头:
“这要看场合,看心情,如果花前月下,有情人小饮两杯,用这酒岂不是正合适。”
令狐冲想了想,也笑着点头,然后主动拿起最后一杯酒。
“这杯酒酒香凛冽,色泽清亮,想必就是开封的玉冰烧吧?”
南星笑着点头:
“正是,这是刚才在街上买的,我买的时候尝了一口,发现这酒的余味竟是苦涩的,正有繁花过后是落寞的意思,很是有趣。”
令狐冲一怔,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端起酒杯看向南星。
南星也端起酒杯:
“这杯酒我替非烟敬令狐兄,江湖正邪我并不在意,但是为人处世逃不过一个义字,义之所在,在所不辞,敬令狐兄!”
“南公子谬赞,在下惭愧得很,不过南公子说得对,义之所在,但求问心无愧,我也敬南公子。”
南星哈哈一笑,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令狐冲起身,拱手对众人一礼:
“今日相聚,幸何如哉,改日江湖相见,再与诸位共饮。”
说完,令狐冲带着任盈盈转身离去,潇洒得很。
南星带着曲非烟一直送到茶楼外面,目送二人走远。
曲非烟仰着头问南星:
“师公,你想说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还要如此隐晦的提醒他?”
南星惊讶的看向曲非烟:
“呦,小丫头竟然也看出来了?”
曲非烟撇嘴:
“切,师公的演技很糟糕的,跟傀儡叔叔没法比。”
“呃,人家那是专业的好吧!”
南星说完转身就走,曲非烟赶紧追上去拉着南星的手臂。
“嘻嘻,师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既然那么聪明,你自己去想呀!”
“哼!小气,我去问我师父!”
说完,曲非烟甩掉南星的手臂,加快脚步蹦蹦跳跳的抢先跑进了包间,然后扑到李莫愁的怀里开始告黑状。
看到南星回来,王语嫣立刻给南星送上一杯解酒茶,南星接过直接喝了,前后坐在邀月和李莫愁之间的空座位上。
李莫愁摸着曲非烟的脑袋,侧头对南星道:
“夫君,你跟非烟说说吧,毕竟令狐公子对非烟有恩。”
南星看向曲非烟,曲非烟得意的挑挑眉梢,又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南星扯扯嘴角,正要开口,云萝忽然开口:
“画儿,小萤,你们去让人换些茶水点心来。”
两个小侍女乖巧的应了一声就要离开,李莫愁抬头阻止:
“不必了,云萝,你不必如此小心,她们现在也是古墓派的人。”
云萝闻言开心的点点头:
“知道了,大师姐。”
两个小侍女也感激的冲李莫愁行了个礼,然后乖巧的站在云萝身后。
南星清了清嗓子道:
“任盈盈目前打算做什么大家都知道…哦,我忘了云萝还不知道。”
南星又简单的将任盈盈被巫行云种下生死符,以及任盈盈正谋划救出任我行的事情跟云萝说了一下。
说完以后云萝也明白了,这个任盈盈八成是想要利用令狐冲,可是令狐冲有伤在身,就算他没受伤,按照南星的说法,令狐冲不过是个先天初期的小角色,任盈盈要利用他做什么好像也不够份量吧?
云萝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不懂就问:
“姐夫,我不明白呀。”
“不明白什么?”
“令狐公子有伤在身,就算他伤好了,实力也不足以让任姑娘另眼相看吧?难道任姑娘想利用令狐公子牵扯出华山剑派?”
这个问题不用南星回答,曲非烟就一脸嫌弃道:
“不可能的!师叔是没见过岳不群,那人不可能因为令狐公子就跟日月神教合作的,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伪君子罢了。”
云萝懵懵的点头,可是这么一来,她就更不明白任盈盈到底看上令狐冲什么了。
南星听曲非烟这么一说,饶有兴趣的问道:
“哦?非烟为何认为岳不群是个伪君子?”
“师公不是也说过为人处世不过一个义字,刘正风爷爷一家被人挟持时,他们的义在何处?”
房间里安静下来,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南星笑着点头:
“不错,不错,非烟看得明白,或许有些人是身不由己,但是大多数人都是衡量得失以后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那你呢?”
问话的是龙儿,这一开口众人的眼神都看向她,尤其是云萝,更是佩服这个二师姐的头够铁,难道她不怕大师姐收拾她吗?
怜星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等着看好戏,其实如果龙儿没问,怜星也打算问一下的,让南星丢脸可是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南星却满不在意的笑着回道:
“我帮亲不帮理,如果我的选择会伤害自己的亲人,那就不行,否则自然会站在道义一边的。”
李莫愁和邀月的神情都很平淡,她们早就知道自家夫君的想法,王语嫣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得意的看向龙儿。
龙儿点点头:
“懂了。”
云萝哑然,原来这个二师姐不是头铁,而是个憨憨吗?
不过云萝自己想了想,好像她也会做出与南星相同的选择。
“所以这个令狐冲虽然有些糊涂,倒不失侠义之道。”
曲非烟连连点头,她当然希望令狐冲是个真侠客而不是伪君子了!
云萝却好奇的问道:
“他很糊涂吗?”
王语嫣撇嘴道:
“呵,这个人跟一个采花大盗称兄道弟,你说他糊不糊涂?”
云萝惊讶的张大嘴:
“啊这,这…”
所谓万恶淫为首,在这个年代淫贼是千夫所指,根本没有人会为淫贼说话,可偏偏这个令狐冲竟然与淫贼结交,这人可真的有些是非不分了!
“师公是因为这原因才不提醒令狐公子的吗?”
云萝好奇的看去,南星摇头:
“不是,非烟你想想,我们跟令狐冲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交情?任盈盈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曲非烟闻言思索起来,云萝却没想这个问题,因为她还有另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呢:
“姐夫,你还没说任姑娘为什会看上令狐公子呢。”
南星扫了大家一眼,一脸神秘的说道:
“因为令狐冲是个天才,用剑的天才!而且,他掌握了一种很厉害的剑法。”
李莫愁和邀月自然知道南星说的剑法是什么,虽然有些吃惊令狐冲竟然得到了这个剑法传承,但也没揭穿南星故意卖的关子。
果然,嘴快好奇心又大的非止一个,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什么剑法?”x3
急着发问的是怜星、龙儿和云萝,王语嫣倒是一副我早知道的得意模样,这姑娘博闻强记,自然猜到了南星所说的剑法。
南星看向王语嫣,王语嫣甜甜的笑了:
“是独孤九剑吧!”
李莫愁有些好笑的看看南星,自家夫君越来越会哄女孩子了,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南星竖起大拇指:
“聪明,没错,就是独孤九剑!”
龙儿一听顿时兴趣大起,颇有一副现在就要追上去与令狐冲切磋一下的冲动。
云萝听到独孤九剑一脸迷茫,因为她没听说过这个剑法,不过看大家的神情,好像这个剑法很厉害的样子。
怜星则一脸惊奇:
“哎呀!独孤九剑还有传承呀!姐姐…”
怜星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问邀月要不要去谋划一番这个独孤九剑。
邀月不屑的撇撇嘴角:
“你先把本门功夫练好吧。”
“切,谁还会嫌钱多了!”
邀月没好气道:
“独孤九剑是由剑意得剑法,而后入剑道,道理就这么简单,不用什么传承,只要你有那份才情,自己就能做到,如果资质不行,学来何用?”
邀月的话逻辑清晰简单,但是能想明白这个道理的又有几个人?
更让众女心折的,是邀月那自信的气度,什么神功典籍,只要愿意,邀月就能自己创造出来,如此豪情,真不愧大魔王之名!
怜星瘪了瘪嘴不敢继续犟嘴,不过心里对独孤九剑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在满心敬佩之余,云萝终于听明白了,原来独孤九剑是一种能入道的剑法,所谓入道就是大宗师境,这个常识云萝还是懂的。
原来令狐冲竟然学得了一种可修炼到大宗师境的剑法呀!果然厉害!
这就是任盈盈看中他的原因吧?
曲非烟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但她更多的是替令狐冲开心,同时也对任盈盈的算计更加厌恶。
“师公,令狐公子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我写封信给他…”
南星摇头:
“没用的,亲疏有别,这是人性,我们跟令狐冲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第一次见面还不大愉快。而任盈盈与令狐冲郎情妾意的,你说他会信咱们所说的吗?相反,他只会认为咱们居心叵测、忘恩负义。”
曲非烟皱起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一旁一直做小透明的张无忌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一脸忧伤的模样,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在伤感什么。
王语嫣的关注点总是有些与众不同,听到南星所言,她吃惊的开口道:
“令狐冲跟任盈盈!那岳姑娘呢?当时他不是对岳姑娘一往情深的吗?”
李莫愁冷哼一声,瞪了南星一眼道: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众女闻言都笑了,连邀月都勾起嘴角。
南星尴尬的摸摸下巴,这话没法辩解呀,毕竟他都三个夫人了。
张无忌则有些羡慕的看看南星,这位可是他的偶像。
南星清清嗓子,开始转移话题:
“我觉得令狐冲与他小师妹是不可能的。”
众人虽然知道南星在强行转移话题不过仍然被这个话题给吸引了,怜星很配合的问道:
“为啥啊?”
“因为岳不群打算放弃这个大弟子了!”
这话是真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了,怜星狐疑的看向南星:
“怎么可能!他可是掌握了独孤九剑!岳不群是傻子吗?”
“呵呵,那现在岳不群在哪里呢?”
怜星一怔,随即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这个大弟子,那么在令狐冲重伤在身的情况下,他不是更应该多加保护吗?
可现在令狐冲却跟一个日月神教的圣女搅和在一起,岳不群却不见踪影,南星的猜测还真是大有可能啊!
只是,这个情况太不寻常了,难道他们师徒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怜星百思不得其解,然后看到了姐姐脸上那淡然的神情,还有李莫愁看向南星那满含笑意的眼神,她忽然觉悟了。
“南星,这里面有故事对吧,我要听!”
众人纷纷醒悟过来,也都看着南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也想听听。
南星却嘿嘿一笑:
“这里可不是说话之所,再说了我们还要回去搬行李。”
怜星正想继续争辩,脑袋上忽然多了一只小手,让她的嘴巴都张不开了。
李莫愁也拍拍手道:
“好了,故事什么时候都能听,咱们还是先返回旅舍搬行李。”
众人都知道南星在吊大家胃口,却都无力反抗,只好无奈的压下心里涌动的好奇,跟着南星离开了茶楼。
等他们一群人的身影上了马车离开,街头巷尾出现了好几拨形色可疑的人,包括远处酒楼的窗口站立的令狐冲和任盈盈。
令狐冲蹙眉思索片刻,一脸困惑的看向身边的任盈盈:
“盈盈,你说南星真的只是为了要回曲谱吗?感觉太巧了一点。”
任盈盈眼珠子一转,也是困惑的摇摇头,然后轻轻一笑道:
“谁知道呢,不过他们已经走了,不是吗?”
“也对,想那么多干嘛,我一个废人,他能图我什么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