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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爬了五分之一,顾卿安已经气喘吁吁了。典型的宅太久没锻炼的表现,但顾卿安硬是没有开口说要休息,咬牙跟在苏景天和苏景云两兄弟身后。
苏景天嘲讽道:“看看你这个身体素质,能干嘛?走两步就喘成风箱了。让你平时不锻炼,现在知道自己身体素质有多差了吧,行李箱还是我给你拎着的,你都能累成这样,你这身体怕是连五六十岁的大妈都不如,好歹人家还跳跳广场舞呢,你就会躺在床上追剧……”
苏景云有些无语,恨铁不成钢地踩了苏景天一脚,苏景天还不服气地瞪了苏景云一眼说:“你是不是瞎?这都能踩到我?”
苏景天每多说一句,顾卿安的脸色就黑上一分,都这样了苏景天还叭叭个不停,顾卿安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在苏景天腿上,叉着腰说:“你居然说我老?”顾卿安个子小,力气也不大,踹在苏景天腿上也不是很疼。
苏景天脑子短路似的反问了一句:“重点是这个吗?嗯?”
“姐姐我天生丽质,你居然说我老,你信不信我给你天灵盖都拧下来?”顾卿安还是气呼呼的,虽然语气很凶,但配上她那副小巧玲珑的身材和过于甜美的五官,一点儿都没有说服力。
苏景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她这副表情凑到自己跟前的样子,突然很想低头亲下去,顾卿安见他突然低下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说:“你是不是还想打架?来啊,单挑啊。”
苏景云又在旁边一边看戏一边笑,那样子分明是就差个小板凳和一把瓜子了。
等三个人打闹着慢悠悠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太阳已经不是白色和金色,而是鲜艳的橙色,灿烂浓烈,像是画家笔下的艳丽水彩,悬在海面上方的位置。
顾卿安忍不住惊叹:“好美!”真正面对美景的时候,早已忘了什么吟诗,什么华丽辞藻,什么壮志豪情,只剩下一句由衷的惊叹。顾卿安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夕阳的方向,心里涌现出几分柔和的感动。
苏景天也看着夕阳,但没说话,苏景云在旁边说:“这么折腾来这儿一趟还这么累地爬上山不亏吧?”
“嗯……”顾卿安应了一声,环伺周围的景色,才发现周围也有几座山,只是隔得有些远了,也没有这座山高,隐在淡淡的白色雾气后,看不清晰。除此之外,几乎整座岛都尽收眼底,虽说是秋冬季节,山峰上也只剩下几小片松树还绿着,其余地方都已经显露出黄褐色的土地和棕色的枯枝,没有春天的鸟语花香,没有夏天花朵和树叶的斑斓色彩,没有秋天的金红色落叶飘飞,也没有深冬季节的白雪皑皑。可这个时候,也有它说不出的美丽。
枯黄的丛林中现出几分不可捉摸的神秘感,不论是树枝还是石头,都似乎已经要准备冬眠似的,单薄和孤寂中又有几分准备迎接新生的倨傲,它们的身下,不知道是否荫蔽着几窝兔子、蛇、狐狸之类的动物呢。
苏景天见顾卿安看得入迷,不知不觉开始盯着顾卿安的侧脸打量,嘴里嘀咕了一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美好的女孩子呢。”这话除了他自己,没人听见。
斜阳渐渐落入海平面,露出半个橙灿灿的圆形,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害羞姑娘,天边的云彩被染上金色和橙色,是只在电脑屏幕和纸上怎么都无法体会出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