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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川离开了军营去往了长丞令的府邸,去见谢大人。
顾行川策马长街,没有带什么兵,一个人去了府邸,守门的府兵看到了顾行川到来,就直接找人进去通报了。
很快,府上的管家便带着家奴迎了出来。
“顾将军来了,老爷在外面巡查民情呢,我已经派人去请了,马上就回来。”
“知道了。”
“您请跟我来,去大厅坐着等候,老奴让人烹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您可以品尝品尝,吃点点心。”
顾行川下了马,轻车熟路的去了前厅,陈设一如从前,很朴素,没有什么贵重的字画和摆设。
大厅里也只有几张桌椅,简单的几个花盆放在架子上,还是有几番韵味的。
谢大人是一个好官清官,众人皆知,凡事都是以百姓为先,风评很好。
而且这个雨前龙井也是前几年收藏的茶,味道已经有些变了。
过了许久,谢大人才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衣裳都沾了许多的灰尘。
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是谢大人身子骨却很硬朗(毕竟是古人)。
还没走到大厅,谢大人的笑声就已经传过来了,他说道:“顾侄儿,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听说你昨夜军营遇刺,可有受伤。”
“多谢谢叔挂念,我没受伤,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要问你。”
谢大人脱了外袍,坐在椅子上,这夏天着实热得很,管家连忙拿了凉水过来给他解渴。
“难得你过来,问吧。”
顾行川看了一眼管家,管家识趣,招手叫左右下人都退下了,只剩下他和谢大人。
“不知谢叔可知道我军昨夜遇袭,是因为混入了敌军的奸细。”
“哦?”
“而且还有可能是一些官员特意为之,将他们放入关内。”
谢大人放下了喝水的手,认真听他说话。
官员中有奸细?
他作为玄门关的长丞令,是最高的官员,在他之下的还有许多小官,可是能帮助敌军进城官员的却不多,必须是县令级别之上的,否则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排查的。”
“那就多谢了,谢叔。”
“你小子,还跟我客气什么,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想当年我也是跟随军队出征的人呢。”
“是啊,当年您跟家父,一起征战沙场,可谓是风华绝代。”
要不是因为在一次战役中谢叔受了重伤,不能再动武,只能退出沙场做个文官,那么现在北境的朝堂上,一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是福是祸都说不清楚啊,我虽然武功尽废,可老顾却是长眠在了凤溪峡中。”
谢大人有所感慨,又反应过来,笑着对顾行川说道:“人老了,就是容易感慨,别见怪。”
顾行川摇摇头示意没什么,他的父亲死在凤溪峡已经十一年了,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也逝世了,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孤身一人。
这么多年来,他继承家父遗志,镇守边关,而陪伴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谢叔。
“军中还有许多事,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顾行川办好了事,也准备离开了。
谢大人拉着他,又是好一通说辞,左不过是叫他赶紧娶妻。
“都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你现在已经立业,也该考虑考虑终生大事了,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顾行川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你呀,真是个榆木脑袋,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不都早就成亲了吗?连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哪能啊,军中那帮兔崽子,不也很多都没娶亲。”
“胡说,你那帮士兵能跟别的士兵比吗?这可是边关,苦寒之地,哪有人会愿意嫁?”
说着说着,谢大人的脾气就上来了,顾行川眼看大事不妙,直接就跑了出去,骑上马一溜烟没影了。
人都走了,管家又回到大厅里,谢大人吩咐道:“去把几个县丞给我叫来。”
“诺,大人。”
回到军营,成齐已经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说道:
“将军,不好了,刚刚聂迁居然咬舌自尽了,现在军医正在抢救,说是失血过多,又因为受到刑讯,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告诉军医,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给我治好了他。”
“诺。”
不知道吴樾现在到哪里了,距离京都还有多久,这些人一日不除,便是一日不得安生,京都和大王便多了一份危险。
成齐刚想跑回审讯室,就被顾行川叫住了,“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诺。”
两个人刚到审讯室,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
成齐已经整理出一间干净的监牢,方便给聂迁诊治,太医此时也守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啊,当初这么想取他的性命,结果现在还得拼了命的救他。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这都是命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情况如何?”
“回将军的话,囚犯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情况很不好。”
“尽力医治吧。”
顾行川无奈,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还有几分钦佩之情,这可是块硬骨头,没想到居然这么衷心。
如果立场对换,他被敌国所俘,应该也会选择闭口不言,然后以身殉国。
毕竟这是一个将军最高的荣耀了。
竹拐声响起,顾行川往门口一看,果真是她来了。
“你怎么来了。”
顾行川看到她的眼睛上蒙着的布是他送的,心里忍不住雀跃,但还是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来,语调尽量保持平静。
“听说审讯室有块硬骨头,觉着有趣,便来了。”
顾行川瞅了一眼门口的士兵,觉得现在他的军纪真是越来越不严了,一句有趣便可以随随便便进来了?
成齐看着顾行川的脸色已经不好了,心里默念:就你对这小姑娘的特殊态度,谁敢对她说个不字。
要知道,她眼睛上蒙着的布可是花了将军整整两年的俸禄呢。
还真是大方,怎么没见将军请他和吴樾喝酒呢,等吴樾从京都回来,他一定要好好得和吴樾说说这个将军是有多么的重色轻友!
“我想,我可以帮你。”若念淡淡开口,微微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