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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眼尖,立即走上前来,将宋枝瑶拦了下来。
虽是初春,可前来相国寺的人络绎不绝,凉山脚下停了多辆香车,大多数都是官宦女眷。
若是宋枝瑶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她,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
姚氏目光锐利,在她们二人身上扫视一番后,重重的冷哼一声,将宋枝瑶带走了。
宋画祠眯着眼睛,趁她们转身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宋枝瑶及地罗裙的衣边,挂在了车辕上的钉子上。
“嘶!”
一道锦裂的声音过后,紧接着是闷哼一声。
宋枝瑶不但衣裙扯裂,连人也面朝大地摔了下来。
亲眼目睹一切的宋乔淑怪嗔地瞪了她一眼,连忙和丫鬟一起七手八脚把宋枝瑶扶了起来。
宋枝瑶新裁的月白罗裙,眨眼工夫破了不说,还沾满了尘土,更丢了脸。
姚氏脸色铁青命人去雇了一顶软轿,扶着泫泪欲滴的宋枝瑶坐了进去。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小心些!”当着外人的面,姚氏不好当场发作起来,留下一句警告,拂袖而去。
宋乔淑在她走后,想要责骂宋画祠几句,可又见她脸色苍白,只好重重点了点她的额头,叹了一口气来。
拿出荷包中攒了许久的二两碎银子,宋乔淑雇了一顶软轿,扶着宋画祠坐了进去。
等她们到了相国寺内,只有一名姚氏身边的小丫鬟守在门口等候。
“三小姐,夫人已经祭拜过先夫人了。三小姐便陪着四小姐去吧,还有,禅房已经准备好了,祭拜完二位小姐就可以回去休息。夫人特意嘱咐二位小姐,不要乱跑!”丫鬟口吻不善,说完便走了。
宋乔淑脸上微微苍白,神色带了几分羞愤,隐忍着,压制了下去。
她带着宋画祠,前来顾氏的灵位前,上了高香,行跪拜礼。
顾及着她身子虚弱,宋乔淑便早早带着她回了禅房。
刚坐下没多久,有僧人来敲门,“请问施主是宋府三小姐吗?”
宋乔淑连忙开门应下,原来是姚氏请她过去听寺内高僧讲经。
“祠儿,你乖乖待在这里,等姐姐回来,千万不要出去乱跑!”宋乔淑有些放心不下,仔细叮嘱了她。
宋画祠点了点头,安慰道:“姐姐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跑的!”
宋乔淑摸了摸她的青丝,柔柔一笑,这才跟着僧人朝前院走去。
她一走,屋内更加寂静,宋画祠眼皮沉沉,有些倦意。便褪去外衣,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上给惊醒。
“四小姐,四小姐不好了!三小姐晕了过去,您快去看看吧!”丫鬟拍着们,大声喊道。
宋画祠猛地清醒了过来,下床穿鞋披上外衣一气呵成。
快步朝门外走去,望着丫鬟焦急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那丫鬟急的直跺脚,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胳膊就跑,并道:“四小姐,三小姐似乎身子不适,已经晕了过去……”
宋画祠直觉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也没多想。毕竟宋乔淑是宋府唯一关心自己的人。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那丫鬟跑的飞快,宋画祠体力跟不上,没一会儿便跟丢了。
她站在一个四周漆黑,又非常陌生的院子里,大口喘着粗气。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宋画祠心中一喜,刚要转身说话,后脑勺就狠狠挨了一记闷棍。
她头晕眼花,身子摇摇晃晃。眼前一道模糊的人影,手中提着木棒,又朝她走来。
心中暗道不好,她转身就跑,身后的人快步跟了上来。她知道自己跑不过身后追着的人,只好急中生智,来到一个拐角处,宋画祠藏了起来。
等身后那人追了上来,她伸出脚,把人绊倒后,扑倒那人身上,用手肘狠狠砸向他的脖颈。
顾不上查看死活,宋画祠立即起身转身就逃。
咬牙快步跑了起来,前边有零星的亮光,并且还有一排房间。她打开一间房的门,闪身躲了进去。
刚关上门,她立即觉察出不对,脖颈上已经架了一把利剑。
“什么人?”声音低哑,还带着一丝威严。
宋画祠浑身僵硬,冷汗从额角滴下。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杀意,喉咙有些发紧,只好如实地道:“有人追杀我,我才不小心闯进了你的房间。若有冒犯,还望恕罪!”
那男子闻言,放下了手上的剑。
正在这时,却听到一阵喧闹声。
“兄弟们给我仔细地搜!方才老子看到那小子就躲进了这里!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粗狂的男声,厉声说道。
身后的男子立即捂住了宋画祠的嘴,低声威胁道:“别出声,否则我们两个都没命了!”
宋画祠的鼻端萦绕这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之气,是那男子身上的,还夹杂了血腥味儿。
她点了点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指了指窗户。
那男子松开了手,等她说话。
“我记得后边是一片树林,或许有救!”
男子果断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朝外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片浓密的树林。
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宋画祠过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提了一口真气,从窗口跳出。
宋画祠吓的闭上了眼睛,只听见耳边有风呼呼吹过。
“在这里!在这里!他跳窗逃跑了!”追杀的黑衣人,大声地叫着道。
“放箭!射死他!”
长箭如雨,抱着宋画祠的男人身影如鬼魅一般左右避闪,眨眼间便躲进了密林之中。
只听闷哼一声,宋画祠心中莫名紧张了一下。
男子后背中了一箭,不得已只好躲在一颗参天大树的后边,将她放了下来。
宋画祠想要看一看他的伤势,手还没搭上他的肩膀,就觉得半条手臂都麻了。
“干什么?”语气里带着威严的质问,那男子的手捏在她的手腕上,令她动弹不得。
“我略微懂得一些医术,想帮你看一看伤势!”宋画祠忍着疼痛,低声解释道。
“多谢,本……我暂时不需要!身后的那些人还没有甩掉!”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柄匕首,那匕首削铁如泥,使用玄铁制成。只是一瞬间,便已经将裸露在半边的半截羽箭敲掉。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很快便会追上来!你还知道哪里可以藏身?”话语里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宋画祠望着他刚毅的侧脸,心中微微有些敬佩。她想了想,道:“再往前走,是一条河。不过……”
她迟疑了,眼前这男子腹背都有重伤,要想渡河,恐怕不宜,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需要眼前这位男子多忍耐一些了。
一轮瘦月,挂在天际。银色的月光隔着林间的树叶撒了下来,照在二人的身上。
不远处就已经传来了隐隐说话声,还有零星的火光闪烁。
看来,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宋画祠心中一凛,面上带了一丝焦急之意。
那男子也早已经觉察到了,立即起身,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上。
宋画祠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仓促问道:“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男子漆黑的眸子里寒光一闪,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宋画祠心中一紧,东西北三面的尽头都是大相国寺高高大的围墙,几乎是死路一条。唯有南面的那一条河,还有一线生机。
“随我来!”她将男子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一路前行。
黑夜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遮掩住了他们一路疾行的行踪。
附近传来淳淳流水声,还能闻到潮湿的草木清香。
二人站在河边,呼吸皆有些不稳。那男子的头上渗出细细汗。他的伤口一直流血,体力似乎有些不支。
宋画祠率先跳入水中。河水刺骨,冻得她浑身一颤。
她伸出手,道:“躲进河水中,那些人一定会发现的!”
听了她笃定的语气,男子不知为何,就莫名地相信了她。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
有黑夜作为遮掩,河面上还浮游着一些浓密的水草。
二人同时闭气,没入水中。
很快,便听到纷杂的脚步声,还有骂骂咧咧的低语。
“妈的,这个小子跑的可真快!兄弟们都仔细地搜,老子才不相信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大寨主,这里有一条河,那臭小子会不会顺着河水游走了?”
宋画祠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地紧了紧。身边那人的头沉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
已经感觉到他微弱的心跳声,宋画祠心中隐隐有些着急。
那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这群人下河,一定会发现在她们躲在这里,落在他们手中,必死无疑。
“哼!不可能,那小子已经受了重伤,根本没有力气游走。”
“大寨主,大寨主,您快来看一看,这里……”
那群黑衣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一探究竟。
宋画祠明显感觉那人的身子正渐渐下沉,连忙锁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河岸上的密林静谧极了,一丝火光都看不到。
确定那群黑衣人不会再回来以后,宋画祠悄无声息地浮出了水面,抬眸便看到肩头男子脸色异常苍白,嘴唇紧抿,眼睛紧闭。
她心中暗道不好,费力将男子拖上了岸,环顾四周,查看可有安歇的地方。
两人身上衣物尽湿,还有一人重伤昏迷,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宋画祠立即打消了生火的念头。
四处寻觅,找到一个能容纳二人的树洞,洞内地方有限,胜在能抵御夜晚的寒风。
才将安顿到树洞内,那男子幽幽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一般,带着异样的眸光,仔细打量了宋画祠几眼。
她自顾自地解开了他的外衣,抬眸沉静地说道:“不要误会,你伤势严重,若是不及时处理,,就会溃烂发炎。”
那男子默了一下,微微颔首。
看着她手脚麻利地为自己清洗伤口,又把止血草药敷在伤口上。点漆似的眸子,认真执着。
眼神清澈明亮,看不到一丝杂念。
孟昭衍心中一暖,勾起了对她的好奇心。
看她年纪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穿着甚是朴素,颇有小家碧玉之范。却有临危不乱的魄力,非一般女子所有。
且看她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手法虽然有些奇怪,却熟练无比。若不看她略带稚嫩的容颜,孟昭衍恐怕会误会她是一个行医多年的大夫。
林间微风吹拂过来,树叶哗哗作响。清冷的月辉照射在二人的身上。
听闻他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又感觉到身上两道灼灼的视线消失,宋画祠眸华微抬,素手抚上他的额头,烫的灼人。
发烧了!她眉头紧皱,垂首思索起来。
既没有抗生素可打,更不能为他生火取暖,宋画祠咬了咬牙,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为他取暖。
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了一件中衣,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两人相拥在一起,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
月正中天,蓦地,孟昭衍猛地睁开了眼睛,身子正被宋画祠紧紧地抱着,动弹不得。
俯视望去,只看到了她半张精致的侧颜,她纤长而又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尖,以及白皙的脖颈。
他浑身一僵,眼底神色微敛,伸手在宋画祠的后颈轻轻一点,令她昏睡过去。
走出树洞外吹了三声长哨,不一会儿,一群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黑衣暗卫悄然来临,跪在了孟昭衍的面前。
“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暗卫齐声请罪道。
“尚不算晚。事发突变,本王没有能及时赶到约定的地点,怪不得你们。不过,若是没有这个女子,本王怕是早就……关于她的身份一定要给本王查清楚。”孟昭衍说完,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宋画祠,唇角不由地荡起一抹笑意。
“是!属下遵命!”安慰恭谨地道。
孟昭衍想起今晚追杀自己的那些人,微微蹙紧了眉头,眼底划过一丝肃杀之色,只听他沉声问道:“今晚追杀本王的那些山匪,可都解决干净了?”
“回王爷的话,都已全部解决,连尸体也处理的干干净净。山下早已为王爷准备好了马车,就等着王爷下山。”暗卫毕恭毕敬地禀报道。
孟昭衍点了点头,径直朝宋画祠走去,解开了她的穴道。手指停留在她微凉的脸庞上,眸光深沉,凝视着她的睡颜
嘴角荡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到她鼻尖上的一点污渍,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抹掉。
身后的那些暗卫个个目瞪口呆,何时见过王爷这般对过别的女子?
“王爷,丑时快到了,您该走了!这女子的身份,属下一定会尽快查清!”暗卫低声催促。
孟昭衍这才起身,同那群暗卫一齐消失在黑夜里。
等宋画祠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金色的阳光打在带有露珠的碧绿树叶上,晶莹剔透并折射出道道金光。
她眯起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树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昨夜那个陌生男子早已不知所终。却留下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衣袍宽大,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上面有用银线绣的云纹,依旧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