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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叫杜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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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家六岁的孩子按照族规到了入族学接受教育的时候,原本杜夫人不太愿意带着杜暄和回来,她膝下没有亲生子,一个寡妇守着亡夫的灵牌过日子,在帝都那些族老那里总明里暗里得不了好脸色。

    她也是个性情人,自然就不肯上赶着去看人的冷脸。

    杜暄和的老师都在鹰宁城中物色好了,是一个郡中很有本事的游侠,人品也不错,杜夫人家中仆人与其接触过几次,只差一个拜师礼。

    就在这关头等来了帝都的圣令,各王公贵族家中主枝旁支的子嗣里只要年满六岁,都要在规定时间内带回都城一趟,参加大门派的仙长选弟子。

    杜夫人种种思虑,为了杜暄和的未来,还是带着她回来了。

    刚在王府中落脚,杜氏几位族老就洋洋洒洒的前来看望。

    将人迎进来,杜夫人看着族老身边站着的小男孩堪堪压下心头不虞:“九叔,有劳您们今日登门不知有何事?”

    这族老在家族中排行第九,是为杜九叔,他看着坐在杜夫人下手的杜暄和毫不客气的说:“王妃娘娘,按辈分我是你长辈,你叫我一声九叔,我就说一句长辈该说的话,你膝下没有个承欢的子嗣,百年后华轩的家业难道让皇帝再收回去吗?杜氏一家老小岂不是都要沦落到喝西北风去?”

    “华轩是你丈夫,总不能让他在天之灵看着这残局,与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过许多,今日我将尚安这孩子带来了,尚安给王妃娘娘磕头,以后你就是王妃娘娘的儿子,知道吗?”

    杜九叔说着,叫做杜尚安的小男孩就要跪下给杜夫人磕头,强行认母。

    杜夫人怒气攻心,几乎气笑出来,这是要强行逼迫,根本就不把她这寡妇放在眼中了。

    杜暄和坐在一边,眼前一晃,看到了杜尚安下跪的轨迹,趁着一帮大人瞪眼的时候,她上前一推,小男孩儿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头没磕成,杜夫人攻上心头的那口气这才算是喘过来,冷笑不止:“族叔,您到底要做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就要我认下来,管吃管穿,以后偌大的家业给他继承,一切都为了他,为了你们杜家的荣华富贵享不到头?那我问问你,这孩子的爹娘死了没有?等我把偌大的家业给他,是不是这高堂上就换人坐,我就该被你们一纸休书赶出这座王府了?”

    被推到在地的小孩儿疼的委屈,爬起来跑到一个族老边上叫着爷爷委屈不已,那老头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跟声责骂起了推人的杜暄和。

    “你是哪里来的贱骨头,敢推上我杜家的少爷了?王妃娘娘!我的侄儿媳妇,尚安才是杜家的血脉,是你丈夫的亲人,你这样护着一个野丫头,不会是在外这些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那该死的东西可是要上火刑的!”

    此话之毒,恶心的杜陈氏红蔻只觉得想吐,周身微微颤抖,只限于教养太好,骂不出脏言秽语:“休要血口喷人,我看你们今日就是要将我们逼死在这里,篡夺了家产才甘心吧!狼子野心,不念我丈夫对你们的好,反而养了一群白眼狼。”

    杜九叔冷冷的瞪着坐在主位的杜王妃,从她华丽的衣饰,看到象征身份花纹图案,眼中是藏不住的贪婪。

    “如果你不守妇道,我杜家族长自然应当为我们亡去的王爷讨个公道。”

    杜夫人的丈夫亲爹娘早殇,他是族中各家接济着长到成年的,那时候的杜家只是村中农户,族老与各亲戚之间相处敦厚。

    功成名就之后,为了回报这些族中亲人,杜将军就将族人一起迁来了帝都,当做本家主族一般奉养对待,后来阙族来犯,将军立下汗马功劳战死沙场,皇帝追封为王,一切都变了。

    原本只是享受些富贵就可的族人变成了逼迫杜王妃的吸血鬼,只是自丈夫去后,她一直在鹰宁郡守丧,这些人想要她过继子嗣的想法也就轻易拦了回去。

    这次回到王府这个事实上属于杜夫人的家时,门口那一堆迎接的人面上是礼数,其实趾高气扬的神情看得出骄矜。月于不回家,农人养的鸡都敢跳起来啄主人一口。

    她将近十年未归来,怎也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对待,气势汹汹上门来,逼迫,威胁,泼脏水,其心昭昭。

    杜陈氏眼底漫上鄙夷,她也就听说平民夺族人房产田地,赶走遗孀的事情,没想到她这个生来养在高门贵族的大家小姐今日也遇见了。

    果然,这些人即使穿上华丽的衣衫,也遮不住早就定型的卑劣心肠。

    “我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你们这些旁支说是与我丈夫有亲缘,却也依旧是爷爷辈的旁支,早就没有资格管我王府的事情了。以往宽容你们是顾念着我夫君的情分,但是尔等既然逼命,本王妃也就不必再忍了。今日就将你们全都逐出王府,赶出帝都,又有何妨?”

    杜夫人笼在袖子里的手握德紧紧的。

    杜九叔看情况愈演愈烈反倒放软了语气继续说:“尚安这孩子资质很好,去年就有仙长看中,指明要参加今年的仙缘大会,他有仙缘是板上钉钉的,只等着详细探查了资质根骨,一飞冲天也不无可能。”

    “让你将他过继在膝下,以后有你说不尽的好处,怎么能因为一时之气就胡闹呢?你这族叔没读过书说话难听不懂四六,你是读过书的女子,嫁为人妇,也就应当比我们这些人更懂得为人妇的道理,妇道人家和软些好。”

    杜夫人瞪着那个站在族老身边脸上挂着泪的孩子,就像看着这些人给自己悉心准备的一把刀,硬生生你是要她自己拿着刀子割自己的肉,恨不得看她生生疼死才好。

    这份狠毒让杜夫人心头打着寒战,升米恩斗米仇不过如此了。

    这时一个又清又亮的声音响彻大厅:“不要痴心妄想了,你们世世代代都是凡夫俗子,什时候见过真仙,只怕被邪修蛊惑要将这小孩抓去吃掉也不一定。”末了她还两手爪状,嗷呜一声,做了个怪物吃人的样子。

    杜暄和站在堂中央,看着这些人,眼前闪过小男孩被一个黑衣人抓碎头骨的惨象,小男孩儿身后还有许多凑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孩子。

    那几个族老对着杜暄和又是一通乱骂,不外乎什么野种没资格说话,出言不逊等着被打死之类的。

    杜暄和丝毫不怕扬声道:“我叫杜暄和,是王妃娘娘大雪中捡来的孩子,确实不是杜王爷的血亲,但是未生而养的恩情无以为报,我一岁会说话,两岁会读书,至今读书千卷,过目不忘,你说我这样的天资,是不是比这个只会躲在爷爷老子怀里哭的软蛋像个有仙缘的多了,就算不是仙缘你们也该小心些说话。”

    她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人们神色淡淡的说:“毕竟像我这样的天才,想必少不了人等着招揽,不用等我长大,也很容易让你们吃到苦头,更何况王妃娘娘的身份是皇帝圣旨写明的,凭着今日出言不逊、污蔑王妃、妄图残害忠良遗孀的罪过,足以连带你们背后出谋划策的那些一同杀个干净。”

    “咱们祥国可一向铁条律例,想要尝一尝吗?再者你们背后做过什么该砍头的罪过王妃娘娘能不知道?她这样出现在你们面前,不是因为你们拿捏住了她,而是在绝对的王权之下,你们这些拥附者根本翻不出浪花,都这样看着我看什么?这些年吃多了帝都的油水,就没人抽空读一读祥国的法条吗?你们那些尾巴可都在王妃娘娘手里攥着呢。”

    歪了歪脑袋,杜暄和加了一句:“也是,都是些没读过书的,想必也不识字。”

    话到此处已经满堂寂静,就连杜夫人都堪堪掩饰住心底的震惊,看着小女孩儿换上洞若观火的神情,言谈间将这些咄咄逼人的都震慑住。

    杜暄和很满意大堂上的宁静,她轻轻说道:“九叔家的宅子怎么拿到手的忘了没?你们几位家里的东西都是怎么来的还记得吗?你这宝贝孙子到底是不是杜家的血脉,好好回想一下,要是真想不出来回去问问孩子娘?”

    杜九叔脸色变了又变,想要张嘴用强势的辱骂掩盖心虚,却又在开口前被杜暄和拦住:“最好不要怀疑,证据出现在你们眼前的同时,就会有绝顶高手将这些东西送到刑狱司手中,现在是给你的最后一点颜面,且思量,莫谓言之不预啊!”

    小男孩的爷爷已经信了九成,他苛刻的目光扫过孩子的脸庞,早就百思不得其解,自家人的面相怎么就生的出这样五官端正的孩子来?跟他半点不像!

    老者咬着牙面目都扭曲了,拉着孩子就往外走,小孩儿跟不上大人的脚步,还被狠狠踹了一脚提着离开,九叔之流也跟着狼狈而去,屋中浑浊的空气瞬间有恢复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