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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优势是有美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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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汪波找纪小川谈话后的第二个星期,昌都大学贴出公告,公开了“挑选中国大学生骨干培养学校学员”的消息。学校公示的候选人有三名,分别是新闻与传播学院的纪小川,政法学院的朱也平,经管学院的乔旭。

    公告贴出后,这一消息就成了整个校园热议的话题之一,其受到重视的程度,一时超过了对大学生们对“拉萨骚乱事件”的关注程度。

    也就在这一天,纪小川与林晓姗在校园外的一家排挡吃完晚饭后,就到湖边散了一会步,接着挑选了一处清静一点的草地坐了下来。两人相偎在一起缠绵了一阵,林晓姗便问起了挑选学员的事情,纪小川便把那天汪波找自己谈话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

    林晓姗说:

    “哦!这么说,如果你这次真的被选上了,以后就是高官任做俊马任骑前程似锦了。”

    纪小川说:

    “别听他们瞎说,这只是一条从政的途径而已,能走多远,谁能说清?不过,如果真的被选拔上了,今生我恐怕就与世界名记无缘了。其实,你也知道,我最大的梦想,还是成为无冕之王的记者,真希望自己这次能名落孙山……”

    纪小川的话没说完,就被林晓姗“呸呸”打断了,接着就说:

    “傻冒!你难道不知道,从政要比当记者风光得多?你没看到现在报考公务员有多热门,几乎成了大学毕业生择业的首选,简直就像春节期间挤火车一样?再说,在中国官场,如果想走捷径,只有三条路。一是官二代,但这可遇不可求。二是当秘书,随着首长职务的升迁而升迁。第三个捷径,就是当团干,升迁也很快的。”

    纪小川取笑道:

    “歪歪经,你从哪里取来的?”接着又说,“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梦想,好与不好,也许不能用风光不风光来评判吧?”

    林晓姗的脸红了一下,解释道:

    “小川,我……我并不是反对你去当记者,而是觉得当公务员比较稳定,能经常陪伴我,以后也有时间教育小孩。如果你当了记者,一年四季到处奔波,我多孤独寂寞啊!”

    纪小川苦起脸说:

    “可当公务员多无聊啊,整天一张报纸一杯茶水过日子,青春就像是被困在囚笼里一样。再者,你也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我的性格适应不了官场文化。”

    林晓姗嚷道:

    “知道太张扬不好,你就改嘛!”想想,又说,“纪小川,你到底是在故示清高,还是真的不在乎?”

    纪小川认真地说:

    “晓姗,我说的是真心话。其实,那天我之所以答应汪书记,主要是不想驳学校和汪书记的面子,落个不知好歹的名声。再说,既然是三选一,选上的概率就不高。”

    林晓姗歪起脑袋,一双漂亮的大眼盯住纪小川的眼睛,问道:

    “纪小川,你说实话,如果你这次真的被选上了,会乐于接受吗?要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在走狗屎运呢。”说完,林晓姗呵呵笑了起来。

    纪小川知道,此时如果说不愿意,林晓姗肯定会发小姐脾气,会自讨没趣。于是说:

    “听天由命吧!”

    林晓姗咯咯笑道:

    “这还差不多。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真可爱,这辈子我吃定你了!”

    说完,林晓姗送上香唇,在纪小川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纪小川顺势把林晓姗揽进怀里,把自己的嘴唇压在了林晓姗的香唇上……

    把林晓姗送回七号学生公寓,纪小川便转身朝东南方向走去。七号公寓的东南方,相距五百多米的地方,是昌都大学的九号学生公寓区。这里,有一大片排列整齐、格调一致的学生公寓楼,是昌都大学近几年来为满足扩招而新建的。

    这里的楼房,不仅外观风格基本一致,内部结构也大同小异。每栋楼房的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寝室都分布在通道的两边。每间公寓的面积,大约二十平米,进门是一条走道,走道的一侧设有洗漱间和卫生间。房间的尽头,有一个封闭式阳台。房间里,配置了两张钢架高低床,住四人,每人配了一个储物柜。每张床铺的床头,有一个多功能书柜。

    纪小川走到6号楼的402室时,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晚上九点多钟。掏出钥匙打开门,刚走进寝室,里面的三个室友立即兴奋地叫了起来,一拥而上,把纪小川抱住了。

    从三个室友的兴奋劲就可看出,他们不仅关系相处得不错,而且对纪小川名列中国大学生骨干培养学校的候选学员,也表现出了真诚的祝贺和自豪。

    眼前的这四个人,都是05级新闻与传播学院记者202班的学生。四年前,这几个陌生的男孩不期而遇走到了一起,开始了人生中的一段新的旅程。

    初次见面时,四个男孩自报家门。第一个自我介绍的是李伟,来自西部的一座山城,父母经营着一个小餐馆。接着是杨林,来自江南省的一个中等城市,父亲经营着一个颇具规模的书店。第三个是朱嘉诚,来自北方的一个省城,父亲是个处级干部。这三人,都是家里的独子。纪小川最后自我介绍,称自己的家在江南省的一个小县城,父亲是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母亲是纺织厂的下岗工人,脚下还有一个妹妹。

    大一时的一个假日,几个室友在昌都市内的几个景点游玩了一圈,中午进了景点旁边的一家小酒店。十多瓶雪花啤酒下肚后,几个人豪气迸发。李伟提议,咱们几个都是独子,从小就孤孤单单的,我们不如学《三国演义》中的刘关张桃园结义,结拜成异性兄弟,日后大家互相帮衬,总比一个人在社会上单打独斗强。这一提议,得到了另外三人的积极响应。一时兴起,于是立即买单,几个人趔趄走出酒店,往一座庙宇而去。

    面对高大威严的关圣帝,四个人站成一排,虽然没有歃血为盟的讲究,倒也郑重其事。他们燃香在手,表情严肃,深深作揖后,身子便虔诚地跪了下去,异口同声发出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到如今,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谁都知道,在中国,一个人的社会关系中,除了由血缘结成的近亲关系,就数同学、战友这两种关系最可靠,最能得到对方的倾心相助。正因如此,在这几个人的心里,无论谁日后若有大出息,都可能成为自己人生观旅途中的一棵可以乘凉的大树。如今,纪小川很有可能成为一棵可以让他们乘凉的大树,心里自然兴奋。

    几个人热烈地拥抱了一阵,便坐到了床上,开始为纪小川竞争中国大学生骨干培养学校的学员出谋划策。李伟说:

    “我认为,这次竞选最关键的环节,就是民主评议的得分和网上投票的得票率。白天我打听了一下,政法学院的朱也平和经管学院的乔旭,实力都很强,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我考虑了一下,只有主动出击,多方联络,才有取胜的把握。”

    朱嘉诚问道:

    “怎么出击?”

    李伟说: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竞选班子,把林晓姗、唐佩佩,还有财院的宋勤勤、国学院的肖琪琪、生命学院的谭小洁、电工学院的方……方萍、计算机学院的刘卫华、药学院的王红英等人都拉进来。这样我们就……”

    话没说完,杨林就嚷了起来:

    “哎哎,你怎么净挑女将,不怕被人笑话啊?”

    李伟眉毛一挑,瞪了杨林一眼,说:

    “你懂什么,咱们纪哥的最大优势,就是有美女缘。这几个美女,都对纪哥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只要是纪哥的事,她们都会倾心相助的。再说,美女有美女的优势,抛一个媚眼,就能迷倒一大片七尺男人。你难道没看到,现在世界上的女强人越来越多了吗?”

    李伟的一席话,立即把杨林的异议顶了回去。接着说:

    “这样一布局,就把学校的六大学部都涵盖了,全方位出击。你们说,是不是?”

    朱嘉诚和杨林连忙称是。纪小川则不置可否地笑着。

    李伟一时觉得得意,接着说:

    “班子搭好后,我们可以利用校园的几个网络社交平台和QQ群发布竞选纲领、推介纪哥,广泛开展联络,这样人气就上来了。总之,只要好好策划,我们就能像当年帮杨林俘获财院的宋雪美女一样,取得最后胜利。”

    李伟最后这句话,顿时让纪小川想起了大二时的几组场景。

    大二时,一次偶然的相遇,杨林看中了财院的一个班花宋雪,千方百计打听到宋雪的手机号后,杨林便冒失地拨通了宋雪的电话。但这个电话换到的,是宋雪这样一句话:对不起,我没有兴趣认识陌生人。

    杨林当时气得一口气喝完了一瓶啤酒,接着口吐豪言,哥几个,兄弟我一定要摘下这朵带刺的玫瑰,否则誓不为人!几个兄弟一听,顿时手舞足蹈欢呼起来。一番密谋,定下计策,便有了如下几个场景:

    场景一:一个人潮涌动的下课时间,早已等候在财院阶梯教室前的朱嘉诚,瞅准时机骑着自行车迎面向宋雪飞奔过来,眼看就要撞到宋雪。说时迟那时快,走在宋雪身后的杨林一把抓住宋雪的一条手臂往后使劲一拽,完成了剧情一般的英雄救美。事后,宋雪连声称谢,杨林什么也不说,点点头离去。站在不远处的纪小川和李伟偷偷地乐了。

    场景二:在食堂蹲守了几天,杨林终于碰巧和宋雪拼桌。正吃着时,旁边走过的李伟突然脚下一滑,一碗紫菜蛋汤如空中飞雪一般泼向宋雪。紧急关头,杨林挺身站了起来,挡在宋雪前面,完成了第二次英雄救美。

    场景三:选修课堂,杨林抢先坐到宋雪身边。课间,杨林乐道,同学,这么巧?宋雪惊讶道,你是?杨林说,哦,我是新闻学院的杨林,上次在食堂,还有在阶梯教室前……宋雪笑了,说,哦,阶梯教室前的那个冒失鬼。怎么这么巧,你也选修了这门课……

    脑中过完这一组镜头,纪小川笑道:

    “亏你想得出来,搞得像美国总统竞选一样。”

    李伟一本正经地说:

    “哥哥,你说对了。这一次,咱们就把它当成是参加美国总统竞选一样。除了我刚才说的这些策略外,你还应该亲自到各个学院去发表演说,一展风姿。这样,取胜的把握更大。”

    纪小川哂道:

    “去你的演说吧,我才不会去丢人现眼呢,要去你去。”

    李伟嚷道:

    “开什么玩笑,这事你自己不出面别人能代替吗?我去有屁用。纪小川,我可提醒你,其他的事你都可以清高,唯独在选民面前,没有任何一个政治人物敢充大爷的。”

    纪小川笑道:

    “我又没想志在必得,干吗要俯首甘为孺子牛?”

    一句话,把李伟气得够呛,嚷道:

    “耶耶,说了半天,我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纪小川,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到时候我们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你还说我们多事。”

    纪小川故意板起脸,语带责怪地说:

    “你本来就在多事嘛。我的意思就是,得之不喜,失之不悲,听天由命。”

    李伟一听,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指着纪小川气呼呼地说:

    “好好……算我多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行了吧,你就听天由命去吧!睡觉。”说着,一丢衣袖扬长而去,进了卫生间。

    朱嘉诚和杨林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