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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墅里竟然依旧是叶翡上次离开的样子,只是门窗紧闭着,空气里有股怪异的味道,像是滞涩刺鼻的灰尘味和某种发霉食物的混合。
没有人打理的屋子显得死寂而让人不知所谓的惶恐,仿佛流失的岁月里谁默然无奈的转身,和心有戚戚的留白。
叶翡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从柜子里拿了一盒没有开封的空气清新剂打开扔在桌子上,清甜的柠檬味逐渐盖过了那股怪异的味道。
她大力的扯开窗帘子,白濛濛的日光里顿时扬起一片灰尘,呛得她连连后退,又将窗户打开,外面清爽的风顿时灌了进来,屋子里的气味好了不少。
叶翡在一楼到处转了一圈。
茶几上还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茶杯,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干了,褐色的茶垢凝结在白瓷杯壁上,原来发出怪异味道的是桌子上的青瓷茶壶,叶翡打开一看,里头渥着已经腐烂发霉的花茶骨朵,上面爬着两只带翅膀的小虫子。
她连忙将茶壶盖子盖上。
无奈的摇了摇头,神女要是知道她最喜欢的茶壶在这里生虫,估计得把恶鬼子夜他们几个骂死,然而……
他们人都去了哪里?
连水杯子都来不及收拾,屋子里插线板来没有拔,甚至冰箱里还躺着几只干瘪的橙子和坏掉的快餐……一切都表明,他们在紧急的情况下忽然撤退,甚至来不及清理房子里的痕迹。
那得是多么危急的情况,能让这些顶级特工手无足措?
叶翡上了二楼。
二楼和一楼一样,主人的乍然离开,除了屋子里降落的无数的灰尘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
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二楼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什么发现。
于是又回到了一楼。
既然这里是他们最后联络的地方,那么,必然会有有用的东西留下来吧?
但是她在各个边角缝隙里都做了检查,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后,叶翡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论断。
难道当时的情况真的紧急到什么都来不及留下?
将靠枕扔在一边,她沮丧的坐在了沙发上,也不管沙发垫子上满是灰尘。
叶翡撑着额头慢慢屈身枕在膝盖上,脑海中却全都是曾经北斗七个人聚在一起时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正是f·a经常坐的,她做事规规整整,机具计划性,又和神女一样是个强迫症晚期患者,于是连座位都是固定的万年不变。
苦笑半响,叶翡无意识的抓过刚才被她扔在一边的靠枕抱在怀里,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吃了一嘴的灰。
“呸呸呸……”她再次将可怜的靠枕扔了出去,冲到厨房想用清水漱口,却发现房子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人交物业费,水电早就停了。
她只好默默的将满嘴的灰土咽了下去。
一转眼看见被她扔在地上的靠枕,又弯腰捡起来,端端正正的摆在沙发上。
顺便将其他几个也整理了一下。
整理到第四个时她觉察到不对。
将那个看起来和其他没有什么两样的靠枕在手里掂了掂,果然重量有问题!
叶翡直接将靠枕整个撕开,把里面的棉芯扯了出来,抖了两抖——某个金属质的东西“哐啷”一声砸在地板上,将白色的瓷地板砸了一个浅浅的坑。
她想将地上东西捡起来,却在弯腰的那一瞬看向了窗外——蒙着薄薄灰尘的玻璃上有细细的光影一闪——叶翡不动声色的将脚下的东西踢进了沙发底。
再起身时她借着身形的掩护,将茶几底部小抽屉把手上镶嵌的玻璃珠子抠了下来。
坐直了身体,她故意将玻璃珠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半响,才似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动作随意的将珠子抛在空中。
玻璃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落地窗边蹦了几蹦,滚到角落里不动了。
叶翡无所谓的靠在了沙发上,眼角的余光却再次瞥向了窗外。
异能者身体的各项机能都高于常人,再加上她多年从事高危职业,锻炼出极其敏锐洞察力——就在刚才低头的那一瞬间,她发现对面那栋别墅上有异常于平面镜的反光。
无论是凹面镜或者凸面镜,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用远程望远镜监视着她所在的这栋小别墅。
因此她才没有去拣靠枕里跌出来的那件东西,又故意抠下茶几上的玻璃珠子抛了出去。
而被她踢进沙发底的物件,是一把微型手枪。
5。45的小口径,世界上罕有的技术,据说只有俄罗斯军方才配备的战斗用兵械。
叶翡的唇角缓缓弯起一抹似乎愉悦的弧度。
将手枪直接藏在靠枕里,这种大胆疯狂又十足危险的风格,显然是神女那个疯子才能做出来的。
她竟然敢真的留下一把枪!
而且还是国安部专用的秘密枪械。
无奈的摇了摇头,叶翡貌似不经意的起身,绕到沙发背后,随意的弯腰仿佛在系鞋带一般的一转身,已经将沙发底下的微型手枪揽进了袖子里。
站起身,她看向窗外微微揶揄的笑了一下,同时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穿了行动方便的长袖长裤。
她将立在墙边的拐杖拽过来,又将房子再次检查了一遍,再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上了二楼。
进了走廊角落里的一间卧室,叶翡直接将拐杖从窗户里掷了出去,随即自己也爬出窗外,攀着排水管道慢慢爬了下去。
落地时稍稍拐了一下,叶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腿现在只有一只活动无障碍,另一只依旧关节肌肉僵硬,神经反应缓慢,虽然离了拐杖能勉强行走,但是离健步如飞还得一段日子。
残疾人士叶翡默默的捡起拐杖,检查了袖子里的手枪,出了后院。
后院外是一小片林荫,隔着一个人工湖,叶翡挨着墙根警惕的绕过去,躲过监控,却没有往回家的方向去,而是朝着对面——也就是方才监视她的那栋别墅而去。
一路消无声息的过去,在隐蔽处观察了一阵子,斟酌再三,却还是将拐杖藏起来,摸进了地下车库。
昏暗的地下空间里横七竖八的停着几辆车,叶翡逐一摸过了电机的热度,最终将目标确定在一辆黑色的宝马x3上,环视一圈,将角落里的一个洗车的水桶提到门口,自己后退几步,隐蔽在一辆靠近门口的车后面,离水桶很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库的门被人从面推开。
亮光一闪,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仿佛滚动的细沙般通过空气介质传入叶翡的耳朵。
只有一个人,叶翡在心里做出了判断结论。
那人进门后果然朝着宝马走去,极其高大的身影和深色皮肤匿在错乱的光线里,看不清真实面目。
叶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空气里忽然起了“梭梭”的声音,像是爬行动物的足腹拖曳过地面。
那人悚然一惊,迅速从后腰上拔出手枪,贴墙而行。
门口的水桶忽然“碰”一声裂了开来,脏污的水瞬间合着灰尘流淌了一地。
那人两步跨到门口,向外警惕的张望——叶翡在地上一滚,到那辆宝马x3旁边,掀开后备箱的盖子,瞬间躲了进去。
车外那人在水桶边看了两眼,有些不解的起身,匆匆的打开车门,驱着车出了出库。
十分钟后。
叶翡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后备箱里,在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之后,她掏出手机给言臻发消息:
我晚上不回去了,有朋友邀请唱k。
理由拙劣的连叶翡都想唾弃自己,但是她觉得,任何理由都一定会引起言臻的怀疑,便索性豁出去了。
方才她用异能控制着桶里的水结冰,体积增大后撑破了脆弱的塑料桶吸引了那人注意,自己才得了机会潜伏进后备箱里。
若非今天偶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极好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在身体状况出问题的情况下冒然行动。
无论对方是哪一方的人,她今天一定要探个究竟。
隔了两分钟,言臻就回了消息:
好,注意安全。
叶翡心情莫名的关了手机,心想他这个时候不定怎么吐槽自己呢。
车子却已经驶出了水域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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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查到了?这么快?”言臻握着手机,驱着车出了水域墨庭。
“您最近怎么总是要我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栋别墅的业主……没什么值得您关注的地方啊?”
言臻深邃的眼瞳盯着前面那两宝马x3,漫不经心的对着手机道:“再查,把所有和那栋别墅有关的人和东西全都调出来给我。”
“好吧……”电话里沐一的声音十足的郁闷。
就在她要挂掉电话时,言臻却再次开口,“沐一,你在相隔近百米的情况下,能发现对面屋子里的监视吗?”
“怎么可能?”沐一惊异的道:“一百米,那一定是远程镜了,肉眼怎么可能发现?”
言臻“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的手掌敲了两下方向盘,眼底有些疑惑不解的神色。
肉眼不能发现,以人类的能力或许根本做不到,那么,叶翡刚才是怎么发现对面别墅里有人在监视她的?
难道她不是人类吗?
言臻顿时被自己的脑洞惊呆了,不是人类这种想法……一定是看叶翡写的科幻小说看多了的缘故!
不过这个丫头胆子真是太大了,腿都没有痊愈竟然就这样上了贼车?
言臻摸着下巴,想起自己扔在后备箱里的拐杖,心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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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马x3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从市中心到了四环,最后驶进了一家高级私人会所的后门。
开车的人将车停在停车场,便自己下车离开了。
叶翡从角落里摸出一个起子撬开后备箱的锁扣,悄无声息的从车上下来,尾随着那人进了会所。
进去会所后便不好伪装,她跟在那人后面微微侧身行走,走的很慢,别人也看不出她腿的问题。
也幸好前面那人身材高大到异于常人,目标性很强,否则以她的速度,非跟丢了不可。
走到半路,前面那人似乎有所察觉,遽然回头,叶翡瞬间向旁边一缩,闪身躲进了走廊右侧的一个房间里。
幸好……房间里没有人。
叶翡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发现这房间似乎是一个公用的更衣室,墙边的柜子挂着各种洗烫整齐的宴会礼服和男女式鞋子。
她将门微微打开一条缝,谨慎的向外观察了几分钟,在没有发现监控摄像头之后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这里的建筑装修风格偏西式。
红木地板的走廊上铺着深色的新西兰纯羊毛地毯,深阔的穹顶上悬挂着水晶枝型吊灯,一道螺旋楼梯延伸入顶层,金碧辉煌如古堡皇宫的所在。
她感到些微的熟悉。
再出去寻找目标显然不太可能了,倒不如先混出去再作打算。
关上门,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职业西装换上,将头发盘起来,戴了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又顺手从桌子桌子上扯了几张便笺纸装在一个透明单片夹里,这才打开门悄无声息的出去。
她挺直脊背走在走廊上,周围静悄悄的,竟然没有什么声音。
“这位小姐,请问您是……”
刚转过拐角,就有一个穿着职业裙装的年轻女人上来问道。
叶翡目光顾及到她胸前精致崭新的金属小名牌,又将她的妆容动作一一收进眼底,脸上露出职业化的虚假微笑,她道:“我姓林,是刚才那位先生的秘书,我们老板托我去车上拿件东西。”
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一次性单片夹,招待小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神色,“小姐,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先生?”
叶翡微微有些愠怒的一挑眉,“连客人都记不住,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
招待小姐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迷人的温婉微笑,“实在抱歉,您看……”
“怎么了?”走廊尽头过来一个西装打扮的男人,他也带着微微的笑容,和蔼可亲的对叶翡道:“我是今天的值班经理,这位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叶翡抱起手臂,慢慢道:“显然,这位新来的招待小姐不太了解规矩,你知道‘言多必失’这个词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那位招待小姐说的,同时叶翡转过头去看她,她脸上有惊讶的神情一滞,转瞬便又恢复了微笑。
“抱歉,”男经理微微躬身表示歉意,“想必您是我们的回头客,小周确实是新来的,给您造成的困扰还望谅解,小周,给这位小姐道歉——”
招待小姐立刻上前来鞠躬道:“对不起,林小姐。”
叶翡懒洋洋的摆摆手,“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
“您请。”男经理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叶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转过了拐角,她的唇角微微翘了翘。
刚才那个招待小姐的名牌上有着这样一行小字:
“华清宫俱乐部”
闻名北平上流圈子的高端私人会所,以精致奢侈,华丽尊贵著称,每年的会费高达上百万,出入皆是名流富豪,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国外会员。
这地方保密性极高,一切以顾客为上,提供的服务也是各式各样。
然而所谓极致豪侈华奢,不过是黑暗腐朽的滋生地,罪恶贪婪的竞技场罢了。
也难怪刚才感觉到熟悉,说来也巧,叶翡从前在执行任务时曾来过这里,对这个地方还算了解,因此刚才看见那位招待小姐刚刚定做没几天的新名牌,以及和其他招待不怎么相符的妆容和高跟鞋高度,便很容易推断出来这是个新人。
不过……监视她的那位竟然来了这个地方,那么也就很大的可能他是来见他的雇主的,可惜刚才跟丢了,否则说不准能揪出什么来。
她随手将单片夹和眼镜扔进垃圾桶,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拐角处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来不及逃离或者躲藏到别处,她再次推开走廊一边的房间门,闪身躲了进去。
这次进去的倒不是闲置的房间,而是会所里的一间欧式包厢。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打量包厢的装置,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她只来得及闪身躲进落地窗帘后面。
“莫里森先生,您请进。”
说话的是一道女声,明显的南国娇软调子,温婉细糯如潺潺春水。
窗帘后叶翡微微挑眉。
这个声音……
岑湘?
她将窗帘子轻轻掀开一点,细长的光亮缝隙里,一个身姿曼妙的裙装女郎引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人进了包厢。
那女郎如漆长发用一个花型水晶发卡挽起,暧昧的暖黄色灯光里脸蛋精致细腻如白瓷,柳叶俏眉,梨涡浅浅,晶亮的眼眸弯如新月。
正是岑湘。
叶翡揪着窗帘流苏的手一顿,觉得自己和岑湘每一次相遇,都实在巧合了些。
岑湘并没有在包厢里停留多长时间,给那个男人倒了一杯水后就出去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好一阵子,除了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再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翡静静的站在窗帘后,仿佛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男人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忽然对着面前的空气揶揄的道:“窗帘后那位美丽的小姐,你不考虑出来和我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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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翡从宝马x3的后备箱里出来,背影消失在会所后门的那一刻,言臻的车驶进了后院停车场,就停在那辆宝马的旁边。
他从车上下来,走出停车场,摘掉墨镜站在后院中央抬头望了望。
“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他呢喃了一句,又将墨镜戴上,迈开步子走进来会所。
他一进去那位值班经理便满脸恭谦的迎了上来,“先生,您有预约吗?”
言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会员卡递给他,他看了一眼立刻还给了言臻,并热情的引着他上了二楼。
将言臻引进二楼的一个高级包厢里,经理微微躬身后退了出来,站在门口轻松的笑着叹了一声,转身走过了拐角。
这个时候叶翡刚好和那位新来的“不懂规矩”的招待小姐相遇。
经理出门后言臻便拿出手机拨通了沐一的电话。
“查华清宫俱乐部今天的客人,有一个开着宝马x3的,车号k29103388。”
那边沐一不知道在干什么,听了言臻的话顿时哀嚎道:“您给的调查任务难度越来越高了……上次那个私人别墅根本查不出什么来,这次又要查华清宫,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是白家的地下产业,这件事不是应该找白礼……”
言臻冷笑一声,“这是你的工作,沐大尉。”
说完他径自挂了电话,起身出了门。
却刚好和走过拐角的叶翡擦肩不遇。
值班经理再一次上来询问他有什么需要,言臻摇了摇头,转过了拐角。
……
站在窗帘后面的叶翡唇角弯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她掀开窗帘走出去站在男人面前,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微笑,“不请我坐下吗?”
男人起身行了一个绅士礼,声音散漫而蛊惑的道:“请坐,小姐。”
叶翡依言坐在了他对面,双手优雅的交叠在膝上——欧洲皇室贵族小姐惯有的姿势。
男人拿起咖啡壶,亲切的道:“要用点咖啡吗?”
叶翡笑得越发迷人优雅,“恭敬不如从命。”
男人倾身为她倒了一杯咖啡,并体贴的询问她是否要加方糖和奶精。
叶翡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神秘男人。
这是一个拥有英俊迷人外貌的男人,他身材高大,体型比之东方人更结实健硕,从他湛蓝如水晶的眼睛,高而挺直突起的鼻梁,纯正的金色头发,深深的眼眶和仿佛文艺复兴时期雕像般,柔和修美又不失深邃立体的轮廓,就可以看出他一定是欧罗巴人种,并且极有可能属于白俄罗斯民族。
但是……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让叶翡无法从口音上判断他的真正国籍,或者他的来历。
“美丽的小姐,还没有请教你的芳名。”男人手肘支撑在茶几上,脸上的表情带着柔和而懵懂热情的渴望,仿佛真的急于“请教”对面女人的芳名。
“尊敬的先生,”叶翡笑得比他还柔和,“询问别人的名字可不能用‘请教’这个词,您的汉语还有些不到家呢。”
“那么,应该用什么词?”
叶翡却没有打算回答他问题,“而且,在询问女士的姓名之前,难道不应该自报家门吗?”
“说得对——”男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请允许我自我介绍——阿尔凯诺·莫里森。”
叶翡握上他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莫里森先生。”
用鼻子想都知道这个名字肯定是假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日耳曼人非要给自己起个这么美国的假名字,这不等于告诉别人你的名字是假的吗?
你要是说自己叫“柴可夫来自星星的名字不能说斯基”,我或许还会相信一点。
“轮到你了,小姐?”莫里森的语气热切而和缓。
叶翡语气很悠然平淡的道:“我是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血丽魑·魅·k·j·卡塔利亚小姐,如果你觉得我的名字太难念的话可以叫我的艺名——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谢谢。”
莫里森眼底兴味和疑惑一同闪过,脸上却显现出惊讶的神色来,“安洁莉娜小姐不是中国人吗?”
叶翡收回同他交握的手——嗯,掌心有薄茧,虽然做过护理处理但是依旧留有痕迹,中指骨结曾发生过断裂,虎口和食指指腹有圈状厚茧,显然是长期执手枪所致——明显,这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她笑得光彩照人,回答道:“我怎么可能是中国人,我来自一个神圣的国家,她的名字叫做——玛丽苏!”
莫里森的表情这下真的有些疑惑起来,叶翡继续道:“莫里森先生没有听过我的祖国么?没关系没关系,毕竟您只是普通人,不知道没有什么奇怪的……”
“是吗?”莫里森的眸光和表情都明显的显示出来一种“我对这个很感兴趣你必须解释清楚”的意味来。
叶翡却不打算和接着他在这里胡扯,肃然的道:“当然,那么——莫里森先生,和你交谈很愉快,但是我必须离开了。”
“哦?为什么!”莫里森有些夸张的说,“我还没有和你聊够呢!”
“下次再见。”叶翡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起身就走。
莫里森在她身后喊道:“安洁莉娜小姐,请等一等!”
叶翡的脚步没有停。
但是她的腿尚未痊愈,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的腿有问题,她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身后的男人两步跨上来,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声音柔和而有些莫名的阴冷,仿佛静寂深夜里落在蝙蝠翅膀上飒飒的风声和雨声,“小姐,我说了,等一等。”
叶翡头也不回,语气颇有些苦恼的说道:“可是我不想等,怎么办呢——”
未落的话音里她遽然旋身,双手反绞向莫里森的胳膊,同时膝盖曲起,重重顶在他的腹部。
莫里森反应惊人,他在叶翡转身的那一刻就发射性的弯腰后退,并且用一只手挡住了叶翡想将他的胳膊拗断的动作。
叶翡一击不成立刻后退,打算接着莫里森直起身的那一瞬逃离——然而莫里森看穿了她的意图,瞬间便又缠了上来拖住了她,她偏转身体,一肘击在莫里森胸口上,另一只手平平贴着他的西装口袋划了下去,而同时,莫里森的手也轻如鸿毛的划过她的后腰——别着那支微型手枪的地方。
两人分开,叶翡将手中的手枪扬了扬,道:“柯尔特1911a1,莫里森先生真是个怀旧的人,用这么老的手枪?”
莫里森脸上又露出那种懵懂而柔和亲切的表情,他将手中叶翡的那支手枪拿在眼前仔细端详道:“老么?它可是经受住二战的考验的‘老手’,倒是安洁莉娜小姐,5。4口径的枪,现在可不多见……”
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叶翡却当没有听出来,“莫里森先生来中国还带着武器,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您是特殊职业者呢?”
她说着嫣然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的眼睛依旧深海一般魅惑而神秘,妩媚如碧波的流沔眸光荡漾,深处却是一片喑暗森森的冷意。
“您的美貌真是令人惊艳……”莫里森绕过了她的问题,半真半假的夸赞了一句。
“谢谢。”
“那么……安洁莉娜小姐,介意和我去打一场高尔夫吗?”莫里森忽然邀请道。
“如果您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会非常乐意。”叶翡道。
“好吧,好吧,您真是寸步不让。”
莫里森说着将那支微型手枪递了上来,枪管朝着他自己。
叶翡接过自己的枪,将他的柯尔特也还了回去。
莫里森顺手将手枪装在了西装口袋里,微笑道:“现在,请兑现您的诺言,和我去打一场球吧!”
叶翡没有拒绝,跟着他下楼去了高尔夫球场。
……
华清宫俱乐部作为高端娱乐会所,设施自然十分齐备,游泳池,高尔夫球场,马场,甚至赛车道,当真应有尽有。
起伏的丘陵状室外球场占地大约七万平方米,午后的阳光亦真亦幻的笼罩着草坪郁郁葱茏,空气里都弥漫着惬意的味道。
叶翡接过服务人员递过来的手套和球杆,一边戴手套一边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莫里森是哪国人,方便介绍一下吗?”
莫里森试了试球杆,答非所问的道:“这个杆子使起来实在不称手,早知道要邀请安洁莉娜小姐打球,就带我自己的球杆过来了。”
叶翡也试了试球杆,觉得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不堪,不客气的道:“莫里森先生真是喜欢自说自话。”
莫里森温然的笑了一下,将球杆递给服务人员要求换一支,“我是美裔俄罗斯人,安洁莉娜小姐呢?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哪个国家叫做‘玛丽苏’。”
叶翡散漫的将球杆拄在地上,学着言臻那种官方听证报告般语气道:“给您推荐一篇小说,叫做《星际迷航传奇》,说起来这还是你们美国人写的,您一定要看一看,届时就会明白‘玛丽苏’的含义了。”
“是吗……”莫里森有些怀疑的看着她,叶翡却一脸严肃的淡然,仿佛刚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不是自己。
“要怎么玩?”叶翡抡起球杆做了一个击球的假动作,问道。
莫里森终于满意了新送过来的球杆,饶有兴致道:“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吧,谁打出了‘老鹰球’,就送判谁赢,并送对方一个礼物怎么样?”
叶翡抬起手罩在眼睛上方,望着远处绿茵草坪上慢慢转悠捡球车和草坪尽头蔚然的天空,半响,才似乎不屑的道:“确定要这么老土的玩法?”
莫里森盯着球童将球轻轻搁在底座上,才抬头道:“安洁莉娜小姐不是都说了,我是个怀旧的人……”
叶翡耸了耸肩膀,没有再说话。
莫里森又回头问了一句,“那么,安洁莉娜小姐同意这种玩法吗?”
“ok!”
莫里森得意的大笑了两声,“那么请做好输的准备!”
半个小时之后。
出乎意料的是,赢了打赌的并不是莫里森,而是叶翡。
莫里森将球杆递到身边的球童手里,有些懊恼的道:“早知道安洁莉娜小姐是个高尔夫高手,就不玩这个了……”
叶翡笑得神清气爽,“您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我当然不会反悔——在女士面前反悔多么没有风度。”
叶翡不置可否,也将球杆递给了球童,微笑着拒绝了莫里森叫人送上来的鸡尾酒,片刻后,和莫里森一起出了高尔夫球场。
刚从高尔夫俱乐部里出来,就有一个魁梧的黑人上来在莫里森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莫里森微微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目光下意识的投向了叶翡,一秒后又收了回去,快的叶翡差点没有察觉。
然而最终,他只是简单的交待了几句,示意黑人在一边等待。
他和黑人交谈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叶翡,当然叶翡也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毕竟她连对方的身份来历都没有搞清楚。
不过她倒似乎对那位身高近两米的黑人似乎青睐有加,多看了他好几眼。
莫里森在一旁玩笑的问叶翡,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位“荷尔蒙爆棚的健壮男士”。
叶翡回他以一个小幅度的白眼。
虚以委蛇的演戏和高超应付的假情感,让两个无时无刻不提防着的陌生人看起来仿佛长时间的没有见面的老友,竟然找不出一丝破绽。
叶翡跟着莫里森来到了啤酒花园,黑人再没有跟上来。
这个时候啤酒花园自然鲜有人影,只有几个身姿妖娆的陪酒女郎站在空地上,随时随地等候着接待客人。
莫里森微笑着拒绝了端着酒盘曼妙女郎,邀请叶翡坐在了啤酒花园众多圆桌中的一张旁边。
和身着露肩露背吊带短裙的性感陪酒女郎相比,叶翡正统的职业西装和高高盘起的紧致的发髻闲的格外古板老套,莫里森似乎也看出了这点,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道:“安洁莉娜小姐的套装,似乎并不怎么适合……”
叶翡懒得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截了当的道:“球也陪您打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莫里森好整以暇的翘起二郎腿,无辜的提醒,“赌局的彩头还没有兑现呢!”
叶翡冷笑两声,“您的彩头我可消受不起。”
她的语气已经有了无边的冷意,连旁边的陪酒女郎都因为她的冷厉疏离而向后退了两步,莫里森脸上亲切的笑容却没有什么变化,“好吧,好吧,是什么惹的我们美丽的小姐生气了呢?”
叶翡不怒反笑,并且笑得明媚动人,仿佛金色日光里盛开的娇艳玫瑰,“您是不是缺手下?记得下次不同的差事派遣不同的人去执行,莫里森先生!”
莫里森似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笑着道:“安洁莉娜小姐生气了吗?”
空气似乎剑拔弩张了起来,叶翡始终没有接莫里森的话,莫里森也只是坐在那里,姿态优雅而亲切随意,湛蓝的眼睛仿佛没有云彩的柔和天空。
半响,叶翡轻轻笑了一声,道:“莫里森先生,您还真是……有点编织袋的属性呐!”
莫里森这次是真的没有听懂,他虚心的请教道:“编织袋?有什么属性,你是在夸我吗?”
“编织袋……”叶翡恶劣的笑笑,“能装啊……呵呵。”
也不管莫里森有没有听懂,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面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上挑的眼尾此刻莫名的诡冷,和微微扬起的眉峰呼应,好像一柄凌厉妩媚的薄刀。
“我要离开,您要阻止吗?”她嚣张的道。
莫里森靠着藤椅的后背向后仰了仰,轻慢随意的道:“怎么会呢,您请自便。”
“还请您和我一起出去,”叶翡微微倾身,睥睨的俯瞰着他,“我可不能确定您的柯尔特会不会照顾我的后背……”
莫里森有些无奈的微微垂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顶在他腋下的手枪,道:“好吧,好吧……我和安洁莉娜小姐一起出去。”
他说着慢慢的站了起来,叶翡貌似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贴在他身旁,只是胳膊肘和衣袖却掩盖住了抵在他腋下的手枪的事实。
两人一路速度极慢走出了啤酒花园,叶翡手里的枪始终没有松懈过一分。
莫里森被她要挟着,神情语气却轻松如常,还带着几分哀伤的无奈,“你肯定对我存有偏见,安洁莉娜小姐——”
叶翡懒洋洋嗤笑,“你倒是大言不惭……”
他们绕过游泳池和日光浴场,这个时候已经是八月底,游泳池边却依旧有身着比基尼的美女躺在躺椅上,端着香槟酒杯,墨镜和各种颜色日光伞在太阳下好像缤纷的彩虹。
“安洁莉娜,你可以换个姿势——”
“请你闭嘴。”
对话闲闲的持续着,叶翡的目光冷淡的落在不远处玻璃花房的顶层上——挽着莫里森的手臂忽然一紧,下一瞬她就大力的拖着莫里森倒地一滚!
“梭”一声轻响。
叶翡身后一个刚从躺椅上站起来的比基尼美女应声倒了下去,淡金色的香槟酒和她温热的血液一齐泼在游泳池不锈钢扶手上,滴滴答答的蜿蜒流淌在碧蓝的游泳池水里。
“啊——”
她身旁正好目睹了这一幕惨剧两个美女顿时尖声喊叫了起来。
叶翡匍匐着躲在了花坛的矮墙后面,食指稳稳的搭在手枪扳机上。
花房上头那个黑色的身影见一击不中,顿时拎起狙击枪猫着腰准备逃离。
“碰碰”两声!
叶翡和莫里森的子弹几乎同时打了出去,但是相隔太远,谁也没有击中,花房的玻璃“哗啦”炸了开来,透明闪烁的玻璃渣子水花般飞溅四散。
花房顶上的狙击手却瞬间不见了踪影。
游泳池边的美女们凄厉惊呼着想要逃离现场,杂乱的脚步声中又有加了消音管的手枪子弹打出的细响,瞬间就又有一个美女中弹倒了下去。
子弹打出的方向根本不能确定,叶翡蹲在原地不敢动弹,此刻莫里森脸上柔和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发颤的阴冷和愠怒。
“知道是什么人吗?”叶翡没好气的戳戳莫里森问道。
“抱歉,不清楚。”莫里森讽刺的回答她。
刚才晒日光浴的美女们此刻四散奔逃,游泳池周遭此刻一片静寂,地上两具尚自流淌着鲜血的尸体,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枪战只是一场骚乱的梦境。
又有一梭子弹射向叶翡和莫里森躲藏的位置,叶翡抓着花坛栏杆顺势一个翻滚靠近了走廊,尚未起身便朝着某个方向开了一枪!
走廊暗处一个身影“碰”一声撞破栏杆倒了下去。
“好样的安洁莉娜!”莫里森喊了一声,同样一枪干掉了一个袭击者。
叶翡低声骂了一句。
这个时候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但是她根本跑不快,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最主要的是她的手枪里没有多少子弹,每一颗都可能是救命的关键,啊——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真是个错误的选择!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叶翡沿着走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着,时刻提防从哪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冒出来的子弹。
走了几步,她发现拐角处躺着一具尸体——既不是她击毙的也不是莫里森击毙的。
那是谁?
莫里森很快来到了她的身边,也疑惑的问:“有人在帮助我们?”
叶翡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讽刺意味十足的道:“抱歉,不知道!”
说完她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往走廊深处走去,莫里森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路警惕的通过走廊,又发现了两具无名尸体,应该也是刚才的袭击者中的一员,却不知道谁在他们之前将这些人击毙。
叶翡和莫里森最终又回到了高尔夫俱乐部,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天边金沉沉的暮光和微微泛紫红的夕霞缓缓漂浮流动,仿佛氤氲进淡水里的彩墨。
偌大的球场竟然一片静寂,甚至不闻鸟虫之声。
叶翡的心沉了沉,对方好大手笔,这个会所是北平白家的私产,来往的人要闹事都会先想想它幕后老板的分量,掂量自己是否惹得起。
结果这回直接动了枪,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针对谁来的……
是莫里森,还是……自己?
她想起斯科特上次说的两组隐秘的追踪信号,其中是否有一组,来自莫里森?
莫里森身边黑人,正是在水域墨庭监视她的那个人,她也是“搭”了那个黑人的车才来到了这个地方……
但是自己对莫里森完全没有印象,他们之前根本不可能有过任何交集!
莫里森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搜索了高尔夫俱乐部上下两层,都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仿佛一个小时前那个悠闲有序的球场自始就没有存在过。
莫里森站在被暮光渡成金色的窗户边,掏出手机给自己底下人打电话,却一个也打不通。
“该死,他们一定用电磁波干扰了通讯信号!”他恨恨的陈述。
叶翡拿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信号,又扔进了口袋里,她抱起手臂走到莫里森旁边,冷声问道:“先生,虽然您不想承认,但是你命令你的黑人手下监视我……是不可忽略的事实。”
她如此简单粗暴,莫里森再不好回避这个话题。
他点点头,“的确。”
叶翡讽刺的开口,“那么,您从我身上‘挖掘’出什么价值来吗?”
莫里森略有些歉意的微笑,“抱歉小姐,这是雇主的要求。”
这个回到倒是令叶翡有些吃惊了,“你受雇于人?”
莫里森却微笑缄口,“我只能向您透漏这么多,我向上帝发过誓的。”
叶翡也不再追问。
她并不完全相信莫里森的说法,这个人是一条狡诈的毒蛇,你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毒牙什么时候咬舐在你的身上。
随即两人又离开了空无一人的球场。
一路谨慎小心的潜行大会所主楼,这里就热闹多了,骚乱似乎已经紧急警报巨大的声音四处回荡着,纷沓的脚步声和杂乱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原本高雅安静的会所此时仿佛菜市场。
骚乱似乎已经过去了。
叶翡不着痕迹的将手枪收了起来。
“小姐,先生,请跟我到大厅去避难!”一个保安提着电棍上来对叶翡和莫里森提醒道。
叶翡没有回答,莫里森却拒绝了他,“谢谢——但是我想我需要寻找我的助手……”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把手枪收起来,保安还想再说什么,一低头看见他手里的枪,立刻恭敬的点点头,去帮助其他人了。
莫里森的目光在周围搜寻了一圈,却只看到了四处巡逻的保安和零零散散被带到前厅的客人,并没有他手下的身影。
“安洁莉娜小姐,我们需要去前厅,您觉得——”他说着转头去看叶翡,却发现自己身后已然空无一人。
叶翡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莫里森握着枪的手顿了顿,湛蓝的眼睛里怒海波澜般涌起暴虐而森然的情绪浪潮,他剧毒蛇牙一般的目光落在走廊深处,光影昏暗不清的地方,仿佛钩子一般将那黑暗钩出了扭曲的纹理。
“你逃的可真快,安洁莉娜小姐。”
他阴冷森森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亲昵,寒气般慢慢渗入了空气。
“老板?”
黑人从主楼里跑了过来,声音谦恭而探究的询问,“您没事吧?”
莫里森转身,忽然毫无征兆的抬脚踹在黑人小腹上,黑人闷哼一声后退了好几步,好容易扶着廊柱才站稳,却始终一言不发。
“dan``it……”莫里森低声咒骂了一句。
半响,他才走到黑人身边,用俄语问道:“货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只是时间肯定要延迟。”黑人连忙回答道。
莫里森在原地转了两圈,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车到哪儿了?”
黑人立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他对莫里森道:“最后一批已经到中转站门口,正在装车。”
“很好,我现在要过去!”莫里森说着便抬步往外边走。
黑人立刻跟了上去。
莫里森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拐角,廊柱和一株高大的盆栽之间就闪出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刻循着莫里森的步迹,跟了上去。
正是叶翡。
她先前根本就没有离开,也幸好莫里森没有四处寻找,不然她非得露馅了不可。
黑人开着宝马x3风驰电掣的出了会所的停车场,完全不理睬会所工作人员的阻拦。
叶翡直接打晕了一个正在打开车门的奥迪车主,掏了他的车钥匙,瞬间也出了停车场,车速比莫里森的宝马x3还快。
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中途还堵了两次,但是总算没有跟丢。
也幸好北平车流量大,莫里森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叶翡,走了大概五十多分钟,宝马远离了繁华的市区,到了接近五环,最终停在了一条几乎无人的街道边。
叶翡将车停在街道口,借着路边树木的掩映,猫在车里观察莫里森的宝马。
然而奇怪的是,莫里森,甚至是那个黑人,都没有从车里下来,他们只是将车停在路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叶翡将四周的环境都观察了一遍,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莫里森停车的位置,对面是一个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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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的由来啊哈哈哈我也是有一次在贴吧里无意中看到,恶搞一下。
最近想看秀丽江山结果我家电视停了……我才发现我已经跟着家里小朋友看了好长时间的动画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