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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翡遽然回头,抄起妆台上的一个银色狐狸面具扣在脸上,同时掏出口红对着镜子假装补妆。
罗伯特·廷代尔身边那个男人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方向。
是那种温醇而阴冷,热情又诡异的矛盾目光,让人心里不由一寒。
“啊哈,阿尔凯诺,别太拘谨,这里的美女来自欧洲各地,你想上哪个由你挑……”罗伯特·廷代尔说着,捏了一把怀里女人丰满的胸。
阿尔凯诺·莫里森笑了一下,随意的问道:“我听说安德琳还邀请了以撒?他终于肯来参加聚会了?”
“那个黄皮肤杂种?”罗伯特·廷代尔的语气狰狞了起来。
“罗伯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以撒成见那么大?虽然我刚刚认识他,但是——我以为他是一个十分值得欣赏的男人。”阿尔凯诺淡淡说着,将凑上来的女人推到了一边。
“要不是生意……哼!”罗伯特重重哼了一声,搂着女人进了一旁的休息室,门没有关严实,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暧昧靡烂的声音。
阿尔凯诺阴冷鄙夷的目光飘过休息室的门,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化妆间里又重新嘈杂了起来。
“哦——混血妞儿,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金发的凯瑟琳凑上来问道,“你戴面具干什么,遮住漂亮的脸蛋儿依旧勾搭不到男人。”
“塞壬。”叶翡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回答她后面问题,而是拿出口红,对着镜子涂抹起来。
凯瑟琳又点了一支烟,看着她的下半张脸呢喃道:“真不敢相信你刚才竟然是素颜……”
“那么你是哪里人?凯瑟琳?”叶翡抹好了口红,忽然转身问道。
“普利茅斯边的一个小镇……说起来你绝对没有听过。”凯瑟琳吸了一口烟,随意的说着,神情却略有些寂寥。
“你来伦敦很多年了吗?”
“七八年吧……但是至少我他妈现在过得比从前好多了!”凯瑟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粗暴的掐灭了烟头。
另一个叫莫塔的女人粗声粗气的调笑道:“混血妞儿,你可别被她骗了,全伦敦都他妈知道‘美女蛇’的名号,睡她一晚上就是戴套也得五百英镑……”
凯瑟琳也没有反驳,只是随意的拜拜手,又点了一支烟。
“这里的人——当然除了我,都是伦敦的吗?”叶翡装作好奇的问了一句。
“啊,真不愧大地方的来的,妓女也他妈分三六九等!”墙角一个正在贴乳贴的女人嘲讽的说了一句。
然而却没有人理她,凯瑟琳吐了一口眼圈,道:“各个地方的都有,很多都互相不认识,这次的金主可真他妈有钱。”
“可不是?”莫塔伸手拿过她手里烟抽了一口,似乎很爽的咋了咂嘴,才低头对叶翡道:“大家都抢着上船呢,你看——”她指着墙角刚才那个说话的女人,“艾琳在迪莉娅的沙拉里下了大剂量的泻药才能上船……”
“是吗?”叶翡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
果然,廷代尔夫妇所谓的为侄女庆祝订婚只是幌子,庆祝一个少女订婚,用得着大量招妓?
况且……她听见了刚才阿尔凯诺·莫里森和罗伯特·廷代尔的对话,他们话里的以撒,到底是不是言臻?
她一边思考着各种问题,一边不动声色对着身边的女人们套话,当然最后也只是得到了一些没什么实际用的信息,比如化妆间里的女人也不全是妓女,有的事坐台女郎,有的是女招待,有的甚至是模特,但是她们无一而外的,都美丽妖娆。
叶翡推说自己是“来自上东区一个高级俱乐部的钢管舞表演者”,其他人也都笑着相信了。
再比如招她们来的人曾说,今晚来的人里有一个东方男人,让她们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那个东方男人……
凯瑟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塔粗着嗓子讲了一个荤段子,一群妖娆的女人笑成了一团,叶翡却思考着,凯瑟琳话里的那个东方男人,是不是言臻?
是不是言臻?
如果真是是言臻……
叶翡开始考虑将这满屋子的女人都打晕了藏起来的可能性。
她还没有思考出结果,化妆间的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了,这次是招呼她们上甲板的,聚会已经开始了。
叶翡跟在人群后面,无声无息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枪用一截胶带贴在大腿上,也这裙子只是一边开叉较高,另一边的裙摆依旧可以遮到膝盖。
凯瑟琳走在前面,不见她的人影,便高声喊道:“混血妞儿,你在哪儿?”
叶翡拉好裙摆过去走在了她身边,混乱化妆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群女人上了螺旋楼梯,阿尔凯诺的步伐正好迈过刚才叶翡走过的地毯,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雪白的礼服裙下半截比月光还柔嫩细白的小腿,和精致的银色高跟鞋。
走到某个房间门前,阿尔凯诺推开房门伸手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邀请礼,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病态的兴奋,湛蓝的眼睛里浑浊一片,仿佛起了肆虐的暴风雨。
“请进,我亲爱的川田小姐。”
女人的走路的姿态极致优雅,每一步都仿佛标尺测量般不大不小,雪白的裙摆漾起一道完美的涟漪。
“多谢,诺列加先生。”
……
甲板上的聚会显然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中央一个推车上正摆着巨大的三层蛋糕,蛋糕边站着一个穿粉红色公主裙的少女和一对中年夫妇,客人们都围着举着酒杯,唱着祝福词。
香槟酒一瓶一瓶被打开,蛋糕也切分了,有人上来将那个少女带下了甲板,他们走过叶翡身边时叶翡瞥了一眼,少女满脸惶恐的神色,脸色苍白即使画了浓妆也盖不住,果然所谓的侄女订婚只是幌子么?
蛋糕推车被推走了,众人围成的圈子也散了开来,中央走出的那对中年夫妇,男的正是刚才叶翡看见的罗伯特·廷代尔,而女的当然是安德琳·廷代尔,她比丈夫要高出很多,穿着英国宫廷贵妇礼服,她的身材依旧苗条,脸蛋也依旧红润美丽,和身边老迈的罗伯特·廷代尔一比,她简直就是青春美少女。
“先生们女士们,”罗伯特拿着话筒站在高台上大声喊道,“虽然阿米莉亚作为主角由于身体不适先行退场了,但是今夜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他拍着手,刚从化妆间里上来的女人们顿时扭着水蛇一般灵活着腰肢开始在人群中穿行,暧昧的尖叫声充满了整个甲板。
叶翡脸上依旧带着那个银色的狐狸面具,她执着一杯酒,不动声色的靠在了甲板边。
罗伯特还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刚才聚会时的高雅悠然的气氛顿时消弭殆尽,喊叫声调笑声和酒杯碰撞声嘈杂不绝,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客人已经都退场了,甲板上剩下的女人,似乎就只有刚才从化妆间里出来的那一群。
叶翡的目光落在了远处坐在圆桌旁的阿尔凯诺身上,这次英国之行果然和他有关,自己的预料一点也没有错……
而阿尔凯诺身边坐着一个白色裙装的女子,逆着光叶翡看不清她的脸,正当她想混过去看个究竟时,另一张面孔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眉目工丽,丹凤眼里带着慵懒而凌厉的神色,正和身边的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沐一?
叶翡微微挑眉。
沐一的目光落在眼前混乱靡艳的场景上,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厌恶神色,又看向了远处,掠过甲板边那一抹红影时微微顿了一下,但是随即她就又收回了目光。
她并没有认出叶翡来。
叶翡却端着酒杯慢慢靠近了人群中央,既然沐一都在附近,那么言臻也应该在才对……
但是没有。
而当她再次转过目光去看阿尔凯诺时,他身边刚才那个白裙女子已经不见了,换成了罗布特·廷代尔。
“以撒和安德琳还没有谈论完毕?”阿尔凯诺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到了叶翡的耳朵里。
罗伯特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烦躁的道:“那个婊子,一定是看上那个黄皮肤杂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截冰冷的枪管就搭在了他太阳穴上,顺着执枪的手往上看,正看见茉莉可爱的圆脸,但是此刻她脸上一片凛冽的冰冷,圆眼睛里晕着叶翡从来没有见过神情。
“廷代尔先生,不要再让我听见类似于刚才的话语,否则我不能保证我的枪会不会走火……”
她淡淡的说着英语,手指搁在了扳机上。
罗伯特吓得一动不动,面皮抽搐了几下,也没有挤出一句话来。
倒是阿尔凯诺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笑得一派从容的道:“贾斯敏小姐,别这样,廷代尔先生胆子小。”
茉莉轻蔑的睨了罗伯特一眼,挪开了枪管,但是并没有将手枪收起来,而是挂在食指上转来转去,仿佛玩闹一般。
罗伯特掏出手帕,擦了一把脑袋上的虚汗。
说句实话,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但是那个东方男人,连带着他的手下,都是在是……让人从心底里有些畏惧。
“贾斯敏小姐,我对你们中国文化和感兴趣,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聊聊?”阿尔凯诺继续道。
茉莉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拒绝,“抱歉,不能。”
阿尔凯诺似乎很无奈的笑了笑。
叶翡又退回到了甲板边缘的栏杆位置上。
大概五分钟后,安德琳从螺旋梯口上转了上来,她已经换了衣服,现在穿着一件浅黄色的套装,越发的显得她身材苗条起来。
而她身后走上来的男人……言臻。
他在一群身形健壮的欧洲人中显得尤其清瘦修长,清冷的眉目在暧昧朦胧的灯光里也鲜明如画,微微上挑的眼角更是让人觉得冷冽,仿佛藏着北极冰雪。
夜风掀起他的风衣的衣摆,深夜里仿佛某种背负在身后的巨大羽翼,却越发显得冰冷不可接触,遥遥如神祇。
他刚一上来,冷冽的目光就落在了叶翡的方向。
那个倚着栏杆,戴着银色面具的妖娆红裙女郎,对上他的目光,轻缓的笑着,并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香槟杯。
言臻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正想过去找她,却被阿尔凯诺一把拉住,他道:“以撒先生,介意和我喝一杯吗?”
言臻回头,没有说话,沐一过来坐在了阿尔凯诺旁边,笑得明媚,“抱歉,我们老板不喝酒,我来陪你喝?”
“那么伊小姐,请——”他拿了两个干净的高脚杯,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推到沐一面前。
原野跟着言臻,依旧站在他身后。
安德琳正热情的和言臻交谈着,罗伯特一边努力掩饰着自己眼底的憎恨和嫉妒,一边试图挤出一个微笑来,结果导致他面部表情十分丑陋怪异。
叶翡退回了狂欢的人群里。
言臻太过敏锐,再待下去迟早被他认出来。
“诶!混血妞儿,赛丽——”
“塞壬。”叶翡纠正着凯瑟琳的发音,被她拉到了一边。
凯瑟琳双颊酡红,不知道刚才经历什么,这个时候她贼兮兮的,十分兴奋的拉着叶翡到了一个暗处的角落里,并随手拽过了一杯清酒。
“你这是——”
“嘘……”凯瑟琳做了个夸张的噤声动作,低声道:“我得到了好东西……我先试试,如果还能剩下的话……给你!”
她说着从胸罩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双手颤抖着打开,露出里面的半瓶白色的药片。
叶翡抓住她的手,“凯瑟琳,这是什么?”
凯瑟琳一脸神秘兮兮的兴奋道:“这是好东西——那个红毛喝醉了,我陪他做了两次他才肯给我……我从来没有试过这么高纯度……‘佛得’!亲爱的,有的爽了!”
叶翡皱眉,“安眠酮?”
安眠酮是一种精神麻醉药品,很容易上瘾,现下世界各国都已经实行了管制。
凯瑟琳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倒出几颗药片,灌了一口清酒就要咽下去,叶翡再一次拉住她的手,声音冷沉的道:“凯瑟琳,别吃。”
“为什么!别阻止我!”凯瑟琳的脸抽搐着,因为兴奋,眼神都有些迷乱起来。
叶翡另一只手掰开她的鼻子看了看,厉声道:“你刚才是不是吸了可卡因?”
“什么……你放开我,让我吃佛得,让我——”她的声音骤然息了下去。
叶翡收回砍在她大动脉上的手,废了些劲儿才将她攥在手里的安眠酮瓶子拿了过来,瓶子上没有任何标签,叶翡眉头皱的深了些,将瓶子扔进了海里。
她背起凯瑟琳快速的将她安置在游艇的房间里,但是中途遇到一个喝醉了想泡她男人,解决掉他费了一些时间,等她返回甲板上时,这里已经混乱的不堪入目。
磕了药男人女人抽搐着东倒西歪,他们尖叫着狂呼着,酒杯和盘子碎片到处乱飞,露天甲板上赤身的男女扭动着,体液的味道混杂着酒精的味道,在海风戏谑的呼啸声里散成原罪靡烂的恶臭。
但是依旧有一角是整洁的,甚至是有些凝滞的争锋相对,茉莉正举着枪对着罗伯特,而安德琳身后的一个保镖也举着枪对着茉莉。
沐一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转着手里的手枪,道:“廷代尔先生,您邀请我们老板参加的聚会,就是想让我们观看这样的场景吗?”
罗伯特现在似乎有一点也不害怕了,他油腔滑调的道:“大家聚在一起乐呵乐呵,有什么不好,以撒先生喜欢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带走——”
“碰!”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了出去,茉莉的枪管正冒着些青烟,她轻描淡写的道:“抱歉,走火了。”
安德琳脸上堆起亲和的假笑,“贾斯敏小姐,我们是朋友,何必……”
茉莉淡淡的收了枪,仰起下巴道:“既然是朋友,那么你们合作的诚意在哪里?是这场混乱的丑态毕露的聚会吗!”
安德琳圆滑的道:“何必计较这些,今天我们夫妇邀请来客人的不止以撒先生一家,客人喜欢怎么玩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呵呵。”茉莉冷冷的笑了两声,被沐一拉了回来。
混乱的甲板上某个角落里传来“咚”一声闷响,似乎有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但是却没有人去在意。
“以撒先生如果不想再参加聚会的话可以回到房间里去。”阿尔凯诺忽然插道,他指了指自己,“和我一起,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以撒先生说。”
言臻起身就往舱内走去,连一眼目光都没有留给廷达尔夫妇。
沐一和茉莉立即跟了上去,阿尔诺凯朝着廷代尔夫妇耸了耸肩,也跟了上去。
“臭婊子!”罗伯特将手边的酒杯甩了出去,狠狠的瞪了安德琳一眼,转身拖起一个醉倒在桌子边的女人,往暗处走去。
安德琳起身矜持的整了整自己的裙子,也进了舱里。
这边阿尔凯诺和言臻一行人下了甲板到了游艇走廊里,阿尔凯诺却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茉莉提醒道:“莫里森先生,您该回自己的房间。”
阿尔凯诺朝着她温和的一笑,“亲爱的贾斯敏小姐,我说了,我想和以撒先生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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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本来美国人的称呼应该是用姓氏的,但是他们的姓都一样我害怕大家混淆,所以写的时候都用了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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