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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一层，姿意倒是过了原先的劲儿，扭头发现秦郁欢正专心致志看着手机，估摸着正研究舒白竹给她发的“考前机密押题卷”。
她不由好笑，“我在这纠结，你怎么复习状态反而越来越好了。”
“小姿要是真纠结，纠结完第一层，会继续纠结第二层，比如，人家说你你不在乎，但他们看我的时候会觉得我是花心小姿包养的小明星，替身梗文学，我得努努力，逆袭一下，不能给小姿招黑。”秦郁欢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折叠小板凳，“过来坐。”
姿意：？
“这是……？”
“坐火车坐出经验来了，以前回家，为了省钱会买坐票，买不到的时候就只有站票，折叠小板凳，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可惜瑾遥姐看不上。”
秦郁欢拉着姿意小声嘀咕。
方瑾遥都快气笑了，“你们两个小的当着我面咬耳朵是不是不太好？”
秦郁欢佯装无辜，“瑾遥姐也是当着小姿的面点她，我以为这是正常行为。”
方瑾遥：……
要不是大庭广众，大家都有默契的不出声，姿意简直要当场爆笑，她挪了挪板凳，离秦郁欢更近一些，“还是小秦好，帮我出气。”
方瑾遥弯腰，看着两个加起来比她小了二十岁的小鬼：“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满屋子大家总共就五个位子，你看有人坐没？”
在座位不能平分到每一个人头上的时候，所有人都选择了站着，好像谁去坐那五把椅子的其中之一就犯天条了似的。
“所以我自带了么？”秦郁欢一点一点试探着方瑾遥的底线，“瑾遥姐不是说，可以带着我在圈子里征战杀伐横着走吗？”
方瑾遥：……
那这话也的确是她说的没错。
可那不是怕秦郁欢糊到家来了大地方见了更多目前比她火的人心生胆怯给她加油打气的么？
姿意实在没忍住，捂着嘴笑得身子直颤，哪里还有方才的臭脸。
不远处的舒白竹隔着人群遥遥望了她一眼，像是被姿意的愉悦感染，也跟着弯了弯眼。
“白竹，你说……”冯玉兰第三次欲言又止。
“冯姐，我跟小姿只是朋友，不要多想了，下次不要试探她。”舒白竹收回目光，温声开口，“小姿有交朋友的自由，秦郁欢也是我的朋友。”
“白竹，我只是为你可惜。”冯玉兰也是挺看好舒白竹的，“而且，我和方瑾遥比起来，无论是资源还是别的，都差了不少，秦郁欢那边要是真起来，你……”
尤其在姿意眼看着和舒白竹疏远的情况下，公司那边在之后的资源倾斜上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舒白竹势必不会像过去那样如意轻松。
“公平竞争，我相信她也不会对我用卑劣的手段。”舒白竹还是那个态度，“至于名气和红气……”
她没那么喜欢这份职业，如果有的选，她并不想进入娱乐圈。
“看淡吧，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我挣的钱，也并不会存到我自己账户里。”舒白竹轻叹，“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总是要走下去的。”
她跟姿意，不是单纯的彼此喜欢就可以解决所有事的，她们之间横亘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而那些本不是姿意该承受的。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姿意在秦郁欢身边，笑得更开心。
另一边，秦郁欢抓了押题卷恶补，姿意偶尔凑过去看一眼，“小秦这算不算临时抱佛脚？”
“我最多抱的是佛的脚趾头，抱佛脚怕挨踢。”秦郁欢琢磨着考题内的场景，这会儿还没从上一个考题里缓过来，端着个贵妃人设，语气有些娇滴滴的阴阳。
姿意看向方瑾遥，用口型问她：“这行不行？”
秦郁欢要是笔试，姿意半点不担心的，但她被沈知茗先入为主搞了一个“秦郁欢演技稀烂”的刻板印象，真枪实弹考演技，姿意还是为秦郁欢捏了把汗的。
方瑾遥颔首，比了个六的手势，大意是六十分及格。
秦郁欢疑惑看了看二人，“你们都不相信我，好，我要发功抱佛祖腰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姿意：？？？
“要死了姐姐，这么中二？”
秦郁欢指了指手机上“蛮横富家大小姐”那一栏，“不像吗？”
姿意忍笑，“这你得看我，蛮横是骨子里就带着冲，你不是在高中见过我很多次吗，我那时候就是。”
姿妤带球跑创业一路顺风顺水，姿意打小就知道自己有钱，自己家有钱，尤其父母都教她千万别受委屈，谁想让她受委屈，那人就是欠收拾，所以姿意有着充足的底气在外面横行霸道。
学霸是她，放了学，学校附近吊儿郎当的校霸也是她。
“你那时候很乖，小姿，隔壁三中的人来学校附近对着过路的女生吹口哨开不怎么让人喜欢的玩笑，你还会帮我们出气。”
秦郁欢完全想象不出姿意跟蛮横之间有什么联系。
姿意也完全没想到秦郁欢对自己滤镜这么深，一时无言，呆呆望着秦郁欢。
而方瑾遥再度感受到了自己的超大瓦数。
果然，秦郁欢是个很难搞的艺人，和姿意黏在一起的秦郁欢更难搞。
方经纪人轻咳一声，“那什么，小沈最近还好么？”
“方经纪人没看她出的视频么？能吃能睡，挺好？”姿意话音一顿，“就是前段时间相亲了一个我不怎么喜欢的相亲男，我总觉着那人展露出来的人设太完美，像是装的。”
“那之后？”方瑾遥来了兴趣。
“动用了相识二十二年的发小情，逼她二选一。”姿意满面沉痛，手指悄悄在秦郁欢考题上的“恨铁不成钢长辈”那里点了点，“好歹也是我浇水施肥养了二十多年的白菜，要把关的。”
“小姿总，你别误导我家小秦，你那演技，演短视频小短剧都浮夸。”方瑾遥捕捉到了姿意的小动作，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姿意：……
秦郁欢在边上掩唇轻笑，“没有，小姿的演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