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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欢几乎没有犹豫就踩着拖鞋进了电梯,风风火火的模样哪里有平时的温吞样,乔雨凝在背后哎了好几声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匆匆丢下一句有事,叫人一头雾水。
电梯抵达响起一声“叮”,她蓦地扭头,对秦郁欢扬起一抹笑。
但见姿意抱着超大的纸袋子毫无形象地蹲在电梯门口,身上还穿着墨绿色的缎面居家长裙,唯有面上妆容还未卸掉,张扬的容颜叫她美得如同一个出逃的女王。
姿意原本还想给自己的华丽登场配个音,奈何蹲得有点久,站起的一瞬间脚底板好像有无数小星星在一闪一闪放电,电得她不受控制戴上了酸爽面具。
秦郁欢喘着气,轻手轻脚过去,“你怎么……”回来了。
可下一秒她又瞧见姿意皱起的五官,当下伸手去搀住姿意,“脚麻了是不是,你扶着我。”
弯腰想去碰姿意的膝盖,姿意跟被踩了跳脚似的哦了半天,“不行不行,我会死的秦郁欢。”
秦郁欢不为所动,揉着姿意的膝盖。
没一会儿,姿意缓过来了,她才解释,“脚麻了揉膝盖会恢复得快一些。”
两个穿了睡衣的人站在电梯口面面相觑,还是姿意轻咳一声,捡起地上的纸袋子,“给你。”
“是什么?”秦郁欢好奇接过。
要说是生日礼物的话,姿意已经送过一个手链给她,所以……这个袋子里的……
“娃娃?”还是个丑萌丑萌的小狗娃娃。
“我很喜欢的,你不要嫌它是二手的哦。”姿意摸了一把丑萌狗的狗头,“有狗狗,打雷就不怕了,秦郁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秦郁欢很想哭,她眼眶不受克制地发酸发胀,连鼻尖都开始刺痛,“你怎么会知道……”
她又开始解释:“我不是怕,我是……想起可能要好几天看不见太阳,替太阳心酸。”
“我不知道,但是突发奇想。”姿意眼中写满了温柔之色,“你知道,我经常想一出是一出,扭头看见床上的狗子,忽然就想送给你。”
所以她连衣服都没换,随意从鞋柜拿了双运动鞋就出门了,运动鞋和身上的衣服格格不入,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和色系的。
“还有一罐糖。”秦郁欢把那只玩偶狗子抱在怀里才发现底下还有一个小玻璃罐。
“不是糖,是黑巧,我怕你过段时间要进组,要控糖,所以把糖换成了黑巧。”姿意把玻璃罐拿出来,故意吓唬道,“超苦的,怕不怕?”
“不怕。”秦郁欢绽出一抹笑,“谢谢你,姿意。”
姿意继续安抚秦郁欢:“太阳不上班是因为它要休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多吓人是不是,咱得考虑打工阳的精神状态,要不然它哪天疯癫了爆炸了怎么办,下雨也挺好,你家韭菜花就能开了。”
秦郁欢无奈纠正:“是风雨兰。”
姿意知错不改:“韭菜花。”
秦郁欢舒展眉眼,“好吧,韭菜花,到时候开了,我给你拍照片好不好?”
“当然,你回去告诉它,都下雨啦它还不开花我扭头就拿它们炒鸡蛋。”姿意气势汹汹,“就说我说的。”
秦郁欢被姿意逗得直乐,因阴沉天气而来的阴霾阴影似乎散了不少,她想送姿意上车,姿意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电梯,“上楼,我在这看电梯数字到了再走,妹妹,不要钻漏洞,姐姐会查岗的。”
秦郁欢无可奈何地看着电梯门关上,属于姿意的气息和声音在一瞬间退潮一般尽数抽离。
她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丑萌娃娃,心想,还好,她还有一个娃娃。
姿意似乎是算着时间的,秦郁欢才到家,查岗电话就来了。
秦郁欢好声好气地汇报了已经到家的消息,还拉了乔雨凝这个人证出来,姿意才挂了电话,开车回家。
到家,报平安,说晚安,一气呵成。
秦郁欢看着枕边的狗狗,戳了下玩偶的脑袋,“晚安,姿意,谢谢。”
谢谢姿意是这样好,这样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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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过去,八月随之而来。
姿意没记错的话,上一世汪昊宸的小超市是没坚持到半年就爆了一堆新闻。
可这一次,似乎更快。
而叫她意外的是,爆出事故新闻的是汪昊宸的超市,也是舒白棋公司出的护肤品。
舒白竹这次似乎是听了她的话,至少在目前这个时间点,她还没有任何接了“花颜”品牌代言的消息传出来。
至于舒白棋什么时候和汪昊宸勾搭到一起,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了汪昊宸的路子,惹得汪昊宸竟敢拿了花颜的货,姿意不得而知。
在上一世,这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汪昊宸这厮也是个大嘴巴,二代群里一有吃瓜群众想吃瓜,他就倒苦水似的把舒白棋卖了个干干净净。
姿意潜水吃到了正主爆料的一手瓜,大约就是舒白棋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出了水乳霜之类的一批护肤品给汪昊宸,但汪昊宸没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大,卖给他的东西是过期回炉重新加了大量防腐剂的。
防腐剂这种东西在护肤品领域里处于一个比较微妙的地位,有一部分的确会加,但这个东西吧,国家有专门的法律法规限制了量,过量很容易会让使用者过敏,严重的还会烂脸。
汪昊宸家大业大,有一个汪家撑着,舒白棋却不行。
顾客烂脸的数目太多了,舒白棋的公司已经被查。
照姿意估计,这个公司能继续下去的可能性不大,即便能活下来,未来买账的人也不会很多。
她刚吃完这个瓜,舒白棋的求救电话就打了过来。
姿意看着舒白棋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亮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
她为舒家做过努力,但舒家人的胃口就像人之欲望,她越努力,舒白棋舒白臻兄弟俩就愈发无法无天。
舒白棋有“捞偏门的事业心”,直接给他钱他还不乐意,非要“自己挣的”。
舒白臻呢,搞得他好像才是顶级财团唯一继承人似的,兴许是韩剧看多了,脑子里产生的每个想法都是碾在其他人的脊梁骨上,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哦,以为姿意的钱能买到一切。
上一世的姿意自己连个孩子都没有,却费心费力看着两个时时刻刻都可能走在违法边缘的人,控制他们的毒牙,不让他们伤害到旁人,也不让他们的歹毒伤害到舒白竹。
真的很累。
“随便吧,什么人走什么路。”姿意靠在椅背上,顺手把舒白棋拉黑。
拉黑的那一瞬间,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