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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棋进了黑名单，舒白竹的电话没一会儿又进来了。
姿意思量片刻，点了接听。
“小姿，有时间吗？”舒白竹开门见山。
“有，你说。”姿意原本就在摸鱼吃瓜状态，自然是有时间。
“你看见新闻了吗，我哥的事。”电话那边，舒白竹像是有些踯躅，话语中尚能听出几许犹犹豫豫的。
“我看见了，”姿意起身去给自己续了杯茶，重新坐回来时，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沉冷感，“你可能不太了解，他的公司一年花在研发部门上的钱没有多少。”
正常这类想要钻研配方的，研发才是最花钱的，然而舒白棋的公司每年吃吃喝喝交际还有一些走关系的灰色支出才是大头，公司什么成分，脚趾头都想出来了。
“我现在知道了，小姿，谢谢你上次提醒我。”舒白竹诚挚道谢，“之后如果我家里有人给你打电话，你不要接，可以吗？”
“我已经拉黑了，”在这件事上，姿意也没有客气，“舒白竹，他的情况，只有赔偿、求原谅、和解，公司倒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这么一直管着他，只会被他活活拖死。”
舒白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小姿，你见过他们过去照顾我的样子，他们……”
“我知道，过去他们对你挺好，你总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但人都会变的，你帮舒白棋填了公司的缺，把这件事瞒过去，以后还会有人因他毁了脸，你心里舒服吗？”
姿意微叹，“回报一份亲情不用把自己也送进深渊吧，再说，真把你当亲人，也会考虑你的前途，他要拖你上他的船，为你考虑过了吗？”
尤其舒白竹还是在聚光灯下讨生活，出现一点黑料就会被无数倍的放大。
舒白竹不像姿意能狠下心，也不像姿意，能用手里的钱和资源去提防舒白棋去嚯嚯其他人，舒白竹能做的只有压榨自己去给舒白棋扫尾。
那么那些花了钱却烂脸的人呢？就活该被舒白棋毁一张脸？
“他的毒牙折断了，你想回报他小时候照顾你的情，完全可以用钱让他当一个富贵闲人，而不是帮他补上那一对毒牙，当然，我也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当我没说。”
姿意忍不住轻轻拍了下自己这张嘴，说了这些话，颇有点越界的嫌疑，可这些话她不说出来心里也不痛快。
看不爽舒白棋太久了，没去踩一脚都是她人好。
“不，我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小姿。”舒白竹起身，看向远方，目光有些空，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过去你从不会跟我说。”
过去的姿意……
“你变了很多，小姿。”也可能是她舒白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姿意。
“不是我变了，过去我不跟你说，是不想你难堪。”姿意倒也直接，“难不成我天天跑你跟前说，你哥又找我要钱了，你爸妈还有舒白臻去购物消费又记我的账了，舒白竹，我以前是喜欢你，想用真心换一颗真心，不是用你的家庭来胁迫你。”
没换到真心是她的问题，喜欢这种事勉强不来，她不怨任何人。
可既然已经决定不喜欢，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那些话，在舒家这件事上，她扭头走了，挡在舒白竹身前的屏障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舒白竹需要清醒一些，才不至于被家人吞吃得一干二净。
不能在一起，不表示姿意就不想舒白竹好，她希望舒白竹的未来能顺遂开心。
“要是……”
舒白竹忽然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因为语调太轻，姿意没听清楚，遂问了一句：“要是什么？”
“没什么，小姿，总之谢谢你，我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话的。”舒白竹深吸一口气，再度道谢，“谢谢你，也对不起，小姿。”
不等姿意问上一句对不起什么，舒白竹就匆匆挂了电话，有一瞬间她忽然很想哭。
姿意说：我是喜欢你，想用真心换一颗真心，而不是用你的家庭胁迫你。
此刻回想过去，在和她的相处上，姿意一贯是有分寸的，从不让人感到任何不适，姿意还在的时候，家里的风雨落在她身上的仿佛都是斜风细雨。
只要不细想，她的家就是她想要的渴望的模样，父母恩爱，兄弟和睦，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但人哪里会一辈子不去细想。
舒白竹看着自她挂断电话就开始反反复复震动不停的手机，终究叹气。
是她太想让时间停滞在过去最美好的坐标上，她竭力想让每一个人都一成不变，事实证明，不止是她的家人，连她自己都变了。
至少她开始对家里生出厌烦。
姿意说的对，助纣为虐，舒白棋不会有良心的不安，但她做不到。
无辜之人不该为她自私的想法承受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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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意开完会，让人时时刻刻盯着汪昊宸那超市，一旦超市不行了，汪昊宸有打包卖的意思，就去接触接触，探探底价。
“意意，我看你最近怎么还对这种智能小家电感兴趣？”赵风灼的电话也是在姿意的会议之后进来的。
“我想弄个自己的品牌，爸，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来。”姿意心道她爹还真是耳听六路，也就是他们俩是一条线上的，要不然，她高低得花时间把老赵的耳线都给揪出来，要不然有什么想法，她一提出来，赵风灼下一秒就知道了。
惊喜都没了。
“行，要钱要店面跟爸说，咱家五百多个大商场随你挑。”赵风灼半点要阻拦的意思都没有，“一楼黄金位置，各种展厅都给意意留着。”
姿意：……
“爸，那也是我的商场，我要用自己会调配的，您赶紧忙您的，对了，我请两天假。”
赵风灼既然电话都打来了，姿意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了，疯狂诉苦，“连轴转小半个月了都。”
“又上影视城？”赵风灼嘿了声，“说起这个，小舒家的事，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哦，舒伯父他们要是联系您和妈，不要管，就说你们现在退休了，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