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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你们的技术能力母庸置疑，可你们真以为，仅仅靠着技术就能在大喜的市场生存么？”
梁涛虚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马克跟西蒙洛夫。
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马克跟西蒙洛夫最终的方案是他们自己干。
这跟他们预期的目标完全不相符。
“梁，当初你承诺的呢？”
马克一脸冷笑地看着梁涛。
当初梁涛为了让他们搞旸宏科技，各种承诺。
可最终呢？
没搞倒旸宏科技，甚至还让旸宏科技借着机会宣传了一波，他们什么都不说了。
“或许，我可以理解为，即使我们搞倒了旸宏科技，你们承诺的也不会给一点，对么？”
“马克，你这样说就太让人心寒了！当初第一笔资金我们没给么？”
梁涛眉头皱得更紧了。
特么的！
事情没办，还想要好处费？
闹呢！
可他此刻也不适合跟对方撕破脸皮。
“给了。可后续的呢？当初我们被旸宏科技谴责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说好的声援呢？另外，当初说的我们可以到联合数控继续负责数控系统的研发，可到现在，你们是如何决定的？”
马克嘴角弯曲。
对于梁峰，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狗曰的就是想要利用他们。
给钱？
根本就没有可能，先给部分，让他们卖力地去跟旸宏科技对线，最终如何，都跟他们没关系。
搞死了旸宏科技，联合数控就占便宜了。
可最终他们能得到什么？
“马克先生，你们可有考虑过，即使你们拿出系统，因为跟旸宏科技技术差不多，最终结果会如何？”
梁涛没办法了。
确实。
之前马克等人找过他，让他补上他承诺的，同时还希望他能提供工作。
可最终，他拒绝了一切……
“那是我们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梁总，我们还有事情，就先不打扰了，或许我们后面还有机会合作，告辞！”
马克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一直都没说话的西蒙洛夫看着梁涛：“梁，我们不是人，但是你真的是狗！”
说完，就转身离开。
尼玛！
梁涛差点暴走了。
狗曰的，居然如此骂自己？
可最终，他还是只能忍受着，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之前承诺的，可是什么都无法满足。
······
“马克，你应该清楚，你们现在干的什么事情，一旦旸宏科技知道，不仅你们，就连我们的业务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看着对面的马克，苏明强深吸了一口气。
满脸的严肃。
杨宏科技不愿意再给他们之前的各种优待了。
“我们可以提供比旸宏科技更低价格的产品，旸宏科技能提供的，我们都能提提供。即使现在无法提供，将来也能提供……”
马克认真地说道。
“关键是，我们的价格，可以比旸宏科技目前的更低20%！”
苏明强瞪大了眼睛。
“比旸宏科技降价后的价格？”
他有些不信。
特么的！
要是真的如此，旸宏科技在这上面赚了多少？
还说他们没赚钱！
狗曰的！
“对，就是在他们降价之后的价格……”
“你们如何保证能供应？到目前为止，你们团队连办公地点都没有，也没有生产工厂……要知道，数控系统不只是系统的问题，还有滚轴丝杠、伺服电机等……”
苏明强也不是只看利润的。
如果真的能进一步降低成本，他不认为双方没有合作的基础。
可问题是马克等人从旸宏科技出来，什么基础都没有。
“咱们先不谈这些，等咱们产品出来，再谈，您看如何？”
马克很了解对方的心思。
没有产品，没有生产线，说什么都是白搭。
目前，旸宏科技能提供的，他们提供不出来。
“那行！”
苏明强点头，也没有就这事情说太多。
双方只是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但是却给了苏明强更多的选择机会。
“厂长，如果这样，咱们就没有必要再受旸宏科技的气了……马克等人在旸宏科技负责技术研发，旸宏科技的二轴数控系统，三轴数控系统都是他们搞出来的……还有，联合数控那边也愿意给咱们产品，就按照旸宏科技的价格……”
跟马克等人分手后，助手徐明生一脸轻松地对苏明强说道。
他是刚升任苏明强的助手。
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对于旸宏科技，他还真没有什么好感。
目前不再是以前，供应商少，供应商是大爷。
客户才是上帝的嘛。
苏明强看了一眼徐明生，叹了口气：“看看再说。不管是联合数控，还是马克他们，能提供直接可以用的产品么？旸宏科技可以提供，而且我们的技术，已经适应他们的产品，即使要换，也需要一个适应期！”
徐明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终究，他只是助手。
不是领导。
······
“赵，你考虑好了么？咱们之前也没少合作，旸宏科技的生产你都熟悉，技术标准也了解……”
看着眼前的赵杰，马克一脸急切。
这一次，他们赔偿旸宏科技不少。
“马克，不是我不动心，而是我现在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赵杰幽幽地说道。
联合数控把他坑了。
赵杰甚至都没法去找回场子。
而旸宏科技目前还在走流程，最终结果如何，他也不知道。
“跟旸宏科技私下和解，有那么难么？之前你确实做错了，旸宏科技需要的是敲山震虎，你把自己捞的给他们，然后再承担部分……你要知道，现在你能让我们看重的，是你原本担任旸宏科技生产部负责人时候的那些外协资源……一旦真的坐牢了，出来什么都不是，没人会卖你的面子！”
马克提醒赵杰。
赵杰为什么拿捏，他很清楚。
赵杰手里的外协资源，是他们需要的，也是联合数控需要的。
旸宏科技大部分的生产加工外协，只有部分精加工留在自己手里。
恰好，掌握这个的就是赵杰。
“还有，被旸宏科技开除的那部分人，也是你目前的资源，一旦他们散开，你就什么都不是……有了这部分人，再招聘部分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从研发到生产，都不再是问题！我们能做的，为什么不自己做呢？你可以考虑一番。”
马克对于赵杰的心思把握得很明确。
在他看来，从被旸宏科技开除后，赵杰团队的人，就没有太好的选择了。
联合数控？
连马克等人都能肆意抛弃。
人家有着来自本子国的技术专家跟管理人员，甚至还因为有着外资背景，跟大夏的国营企业合作，根本就不确人。
之前的各种承诺，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去搞旸宏科技。
“赵总，您看这？”
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问赵杰。
他同样是旸宏科技的人，是赵杰绝对心腹之一，没少在赵杰的骚操作里面给自己捞好处。
现在被旸宏科技开除，根本就没地方可去。
“老吴，你怎么看？”
赵杰没有急着回答。
马克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过可以走自己干的这条路。
如同马克说的，集中马克团队的技术研发能力，以及他的团队在生产管理这块的熟悉，只要招聘部分技术工人，采购部分生产设备，很快就能生产出旸宏科技目前在市场上的主打产品。
“我觉得，咱们可以试试……旸宏科技搞我们的目的在于杀鸡儆猴，咱们如果给予他们赔偿，问题就不大了，但是目前的资源都可以保留……一旦我们离开或是进去了，这一切都没了。”
吴浩叹了口气。
这次的赔偿，会让他们每个人伤筋动骨。
但是以目前团队的资源，他们可以贷款。
坐牢？
出来后，一切资源都特么的白费了。
······
“马克跟赵杰联合起来，成立土川数控？这特么的，问过咱们？”
谢旸在得到这消息后，有些愤怒。
他还真没想过，马克最终会跟赵杰这批人走在一起。
“老板，事情确实如此，而且，法务部那边，认为赵杰等人提出的赔偿方案我们可以接受……”
魏方圆有些尴尬。
他也不爽。
可付思源在跟赵杰谈过后，准备撤诉了。
谢旸又把这事情交给了法务部负责，=他不在意能拿到多少赔偿，而是在于这能产生多大的效果。
“那就把付思源给我找来，老子一年给她上百万的年薪，可不是为了让她跟这些人妥协的！”
听到付思源的决定，谢老板不乐意了。
麻痹的。
说好的杀鸡呢？
鸡不杀，能吓唬到猴子么？
很快，付思源就来了谢旸的办公室里。
“对，我确实准备接受庭外调解。老板，您对这事情有什么看法么？”
面对谢旸的质问，付思源一点都没隐瞒。
在赵杰找过她谈过后，条件也是她开出来的。
“他们什么条件？”
谢旸看着这女人，很不爽。
可也清楚，之前就说过，由付思源全权处理，要打造超强法务团队，就必须给予负责人充分的权利。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损害公司的利益。
付思源既然觉得可以庭外调解，没有正当的理由，怕是不可能。
“整个团队，赔偿公司1500万……”
“噗~多少？”
刚端起杯子准备喝水的谢旸一口噗了出来。
瞪大了眼睛看着付思源。
mb的！
赵杰团队在这么短时间内，借着公司的资源，给自己捞了多少好处？
1500万啊！
这特么的是九十年代初期！
这笔钱，都能买上百套房子了。
“老板，根据财务部的核算，他们利用公司资源，所有收益大概在320万左右……这部分钱，是他们必须现金赔付的……另外多出来的1180万，则是以欠款形式……”
付思源对着谢旸解释着。
谢杨目瞪口呆。
麻痹的。
赚钱这么容易么？
即使马克团队有技术，赵杰团队能搞生产，以目前被旸宏科技打压下来的数控系统价格，这得卖多少系统才能有这样的利润？
“他们背后有人？”
谢旸瞬间意识到了这问题。
如果没人支持，赵杰等人是没有可能这样干的。
就连赵杰，在几个月时间内，也不过捞了80多万。
付思源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魏方圆同样也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这方面的事情，根本就没法去打听。
“老板，这是最优的解决方案。虽然咱们公司不差钱，可您起诉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杀鸡儆猴，给其他人教训……让他们赔偿上千万，已经能达到这目的了……另外，即使把赵杰送进大牢，咱们也得不到更多……1500万的赔偿，用于研发投入，能有效降低我们公司的生产成本……”
付思源很认真地告诉谢旸。
麻痹的。
谢旸不会算账么？
“你等下，我捋捋这事情。”
谈不下去了。
主要是谢旸不明白，赵杰团队为什么会接受对他们来说如此庞大数额的赔偿！
即使他们要跟马克等人合作，以他们的身价，也很难搞来这笔钱。
“老板，您处的位置高，有些东西看不到。按照目前的情况，赵杰等人即使坐牢，赔偿公司的数额也很小……可他们如果不坐牢，目前手里掌握的各种资源，从生产到销售，都有……”
魏方圆苦笑一声。
谢旸站的位置太高，没有看到这。
他其实挺理解赵杰等人，甚至也有些佩服赵杰等人的魄力。
“即使他们搞了二轴数控系统，未来前景也不错，可……”
谢旸不知道怎么说。
反正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
除非赵杰团队能找到投资的金主。
“如果国内有机床厂，准备跟他们合作呢？马克等人没有赔偿，一个人拿出10万刀，这就是70万刀了，折合软妹币超过600万……仅仅是这笔钱，就足够他们搞厂房，设备，然后投产了……我们公司很大一部分都是外协，除非，我们要求外协厂不允许接他们的业务……”
魏方圆越说，脸上越苦涩。
老板口口声声地要培育国内更多的数控系统生产厂家，以此来加快行业的发展。
怕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公司出走的团队会成为公司的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