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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冷血!”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去送死。”
“如果我非要去呢?!”
“明年的今天我会记得给你烧纸。”
第二天一大早,徐紫凝就听见李司晨和叶明二人在吵架,说吵架也只是叶明在那里大吼大叫,李司晨从来都是平心静气,只不过那些回话里全都透着丝丝地寒气。
叶明“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噔噔噔噔一路走下了楼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李司晨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回到房间整理着自己那件白色衬衫。
徐紫凝还没有见过他二人吵得这么激烈的时候,吓得不敢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地将做好的饭菜摆在餐厅的桌子上,也不敢叫他们二人,只得像个小猫一样,乖巧地坐在一旁等待着。
徐紫凝不知道,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吵过的架不计其数,比这严重的也有很多次,两人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抹不开面子。终是叶明敌不过肚子的抗议,斜眼看了一眼仍在楼上的李司晨,也不叫他,自顾自地走到餐桌旁示意徐紫凝开动。
叶明心中有气,吃饭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么多讲究,吸溜吸溜地喝着徐紫凝煮的粥,一点形象也不顾。叶明吃粥的动作忽然停住,徐紫凝正奇怪,便见叶明“咳咳咳”地咳嗽了起来,可能是刚才吃得太急,呛到了。
徐紫凝见状赶忙为他捶背顺气,叶明咳了好久方才停下,由于咳嗽牵扯到胸腹的伤口把他疼得冷汗直流。
李司晨从楼上慢步走了下来,像是没有看到叶明狼狈的样子,自顾自地盛了一碗粥,悠闲地喝了起来。叶明见状气得不行却又没法发作,只得在心里诅咒他生儿子没有JJ。
吃过了早饭,李司晨拿上自己的书,走到门口后回头冷冷地望向叶明:“我无权干涉你的事情,但我想你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心,你要为自己负责,更要为大家负责。”
叶明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在坐在餐桌旁吃着包子,听到李司晨的话他并没有回应,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徐紫凝给叶明换完药也起身去上课了,家里又只剩下叶明一个人,他手中拿着遥控器,一遍又一遍地换着电视台,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晚上就是交易的时间了,叶明皱着眉头,有心给陈警官打个电话,可是刚刚拨通了电话,他却又立刻挂断了。
叶明知道李司晨说的是对的,自己这个状态现在即使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说不定还会拖人家后腿,但是他就是这样的人,这个时候让他安稳地呆在家里是不可能的。
叶明再次出了门来,这次他没有闲逛,而是直接来到了中央广场,他在爷爷的雕像下站了好久,等体力实在不行的时候方才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出意外地,叶明又在不远处发现了张根王硕两个人的身影,这次他们并没有紧紧盯住叶明,但是也没有敢离他太远,神情不太自然,显然仍然是怕他会忽然遭受到什么危险。
叶明就这样坐着发呆,待他回过神来已经是正午十分,该回去吃饭换药了,可是叶明却不想动,他给徐紫凝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自己不回去吃饭了,至于李司晨就不用管了,反正只要自己死不了,那小子是不会操心的。
叶明离开了中央广场,找到了之前差点和李正虎发生冲突的酒店,由于饭店太大,张根王硕在外面看不见叶明的身影,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叶明进了门来,挑了一个离叶明不远处的位置坐着。
叶明自己点了一大桌子菜,就算是他没有受伤也是绝对吃不完的,酒店的服务员以为他是在等朋友,哪晓得叶明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待菜上齐之后,叶明对着不远处的张根王硕挥手道:“两位阿sir,来来来,这顿饭我请了。”
本来为了隐蔽起见,两位警察穿的都是便衣,这样被叶明一叫,瞬间就暴露了身份,两人面面相觑都感到十分尴尬,不知道叶明这是搞得哪一出。
叶明招呼他们二人做到座位上,又叫服务员上了一打啤酒,他将两位警察面前的杯子倒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伸出手道:“两位阿sir,为了保护我,你们二人辛苦了,叶明敬你们一杯。”
“这个……”张根明显犹豫了一下,他感觉到今天的叶明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劝道:“我们有条例,执行公务的时候严禁饮酒,你现在身上有伤,最好也少喝一点。”
“两位阿sir不用管我,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叶明笑了笑,哪有半点不痛快的样子。
警察执勤时不能喝酒,叶明有是知道的,无奈又给他们二人点了两杯饮料。叶明本就是个爽快人,又与李司晨不同,天生面善,所以三人吃着菜喝着水聊着天也算是渐渐熟络起来。两位警察不像之前那样拘束,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叶明喝了一口啤酒,非常没有礼貌地打了一个好长的酒嗝,迷迷糊糊道:“二位大哥,你们为什么要当警察呢?”、
王硕闻言笑了笑,胖嘟嘟地脸上满是刚才吃鸡腿沾上的油,他想了想道:“当时就是一时兴起,想要为人民服务了呗,不过当警察确实是我从小的梦想呢。”
张根笑着拆穿他道:“快得了吧,当初要不是你女朋友逼你,你会上警校?”
王硕见自己被揭穿也不生气,“呵呵呵”地一口喝光了面前杯子里的饮料,然后继续啃着碗里的鸡腿。
叶明转过头来:“那张大哥你呢,又是为什么?”
“我啊。”张根摊了摊手,显得非常无奈:“我爷爷是警察,我爸爸也是警察,所以我就来当警察喽。”
爷爷是警察,爸爸是警察,他就要当警察,这看似很简单的逻辑却着实让叶明楞了一愣,照他这样说,他爷爷是军人,父亲也是军人,那么他也要去当兵咯?开玩笑,叶明摇头笑了笑,自己这个性格,不学李正虎那样当个流氓调戏落单的中年妇女就不错了,哪里真的会去当兵呢。
三人说说笑笑,在酒店里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待张根王硕二位警官把叶明送到出租屋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幸亏徐紫凝在家等着给他换药,还没有去上课,在两位警察的帮助下将他安顿了下来。望着叶明熟睡的样子,徐紫凝温柔一笑,为他换完药之后又替他调制了一杯解酒的蜂蜜水,这才安心地上课去了。
叶明身上有伤,按理说不应该喝这么多酒,但是他就是想喝,旁边又没有人劝着,自然就随意了些,好在他的身体本来就异于常人,偶尔放纵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在酒精的催眠下,这一觉就睡得天昏地暗了,待叶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出租屋。叶明有点口渴,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水,他伸手拿过来咕嘟嘟的一口全都喝了下去。嗯,蜂蜜,叶明满足地笑了笑,知道这必然是徐紫凝为他准备的。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蜂蜜真的会解酒,喝完这杯水之后,叶明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酒气没那么重了,连脑袋也清醒了许多。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外面的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叶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终是决定不等李司晨二人放学,手拿着外套便出了门来。
门外保护叶明的二位警察中午并没有喝酒,所以依然精神得很,见叶明匆匆忙忙出门赶忙迎了上来道:“你要去哪里,陈警官说了,晚上不要你随便乱走。”
叶明没有时间跟他们废话,于是直接了当地道:“你们的头儿有危险,快带我去龙虎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