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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檀光回身对成方说:“现在我们需要带莲花马上到我们的实验室去,恐怕没有时间再和你解释这些事儿了,咱们还是救莲花要紧,你说呢?”
成方知道周檀光这不是在和自己商量,更知道既然周檀光这么说,邬莲花的情况肯定不像刚才自己预期的那样乐观。
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在麻利的收拾着设备,两个穿白大褂的小伙子则匆匆下楼,应该是去拿什么东西了。于是对周檀光问道:“我能跟着一起去么?”
“嗯。。。”周檀光低头考虑了一下,然后对成方说:“如果是办公楼,肯定会让你一起的,但实验室确实不行。
不过邬莲花这边你尽管放心,在实验室,我们有最先进的设备,还有专人二十四小时照顾,毕竟她是为了我们研究所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有义务照顾好她的。”
成方看看面前这个和蔼的老人,再看看躺在床上的莲花,的确,目前已经没有比研究所的人更让自己有安全感了,要想莲花醒过来,恐怕也只有研究所的人可以做到。想到这儿,成方朝周檀光点了点头。
两个白大褂的小伙子已经将一张急救用的病床抬到了卧室,几个人一起,把邬莲花搭上病床后,合力将病床直接抬下楼推上了黑色中巴车。
站在中巴车门前的成方看到走在最后的周檀光要上车,忙拉住周檀光说到:“周所,您的联系方式能给我留一个么,我想能够随时知道莲花的情况。”
成方知道研究所的保密性质,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周檀光要联系方式。
毕竟莲花是在这种状态下被拉走的,有什么情况自己总要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吧。
周檀光见成方拉住自己,回身双手用力扶住成方的双肩,注视着成方的双眼,对成方郑重地说:“邬莲花是我们的同事,也是我们的战友,我用我的性命担保,一定会把邬莲花救醒,到时候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你要相信我们,好吗。”
其实成方心里很清楚,研究所的联系方式他是不可能要来的,或许,研究所里面就根本没有外界可以联系到的途径。
既然周檀光这么说,看来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点点头,目送着黑色中巴拐过前面的路口消失在了街角。
成娅在成方和邬莲花的卧室里,自己玩着拼图,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看到成方推门走进来,问道:“妈妈起来了么,咱们今天能不能和妈妈出去玩一天,补偿昨天没有陪我过生日的事儿。”
“妈妈单位的同事把妈妈接走去上班了,今天不能陪咱们了。”成方说着,抱起成娅,将头靠在她的头边,他是怕被成娅看到自己已经忍不住流出的泪水,不能让成娅知道妈妈有了危险。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成方都不知道这一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走路也是轻飘飘的,就连给成娅做饭,都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机械动作。
哄着成娅早早的睡着后,成方这才想起陈总公司的事情,昨天晚上看后台时候,那个维权的任务链还没有解决。
成方猛然回过神来,想到早上自己把手机给踩碎了,所以才一天都没有人找自己,看看时间,又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于是赶紧找出一个手机,套在手指上再次尝试给赵普光打电话,但持续打了几个,赵普光仍然没有接。
再到管理后台查看,针对陈慧炬公司的维权任务链条,已经变得更加庞大了,短短一天,参与维权任务的人数上涨超过了一倍。
其实这个事情一出,成方心里就已经很清楚了,要想挽回这个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后台删除用户任务数据,让这个任务链条彻底消失。
但是这样做,小时工必定会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上,一旦因此用户数量受损,自己承诺炎龙在一年之内,要给全球半数以上的人发布任务的约定势必将无法兑现。
记得当时炎龙说过,这个任务至关重要,要比炎龙和自己的性命重要得多。
但为什么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炎龙来找自己?难道是因为现在小时工的用户数量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么?
以当下小时工的用户量来说,距离全球一半以上用户这个目标确实还差了一些,这是成方很清楚的。
所以这时候,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导致用户数量减少的状况发生。
目前公司方面首要的工作是怎么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让小时工的用户数量进一步增长至全球人口半数以上,为那个神秘的任务做准备。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成方在小时工的系统中,给所有股东发了紧急会议通知,他决定马上开会宣布软件按照他制定的方案进行迭代。
至于陈慧炬公司的事情,成方决定不再去关注,任由事态正常发展就好,不能为了他们公司的声誉影响了小时工的用户。
在邬莲花今天的这种情况下,成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去处理其他事情了,更没有精力继续和这些股东们周旋,必须快速做个了断。
会议时间就定在明天也就是周日上午九点。而后成方给司机钱普明打了电话,让老钱明天一早到家里来接自己。
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成方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拨通了邬莲花父母家的电话:“喂,爸,莲花又出差了,您和妈明天过这边来陪陪成娅吧,我公司明天要开会不在家。”
“哦,莲花又出差啦,”电话那头温和的声音,正是邬莲花的父亲邬严胜。
对于邬莲花的工作,两位老人还是十分支持的,每次邬莲花出差,只要成方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就可以了,至于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问题,二老从不过问,只要最后邬莲花到家打个电话报平安,他们就放心了。
因此今天成方说邬莲花出差,邬严胜也没有多问,告诉成方他们明天上午就过来,让成方放心的去忙单位的事情。
处理好这些事情,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女儿,想着上午在那种情况下,被研究所接走的邬莲花,成方心里连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知道这整个一天自己的头都是晕晕沉沉的,浑身上下更是轻飘飘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成方和邬莲花结婚已经七个年头了,对于生活在都市里面的年轻人来说,不到二十岁便结婚生子的并不多,其中能够长久维持感情和婚姻的更是少数,成方和邬莲花两人正是这少数中的少数。
记得和邬莲花的初次相识,还是在意通集团的公司年会上,当时刚刚进入手机零部件公司的成方,因为外形高大帅气,被公司安排陪领导以供应商的身份,一同参加意通集团公司年会。
那是中京市最高档的花园式酒店,当天整间酒店都被前来参加意通集团年会的人订满,还有大批远道而来没有订上房间的人,围在前台有的在打着电话,有些则与酒店工作人员交涉着。让原本高大宽敞的大堂,显得有些拥挤和嘈杂,却同时也烘托出了节日的气氛。
进入到拥挤的会场之后,成方一眼便认出了站在台上正在讲话的人,正是自己小时候住在对门的鲍无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