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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比如我,比如我们爱的多米诺!Dear阮,如果你能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联系方式,那就再好不过了~~”
光是看着纸条上的字,就已经脸红得不行,简涵清了清嗓子,迅速把纸条推还给他,“这东西,呃,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你给我干什么?”阮知洲用拳头挡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显然不怎么信,语气不无感慨道,“喜欢我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不用藏着掖着。”
“……”简涵定定地看了他两秒,一时无话可说,果断拿回纸条,拍在后方看戏的贱人桥桌上,“你解释吧。”
阮知洲用手撑着下巴,顺着她的动作瞥了一眼右后方完全陌生的面孔,明明一脸的漫不经心,却生出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那眼神是像在说“你敢说不试试”。
魏桥悻悻地放下课本,苦哈哈地来回打量着这对同桌的脸色。
一个是不好惹的靠山学霸,一个是更更不好惹的新晋校霸候选人,真是苍了天了……
“说话。”阮知洲没耐心地踹了下他的桌子,满眼困倦。
魏桥看着他嘴角的那块青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扶住打颤的课桌,哭丧着脸,支支吾吾地试探道:“洲、洲哥……或许,你知道李艾是谁吗?”
“和我有关系吗?”阮知洲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语调愈下,硬是把一个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果然。
校霸都是唯心主义者。
魏桥抿着唇深深地看了简涵一眼,然后壮士断腕般地双手把纸条送还给阮知洲,赔笑道:“我们小简啊,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
“魏桥!”简涵低喝一声,豁然瞪圆了眼睛,手指不自觉伸直,水性笔从掌心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梁恬慢慢抬起头,腾出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色大框眼镜,惊喜地笑道:“简涵,你自愿到讲台上来替大家画一下太阳直射点移动规律的示意图吗?”
“啊?啊……是的,梁老师。”简涵愣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笔帽都摔没的水性笔,压了压衣角的褶皱,站起身。
“噗嗤!”阮知洲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就连魏桥都低着头,用力锤着大腿,看起来忍得很是辛苦。
简涵磨了磨牙,把笔放在摊开的习题册的中间凹陷处,大步往讲台上走。
今天真是水逆到家了!
阮知洲坐直身子,静静看着女孩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窗外淡淡的霞光拨开云层洒进来,落在她呈半弧形的发梢,好似熨出了一道浅金色的边。
他忽而弯腰捡起掉在她椅子底下的笔帽,动作略微停顿,像是想起来什么,更用力地踢了下魏桥的课桌。
“让你丫笑了吗!”
“咳咳、咳咳咳咳……洲哥这您可冤枉我了!咱这哪儿是笑啊,可劲儿捧场呢!”魏桥躲过了课桌的余震,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不轻,一边摆手否认,一边暗自吐槽“太尼玛双标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阮知洲没再说什么,把笔帽盖在水性笔上,听着梁恬对简涵从字迹到知识掌握度的夸赞,目光竟有些恍惚。
有些碎片从记忆长河里被捞了出来。
小时候睡完午觉,他经常陪着妈妈在花园看书,妈妈最喜欢读的是《简爱》,每每看到喜欢的句子都要念给他听。
真的念了好多好多,可那时,他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妈妈做的提拉米苏上,大部分都没有留下印象。
唯有那句“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记得清清楚楚。
妈妈总是重复念着这句话,她说,她从不后悔嫁给爸爸,而我有一天也会遇见属于我的惊鸿。
一见钟情或许很肤浅,日久生情却更像强词夺理的嫖客。他教会她的,是惊鸿一瞥的心动,也是别人眉来眼去,我只回眸为你的孤勇。
妈妈嫁给了爱情,但没嫁给幸福。
所以,不是所有惊鸿,都归属于命运。
他阮知洲宁愿庸碌一生,也绝不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