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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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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苇夜闯KTV的小闹剧已经过去了,秦小川没有再生卢苇的气,他心里依旧对这个小妹子无比地疼爱。

    几天后的傍晚,卢苇去秦小川家里找他练英语口语,但秦小川下班还没到家,卢苇就和陈教授一边吃晚饭,一边等着他回来。

    吃饭时,陈虹问卢苇:“你姐姐现在还好吗?我最近两次去你家找你爸妈吃饭,都没见到她。”

    秦小川和卢菁分手了,但陈虹却还是和卢国民夫妇俩保持着良好的私交,她经常会一个人去卢家作客,偶尔碰到卢菁的时候,还会和她聊上一会儿,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

    卢苇把一口饭咽下去后说道:“我姐还是老样子,整天泡在警局里,我周末回家也很少见到她。”

    “你姐和你小川哥分开了,我也挺为他们感到惋惜的,本来都快要谈婚论嫁了......不过没事,在结婚前把问题暴露出来,双方都及时止损,总比婚后闹得天翻地覆要好。”

    “教授,我爸妈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是现在分手,总比以后闹离婚要好。”

    陈虹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她又看了一眼卢苇,微笑着问她:“我说丫头,他们两个分开有一段时间了,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前面陈虹一直都在兜圈子,现在这句话,才是她想问的主题。

    卢苇低着头继续扒饭:“我能有什么想法,所有人都嫌我小,都把我当小孩子看。”

    “那你就没想过要和你小川哥在一起?现在他和你姐分手都两个多月了,你也没想法?”

    “我......教授,小川哥比我成熟太多了,就算我是那么地喜欢他,他也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而且我很可能要出国读两年书,但小川哥一直想要早点结婚,他应该是不愿意等我回来的......”卢苇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再说了,他只把我当成一个小妹妹,很可能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别胡思乱想了,他肯定是喜欢你的,不然他吃饱了撑的,每天和你用英语聊那么久?还给你找来那么多托福考题?所以说他对你是肯定有好感的,”陈虹拍拍卢苇的肩膀:“再说第二点,你想想啊,你姐和你小川哥都快结婚了,最后还不是分开了吗?你现在虽然可能要出国念书,但只要你小川哥一天没结婚,你都有机会,而且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毕竟你们卢家俩姐妹,不论是谁嫁给小川做老婆,我都是一百个满意。”

    见卢苇还在发愣,陈虹又说:“你爸妈其实也挺希望你能和小川在一起的,这是我在你家吃饭的时候,从他们的话里听出来的,只是他们不能对我明说罢了,现在我告诉了你,后面就看你的了。”

    卢苇眼中泛起了异样的神采:“真的吗?教授,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要我说啊,你应该找个机会,和你小川哥好好谈一次,说服他一定要等你两年,不就是两年嘛,用两年的时间,换回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媳妇儿,谁都会愿意等的。”

    卢苇红着脸笑了:“教授,我知道了,我先把托福考好,毕竟托福是小川哥教我的,然后在出国前,我再和小川哥说说。”

    “没错,就是这样,到时候我也帮你敲敲边鼓!”

    陈虹很开心,今天和卢苇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正说着,秦小川开门进来了:“妈妈,卢苇,你们聊什么那么高兴?”

    “没啥,瞎聊呗,”陈虹随意地摇摇手,“你快吃饭去吧,吃完后给卢苇练练口语,做做考题。”

    卢苇的手机响了:“姐,我在陈教授家里吃饭,晚上小川哥给我上英语课......哦,我知道了,那你去吧,自己要当心点啊,千万别逞强,知道吗......嗯,等你回来,拜拜。”

    挂了电话后,卢苇说:“我姐和几个同事要去南方抓捕一个犯罪团伙,很快就要出发了,临行前给我打个电话。”说完后她和陈虹假装继续吃饭,却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秦小川。

    “我说,你们别这样瞄着我好不好,”秦小川摇头苦笑。

    卢苇问他:“小川哥,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小川叹了口气:“你要我说什么?如果非要我说句话,那我只能和你姐姐说:我就陪你走到这里了,以后的路,就由你自己走下去了,别回头,前面有阳光,有鲜花,但是不会有我了。”

    卢苇眨巴着眼睛,把这句话回味了很久,才小声说道:“小川哥,你真可怕,这种话居然也能脱口而出,我是肯定说不来的。”

    “卢苇,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没经历过感悟过,自然还不会懂。其实生活就是一边拥有,一边失去,一边选择,一边放弃,你又何必要让自己那么懂事?”秦小川说完就进屋换衣服去了。

    “教授,小川哥他......该不会想要出家当和尚吧?”卢苇不禁打了个哆嗦,“我觉得他已经看破红尘了。”

    “瞎说,不会的,他逗你玩儿呢,快吃饭吧。”

    晚饭后的卢苇在和秦小川英语对话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刚才吃饭时陈教授说的那些话,让她的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波动,导致她今天上课时总是走神。

    卢苇现在满脑子都是去美国留学的事情,但和秦小川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表露出自己对他的感情,秦小川却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他现在只希望卢苇能把托福考出高分,因为他知道,有妈妈亲自指导卢苇的大三课程和毕业论文,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而托福考试就成了当前最大的未知数。

    “卢苇,你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去考托福了,其他的事情必须都扔在一边,先把托福给我考过了再说!”刚才卢苇的托福考题做到最后几题时,明显已经不在状态了,秦小川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在上完课后板着面孔批评她。

    卢苇嘟着嘴:“我会好好学的,你干嘛对我那么凶干嘛,师傅。”

    “你叫我师傅?”秦小川心里一阵好笑。

    “是啊,你现在教我英语,就是我师傅啊!”

    “好的,现在为师的告诉你,你想去哈佛这样的名校,即使托福考到100分也是不保险的,至少要105!如果你考不到,那你以后也别叫我师傅了,我不要那么没出息的徒弟!”秦小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收到!”卢苇立刻调皮地敬了个礼:“师傅你就看我的吧!我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她的自信也是有底气的,秦小川在过去一个多月里,已经找来了历年不下三四十套的托福考题让她练手,托福的满分是120分,卢苇其中的百分之八十都能达到105分以上的顶级水平,余下的都是100到105分之间,差距也不是很远。

    “师傅,我要回宿舍了,你送送我吧。”

    “嗯,我送你。”

    走在南桥大学的林荫道上,卢苇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那股躁动,轻声问他:“小川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小川说:“我继续做我的医生,然后慢慢找对象,可以的话,就早点结婚。”

    “你要找对象?”卢苇猛地心头一颤,“小川哥,那你现在肯定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你没有女朋友的话,那我......”

    秦小川皱着眉头:“别说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切等你考完托福再说。”

    “那你的意思是,等我考完托福后,你愿意听听我的心里话,是吗?”卢苇立刻顺着秦小川的话问下去,心头一阵砰砰乱跳。

    “额......等你考完后,我会给你机会说的,”秦小川也只能答应了,其实这小丫头所谓的心里话,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现在的卢苇必须心无二物,不能被其他任何烦恼所干扰,因此他也只能一切都顺着她,接着又说道:“记住你答应过我的,105分!”

    卢苇连连点头:“我知道,你不用再重复了!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看书了!”然后很快连蹦带跳地跑得没了影。

    她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小川哥已经答应她了,等考完托福后,会给她机会说心里话的!

    卢苇再一次上紧了发条。

    几天后,在金田贸易公司的前台,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小女孩儿,微笑着递去一张盖有红章的介绍信:“你好,我是你们杭总经理聘的翻译。”

    “你......是翻译?”前台小姐一愣,她知道公司今天有外国客户来访,确实从外面临时请了一个翻译,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才高中刚毕业的小女孩儿?但介绍信上人事部的图章又不假,就对她说:“好的,请跟我来。”接着又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和董事长同姓?好巧。

    这正是卢苇。

    前台小姐把卢苇带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就出去了。

    “妈妈,我来啦!”卢苇笑嘻嘻地往杭丽面前的椅子上一坐,“请杭总吩咐!”

    “卢苇啊,今天这机会可是你自己向你爸爸争取来的,好好表现啊,”杭丽看着有点兴奋的小女儿,轻声提点她:“今天你只是为你爸爸和我服务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问,做好你翻译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明白了吗?”

    “妈,我明白了,我会加油的!”卢苇嘿嘿笑着。

    卢苇在前几天偶然听到,父母的公司将有外国客户来访,她就突发奇想,希望在旁边给爸爸妈妈充当翻译的角色,用实战来检验自己的英语水平到底如何,而卢国民在给秦小川打了电话,详细询问了卢苇最近的英语学习情况后,最终也同意了小女儿这个大胆的建议。

    在金田贸易公司的大会议室里,董事长卢国民和总经理杭丽,还有几位副总和其他各部门的主要领导,簇拥着来自美国的五位客人一起落座了。

    卢苇捧着厚厚的笔记本,在卢国民和杭丽身后的椅子上安静地坐着,她的身边还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这是卢国民的秘书小江,他还临时肩负着救火队员的职责,万一卢苇有卡壳的时候,他也能帮着翻译。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卢董和杭总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警察,小女儿还在读大学,但是没有人见过她们,今天看到卢董和杭总身后的陌生女孩儿,都以为她只是个请来的翻译,但又总觉得怪怪的,公司里英文好的人一大堆,需要特意从外面请翻译吗?而且这个女孩儿不但长得太过漂亮,年纪似乎也太小了吧。

    卢国民首先发话:“欢迎史密斯先生和您的团队莅临我们公司,不胜荣幸。”

    对方也有自己的翻译,很快就把自己老板的回复反馈了过来:“卢董事长客气了,我们此次前来,是希望在中国找寻合适可靠的长期合作伙伴,我们公司主要经营出口各种机械产品......”

    等对方说完后,卢苇很快把对方的话译成中文,小声说给爸爸妈妈听,而卢国民又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小江,小江在一旁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意思是翻译得没有问题。

    几次来回对话后,原先还有一些紧张的卢苇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翻译的速度越来越快,小江对她也是越来越佩服,卢国民和杭丽更是满心欢喜,我们家的小宝贝真是不简单!

    做了大半个小时的翻译后,对方开始和公司的其他人进行更细节的业务交流,期间就直接用英语进行对话了,卢苇依旧把双方的对话直接口译成中文告诉给爸爸妈妈,她非常认真地履行着翻译的职责,偶尔和父母之间的眼神交流也是非常自然,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午饭在公司的宴会厅里举行,双方按照宾主次序依次落座,卢苇以翻译的身份,坐在爸爸妈妈身边的位置。

    由于上午的业务交流进行地很愉快,午饭餐桌上双方聊天的话题就非常轻松,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自己家的孩子,美国客人就问卢董和杭总的孩子情况。

    “卢董,杭总,史密斯先生问您二位有几个孩子?今年多大了?”卢苇翻译这话的时候,一脸灿烂的笑容把整桌的人都看得有点愣神。

    “哈哈哈,”卢国民笑得很开心,杭丽则是轻轻抚摸着小女儿的脑袋:“这个就由你自己来回答了。”

    在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时候,卢苇笑着用英语告诉对方:“史密斯先生,卢董和杭总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工作了,小女儿就是我。”

    整桌的人听后愣了很久,然后都笑了,直呼没想到卢董和杭总的小女儿不但长得漂亮,英语也说得那么好。

    美国客人对卢苇大感兴趣,继续追问她的情况:“你今年多大了?是不是还在读书?”

    卢苇笑着告诉他们:“我再过两个月就20岁了,现在在读大学二年级。”

    “你的美式英语说得太好了,你以前在美国读过书吗?”

    “那倒没有,但是我有最好的英语老师。”

    秘书小江早就把卢苇和美国客人的对话翻译给了董事长和总经理,卢国民笑着说:“告诉美国客人,我的小女儿大学毕业后,会再去国外读两年书,等她学成归来,就会进入我们公司的管理层,十年后等我退休了,公司新的董事长就是她。”

    这话不止是告诉美国客人的,同时也是说给公司其他中高层听的。

    美国客人听后,几个人低声商量几句,然后当场表示愿意和金田贸易公司签订一个长期合同。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卢董事长的小女儿绝非池中之物,金田贸易公司在未来多年内将会大有发展,只因为以后的董事长就将是眼前这个漂亮自信,必成大器的小女孩。

    从那天起,卢苇开始进入了金田贸易公司其他高层领导人的视线中,卢国民在午宴上的那句话,也很快传遍了公司上下。

    卢苇在午饭后就告辞走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经次一役,她对自己的信心彻底爆棚。

    在考托福前的最后三天,秦小川和卢苇分别向医院和学校请了假,两人在南桥大学家属院里日夜练习口语、听力以及写作,秦小川不断地给卢苇梳理考试重点要点,同时也为她进行心理辅导,缓解她的紧张情绪。而卢苇也放下了学习以外的一切杂念,只为了即将到来的托福考试。

    托福考试那天,秦小川自然要去送考。在进入考场前,卢苇轻轻拥抱了秦小川,然后红着脸对他说:“小川哥,师傅,谢谢你陪我练了那么久的英语,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加油,卢苇!”秦小川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你肯定是最棒的!”

    目送着卢苇进入考场后,秦小川准备去附近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突然看到了路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卢菁。

    卢菁也正看着他。

    他们自从分手后,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联系和见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