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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秉目光落在唐念身上，言语温和，“天气寒冷，多注意休息。”
话落，又忍不住笑了下，“学习小组弄得不错，杨尉老师应该会很高兴。”
出色履行了队长的职责。
其他人听懂了薛秉的画外音，心绪更加复杂。
···
薛秉报完成绩，开始讲题。
时间于如墨的夜色里蹁跹而过，转眼到了课间。
薛秉离开教室，李合哲懒懒地抻了下胳膊，脚步轻快地去找了唐念。
“念姐！”
“怎么样，您还满意吧？”李合哲咧着嘴角，高扬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室。
范熙搭着段承的肩，慢悠悠走到过来，“是啊，念姐，没给你丢脸吧？”
苏琳早就来了，抱着唐念的胳膊，脸蛋红红。
邓星阑和楚璟年也过来凑热闹。
几人围着唐念，周身的喜悦任谁都能感受的到。
唐念坐在后排，皮肤瓷白，红唇扯出一抹笑，“还不错，都有进步。”
李合哲嘿嘿一笑，“其实我还好，厉害的是段承，进步太大了。”
段承个子很高，带着银边眼镜，看着很斯文沉稳，闻言笑了下，“不是我厉害，是念姐厉害，笔记上有相似的题型。”
“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邓星阑连忙应声，“感觉都做过，做起来很顺畅。”
“没错，感觉没之前那么难了。”
几人七嘴八舌，自成一方世界，谁也插不进去。
林折手心攥的紧紧的，看着围在一起的七个人，脸色青白交杂。
“学习小组好像很有用····”
“我每天都能看见唐念给他们讲题目，现在看来他们都进步了。”
“唐念没少下功夫，根本就不是瞎折腾。”
“关键是唐念费心费力，成绩还这么稳定，次次满分，实力强劲。”
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风向转变，其他人越说越后悔。
李合哲刚停下声，就听见教室传来的细碎议论声。
娃娃脸露出一丝调笑，走到前排，“当初不是说念姐瞎折腾吗？现在后悔了？”
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
说归说，现在当众被点破，他们十分窘迫。
倒是孙桐犹豫几秒，“李合哲，学习小组真那么有用？”
李合哲手上晃悠着试卷，语气十分真诚——
“没用。”
“一点用都没用，你们相信我。”
“千万别加入学习小组。”
全班：“……”
孙桐被这句话噎得不上不下，张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李合哲气顺了，坐回位上。
其他人脸色乍红乍白，心底后悔的滋味却越发浓。
人就是这样，主动邀请自己加入的时候，自己不屑一顾。
现在别人看不上自己，自己反倒后悔，心里想着加入。
唐念神色如常，仿佛没察觉到班上的异样情绪，继续从自己的位上翻出资料。
“笔记继续看，这是新出的两份试卷。”
“还有这本教材精选，后面我标注了重要题型，记得刷。”
“你们现在第一进度还没刷完，基础不牢，继续加油。”
唰唰唰——
资料分发下去。
李合哲从位上窜起，喜滋滋地领了资料。
范熙朝唐念比了个手势，“念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五人喜笑颜开。
其他同学：“……”
他们一点也不羡慕。
一点也不。
*
晚自习下。
唐念几人先后离开教室，教室人少了近一大半。
林折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室友赵明辉身边，“我们要不也加入学习小组？”
他成绩不太好，原来还有邓星阑、苏琳垫底。现在他自己反倒成了最末游，心底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赵明辉同样。
他和李合哲一向是竞争对手，现在李合哲进步很快，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
他眉头紧拧，“你忘了唐念当时说什么了？”
林折哪能不记得，张口便答，“过时不候。”
当初唐念态度强硬，现在看来，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姜禄同样，无力地翻了翻试卷，“李合哲的态度你们也看见了。”
摆明不想让他们加入。
“唉。”
不知是谁幽幽叹了口气。
“算了，别想了，老老实实学习吧。”
林折不甘心，抿了抿嘴，不确定地开口，“既然是学习小组……老师们肯定会叫我们加入的吧。”
尤其是学习小组成绩显著。
赵明辉眼前一亮，“很有可能。”
“老师应该不会放任不管，咱们到时候再加入。”
心里的小火苗死灰复燃，众人眼前一亮，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
*
次日一早。
薛秉喝着温热的枸杞水，“老杨，学习小组的事你都知道了吧？这回总该满意了。”
杨尉摸摸胡子，满脸的褶子笑成一朵菊花，“当然满意。”
说完，又点点脑袋，“之前就听说唐念帮班上人补习，现在一看，名不虚传。即便是国家集训的难度，唐念也游刃有余。”
赵刻一早就知道学习小组了，难掩赞赏，“唐念确实不错，当得起队长的职责。”
“不过——”
赵刻哼了声，“班上那群小崽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当初犹豫，现在结果出来了，还磨磨蹭蹭，拉不下脸。”
薛秉握着保温杯，笑眯眯地，“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让他们急去。”
总归是急不了几天的。
·
学习小组再次展开新一轮的学习，势头猛烈。
几乎每堂课下，其他人都能看见苏琳、邓星阑几人问题目的画面。
无形的压迫感和危机感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其他人愈发焦急。
林折心烦意乱，索性扔了笔。
以前不把学习小组放在眼里，现在知道他们每人都在飞快进步。
实在有些着急。
其他人也是同样，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下，等学习小组的人都走了，林折憋不住了，“老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对学习小组的事只字不提，仿佛不知道它的存在。
姜禄也有些急，出声问傅尧，“傅尧，你说怎么办？”
傅尧捏笔的手顿住，绷着脸，“……不知道。”
他对学习小组的印象有所转变，心底也动了些隐秘的念头，但他成绩不弱，当初更是看不上唐念的方法，如今只能专注自己，不想其他。
“……要不，咱们去问问唐念吧。”
孙桐憋出一句话。
其他人的目光微变，落在孙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