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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如晦。
男人气息压抑,修长的指骨捏紧,微微泛起白。像绷紧到极致的弦,和婚后温雅清和的模样大相径庭。
一脸祝福的医生浑身僵住,瞧着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男人,脚底生寒。
气氛凝重。
唐念软白的手指拢了拢鹅黄针织开衫,“阿执。”
江执眸子轻动,瞳孔里倒映出的纤巧人影露出笑容,微圆的杏眼眼尾翘起,像是粉白桃花落入深谭,荡起春水漪漪。
她站起身,仰面看着江执,唇边的弧度轻缓温柔,“我怀孕了。”
周遭安静。
江执凝着她,眸底压抑的风暴悄然散了,宛如最精密仪器的大脑停止运转,漆黑的眸子里干干净净,什么情绪也没有,就那样看着唐念。
一点都没有为人父的喜悦。
闵泰颜潇对视一眼,突然有点忐忑。
江执难道不喜欢孩子?
好半晌,沉默的江执动了动,眸底无光,呆愣地问出这辈子都不会再问第二遍的蠢问题,“怀孕是什么意思?”
“……”
医生差点当场摔倒。
这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问题!
闵泰和颜潇嘴角疯狂抽搐。
合着您沉默那么久,就是在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
唐念笑弯了眸,牵起江执的手,贴在小腹上。
春衫轻薄,小生命还没成型,那儿平坦温热,却激得江执手一抖。
耳边传来熟悉的女音,“你要做父亲了。”
轰隆。
晴空一声闷雷,江执停滞运转的大脑终于恢复清醒,俊美的面容迸发出璨然的笑意,流露出一种近乎狂喜的神态。
他喃喃,“我要做父亲了。”
这才对嘛。
闵泰扬起笑,刚要道喜,就见江执手足无措地问,“男孩女孩?”
“……”
闵泰闭眼。
都说一孕傻三年。
这才刚怀孕,江执就傻了。
唐念扑哧笑开,她摇头,珍珠耳坠泛着柔和的光,“这才三周。”
江执反应了两秒,像是刚接收完全部讯息的毛头小子,嘴角咧开,笑容粲然。
一直未出声的简尚揉了揉眼。
当初江少在股市叱咤风云,翻云覆手间揽财百亿,也没见他脸上有丁点喜色,如今倒是……
“身体如何?站了这么久了,累不累?”
江执虚揽着唐念,小心翼翼,嘘寒问暖。
闵泰嘴角又是一抽。
你清醒点!
唐念站了不到五分钟!
唐念也摇摇头,始终带着笑意,“我不累。”
“那个……”
颜潇弱弱举爪,朝江执打小报告,“所长在办公室没站稳,差点摔了。”
话落。
江执色变,脸上的笑意消散得一干二净,他捉住唐念的手,力道轻柔,语气却不容置喙,“先去做孕检,身体最重要。”
说完,又怕唐念累着,眉尖蹙起,“我抱你去。”
唐念扶额,目光扫向颜潇。
颜潇缩脖子。
身体最重要。
唐念最终还是去做了孕检。
江执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检查室的门关上,隔绝他的脚步,他才停下来。
周围安静。
江执唇角扬起轻弧,不时发出两声愉悦的笑,“简尚。”
“在。”
“我要做父亲了。”江执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说着,简尚就见江执翻出手机,边发消息边念叨,“我要做父亲了。”
“……”
这还是江少吗?
没眼看的简尚对此表示怀疑。
突然。
江执抬起头,“营养师、护理师、专业妇科医疗团队都准备了吗?”
简尚点头,“都准备了。”
“还有婴儿房。”
孩子还没出身,江执的思绪就已经跑远,“婴儿房的话……”
“小执!”
远远传来方织琴的声音。
走廊过道里,余博延和方织琴疾步往前走,身边跟着余听松几人,余家人来了一大半。
“念念怀了?!”方织琴走过来,气得顾不得喘一声,急忙忙发问。
“嗯,已经三周了。”
说这话时,江执的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一大家子瞬间乐了。
余博延眯起眼,皱纹爬了满脸,乐呵呵的,“好事,好事啊。”
“我要做外太公了。”
方织琴也高兴,嘴里问个不停,“念念她这段时间有没有不舒服?”
“检查单呢,给我看一眼。”
“怀孕可辛苦了,我回头汪嫂过去陪着她,还有厨子……”
“也不知道后面是男孩女孩,乖不乖,闹不闹念念……”
“前三个月最关键了……”
江执认真听着,偶尔插几句话。
“十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婴儿衣服得准备好,还有婴儿房……”
“婴儿房我觉得定粉色的吧,小公主喜欢。”
“万一是男孩呢,要蓝的……”
简尚听着话题逐渐跑远,默默望天。
刚怀孕呢。
怎么婴儿房都聊上了。
*
孕检结果很快出来。
医生说一切正常,就是有点孕妇最近劳累,多注意休息。
就是因为医生这句话,唐念成为所有人的重点关注对象。
云海庄园。
华美精致的易碎摆件被全部收走,所有棱形桌角被人用柔软绵厚的绸布包起,地毯遍布每一寸角落。
春暖花开,唐念窝在花圃凉亭里,手边石桌上摆着营养均衡的午餐。
她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
“不合胃口?”江执坐在她身边,合上孕期知识大全,端起一杯温水,递给她。
唐念摇头,伸手捏捏自己的日渐丰润的脸颊,站起身。
江执跟着站起,撑着把遮阳伞,跟在她身边。
玫瑰花开得正艳,唐念远远地看了会儿,耳边传来江执的声音,“去拿一把椅子。”
简白转身叫人去搬椅子。
唐念扶额,“我不累。”
她每天睡九个小时,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现在光是看了会风景,江执就担心她累到。
想着,她又叹了口气,扭头看江执,“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条咸鱼。”
原本对她就够精心的了,现在一点活儿都不叫她碰,日子安逸,意志消磨。
咸鱼都没她闲。
江执笑,“念念曾经不是说,咸鱼最快乐吗?”
唐念:“……”
她摇摇头,“想做实验了。”
说完,不等江执反驳,她低头摸了摸小腹,笑意温柔,“不过,他最重要。”
江执默了默,忽然道:“是,他最重要。”
这话语气怪怪的,唐念抬起头。
江执正看着她,语气酸里酸气,还透着那么点幽怨,“念念心里,宝宝第一,科研第二,我垫底。”
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