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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丧母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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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大业十年(614年),一意孤行的皇帝杨广不顾危亡在即,又发动了第三次征讨高丽的战争。[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这时民间又传开了一首《桃李章》的民谣,说李氏有天命,要做王。还有民谣说“桃李子,洪水绕杨山”,是说李姓要灭杨隋,使皇帝对天下的李姓更警惕地瞪大了眼睛。李渊再次被派去督运粮草,窦氏担心丈夫的安危,她把家中事物交予无垢,决定随夫出征。这样,李渊带着窦氏,李建成和李世民又踏上了东征的道路。

    没想到,途中路过涿郡时,窦氏感染风寒,病情加剧。李渊派李建成和李世民护送窦氏回长安,自己继续督粮。可是窦氏的身体终究没有撑过去,死在了路上,李建成和李世民抱着母亲大哭一场。

    窦氏去世,女儿秀宁和女婿柴绍速赶回家中,李家上下一片哭声;李世民的表情最是凝重,眼神亦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无垢看在眼中,却隐痛于心,自窦氏的遗体回到家中那天起,李世民便再没有哭过,连着几日,水米不进!无垢担心,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病倒的,毕竟,他也非钢筋铁骨……

    终于,李世民病倒了,无垢从未见他如此憔悴,脸色蜡黄、眼眸苍暗,整个人都消瘦了。近来,更是连药都再不能进……

    “还是……没有喝吗?”无垢望着丝毫未动的汤药,不禁秀眉微蹙。

    兰琪喏喏的点了点头,回道:“是呀,二公子说他喝不下,怎么办啊小姐?还从未见过二公子这般模样!”

    无垢轻叹一声,亦是无奈的神情:“我来吧……端进来!”

    无垢坐在床榻边,望着自己的丈夫,却禁不住眼中的泪水,李世民似有察觉,双目微张,眼眸中却仍不见丝毫微光:“无垢……让你担心了。”

    无垢拭了眼角的泪水,轻扶了他:“知道我会担心,还不快些好起来吗?”

    李世民郁郁看她,紧扣住她的手,却是苦笑:“我也想,但,我真的喝不下,就算勉强喝下去,也都会吐出来……”

    “二哥,你有多痛!经历过丧父之痛的我怎能不知?更何况我也失去了一个母亲!二哥若总是这样,又叫无垢的心里……”无垢声音哽咽,微微闪动的眸子又低下几滴泪……

    李世民心中也疼,却无力安慰她,自成亲以来,自己给她的幸福太少;想着,便将她的手按在了胸口,深感歉疚!

    “二哥,我们试着喝一点好不好?”无垢小心询问着。

    李世民亦点了点头。

    无垢伸手接过药碗,兰琪扶起了李世民……

    “慢一点……”无垢嘱咐着,小心的吹了吹汤药,送到李世民唇边,李世民张口抿了,忍着咽了下去。

    无垢微笑,“乖……”李世民见她笑了,也勉强笑了笑。

    无垢再一次把药送进李世民嘴里,可这一次却没能如愿,李世民顿感喉间丝丝呕意,送进嘴里的药,又沿着嘴角倾淌而下,无垢忙用手帕擦了。

    “还是……先拿下去吧,我真的喝不下去……”

    无垢坐在床榻边,看着棕黑色的汤药,这样不行,她告诉自己,至少要让他把药喝进去,身体才会好!窗外,风不断地敲打着窗子。

    “小姐,今年春天的风可真是多!”说着,兰琪关紧了窗户。

    无垢卷翘的睫毛扇动着,没有理会兰琪的话,她竟自己端起了药碗。

    “无垢……你干什么?”李世民苍白的脸,顿显惊色,却无暇顾及;无垢的唇,已轻柔在了自己唇上,亦柔化了自己的心;那是怎样的一口琼浆玉液,竟会如此甘甜、清冽。

    李世民享受着这份柔情,竟这样一口一口地喝完了碗中的汤药。

    “无垢……谢谢……”李世民动容的望着妻子。

    “二公子,你看小姐对你多好!你快点好起来吧!不然……把她累倒可怎么办?”兰琪边说边接过无垢递来的药碗。

    无垢浅笑着,脸上满是欣慰:“谢什么,我们是结发夫妻,你痛,我便会更痛,若果真要谢我,就再不要让我痛心了……”

    李世民轻抚她的眼角,为她擦掉细碎的粉泪,“好!我答应,一辈子……都不再令你伤心!”

    无垢没有言语,微笑着将丈夫揽入怀中……

    李世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无垢怀里……

    为了无垢,他也要快点好起来!他许过她幸福的,自己又怎么可以一蹶不振呢?

    无垢日夜不离的照顾,终使李世民逐渐好转,又是那个英俊潇洒、神采飞扬的翩翩公子了。母亲的离世,固是人生之痛,但,也终抵不过妻子的柔情,这份柔情足以让任何刚强或痛苦化作绕指柔。从此,两人的心,更贴近了彼此。

    “无垢,这次多亏有你,不然,可不知世民这病啊……何时才能好了?”李秀宁不无感激的拉着无垢的手。

    “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无垢为人妻子,照顾自己的丈夫,这……不都是应该的?”

    “在说什么呢?”

    李秀宁刚要言语,却见李世民远远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无垢身侧,深情望她;李秀宁见了,不禁嘲弄的一笑,竟自带了调侃的味道:“说你娶到了一位温柔贤淑的好妻子啊,要好好珍惜,可别让她受委屈。”

    李世民眉峰一扬,略有得意,无垢的知书达理、温柔和气,这李家上下,皆是赞不绝口,就连下人都亦是如此,他也自然面上有光了:“那还用说?这是当然的了!”

    李秀宁又是一笑:“哼!瞧你得意的,无垢啊,我这个弟弟从小最难管教了,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啊,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我看不必了!”李世民赶忙打断了姐姐,温柔的望向无垢,脸上却仍自挂着得意的笑容:“她啊……还舍不得呢!”

    无垢羞涩的一笑,欣然望他,正如窦氏所言,这样的李世民才是最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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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两天有事,可能更新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