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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汇总了众人勾勒的草图后,对这一路的地形,李世民已经了然在胸。[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下午,李世民召集李世勣、屈突通、殷开山、杜如晦、长孙顺德、刘弘基、秦琼、程咬金、翟长孙等将官,一道对原用的地图进行改动、增添,勾画出一幅从柏壁到浍州的山丘、河流、原野、城堡的大致图形。随后,大家便对在这一带可能发生的各种交战反复进行模拟。
第二天一早,掉队的轻骑也都赶了回来,居然没有丢失一人!
众人又哄笑起来,笑罢,李世民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营帐休息吧!”
长孙顺德听完哈哈大笑,“以后元帅要是再去探听军情,一定要叫上我。碰上敌军更好,我这把大刀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李世民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单听探子来报终是放心不下。”
长孙无忌走到李世民身边,小声说道:“世民,以后这种事情让探子去做就行了,你又何必去冒这个险?你要有个不测,我妹妹怎么办?!”
秦叔宝笑道:“是秦王福大命大,该当遇难呈样。”
说着,他把刚才的经历粗略地讲了一遍,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却又佩服他的胆识和勇气。
李世民略带歉意地说道:“今天是本王太大意了,险遭不测——”
“秦王乃金玉之体,又是三军主帅,不该轻蹈险地。”说话的是李世勣。
“我去浍州一带察看军情了。”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刚回到中军大帐,众将闻讯都纷纷赶来,长孙无忌第一个走上前对李世民说道:“元帅,你今天去哪了?真把我们急死了!”
守营的士兵一见李世民回来,慌忙打开营门,放几个人进来。
李世民继续驰骋,渐渐收拢了几名轻骑,众人马不停蹄地向回赶路。当天深夜,他们回到了柏壁军营。
“好样的!”
李五大声说道:“殿下,我不怕!”
李世民问李五:“刚才,怕不怕?”
趁敌兵胆虚迟疑之时,李世民与李五打马狂奔,冲下山来。约摸过了二三里地,李世民回头再看,敌人早就没有追上来,而是远远地停在山丘附近,向这边茫然地眺望。
危难之中,李世民却镇定异常。他一边急驰,一边手拈大羽箭,张弓搭弦,一回头,“飕飕飕”连发三箭,为首的两名敌军将领被射中,应弦落马。后面紧跟而上的几匹战马也都乱了马脚,打着半旋,啾啾地嘶鸣。所有的追兵都惊呆了,缓缓停了下来,有人飞身下马,跑上前翻开一位将领的身体一看,一支粗长的羽箭穿透了他胸前的铠甲,钻进了他的心窝,箭杆入肉处仅仅沁出点滴鲜血,但人已经断了气——好厉害的大箭啊!围上来的一圈骑兵个个目瞪口呆!
山路崎曲难行,李世民驰马跑了百余步,回头一看,敌骑已追了上来。他们的战马早已在奔跑,很容易调到最大马速,而特勒骠刚刚起动,马力还没跑开,眼看着敌人离后背越来越近,情势万分危急。
已逼近到山丘下的敌骑见目标已经逃跑,急忙纵马快速追来,一边追一边喊:“骑黄马的就是李世民,抓住了有重赏!”
李世民一个激灵醒来,翻身跨上特勒骠,与李五飞马向西面山下驰去。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宋金刚的一支骑兵发现了秦王李世民在这座山头上,正悄悄地从东、南、北三面包剿过来。
李五霍然惊醒,睁眼一看,如遭电击一般猛地弹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殿下,快跑!”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有一条镰柄粗细的长蛇蜿蜒出洞,向着一只路过的田鼠疾速追去。田鼠“吱吱”地惊叫着,慌不择路,从李五的脸上闪电般地跑过。
山野里一片寂静,只有两匹战马在周围啃食嫩草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喷鼻。
太阳已升得老高,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感到阳春季节的舒适和倦乏。李世民和李五找了个避风的山坳,在草丛上躺了下来,不一会儿,李世民便睡着了,轻轻地扯起了鼾声。李五躺在他身边,打量着这位年轻的主帅,渐渐的,他也打起了哈欠,懒洋洋地睡了过去。
来到浍州城西面的山下,李世民令众骑兵分散隐蔽,两人一组,仔细观察各个方向敌军的情况。李世民和贴身侍卫李五下马步行,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隐蔽小路,攀援上山。爬上山顶最高处,李世民向东看去,见宋金刚的营盘周围岗哨林立,空旷的演兵场上,士卒们正在认真操练,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躲过独孤怀恩这块暗礁,李世民一方面颁布命令,安抚百姓;另一方面亲自侦察敌情,开始寻找战机。这天一大早,李世民亲率十几名轻骑,前往浍州一带侦察地形以及敌军的动静。远处山阜塬坡上泛起了一片片的浅绿,沿河杨柳的万千枝条,变得轻柔而又光滑,在和风中欢快地摆动着。天地之间荡漾着春天的气息。
二月二十日,独孤怀恩缢死在狱中,籍没其家。
二月六日,李渊在办完与突厥往来事宜后,再次前往华阴的长春宫督战,李世勣随行。到了长春宫后,李世勣奉李渊之命前往柏壁军营,加入到战斗行列。在这里,他见到了向往已久的秦王李世民,还和秦琼、程咬金等老战友再次会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