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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脱离虎口
英军指挥官史摩来少校,看到从四行仓库撤退下来的中国勇士们,与日军拼杀,杀红了眼,根本不听他的命令,更不愿意放下枪械,很想给这些勇士们一个下马威,立刻想到如果胆敢向他们开枪,自己的身上马上就会留下马蜂窝似的弹孔,立即去见撒旦上帝。这些家伙现在是不可理逾,宛如亡命之徒,要他们听你的话,等于对牛弹琴。用硬的办法肯定是不行,不如软语相劝,只要能放下武器,也算捡回一条命,也算完成任务了。不慌不忙把手枪插进枪套里,用生硬的中文笑着说:“尊敬的先生们,勇士们,我们也不想这么做,只是日军司令部已向我方下了警告,如果不将各位扣留,他们就轰炸我们的驻地。为了我们的安全,不得已而为之!”
叶志明了此话肺都要气炸了,大声说:“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们这条贱命能与我们龙的传人相提并论吗!日本人要你们的命,难道我们就不会吗!请看清形势,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英军史摩来心里十分清楚,这些与撒旦握过手的疯子,是软硬不吃。寻思着,这事我不能冲在最前面,防止他们孤注一掷送我见上帝。他们中国道家不是有句“死道友莫死贫道”这句话蛮,让他们的人与这帮不怕死的人交涉,我们闪到一边,做好攻击的准备,相机而行。于是,要国民政府派来的人跟这帮人说明情况。
国民政府的委员长,在南京听到留守在上海打阻击战的中央教导总队,圆满的完成了掩护任务,而且伤亡还不大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表面上装出兴奋无比的样子,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认为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将叶小子杀掉,心意实在是难平,便同铁杆子心腹戴宗立,密谋如何消除心头大患。
戴宗立可是这位委员长的最得意的学生,忠实走狗,也是老牌特务,听到主子发话马上献计献策,说:“校长,据情报部门获悉,日本人已经向住上海租界的外国人发出警告,责令他们发现了这支部队,无论从那个租界撤退溜走必加以须阻止和扣留,那个国家的驻军做不到这一点,就灭掉那个国家!英国守军史摩来少校,与学生还有点交情,不如让叶小子带领他的部队从英租界撤退,由英国人将他们扣留。这样,我安插在他部队的眼线就好暗杀他了。可是,那小子被你老人家宠的桀骜难驯,目空一切,史摩来少校想扣留他,可能会引起一触即发的战争,后果难以想象,很难完成这项使命。最好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说服他放下武器,下面学生就好动手脚了。”
委员长想了想,让袁武荣元老培同,前往上海策划撤退事情。袁元老是个文官,看到叶志明举枪对着英军史摩来少校,吓的浑身打哆嗦,壮着胆走到叶志明身边,说:“叶将军请歇怒,老朽和军统的戴长官,奉委员长之令,不顾个人安危,冒着敌人的炮火,前来为各位守土将士颁发加奖令,送奖金的。奖给将军一万大洋,其他军官五千块大洋,士兵一千块大洋,每人官升一级。同时希望各位放下武器,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四万万同胞,为了苍生,暂时委曲求全,老朽以人格,以颈上人头,竭尽全力保各位的生命安全,适当的时候让兄弟们回去与家人团聚。如果将军要一意孤行,不仅各位马上一命呜呼,而且还增加了其它国家对我国的敌视,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叶志明不晓得这是一场阴谋,不晓得等待他的是有人要他的命。只觉得这个老家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出了他们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捍卫祖国的领土,保护苍生,为民众过上幸福安宁的日子!如果凭匹夫之勇,一时之气愤,激怒了其它国家,很有可能加重了整个民族战争的包袱,把人民带入水深火热的深渊,也就成了千古罪人。看看他那些手下,听到升了官还获得奖金,乐不思蜀的样子,觉得单凭一人之力,再也无回天之术挽回这个局面。左思右想,一声长叹,唉——!下令兄弟们放下武器。
史摩来少校看到这些疯子放下了武器,马上把他们押到上海平昌路八百八十八号胶州公园内,进行软禁。这个公园四周用铁丝网扎得严严实实,大门口由租界工部局万国商团武装日夜巡逻看守,步步设防,层层防范,只准他们在公园里活动,不准出去。
软禁限制自由的日子让叶志明倍受煎熬,苦闷,烦恼,彷徨,气愤猛袭心头。他看到军统的戴宗立还在做小动作,找手下那些兄弟一个个谈话,那些兄弟对他说的话,有的是沉默不语,有的是冷眼相看,有的点头哈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生死兄弟被策动的与他产生了异心,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生死紧紧相连。感到自己待在他们当中生命随时都有危险,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把命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他的嗜好。未雨绸缪,低着头在这个囚禁之地来回走动,不断的思考如何脱离险境,如何冲破这个牢笼?
突然,看到草丛里有个直径大约有一米大的圆盖子,用脚轻轻的在圆盖子上跺了几下,圆盖子发出闷闷的声音。他根据在德国学习巷战的知识,判断下面是条下水道,掀开这个圆盖子,就可以下去对这个下水道进行捡修。他不知道这条下水道有多长,通往何处,断定出水口在河边,开始琢磨着用什么办法下去察看,如何利用它逃生。
这个重大发现,并没有形喜于色,不露声色的,想好妙计,为大家的生活待遇找戴宗立,用试探性的口气,带有软硬并齐的味道,说:“戴局长,我们可不是俘虏,是给你们的面子才放下武器的。将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软禁在这儿,总不能让大伙儿睡在露天地里吧!请你立即给我们盖宿舍,建篮球场,洗浴间,阅览室,还我们良好的休息,学习,训练的环境!”
姓戴的这个家伙脑子灵,转的快,马上联想到他耍阴谋的鬼点子,笑着说:“小叶子将军,老哥我考虑不周,害得你和你的兄弟受委屈了,马上就办!请选块风水宝地,为你单独盖间舒适的屋子,免得那帮小子打扰你休息。”
这句话正中他下怀,笑着说:“托你的福,请快点去操劳吧!”
戴宗立不晓得叶志明找到了可能逃生的通道,认为他年纪毕竟还青,不知道人心险恶,不晓得防着别人,觉得自己高明,只要他同意单独住一个屋子,派出暗杀他的人,会神不知鬼不觉办好这件事,在校长面前也是件大功。很快送来了毛竹,木材,派了二三十兄弟,专门为这位英雄的团长盖卧室。
叶志明很想把这帮兄弟带出虎穴,细心的斟酌,想到这帮兄弟只是在淞沪会战时才聚集到一块儿,有的人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关系还没有铁到托付生命安全的地步,又见军统那个姓戴的,跟他们戚戚私语,谁知道私下达成什么协议?对那些人就不放心了。见住处落成,担心选建房子地址的玄机被别人发现,连屋子里面的草都没有拔,用关心的口气让那帮兄弟赶紧回去建造自己的安乐窝,他第一时间把床铺立在下水道的圆盖子上面,遮掩这个秘密。
他深知自己身处险境,立于虎口,又担心夜长梦多,不敢麻痹大意,不敢掉以轻信,不敢草率行动,处处小心,偷偷的做了个稻草人,天一黑就关好门窗,拉灭了电灯,把稻草人放进被窝里,躲在一边,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入下水道逃生。
刚把这些事情做好,听到房门的门闩被匕首拨动的声音,判断有人要对他下毒手了,没有惊动来者,立即把藏在皮靴子里的三支飞鏣取了出来,静观其变。见冲进来四个人,眼睛向四下搜索,看到床上是鼓的,估计被子里睡了人,几人也不做声,同时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被子里扎,连扎了好几下,以为大功告成,收起匕首抬腿走人。
当叶志明看到四人走进他的房间时,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很想甩出手中的飞鏣,结果他们的性命,又清楚的知道就这么轻易的杀死这帮恶贼,还不晓得幕后策划者是谁,还有没有其它阴谋,也太便宜他们了,自己还得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寻思着,怎么抓个舌头,审问他们是受谁的指使,便于以后防范。
就在他踌躇不决时,看到那几个恶贼转身抬脚走人。说是迟,那是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刷!刷!三支飞鏣脱手飞出,其中三人连哼都没有哼,就倒在地上。他不敢怠慢,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挥起拳头,打在最后活着那个人的后脑勺上,那人当场昏了过去。急忙取出插在三人身上的飞鏣,搜出他们身上的匕首和一些有关证件,一看这些人身上还有军统的证件,非常气愤的用匕首割断他们的脖子,然后把打昏的那人用绳子捆了起来,对着他脸上浇了一泡尿,将他惊醒。厉声问道:“谁派你们来刺杀我的?”
那人说:“请叶团长饶命,我们也不想这样做,只是戴局长抓了我们的父母,如果胆敢违抗他的命令,就杀我们一家子人!”
接着又问:“戴宗立现在藏在什么地方?你们除了暗杀我以外,还有什么阴谋?”
他说:“那个家伙已经回南京了,其它的我们不知道。”
叶志明听到外面有跑步声音,猜测刚才打斗声惊动了其他人。寻思着,如果让这人活着,自己就难逃虎口,牙一咬,用匕首在他们的脖子上又补了几下,又把他们的面目割的全非,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穿在这人的身上,还把自己的军官证放进他的口袋,撬开下水道盖子,跳了下去,打开手电筒,摸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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