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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与初恋相见
昨天晚上,叶志明和梅子杀死了张笑林那一伙人,最大的收获不是几千块大洋,而是知道了这个大都市有好几帮人马在寻找他的踪迹,要去领赏金,追捕屠杀他为除掉心头大患。让他感到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面对困境,束缚住手脚,畏缩不前,不去为自己想做的事去努力,争取,奋发,拼搏,不是他的性格,但也不能做无为的牺牲。左思右想,想到了就这个样子走到大街上,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认出来,必须改头换面,让别人认不出你,才能躲过那些人的寻找,追捕,围攻。用什么样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呢?想到这个相貌不能惊鸿一瞥,让人看一眼留连往返,永远忘不了,还是越普通越好。只有这样才能走出去,侦察敌情,了解情况,获知有用的信息。于是,化装成逃难的,跑到上海讨生活的乡下人,向昌平路,胶州公园方向走去。
一路上,看到不少瘪三手持棍棒,走街串巷,对来来往往的行人关注,特别是对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仔细打量。看到墙壁上,张贴悬赏他和梅子的告示,有了昨晚的经验,并不慌张,就是天罗地网,也要让网落空。路过昨晚杀死张笑林那个弄堂,看到那儿有许多警察,从弄堂里抬出死人,有些女眷哭哭啼啼,咒骂是谁歹毒心肠,杀死了她们的丈夫。看老黄金龙也在场,寻问是谁做出弥天大案?那位警察说:“老爷子,张先生可能遇到江湖高手,从各种迹象推断,对方人数不多,也不愿意与你们结怨,被逼到弄堂死角才用暗器杀死了他们,像这样的狠角色谁敢招惹他们!”黄金龙听了这话,沉默不语。
让他不可思忆的是,看到他在德国学习期间的最好朋友伍爱国,与他的初恋,海蒂凯丝在大街上撕下一张张悬赏告示,心里冒出一股感激的热流,暗骂二人糊涂胆大,担心他们要是被日本人发现了你俩就吃不了兜着走!思绪万分,想跑过去阻止二人徒劳行为,想告诫他二,在小日本横行霸道的地方,莫要轻举妄动。
不一会儿,来了一队日本兵,气势汹汹,端起枪对他二人,有个汉奸走上前去,看到撕下悬赏告示当中有个外国人,不敢放肆上前抓人,气势却不减,大声吼道:“我真佩服二位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撕下皇军张贴的悬赏告示,请跟我们到日军宪兵队去一趟!”
叶志明将草帽往下拉了拉,眼睛注视着日军,如何处理二个傻蛋。只见海蒂凯丝的眼睛向那个汉奸一瞪,伸手打了他几个耳光,掏出德国军官证件,递给日军带队的少佐察看,然后说:“我非常同情你们日军深受‘野狼’涂毒,而失去了理智,做出了愚蠢到极点的决定,大张旗鼓的张贴悬赏告示捉拿他,等于告诉了那个家伙这儿张开大网等他上钩!他能来吗?就是来到上海也会隐藏的很深,人海茫茫,大海捞针,劳命伤财,一无所获。看在我们二国友谊的份上,帮你们一把,来一招内紧外松,让‘野狼’放松警惕,只要他胆敢踏入陷阱,掉下去就爬不起来!”
日军少佐也知道二国的友谊,又见对方的军官证注明是少校,仿佛听她一席话,有胜读三年书的感觉,向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谢谢少校赐教,马上吩咐下去,按你的意思办!”
那个家伙说到做到,命令汉奸抓紧时间办理这件事,带领他的小队走了。叶志明把海蒂凯丝的话全听进耳朵里,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惊,只让他想起伍爱国这个最好的朋友,在军校学习期间,设计出几种军事上特殊的专用器具,一是小巧灵玲珑的手套,手套带在手上,揿下按钮,能连续发射飞箭,击杀敌人。二是攀爬锁链,这种锁链大小形状像似手枪,扣动板机把安装在枪管里的铁爪弹射出百米高度,爪牢山上的峭壁或房屋,铁爪尾部有根细钢丝,人可以顺着这根钢丝向高处攀越。三是消音器,枪管口头安装二三十公分长的管子,可以消去枪发射时产生的声音。这三样东西,无论是那个间谍都视它为无价之宝,偏偏那个教官也不知道是脑子进了水,还是妒忌他的才能,说这是无用之物,气得他一蹶不振,幸亏叶志明经常劝解,安抚他受伤的心灵,头脑里的疙瘩慢慢解开,二人的友谊越来越深。
想起海蒂凯丝从小失去父母,跟着军校里的叔叔约翰斯朵夫教官长大成人,在军校是学医的。年龄与叶志明相仿,性格开朗活泼,长的美貌如花,是全校男同学的梦中情人。她的叔叔军校里是比较有名气的教官,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不幸被法国人抓获,关押在阿尔卑斯山附近一座孤岛里。这座孤岛处在大海之中,常年被云雾笼罩,四周是悬崖峭壁,没有路攀上悬崖,进出该岛只能靠云梯和吊缆。头脑活络的叶志明,想借救出约翰斯朵夫为名,带着好友到外散心解闷。很快就被心急如焚的海蒂凯丝知道,匆匆跑来要求带着她和伍爱国去营救她的叔叔。她不知道这个小子的真正目的是借着清明打枊枝,只是苦苦哀求。叶小子且能让这个洋妞破坏他们拿公款吃喝玩乐的好事,又不能明说,只好软语细讲,柔声劝说,夸大其辞的说,救她叔叔是九死一生,十分危险,反而安慰她在家耐心等待他的好消息。
他越是这样说,海蒂凯丝把他的形象看的越是高大,越是死缠软磨非要跟着他们一道去。伍爱国为人老实心软,经不住这丫头泪水感染,也开始为她求情。气的叶志明恨不得把这个傻逼,狠狠地揍一顿!他猛然心生一计,说:“我们是二个大男人,带个女孩子不方便!”
伍傻逼笑着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二个扮作情侣,我扮作仆人,打着旅游的晃子慢慢的向海边靠近不就行了蛮!”
海蒂凯丝早就对叶志明有爱慕之心,此话一出正合心意,当然是举双手赞成。气的叶志明血喷心,无可奈何,只好按他们的办法而行。那二个家伙,表演技艺十分娴熟到位,要是参加电影界评奖,奥斯卡大奖非他们莫属。海蒂凯丝装扮成小鸟依人,温柔体贴的情人,让叶志明无意中擦了她不少油,享尽了人间艳福。伍爱国自甘装扮成恭顺,尽职尽责的奴仆,让叶小子摆足了公子少爷的派头。
几人从德国到法国,看似闲情逸致,游山玩水,其实是心急如焚,慢慢到了海边。一望无垠的大海,波涛滚滚,汹涌澎湃,惊涛骇浪,无风三尺浪,有风浪冲天。看到无数只渔船停靠在码头旁边,想用重金聘请渔民带他们出海,接近那个小岛,那些渔民说风浪太大,不愿贪图钱财,而丢了生命,急得他们无措手足。
突然,看到一条海军补给船,准备解缆离开码头,叶志明马上想到这条船可能是前往孤岛,给守在岛上的驻军,送粮,送菜,送淡水。灵机一动,乘那些傻大兵不注意,闪身上了补给船,躲在船舱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船长,其他的士兵用匕首割断他们的喉咙。船长在金钱和利刃威逼之下,只好乖乖地听从他们的指挥。
补给船在海上航行,直到第二天黄昏才靠近了孤岛,发信号要守在岛上的驻军准备卸粮食。守在岛上的三十几个驻军,已经三四天没有吃没有喝了,**的力尽体衰,听到粮食到来喜出望外,放下电动毂辘,将补给船上的食品吊上去。没有想到吊上去的不是粮食,而是二只野兽,伸出屠刀,将那些力不从心的士兵全部杀掉,救回了约翰斯朵夫教官。
约翰斯朵夫千感谢,万感谢,伍爱国笑着说:“教官,你莫要感我,要感谢你就感谢你的侄女婿!是他出谋划策,机智勇敢,带领我们把你从虎口中救了出来的!”
他不知道侄女儿谈了对象,眼睛看了看她,她羞涩的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叶志明,郑重的说:“你不畏艰险救了我的命,深表感谢,但你要是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样玩弄我侄女的感情,仍然不会放过你!”
叶志明心里又一次咒骂伍爱国是个大大的傻逼,把这么漂亮的鲜花双手送到他的怀里,而自己却不去摘取,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只向教官毕恭毕敬的举起手,行了个军礼,说了声:“是!”从此,他与海蒂凯丝确定了恋人关系。
没有多久,接到国家调令,要他回国打抗战打日本。热恋中的她心里十分舍不得他离开,就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牙印,哭着说:“你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带着我的深情,带着我的吻!”
叶志明想到这里,觉得那份情,那份义,只是过去,现在是不是留在心坎里不晓得,还是远离他们为妙,莫要被他二认出来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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