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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钟。陈尔诺张口结舌石化了半分钟。然后勉强闭上嘴巴，又思考了半分钟。
她的容貌很古典，她的气质很端庄，反正不像这么放得开的姑娘啊？当然了，人家姑娘也是迫于无奈，而自己也没有非分之想，虽说孤男寡女，但双方都坦坦荡荡，若是胡思乱想反倒是自己小家子气了。对了，家里还有老妈……他倒不担心老妈不同意女孩借宿，需要担心的是她不光同意而且太过热情。
总之，这提议听起来有些不妥，可总比对她弃之不理、令她可能再遇危险妥当得多。
陈尔诺左右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便一咬牙：“好吧。”
女孩又露出柔美的微笑：“如此，多谢了。”
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别多废话。陈尔诺扶起倒没损坏的自行车，掸了掸灰尘，抬腿跨了上去。一扭头见女孩没动，便说：“上来吧。”
龙禋一愣：“上来？”
“对呀，上来。”
“上……哪儿来？”
陈尔诺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心想：这姑娘该不是没被人骑车载过吧？
龙禋心下打鼓，盯着他拍过的地方研究片刻，得出结论：“站上来？”
陈尔诺再一次郁闷了：好吧，她确实没被人骑车载过。
或许……她应该就没见过骑车载人吧？
黑衣女子几个呼吸间已奔出三条街道，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暗责自己：似乎有些大意了，那个美貌女孩目光犀利，看起来很不好对付呢，若是追来，一时解说不清倒也有些麻烦。这不意味着黑衣女惧怕麻烦，只是现在还没到暴露身份的时候。她不是常人，自然看得出那美貌女孩可不需要帮助，不过，不知道这一点的陈尔诺仍能挺身而出对抗流氓，让她好生佩服——单是这份侠义心肠，就不愧是我的少……好在他没受到大的伤害，这就足够了。
她奔行甚速，不多时已来到郊外一处断崖边缘。崖下谷地不算深，可距地面也有几十米，她想都没想若无其事地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这谷底人烟绝迹，是她为自己准备的靶场。她轻巧地落地，直到此时才用衣袖擦去脸上汗水，然后左手从背后腰带上取下水壶喝了几口水。
放回水壶，左臂回到身前，手中已多了一张弓，她用右手持箭拉弦瞄准……
“嘣”的弓弦声响，羽箭如电飞出，疾射向放置在一千步外的环靶——正中鸪的。
她迅速转身，右手五指的指缝间各夹一支箭，四箭齐发！
枝叶随风摇曳，她几乎看不见被树丛遮蔽的四个悬挂目标，准头更多是靠听觉和感觉来取——“啪”、“啪”、“啪”、“啪”，四声酒瓶破碎声几乎同时响起。
黑衣女脸上没有半分得意，继续张弓搭箭，心里暗想：接下来该射击移动靶了……
龙禋很快掌握了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技巧。她很聪颖，但这和聪颖没什么关系，貌似这技巧不大需要学习吧，对生活在神州大地的人类来说，这几乎就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本能。
陈尔诺骑车最大的优点是快——如果不考虑安全隐患和交通肇事可能性的话，这的确算得上优点。前两天他打工差点迟到，那可是要被扣工资的，他还指望着攒钱给自己的公路赛车升级呢，于是车骑得那叫一个风驰电掣。路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头顶疯狂飘舞的黑发，脚踩两个扬着尘土、冒着火星的轮子，带着劲风从身旁呼啸而过。那是……人类？那家伙身下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关注科学技术的人，认为那一定是英雄的试驾员在操作本地军工企业设计的单兵超级运载工具进行验证；爱好古典魔神文学的人，则不禁惊呼哪吒下凡啦；交警叔叔则只有一个信念——追呀！饶是他骑着大马力警用摩托车，还是执着地追出好几条街才把陈尔诺截住。警笛？陈尔诺骑得都快超音速了，没注意到啊。交警见他是个学生，听了解释倒没罚他，只是谆谆告诫他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以后请把车速控制在地球人可以理解的范畴内，等等人类前进的步伐。交警还给他留了个自己在省自行车队当教练的哥们的电话，临走时对他说：“小伙子，希望下次见到你是在直播环法大赛的电视画面中。”
这话把陈尔诺乐得够呛，没想到这位交警倒是同道中人，真想拉住他好好聊聊自行车运动——您喜欢山地赛车？我喜欢公路赛车……您喜欢哪支车队？天空、阿斯塔纳、京科夫-盛宝银行？都是豪门啊……我喜欢比较屌丝的AG2R车队，因为……他们棕、白、蓝三色的新款队服好漂亮……您喜欢哪位车手？斯洛伐克冲刺高手萨甘（）？我喜欢爬坡好手皮诺（），虽然他并非来自AG2R车队，而是FDJ车队的主将……当然，我们AG2R车队的小将巴代（）也是很有实力的，欧汽车队的老将沃科勒（）也值得敬佩……女性好友贝溟玄表示不服，她是力挺比利时车队的加洛潘（）和天空车队的里奇·波特（）的，因为她觉得前者很帅、后者很酷，这就够了，哪怕她到目前为止都还弄不清绿衫和圆点衫的区别……好吧，女人……
身边这姑娘，似乎觉得自行车都是个新鲜物件，就别提职业自行车运动了……
若是陈尔诺知道她的确从未骑过自行车，却骑惯了马，只怕要怀疑这位穿着朴素的姑娘是位掩藏得深的富家女，爱好是如此的高大上。事实上，龙禋对马术和赛马运动一窍不通，喜欢的也不是赛马而是战马。
要说陈尔诺骑车最大的缺点嘛……就像皮诺的下坡能力一样——不稳啊。因此陈尔诺告诉女孩可以扶着他的腰，龙禋“嗯”了一声却没动作——这点程度她岂会失去平衡！就算她坐的是过山车，不扣安全杠也照样平安无事。可陈尔诺因为误解了她的意思又陷入了郁闷：这时候您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了，刚才嚷嚷着到陌生男子家借宿的劲头哪儿去了？
陈尔诺家离灵城大学和他打工的便利店都不远，不久便到。女孩个子不矮，分量却不重，没给他增加多少负担。当然，他是控制了车速的，别女孩没被匪徒伤害倒被自己甩出去摔出个好歹。
这是座两层的独栋别墅，面积不算大，地点也不算好——灵城大学已经称得上偏僻，位于城乡结合部，这个别墅区还要再远一点，已经在城外了。但毕竟是独栋别墅，价格不便宜，关键是没必要！上大学前在老家的公寓并不差，他住楼房更习惯，而且在靠近城里的方向或买或租一间公寓的话，去哪儿也都方便。老妈却简称自己喜欢安静的住处。
这话谁说都行，唯独出老妈之口他是一百个不相信。再说，安静是安静，可这里也太静了吧？小区的业主大多住在城里，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才会过来，平时夜晚亮灯的房子十中无一，远看就是一片黑黢黢的轮廓中亮着寥寥几点星火，跟鬼镇似的。买菜得去那什么村里，美容、理发、逛街、练瑜伽等等更不方便，老妈经常倒公交车倒得晕头转向。倒不是她买不起车，现在买汽车不比过去买自行车费劲，可她不会开车，死也学不会。当她不知道第几次出现在同一位驾校教练面前时，教练沉默半晌，试探着说：“大姐，您还是别考驾照了。有这钱都够雇位专职司机了。”
这些还在其次，对老妈来说最要命的是，好不容易在灵城结识的几位麻友很快都不带她玩儿了——来她家玩吧，人家嫌远；去人家那儿吧，等老妈跋山涉水地赶到，牌局都快散了。连这样的损失都咬牙承受，也坚定地住在郊外，真不知道老妈图什么。
提到老妈，这会儿她应该睡了吧？在她未处于亢奋状态时，一般都是早睡晚起的。如此，他便可以悄悄带女孩进去，安顿她睡一觉，早上在老妈没起床时他们已经去上课了。嗯，神不知鬼不晓。说起来，老妈的难缠，可是神鬼辟易的。
陈尔诺缓缓转动钥匙打开门锁，轻轻推开大门，蹑手蹑脚地进入门厅。一片漆黑，很好，很好。
他伸手向一盏小壁灯的开关摸索，还没到位灯就亮了，而且亮的是明晃晃的客厅吊灯。陈尔诺吃了一惊：自己什么时候练成这等特异功能了？探眼望去，却是老妈背对自己坐在沙发上，扬着一只手臂，手上握着吊灯开关的遥控器。
“老妈，大晚上不睡觉，黑咕隆咚坐着一动不动装女鬼会吓死人的！”陈尔诺抱怨着。
“我在修炼暗中视物的本领。”老妈含混不清地咕哝道。
“没人让您抓耗子逮蝙蝠，您练哪门子暗中视物啊！”陈尔诺无奈地摇头，“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错！是玄幻小说。你看看，这就是你不关心我的铁证，不掌握最新情况啊。”穿着惨绿惨绿的睡衣的老妈回过头来扬起一张大白脸——她在敷面膜，煞白煞白的。得，这造型更像女鬼了。紧接着“女鬼”就是“嗷”一声尖厉的鬼叫：“你小子又打架了？伤得重不重啊……呃？”“女鬼”看见了儿子脸上的伤痕，也看见了站在儿子身后的姑娘。
本来盘腿坐着的老妈一跃而起，轻轻一抬腿就跨过沙发扶手，向儿子奔来。她是那样急切，不断闪转腾挪避开桌椅、花瓶的阻碍。她在暗中能否视物不好说，看来这轻功倒是有几成火候。
老妈揭下面膜随手一抛，张开双臂，不知是想给受了伤的儿子一个暖暖的拥抱，还是要温柔地轻抚儿子肿胀的脸庞。
还是老妈心疼自己啊！陈尔诺也有些感动。果然，自己母亲的双手搭上了他的双肩。然后……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力，受力目标为自己，施力方向为侧后。再然后……他被老妈朝一旁扔了出去！
老妈终于如愿来到了女孩的面前，双手合拢攥住女孩娇嫩的右手，上下握完了就左右摇，死活就是不撒手——我的三姨奶奶家的二姑妈的大儿子的小舅子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孩！
老妈激动了：“姑娘你好！我是陈尔诺的老妈，请允许我代表全家欢迎你的造访，并期待你以后常来做客。你长得可真好看，这么漂亮的女孩阿姨还没见过活的呢……我是说，还没亲眼见过呢。陈尔诺要好的同学和朋友我都认识啊，怎么以前没见过你？阿姨记忆力不算好，可是这样的美女别说我儿子了，我也是过目难忘啊！所以我一定是第一次见到你，不然你就是化成灰阿姨也认得。你能自降身份跟我儿子做朋友，虽然对你来说是委曲求全，可对他来说绝对是洪福齐天。能认识你阿姨也是三生有幸，也算是终于得了儿子的济啦……”
陈尔诺用手掌猛拍了一下脑门：得，怕什么来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自己也是，瞎感动什么，别人不了解老妈自己还不了解吗？自己和扶手、桌椅、花瓶一样，都是老妈奔向美女的阻碍。好在老妈只是随手一扒拉，没给他来一记背负投，再加一句口头禅“边儿去”，否则他伤痕累累的小心脏会直接碎掉。
“陈尔诺！”老妈终于想起儿子了，“你还不给老妈介绍介绍？”
“这位是……”路上两人互报了姓名，可陈尔诺发现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才合适。
“阿姨好，我叫龙禋，是陈尔诺的同学。”龙禋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替他解了围，“刚才有三个坏人想欺负我，恰好陈同学路过救了我。”
老妈看了眼儿子：“你是和流氓打架受的伤？”
陈尔诺点点头——您终于知道惦记儿子的伤势了？
“伤得好，为救龙小姐受再重的伤也值得。”老妈双掌一拍大声喝彩，又问，“那些流氓呢？”
“被我打跑了。”
“跑了？你也太笨了，要是老妈在场，等待他们的只有两种结果：进局子，或者先住医院再进局子。”
陈尔诺撇撇嘴，心想撞到我这极品老妈手里，直接进太平间也是可能的。
“今天多亏了陈同学，无论如何我是非常感激的。”龙禋赶紧微微躬身说道，“只是我错过了宿舍锁门的时间，又分文未带住不了店，无处可去只好厚着脸皮求陈同学让我在府上借宿一夜，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而且没有事先征得阿姨的同意就冒冒失失地来了，失礼之处请您见谅。”
陈尔诺没想到这之前有些呆呆的姑娘倒很乖巧，言谈举止都很得体。
老妈更是越看她越喜欢，脸上乐开了花：“麻烦什么呀？不麻烦不麻烦。失什么礼呀？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这孩子，有礼貌是优点，可在家不必讲那么多礼数，你就当是在自己家，该怎么随便就怎么随便。别说借宿一夜，就是两夜、三夜……一百夜、一千夜也没问题啊！”
陈尔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妈乱讲话。
龙禋甜甜一笑：“谢谢阿姨。”
“阿姨”可还没说过瘾呢：“宿舍的条件肯定一般，有什么好住的？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这儿就是你的家，寝室住腻了就来这儿住，什么时候都行，想住多久都行，一辈子也没问题。干脆，你就搬来阿姨这儿住吧，反正有空房间，放心，阿姨不收你房钱。就这么定了，咱娘仨做伴，多好。你等着啊，我这就去给你拿一套门禁卡和钥匙。”
龙禋温柔而坚毅，所谓“艺高人胆大”，她本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这会儿怎么觉得冷汗顺脊背而下呢？穿这身校服当真有点热啊。她一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现在却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位老妈怕是比三个匪徒可怕得多。陈尔诺长得不难看，不至于没有女孩青睐，再说他才多大，就算当妈的担心儿子娶不到媳妇，这提前量也太大了吧？人家陈尔诺还没怎么着呢，他老妈怎么一副不当自己婆婆誓不罢休的架势？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要是让一位中年阿姨给办了，算怎么回子事啊！
曾经屡历艰危的龙禋，面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女性竟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强自忍住的同时也不禁自觉好笑。然而，一位显得身手不凡的神秘女子出现在陈尔诺周围，至少今夜她可不敢离他太远。同住一个屋檐下，出于少女心性颇有不妥，对于暗中保护却无不便。
老妈见她傻傻的有些发愣，反正是没出声反对，更高兴了：“陈尔诺最好的女性朋友贝溟玄都没在这儿住过。她也是个好姑娘，唯一的不足是性格不够爽快，跟我儿子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就是一直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做我儿子女朋友。不过，现在她就是想做，恐怕也没机会咯。”
刚喝了口水的陈尔诺一听这话就呛着了，半真半假地咳嗽，心道：老妈呀，我跟龙禋刚认识一个小时，您这意图来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还表现得如此赤裸裸！您儿子的心理承受能力算是被您给磨练出来了，可您就不怕吓着人家姑娘？再说了，就算我俩真如何如何了，您也讲究点策略成吗？假设龙禋对我有好感，你偏偏要提另一个跟我关系亲近的女孩，您到底是想成事还是坏事？
陈尔诺不得不打岔了：“老妈，药箱在哪儿？你帮我涂点药。”
“啊，对了……”老妈想起了什么，“龙姑娘要不要吃点宵夜？这么晚了，你应该饿了吧？”
龙禋脑袋还晕乎着呢，下意识点头。
“老妈……”
“尔诺，你去给小禋做点好吃的。”连称呼都变了。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要去给小禋铺床、擦浴缸、放洗澡水。”
龙禋摇晃一下脑袋，有些清醒了：“谢谢阿姨，不用麻烦了，淋浴就好。”
“就是啊，这都几点了，哪儿有工夫泡澡啊，明早我们还要上学呢。”
“少来，你翘课还少了？小禋宝贝受了惊吓，必须美美泡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爱几点几点。明天我替禋儿办假条请假，社区医院那刘大夫上次打麻将钱不够，还欠我二百块呢，她给开张假条就不用她还了。找个什么理由呢？就说小禋宝贝痛经好了……”得，称呼再变。不过您老算人家哪位啊？
闻言，两个年轻人的脸都红了——龙禋是因为羞涩，陈尔诺则是觉得自己走在通往崩溃的路上。
“老妈……”
“你别跟这儿杵着，快去给小禋做宵夜。”
“老妈……”
“量要少，晚上吃太多不好；质要精，不能让小禋肠胃不舒服……”
“老妈……”
“对了，要少油、少肉、少糖，美女对体重很在意的……还不能太咸，对心脑血管不好……”
“老妈！”
“嗯？”
“药箱！”
“药箱？”
“对，药箱——”陈尔诺真的快崩溃了，“在哪里？”
“我哪儿知道啊。”
“半个月前我踢球擦伤了膝盖不是您帮我擦的药吗？”
“是啊。”
“然后是您把药箱收起来的……”
“对呀。”
“所以——”
“半个月啊……很久以前的事了。”
陈尔诺彻底崩溃了：“我只想知道药箱在哪里。”
“我不记得了。”
好吧，“崩溃”已经不足以形容陈尔诺的心情了。
深夜，龙禋穿着陈尔诺老妈找给她的干净睡衣，躺在客房舒适的大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人间很危险，人类很彪悍，她被打败了。
（今天是中国教师节，作为一名公民，向神州大地上每一位值得被歌颂和祝愿的教师说一声：节日快乐，您辛苦了。作为一名学生，向我此生遇到过的，有幸接受他们教诲、帮助和鼓励的每一位老师，说一声：感恩吾师。
作为一名写者，我尤其要感谢初、高中时的两位语文老师——孙老师和王老师。我对文学的爱好、对写作的兴趣当然不可能与语文老师无关，对两位恩师的“特别谢意”的原因自然也包括这些，却又绝不止于这些。希望有一天，我能将“学生铭感老师教导”中的“教导”一词，换为“栽培”二字。
祝大家教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