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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镇主将们都很忙,大多不愿意来人界带队,投票吧,该着若愚倒霉,居然获得了八票!除了他本人和将票投给了自己的第七镇主将外,其余主将都觉得他是不二人选——谁让他内在外在都最像老师呢,便于潜伏啊!
说起来,这次神族是有点失算了,没料到魔族如此重视陈尔诺。因此派来的阵容稍显单薄。若是再有一两位龙禋级别的副将,哪里还用若愚操心。
现在他还得操心陈尔诺,一手拿着扇子继续欣赏,另一只手轻轻一挥,一堵透明的水晶墙就挡在了陈尔诺身前。他倒不是怕敌人冲过来,而是怕陈尔诺冲过去。
看着大家为自己拼命,陈尔诺忍不住了。他不懂得运用神族的力量,但他明显感觉到觉醒后自己身体的抵抗力和拳脚的攻击力都大增,战局中随便哪一个魔族都不是他能过上三两招的,但捣捣乱添添堵也好啊,也能减轻战神们的压力。
雷埙占有优势,但如此缠斗她的消耗太大,若不能尽快解决如阴,早晚会体力不支露出破绽。杜朗的形势则十分不利,雷震双眼突然变成红色,斩-马刀越舞越快、越劈越重,一直玩命硬挺的杜朗终于退了一步。澎湉和唐煖分别以一敌二更是处于落败的边缘。
龙禋看得焦急,边打边向澎湉和唐煖靠拢,想替他们各接过一个敌人。那可就是以一敌六了!
战神们心里也清楚,一旦若愚出手,魅姬也会出手,何况还不知魔族是否仍有后招。那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陈尔诺不是鲁莽之人,要玩命也得想对策、看时机。他把力量灌注在双拳,突然很不听话地绕开水晶墙朝与龙禋对阵的四魔扑去!
为什么是他们呢?龙禋稳占上风啊?
正因为龙禋稳占上风,他才选择他们。他有了神的力量,可打架的本事仍是人类级别,像如阴、雷震那样的厉害敌人,十个他填进去都不够瞧的,事实上他们功力深厚,仅仅是舞出的刀风就让他无法近身,强行参战毫无疑义,反倒会给雷埙、杜朗添乱。澎湉、唐煖两处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他的实力再强一些,无论扑向哪一边,对方都可以匀出一个人来对付他,另一人拖住澎湉或唐煖,在此人落败前,同伴早就解决陈尔诺了。
龙禋这边就不同了,那四人拼尽全力兀自抵挡不住,就算看着陈尔诺靠近也缓不出手来。不要说对打,只要制造点混乱,便是给对方伤口上撒盐了,届时龙禋必能趁机至少解决一人,剩下三人就万万撑不住了。
再说,他实力再不济也是男人,能眼睁睁看着龙禋一个女孩单挑六个敌人?宁死也不能啊!真不知道若愚怎么那么镇定,说好听的是涵养功夫好,说难听的是没脾气,如果两样只能选其一,陈尔诺宁愿没涵养有脾气,要不还算个男人?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跟敌人讲涵养?脑子有病!哪怕他什么都做不到,至少能自找危险吧?那样就能逼若愚出手了。即便若愚不能很快打败魅姬,反而会让形势陷入无法转寰的境地,但怎么都比站在一旁观战好吧?何况这书呆子连战都不观,丫观的是画!
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龙禋绝对是高手,所以她注意到了陈尔诺的异动,她冰雪聪明,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龙禋眼前四魔只因为面对的是自己才显得弱,其实哪一个都有不凡本领,远不是陈尔诺所能抗衡的,他决不会看不清这一点,可他还是打算出手,这让龙禋心底产生一种奇怪的情绪。一时间,她也理不清自己究竟希望他保证安全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冒冒失失地无谓出手。
当然,六位战神就是为了保护陈尔诺而来,自己可以战死,却不能让他受到伤害,这是他们领到的死命令,更关乎战神的尊严。他昨天才成神啊!要不是他经历奇特,岂不相当于刚出生一天的神族婴儿?要他出手相助……打赢了也没面子啊。
陈尔诺想得挺好,却“砰”的一声撞了墙——他哪儿知道若愚的水晶墙会移动啊,如影随形!
若愚的嘴角忽然露出笑意——
是友!
当然,是敌他也不惧,只是那样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嗖——
四支利箭从那神秘人藏身之处离弦射出!
一声弦响,四箭齐发!
两箭分射夏林、冬山。
那箭来得好疾,夏林的身法足够敏捷,间不容发地避过,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箭来得好凶,冬山的防御足够严密,挥刀格开羽箭,却也震得手臂发麻。
有这两箭的扰敌之功,澎湉和唐煖暂时稳住了局面。
第三支箭射向雷震,他侧身闪过,杜朗见机击出狼牙棒,雷震急忙用刀身挡住,却因之前的躲闪而立足不稳,“腾腾腾”连退数步。
第四支箭竟然射的是魅姬!当然是不可能命中的,这一箭似乎只为了表明弓箭手的立场和态度。
魅姬右手腕一翻,直鞭轻轻在箭杆上一拨再顺势一钩一带,便给羽箭卸了力,再一挑,伸左手抓住了箭杆。
她看着手中通体漆黑的箭,还用手指摩挲着箭杆上刻的“地健星”三字,嘿嘿冷笑:“原来是个叛族投敌的狼崽子。”
神秘人既然动了手,便藏不住气息。这气息对龙禋来说竟有些熟悉,她很快想起,此人便是自己和陈尔诺初次见面的那个夜里,远远躲在巷口阴影中的女子。
看来这个女子是友非敌。或者,即便她不是战神的“友”,显然立场也与战神相同,她一直在暗中保护陈尔诺。
让龙禋吃惊的是,这位女子竟然是魔族。
神魔战斗的天平本已向魔族一边倾斜,紧要关头向神族一边加上砝码的却是个魔族!
不过,那位魔族女子并未现身,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天平升降的势头已经被逆转。
魅姬得到的命令是一旦陈尔诺成神,能杀则杀,杀不了不要勉强。她从来不做过于勉强的事,何况仅凭这“一手四箭”的技艺就可断定那弓箭手的实力很强,勉强再战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一声唿哨,十名魔族战士齐齐后退,战神们并无必胜的把握,也不阻拦。
魅姬对若愚笑道:“好一场盛宴竟被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搅了局,再打下去也没了心情。也罢,今儿放你们一马,咱们来日再见真章儿,不知若愚先生可有异议?”
若愚终于把他的扇子合上了,也是哈哈一笑:“不动干戈,我之所愿。两方罢斗,如此最好。魅姬小姐,您和手下诸位这就请便吧。”
魅姬殿后,待手下走远,这才面向神族众人,倒跃着离开。远远的,传来她的嘲笑:“干戈,永远化不为玉帛……”
若愚不与女子争辩,只是洒然一笑,自言自语道:“那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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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楼的平台上,隐和三个白衣人仍然迎风而立。
“头儿,您早发现了那魔女在那里?您对她的立场和实力很有信心啊,莫非您认识她?”身躯粗壮的老七笑问道。
隐笑了笑,并不言语。
只有老三蹲着身子。他刚刚的任务轻而易举,做得神不知魔不晓,没留下一丝痕迹。唯一的麻烦是,他需要仔细地擦拭一遍他心爱的那一杆方天戟,遗漏一丁点血迹都会影响似乎不该属于这对杀人利器的鲜艳色彩。
隐开口了:“接下来该我出场了。老五,这次你辛苦一趟,到那处所在去传个信,其余人先各自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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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神秘的魔族女子悄悄地离开了,可战神那边出了点小意外。
陈老妈是知情人无所谓,但罗滕、米库和贝溟玄的相关记忆当然是要被消除的。这事很简单,也从来没出现过差错,从战神的令牌中释放一个针对人类记忆的清除阵法,令牌的光芒照耀一下目标人物就好。
被照射过的罗滕和米库立时进入了睡眠状态,一会儿醒来便会忘了关于神和魔的一切,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但是,这对人类万试万灵的法术竟然对贝溟玄无用!
六个战神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除非她不是人类。可她不是陈尔诺,她是如假包换的人类。连实力顶尖的若愚和见多识广的龙禋也不明所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啊!
连神族特别开发的法术都不灵,再想消除她的相关记忆,就只有三种方法:
一,若愚这样的高手强行运功施展阵法,将雄浑的神气灌注到她的大脑里去破坏记忆层,但是后果很严重。好比你装修房子时想在墙上掏一个洞,原来的消除法如同用手动工具一点点去刨、去挖、去修整,准确、精细又不会伤及其它。而破坏法相当于往墙上扔炸弹,洞是一定有了,可墙体还有多少能保住就很难说了,搞不好再震塌了承重墙。
二,直接把她打傻了,比如让杜朗在不死人的前提下以最大力量照她脑袋抡一记狼牙棒……这还不如第一种呢。
三,最简单,杀了她。
这三样怎么都像是魔族会采用的办法,可他们是以保护人类为己任的神族啊。
既然无法可想,那就顺其自然。
若愚修为的境界最高,已经隐隐种预感,贝溟玄的不同寻常也许在未来会意味着什么。他相信“存在即合理”,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爷对这个女孩作如此安排,似乎就应该让她知道神族和魔族的存在。
他只要求贝溟玄郑重承诺对她所看到的一切严守秘密,便不再说什么。与陈尔诺关系密切的人,他和其余五神自然也是密切注意的,他知道这个女孩实乃信人。
神话故事中的神和魔在现实中出现,还在人间大打出手,贝溟玄当然惊讶,但她惊讶也惊讶得相当内敛。她自己心里知道就够了,只当作一段奇遇,没兴趣向别人传递这个消息,何况就算说了也没人信。最重要的是事关陈尔诺,这便足够令她坚持守口如瓶了,倘若泄露出去,天知道会给尔诺带来怎样的不便甚至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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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六位战神也到了该回神界复命的时候。
众人相处日久,一夕分别不知何日再见,陈尔诺也不禁有些感伤。
“谁来接班?我们还是等他一下吧。万一魔族卷土重来,或者并未走远而是埋伏了起来怎么办?”唐煖问。
“他快到了,应该就在附近。”杜朗点点头,“放心好了,来的是晋楚燕,他不会刻意隐藏气息的,魔族的残兵败将察觉到他的气息是绝不会触这个霉头的。”
一旁的龙禋闻言真正放下心来。她并非锋芒外露之人,但内心颇有傲气,十镇十位副将中,在实力上唯一令她服气的便是晋楚燕。实际上,说服气都不够准确。
在任何军队中,兄弟部队、单位间都会存在或明或暗的竞争关系,神军当然也不例外。上了战场,十镇相互配合协同作战,可下了战场,有哪一镇的哪一位战神,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部队能胜过其它镇一筹?对于整体,这无疑是会产生积极效果的良性竞争关系,但是对于个体,竞争的结果并不总能令人满意。单说各位副将们彼此暗怀的较劲之意,大概可以将晋楚燕排除在外了,因为他简直是令其余副将感到绝望的存在。不过,他终究是可靠的战友,这绝望其实是一种幸福的绝望。例如此时,得知晋楚燕会来守护陈尔诺,龙禋心里便感到格外的踏实。
澎湉则笑嘻嘻地对陈尔诺说:“我们的确不会踢球,不过来日神界再见,咱们可以玩儿点别的。”
雷埙大大咧咧地拍拍陈尔诺的肩膀:“哥们儿,好好修炼,早日得到正式的战神资格。姐们儿自酿的酒很快就可以开封啦,到时候你来神界尝尝神族的酒,咱们一醉方休……前提是那会儿你还活着。”
若愚笑道:“雷埙说的话中,还很少有像刚才的前半句这样靠谱在理的。至于后半句……你只当没听到,但日后必要的小心谨慎还是应该有的。尔诺,听说你精于棋道,我在神界等着与你手谈几局。”
龙禋只轻轻向陈尔诺点头作别,什么都没说。
远处天边出现一团白雾,因高速移动而在半空中如流星般划出一道弧线,眨眼间来到众人近前。停止移动后,陈尔诺才看清那白雾原来是一位身穿白袍的战神——第十镇副将晋楚燕到了。
不同级别的神族,往返神界与人界的方法也不尽相同。十镇战神中,主将拥有华丽丽的空间阵法,副将拥有普通界门,自协将以下则只能前往固定地点使用设置在那些地方的传送设施。
换一位主将,大家都能跟着沾沾光,可若愚偏偏是低调得可以,放着用着舒服又看着拉风的法阵不用,从身上的一个锦囊中摸出一块两寸长、寸半宽的雕刻着门状图案的木牌,注入神气后,木牌立刻变成高八尺、宽六尺的界门。也就是尺寸大了些,除此之外这木头界门寒酸得真跟穷秀才家的柴扉似的,远不如龙禋的被称为“龙门”的界门气派。那龙门可是纯银打造,门框镶着金边,连门环都是纯金的,两扇门板上刻有一个巨大的白金龙头浮雕,两只硕大的龙眼都是整块的宝石。
这龙门堪称十大副将中第一奢华界门。倒不是龙禋性子轻浮为人烧包,可谁让她是神族“富二代”和“官二代”呢?说起来,她母亲年轻时也生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好容颜、弹得一手妙不可言的好琵琶,似乎,她也可以算“星二代”。总之,不管她自己多不乐意,架不住老家儿使劲儿往她手里塞啊!造都造了,她不用也是浪费。龙小姐打打杀杀的天赋也不知是打哪儿遗传来的,龙老爷可是个文官,拍苍蝇都能闪了腰,龙夫人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也用不到这玩意儿啊!
相比于“龙门”,若愚的界门只能被称为“寒门”了。大伙愁眉苦脸地跟着怡然自得的若愚走进了他的“柴扉”,总有种错觉,再推开这扇门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会是个原始森林。
六位战神全部进入后,界门关闭,然后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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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天界,皇城。
百年战争后继任神族最高统治者的当今神皇玄武的寝宫围墙外,两名男子正在交谈。
“见过星君大人。”其中一位是御前侍卫分队长,另一人生得獐头鼠目、面貌独特,他却对其执礼甚恭。
那人摇头苦笑:“我已经不是什么星君了。”
那分队长很有些执拗:“不,您现在另调高位,可在我神族将士们心中,也仍然是那个阵前斩将夺旗的天卿星君。”
那人是来向神皇报告陈尔诺觉醒为神的消息的,不想在此问题上纠缠,问道:“陛下在吗?”
分队长答道:“大人来得刚刚好,陛下闭关修炼多时,方才出关。”
那人点点头就要进入寝宫外墙的大门,刚迈出脚步便停住,扭头对分队长说:“劳烦你去给我通报一声。”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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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魔界,魔都。
魔君大殿内的长廊内,有个黑袍男子在快步向前走着。
他闭着眼睛,因为不需要看路。
幽长空荡的空间里,他的脚步声让人觉得阴森森,他带过的风让人觉得冷嗖嗖,只要他从身边经过,每一个卫兵都会打一个寒噤。
终于,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站在魔君寝宫门外。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一双血红色的魔瞳。
守在门口的魔族御前侍卫长见到这双眼睛也是不寒而栗,哪怕这眼睛的主人是自己人。他稳住心神,问道:“血大人,您怎么来了?”这位祖宗可是等闲见不到的。
血衅一声冷哼:“还不是因为魅姬办事不力。”
“这件事啊,刚才军机处的人已经来禀告过陛下了。”侍卫长见他怒气冲冲,有心为那位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姬开脱,“陛下并未下必杀的死命令,再说对方有十镇主将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可原。”
“呸!什么主将,魅姬无能,我可视之如无物。”
“是是是……”血衅是狂妄了些,可侍卫长也是高手,很清楚对方有狂妄的资本。
“第九镇主将若愚么……让我撞见,必取他项上首级。”血衅狠狠地说,“你去通禀,我要向陛下请缨出战。”
“这可不巧,陛下刚睡下。陛下休息,短则数个时辰,长则数日——”侍卫长心说你再狂妄对这事也是没辙,“您知道的,在此期间无论是谁,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去打扰。”
别说数日,就是数个时辰若愚也早回神界了。血衅大感无奈,可就像侍卫长想得那样,他绝不敢去打扰魔君的休息,更不敢未得魔君命令擅自行动。再无奈,也只能继续无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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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人界,灵城。
灵城建成区不大,行政总面积却不小,因为天灵地秀,周边少不了游玩观赏的好去处。
自城区向南两百里,横亘一座大山,名曰灵山。主峰高达千仞,名曰灵峰,周边四季风景各不相同,却都美不胜收。然而,此峰实在过于险峻,人迹难至更艰于开发,既无住户又不通车,是以方圆数十里内杳无人烟。
峰顶云端,却有好大一座宅院。
四条神族好汉立于大门之外,乃是麒氏五虎中的四虎。他们彼此间年纪相差不大,并非一奶同胞,是因效忠于神族麒氏而结为异姓兄弟,并以主家姓氏为姓。
他们五人相伴在这高山之巅生活了二十年有余,几乎从不离开——主人不在,他们便代主人好生守护府邸。其间,只有五人中的老大每隔一段日子去外地探亲一次,每次算上往返路程,最多也不过半月时间。
不过,老大所探之亲在三年前却突然离开了原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五人猜得到对方为何不告而别,然而没有音讯终究放心不下,于是从那时起,他们总是四人外出寻找,一人留守宅院,这样的生活一成不变,五人几乎再也没有聚齐过。三年来,五兄弟的足迹踏遍了神州各地。三年风霜雪雨、跋山涉水的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然而若能找到他们苦苦寻觅之人,便再苦十倍他们也甘之如饴。只可惜,这三年的付出全然徒劳无功。
其实以他们神族之能,找到对方未必十分艰难,没能找到说明对方不想被找到,更可能有人暗中回护,不希望对方被找到。
为了昨天那个大日子,五兄弟重新回到宅院聚首。
老二麒地仁显得有些焦急:“三位弟弟昨日清晨外出打探消息,三弟、五弟已归,四弟怎么还不回来?”
老五麒鬼勇宽慰道:“二哥毋忧,四哥做事把稳,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等修为还是差了。前日得人飞鸽传书,已知他就在灵城,咱们是灯下黑啊,三年寻找,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也罢了,他昨日觉醒,我等却探知不到他的气息……”老大麒天忠叹道,“也不知他……成神还是……成魔……”
老三麒人诚慨然道:“成神固是我之所愿,成人我们便保他一生平安。就算成魔,少主还是少主,我等誓死追随便了!”
其余三人齐声道:“正是!”
“大喜——”
一声清啸自山脚沿近乎垂直于地面的山壁而上,清清楚楚地送到山颠四人的耳中。四人一听这“大喜”二字,便知道少主觉醒为神,果真是天大之喜。
开口者话音刚落人影已至,实不知他是如何在转瞬间登上这凡人万万无法上下的高峰的。
老四麒神节连口水也顾不得喝,迫不及待地给四位兄弟讲述发生在灵城的神魔角力、少主觉醒诸般事情。若不是神魔战斗瞒得住人类瞒不过他,他还真难发现少主,哪怕对方已经觉醒。
四个弟弟立时就要赶到少主身边,麒天忠却摇摇头:“少主自十八岁成人时开始觉醒过程,至二十一岁完成觉醒,这三年我们找不到他,现在想来却是好事。我们找不到他,对头也找不到,可若是我们找到了他,对头找不到他还找不到我们吗?目下也是这般。我等皆是统兵之人,上阵冲锋是拿手好戏,应付暗算偷袭、死缠烂打却非所长,若无主将级别的实力难以确保他的周全。既然有十镇战神照料,还是让少主先把实力锻炼起来吧。不过,只要他需要,我兄弟五人定会在他身旁……”
“天忠大哥说得不错……”
五人吃了一惊——是何人竟能悄无声息地登上峰顶?宅院周围的防御法阵毫无反应,警报法阵也未示警。
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叫鸦的家伙。以他修为,这就难怪了。此人身份隐秘,却是友非敌,前日的飞鸽传书便来自于他。确切来讲,那应该算飞“鸦”传书才对。
麒天忠对着鸦深搭一躬:“我等兄弟先谢过兄台此前传信之恩……”
其余四虎亦纷纷道谢。
“五虎说的哪里话?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鸦虽是第一次造访府内,此时却不是客气的时候,举步就往内堂走,“我家大人对你家少主已有安排,待我细细说来……”
鸦来去匆匆,一番密谈后便告辞离去,五虎虽诚意留他款待,也知此时不是顾及这些虚礼的时候。
夜里,麒氏五虎俱各兴奋,难以入睡……
麒天忠仔细地为他的宝枪磨砺着枪尖锋刃……
麒地仁捧着尘封已久的鞍辔虚比着已经睡熟、已略见胖的坐骑……
麒人诚一个甲片一个甲片地给自己的铠甲擦拭、打蜡……
麒神节以火系术法运神气灌注于他久未使用的暗器中……
麒鬼勇全副披挂走到后院习练起了法术和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