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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登场,初集结便利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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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门考试陈尔诺准备充分,答完题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便提前交了卷。

    他本来想约罗滕、米库和贝溟玄一块吃一顿的,最近自己忙于接受特训有些冷落了朋友们。可是就在隔壁考场的贝溟玄连检查都懒得做,比他更早交卷,已不知去向。这丫头,还是那么自信、那么牛气啊。听与她同寝室的女同学说,贝溟玄也找了个地方打工,多半是面试去了。

    既然凑不齐人,陈尔诺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补觉。他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没这么累过,之所以还没趴窝,是由于特训和考试的双重压力激发出了他的潜能,让他的身体和头脑始终保持在疲惫却亢奋的状态,现在两者的压力陡然撤销,倦意自然如泰山压顶惊涛拍岸般袭来。与其身体支持不住被动罢工,就不如主动趴窝了。

    老妈居然没在家,不知到哪儿疯去了,也不说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儿子。不过他也不在意,吃饭哪儿有睡觉重要。

    这一觉从下午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陈尔诺仍觉没睡够,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习惯了高强度的极限紧张生活,再睡下去虽然能过足觉瘾,身体上却会越睡越乏力、酸软,这可不行,今天可是特别部队到便利店集结的日子。

    老妈居然仍不在家。他把老妈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脏衣服送进洗衣间,这些是她昨晚回来过的证据。只是,她一大早就出门干吗去了?自从成为神,陈尔诺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他身边的人也变得神神秘秘、神神道道、神神鬼鬼的。

    老七的力量和体能训练效果很显著,至少让陈尔诺养成了负重跑步的习惯。当然,结束了特训仍然扛着两个大沙袋的话太夸张了,但绑腿什么的对他来说几乎已成出门必带品。

    然而世事无常,他要骑车去修炼吧,有人不许,命令他跑着去;现在他打算跑着去吧,又有人告诉他不必了,省点力气——他一开大门,就看见外面一辆体积庞大的摩托车正堵着门口。

    这不是雷埙那台机车吗?没错,这车和它的主人一样拉风惹眼,绝对过目难忘。真皮车座的缝隙里还塞着个信封,陈尔诺从中取出信笺一读,原来这拉风的车已经不属于它拉风的主人了。

    信的大意是:某人觉得雷埙弄来这么一辆车纯属烧包行为,带不回神界,带回去也没地儿加油,扔了又可惜,于是从雷埙手里要过这辆车来,托隐转送给陈尔诺。这位“某人”对陈尔诺颇有些了解,知道他喜欢自行车、摩托车这类两轮交通工具。这一桩小事,隐命写信之人来办,如今特训结束,便物归原主。最后说什么大家相处得很开心,暂时分别,不日重聚。还叮嘱陈尔诺勤加修炼、好自珍重。

    信末没有署名,字迹也不熟悉,但陈尔诺已经是神了,不是吗?通过残留在信上的淡淡气息,他能辨别出此信出自老三之手,送信的则是老七。关于后一点也很好解释,那四个家伙打架很强是没错,可他才不信他们中有人会骑人类的摩托车呢,那么送信人必然是扛着这一大坨钢铁过来,这种力气活舍老七其谁啊!

    那四个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不过他们也真够神秘的,除了隐、老四和自己,他们不会在其他任何人面前露面。他们和老四都离开了,陈尔诺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向他们五人道谢呢。

    至于那位“某人”是谁呢?陈尔诺用脚后跟也想得出那必定是来人界保护自己的六位战神之一,刨去雷埙她自己,只剩五个可能。若愚?可能性不大,他堂堂的主将哪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再说他人如其名,名副其实的“大智若愚”,想不到这么细节的事情。杜朗?澎湉?唐煖?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他们仨哪儿敢向雷埙要东西啊,雷埙不跟他们亮飞挝才怪。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龙禋了。

    总算有人顾念到自己的辛苦了,连代步工具都替自己准备好,陈尔诺心里不禁一暖。雷埙也是要感谢的,这小姑奶奶虽然只是协将,脾气却大得很,她不高兴、不乐意、不认同的事,天王老子也拿她没辙,急了敢跟主将瞪眼翻脸,也就是她知道自己铁定打不过,要不然动手也不是没可能。所以说,雷埙一定也是愿意将车送给他的。

    人家一片好意,希望他路上省些力气,他不好拒绝,也无法拒绝。怎么拒绝?扛着车给人家送回去?人都在神界呢。他暗下决心,就算只为了这辆车,他也要努力修炼,早日拿到正式的战神身份,那时他就可以去神界当面向人家道谢了。嗯,他还答应过与若愚下棋呢,还要教会杜朗他们踢足球。

    陈尔诺摩托车是会骑的,只是没有驾照——咦?信封里掉出了一个小本子……是摩托车驾驶执照,照片上那家伙不就是他本人吗?

    神族就是神族,神通广大又虑事周到。

    陈尔诺可不想穿着复古的白色神族战袍再驾驶着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招摇过市,便给自己布了视听结界。诸如设置简单的小规模禁制、快速更换服装、用储物囊把常用物品缩小再收纳等等实用的小手段,老三、老五他们都教了他,而他则一学就会。不过这没什么好得意的,这些都相当于十以内加减法、汉语拼音,对战神来说基本属于在学前班甚至幼儿园就该掌握的内容。

    他点火后发现这辆噪声堪比主战坦克的摩托车,被隐大人做了静音降噪的改造。隐这家伙,刚做完土木工程,又露了一手机械师的本事,真是全能。

    ----

    陈尔诺两天没来,便利店居然重新开张营业了。他将车停好,从正门走了进去。

    店里的货架上被重新摆满了货品,一位穿着红蓝相间的员工制服、扎着白色围裙的女孩站在收银台后面正往收款机里装着零钱,听见门响,女孩热情地招呼了一句“您好,欢迎光临”便抬头向“顾客”望来。

    见来人是陈尔诺,女孩脸上的笑容变了味道,少了职业性质的礼貌,多了关系近密的亲热。

    这姑娘陈尔诺可太熟悉了,他吃惊道:“溟玄?你怎么在这儿?”

    贝溟玄翻出一个“这不明摆着吗”的眼神:“多新鲜啊,打工呗!”

    “还有我还有我!”一位和她装束相同的中年女子从货架后站起身来。

    陈尔诺更惊了,因为这人更熟啊。对他来说,还有谁是比发小贝溟玄更熟悉的呢——

    “老妈!”

    “把眼珠子塞回去,我也打工,不行啊?”老妈一辈子没工作过,头一次打工也觉得很新鲜啊,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隐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对陈尔诺解释:“我听若愚说过贝溟玄的事,既然她已经知道了神族的存在,你们俩的关系又很好,她就是自己人了。便利店虽是掩护,可总要有个便利店的样子,否则更令人生疑。但事关机密,不能招聘普通人类店员,我便问她是否乐意来打工,结果不光她来了,令堂陈女士闻讯后也来了。”

    贝溟玄对陈尔诺笑道:“这事儿多有趣呀,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到你了。如果我们算秘密特工组织的话,你们就是外勤,阿姨和我则是内勤。何况,隐老板给出的薪水也让人无法拒绝呢。”

    老妈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在这儿干一天比我打一宿麻将赚得都多。”

    陈尔诺冒出一头冷汗:“拜托,您大多数时候是输钱的好不好……”

    “所以呀,我无比想念杜朗、澎湉和唐煖他们……不过,我可不是为了钱啊,我是为了让自己本来就无比精彩的人生更增颜色。”老妈感慨过后,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又对隐道,“一看你就不了解人界的行情,给员工支付这么高的薪水,咱们这小店就不会有多少赢利了。”

    隐无所谓地一指陈尔诺:“这便利店我只管筹备不管经营,薪水嘛,我只管开不管付——要钱找他。”

    陈尔诺冒出一身冷汗。

    贝溟玄可比老妈靠谱多了,对隐道:“只有我和阿姨两个,人手还是不够啊。再说,我们都没什么经验,当员工还行,可店里总得有位店长吧?”

    “人手我已经帮你们找好了,而且——”隐微微一笑,“说曹操,曹操到。”

    店门被推开,一个男子旋风般冲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一位女孩,举止就优雅多了。

    两人都是一身白袍、白裤、白袜、白鞋,尤其那白袍跟十镇战神穿的样式相近,只是没有任何臂章、标识。不过,只因为陈尔诺一眼就看出两人皆是尚白的神族,而且他们的衣款完全相同,才判断那是两件白袍。女孩所穿的衣裤、鞋袜一尘不染,当真雪一样白,男子所穿却极易被误认为是黄袍黄裤、灰袜灰鞋。他那件袍子也不知穿了多久,洗是洗过的,却早已洗不出本色,不仅仅是氧化,上面还密布着各种污迹、油渍。

    外形上二人倒都不给神族跌份、丢脸,俊美啊!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中等身高,但长相甜美。

    这女孩鹅蛋脸光洁洁,大眼睛圆溜溜,长睫毛忽闪闪,十分可爱。她是陈尔诺见过的第六位非人族女子,六女哪一个放在人界都是偶像派女影星的级别,若非要分个高下,单说容貌的话,此女虽不如魅姬之美,比夭儿、艳儿却只稍逊,还要胜雷埙一筹。其实,雷埙若不是执拗地把自己往另类的重口味方向捯饬,二女当算平手,只风格不同,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至于龙禋……甭管是女神、女魔、女妖还是女人,最好绝了和她作比的念头吧,那不是自找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吗?

    说是“女孩”,其实很难判断她的确切年龄,也许人家只是长得年轻。毕竟是生命悠长、衰老缓慢的神族,陈尔诺可不敢开口问她到底活了多少年头。

    那男子本该飘逸的长发乱蓬蓬如鸡窝,本来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也不知他是故意如艺术家般不修边幅,还是当真生活窘迫事不顺心。大概是后者吧,他岁数不会太大,按绝对生理年龄来说,也就相当于三四十岁的人类,可头上已经有了花白发丝,眼角也出现了几条不浅的愁纹。

    神族是神族,男子却应该不是战神——他实力也太差了,不,完全就是没实力嘛。气息和力量的确可以被隐藏,但男子举步虚飘、落地却沉重,陈尔诺一看就判断他不是个练家子。他走路活像只鸭子,啪嗒啪嗒的,而高手走路,步履轻捷矫健、脚步悄然无声,力量暗自积蓄而不外泄,就像虎狼,可随时扑跃伤敌,在此之前却绝不会走得大摇大摆、踩得地动山摇。

    那女孩就不同了,实力一定不俗,应该不下于协将级别。在场的都是今后的“自己人”,她不需要刻意隐藏力量,陈尔诺能够感受到她体内蕴含的神力相当充沛,她的气度也绝对是高手风范。她和雷埙不光长得不分上下,动手过招大概也难分高低。他可是亲眼见过雷埙那个暴力女发起标来有多暴力,所以,他决不会低估眼前笑眯眯的姑娘面对敌人时所能爆发出的力量。

    听隐的意思,这女孩会留在便利店帮忙。这让陈尔诺很放心,也暗赞隐想得周到,以后自己和特别部队外出执行任务时,有她在便不用担心老妈和贝溟玄的安全了,即使便利店内暗藏地下基地的消息暴露了,一般的敌人也决不是她对手。当然,有更强的帮手会更好,不过主将级别固然想都不用想,像龙禋、晋楚燕这些副将也是天下有数的大高手,怎么可能屈尊来当便利店店员。那男子嘛,好歹是神族,有两位神在这里还是很唬人的。只不过,论打架的话,陈尔诺估计自己没觉醒时都能把他揍趴下。

    人家打架不行,也许法术比较厉害呢?倘若他也会玩多少连环的爆焰弹,并且能玩出老三的一半水平,这小小便利店便不是好招惹的。陈尔诺想到老三手中的爆焰弹,尤其是特训最后一天那几乎将他和整个房间从人界抹去的“三百六十连环爆焰弹”,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那男子对诸人简单抱拳算招呼过了,拽着隐就进了办公室。陈尔诺听见他语气焦急地问隐道:“你找到她了?她什么时候来……”再然后,门被关上,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女孩吐了吐舌头,拱手道:“老大关心则乱,有些失礼,请大家多包涵,万勿见怪。回头大家自会知悉内情,届时必会理解。”

    她语音绵软,神态亲切,令人对她更增好感。

    “我叫顼夏雪,以后要和大家长期相处了,请多多指教。我对灵城不熟,也请大家多多关照。”

    她说得诚恳,毫不做作。脸皮一向极厚的陈老妈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是女神,我能指教什么?打麻将么?

    然而旋即她就原形毕露了,盯着顼夏雪流口水:这顼姑娘不错,叫我婆婆岂不美哉!收着了!不过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她只能位列龙禋、贝溟玄、雷埙之后排老四啦……

    其实她这“先来后到”说十分站不住脚:以时间先后来排序,位列第一的当是贝溟玄。

    众人寒暄半晌,那男子从办公室出来,看神色是心情舒畅了许多,隐则将陈尔诺叫了进去。

    “我能不当这个队长吗?”终于得到单独相处的机会,陈尔诺赶紧向隐提出请求。他知道特别部队成员各有不俗技艺,接受了特训的自己虽然已颇为不弱,却绝没强到能让所有人心悦诚服的程度。最关键的,他没有实战和带队经验啊!这就如同一支军队的主帅并不一定要有万夫不当的战斗能力,最关键的是统兵有方、指挥得当,是以关羽、张飞虽勇不过一介武夫,周瑜、陆逊才是不世帅才。陈尔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无论单打独斗还是运筹帷幄都不够火候,一个人拼命还没什么,要带领队友们走向胜利和辉煌而不是如前一支特别部队般走向覆灭,这责任和压力就大了。

    “让我想想……”隐眯起了眼睛,“上次有人和我讨价还价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前?那人是怎么死的来着……”

    好吧,就当我没说。陈尔诺识时务地闭嘴。

    两人沿石阶而下,来到地下办公区,已经有四人坐在椅子上等候在那里。

    其中一人坐姿端正,双手抚膝,此前一直在闭目养神。一人抬眼望着天花板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其余二人因此前相识,偶尔会轻轻交谈几句,却也仅此而已。

    能与新同伴初次合作执行任务固然令他们兴奋,但他们可不是陈尔诺这刚刚成神没多久的“新兵蛋-子”,个个是隐精挑细选来的好手,久经考验,早从隐的意思中察觉到这支特别部队的第一个任务就有些棘手,而且好像任务还出了变故。“初出茅庐第一功”,总是没那么好立的。

    喜欢闭目养神的男子似是四人中修为最高的,隐和陈尔诺一进入店长办公室、还未打开地道,他便睁开了双眼,一双眸子泛着淡淡的银色光芒。他叫曲魂庵,神族,身上的战袍却与陈尔诺此前见过的皆不相同,乃是银色的,他头上还系着条银色的飘带。

    刚才有些发呆的男子是仙人,名叫林仙,别名林芝,表字仙芝。他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逍遥散仙袍,身上长衫飘飘,手中剑鞘闪闪,当真有几分道骨仙风。

    相熟二人并肩而坐,更显他们身材上的天差地别——

    一位是非常娇小玲珑、细瘦单薄的女孩,长得却是凝肌胜雪、神清骨秀,她乃是精灵,名叫嗡嗡。这样一位我见犹怜的小姑娘,看似弱不禁风,竟不怕秋凉如水,月白锦缎贴身亵衣裤外,仅罩一件碧绿连体纱裙,一对光洁的小腿下,赤足踏一双双齿木屐。如果细心观察她头上,会发现秀发下有一对盘成盘香状的细小触角,被伪装成了人类的发饰。再看她的脊背,还会在衣服背面胸廓后方两边肩胛骨处,各发现一条纵向的细细开口,长约半尺,在她做动作时,背部冰肌雪肤透过这两道缝隙隐约可见。

    另一位却是个极端高大魁梧的壮汉,是怪族的暴岩。这名字让陈尔诺一惊,立时想到让自己吃了无数苦头的爆焰弹,这相近发音带来的联想谈不上美妙,可更让他吃惊的还是这家伙的身材。暴岩站起身来,怕不有近一丈高!体重嘛……还是以“吨”来计方便些,陈尔诺保守估计他得有半吨重,每迈一步地面便是一颤。他那双大脚,脱下鞋子首尾相接中间打通,让嗡嗡的身子躺进去问题都不大。坐着时,三把椅子并排才放得下他的屁股,面积够了分量却撑不住,三椅吱嘎作响,只怕他再坐一会儿便要垮塌。他穿着一身土黄色劲装,以他身材还真不适合穿长袍,一则太费布料,二则会行动不便,他能穿的袍子,恐怕半边下摆就够给常人改床薄被盖了。

    陈尔诺也向四人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其余三人也还罢了,曲魂庵是神族,对神力、神气的感知更敏锐些,他发现这个刚刚觉醒二十天的小伙子竟然不弱。陈尔诺被隐赶鸭子上架任命为队长,以他实力自然不够,说明隐看好他的进步前景;他的年纪阅历也不够,说明隐对他格外器重,揠苗助长有风险,却也许是逼出他潜力的好方法。当然,这事也可能暗藏内幕,不为人知,不能轻言。不过,曲魂庵可没觉得陈尔诺是个太子党之流,或者家里是土大款买个官当当混个出身。特别部队的队长可不是什么肥缺,事实上很多人避之唯恐不及,这活儿没什么灰色收入,绝对苦逼,而且每天与刀枪为伍,绝对危险。更危险的还在后面,待部队成型,便要接过临时帮忙的君子四剑客的班,肩负起守卫结界阵眼的重担。这就不是普通的危险了,绝对是玩命,一旦魔神发生冲突,魔族必定先行破坏结界,特别部队绝对首当其冲、首撄其锋。没有谁会有钱没地儿花偏要买罪受,这活儿没钱捞、没妞泡、不体面、不风光,倒是有命丢,可每个人只有一条命,哪个太子党的愿意来?

    隐是谁?十镇主将!质疑他就等于自认为眼光、修为都在他之上,但这可能性是不存在的,至少特别部队的人跟隐差得远了。所以隐定的人选,他们没意见。

    “我原本为你们制定的第一个任务是去妖界狩猎妖兽,现在情况有变。”隐对五人说,“两天前,地狱之中关押的一批恶灵越狱脱逃,冥界已经下了悬赏捉拿的通缉令,我要你们去对付这些恶灵。它们能从地狱中逃出,想必数量不少、实力不差,正是你们难得的实战机会。再说冥界开出的价码不低,你们多努努力,未来一段时间的行动经费就有着落了。不过你们要先去妖界与一位同伴会合,你们当中只有她曾经去过冥界。只可惜我没能找到合适的鬼族队员,不然你们的行动会会方便得多……”

    隐交待了那位同伴的地址和姓名,简单嘱咐几句,便下达了出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