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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鸣的朦胧记忆中,那仙人曾教导她,一定做一个有意义的仙,彼时她却成了魔。
何况赵梓雁的经历竟如此悲惨,听完赵梓雁的故事于是她更具决心去帮助面前的这个姑娘了。
赵梓雁倒也是一根筋的单纯你,她只当多拜水神庙有了起效,于是每日里更勤快地去水神庙伏拜了。
只是这样一来,赵梓雁的怨气大消,帘鸣吸收的法力滋补也大大减弱。
帘鸣看着赵梓雁整日里虔诚的不得了,内心不免有些不满,自己做好事,福气却全集在了那个水神庙拜的一个散仙身上。
恶意也在一丝丝滋生。
一日晨时,黎明之光初照四方。
帘鸣特意起了早,去她几日前发现的一片竹林闲逛。
突袭。
一只猎豹猛地横冲直撞冲她而来。
帘鸣异瞳一闪,施术躲了过去。
“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意图害我?”帘鸣咬牙,对于这样无礼的冲撞很是生气。
猎豹化成人形,却是遍体鳞伤的人。
“途后有人要杀我,好心姑娘,你救救我,我日后定会报答。”猎豹开口委婉地乞求。
帘鸣迷迷糊糊地,不过她嗅到了很浓重的恨意,心里盘算着这么浓烈的仇感,一定很好吃。
“一言为定,你且进我耳环里去。”帘鸣的耳环是疾音赠她的,既可以储存‘消极气体——魔人的食物’,也可以打包随身之物,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乾坤袋。
那只猎豹不过才钻进帘鸣的耳环,后面追杀他的人便赶到了。
那人身着不凡,腰间环着许多法宝,还拿着一个蛟龙鞭,显而易见,这位是个捉妖师。
捉妖师捉妖师,顾名思义嘛,捉妖的,帘鸣是魔,于是心生一计。
温子昂是个小有名气的捉妖师,不过平日里就除除小妖,城里面的大户人家偶尔邀他去画画符什么的。
几日前一户人间一夜惨遭灭门,不巧,灭门这家的姑娘,就是温子昂倾心之人。
他不顾亲友阻挠,执意去查这桩耸人听闻的案子。
温子昂多次辗转,才了解到下此恶毒之手者,并非是人,而是一只妖。
素来妖多祸乱人间的凡人,温子昂更是气火攻心,决心修炼。
直至一日,有位魔者诱其修炼魔学,他学成之后便江湖一路追杀这妖。
温子昂初见帘鸣,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一位身着素衣,裙摆微拂便荡漾了他的心,精致的五官细看与自己倾心之人有五六分像。
姑娘的素衣有几处破烂,身上有多处血淋淋的挖痕,双眸带泪却迎风而立,磕磕绊绊却依旧坚强不愿倒下。
温子昂有几分不忍,“姑娘,你这是……?”
帘鸣伪装的柔弱,颤颤巍巍指着一个方向:“居然有妖。”
温子昂执鞭就要追过去,但又看了一眼帘鸣,于心不忍,靠近帘鸣给她递了一瓶药。
然后道了声,“抱歉。”随即向帘鸣指的方向冲了过去。
帘鸣有些好笑,心里微暖,留意到了瓶身上的‘温’字,收好了药。
将耳环里的猎豹揪了出来,凶巴巴地问:“说,姓甚名谁,干什么坏事了叫人家这样追杀你。”
猎豹无辜又无奈:“姐姐,我只是路过,目睹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别的我可真都没干。”
“对了,我叫段清枫,姐姐,啊不,恩人姐姐叫什么啊。”段青枫的化形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帘鸣想到他之前原形猎豹形象,不由得觉得他有种萌感。
“我叫帘鸣,行了你姐姐我现在忙着呢,有空再说什么长短故事。”帘鸣将那药扔给了段青枫,轻甩了一下双袖,利索的离开了。
段青枫在竹林窜了几个来回,记住了帘鸣的去向,收好那药也离开了。
帘鸣在竹林尽头唯一的一棵果子树上摘了几个果子,然后将自己的衣装修正好,朝赵梓雁家方向悠闲的游走。
这几日帘鸣和泥人糖都寄居在赵梓雁家,赵梓雁将他们安置的地方也不大,甚至有些破败。
赵梓雁的母亲就是贪图杜府富有,所以才不顾亲女儿是否情愿;杜府老先生是禁不止媒婆说道,垂涎赵梓雁的美貌,因才也执意娶赵梓雁过门作第三房。
帘鸣灵光一闪。
若是,杜家无财,梓雁无色;那事情不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嘛。
这几日里,杜府请来的媒婆兴高采烈的张罗办置着。
双方喜事愈近,赵梓雁便愈忧心忡忡。
帘鸣多次不经意瞥见偷偷啜泣的赵梓雁,终于忍不住打断:“我的梓雁姑娘,你可以不要这么悲观吗,你不是还有个下家,叫什么杜什么……”
赵梓雁闻言停下哽咽着接话,“杜国笙。”
帘鸣拍手:“对嘛,就是那个杜国笙。”
赵梓雁十分忧虑:“杜国笙虽答应娶我,可他与我仅仅有一面之缘……”
帘鸣肯定地点头:“古言说出的承诺就一定要遵守嘛,不过,这个杜国笙,确实草率了。”
其实帘鸣的心里在琢磨这个杜国笙,为什么还不给赵梓雁家送彩礼,力争一争,万一他出的彩礼能比那杜老先生多,没准这赵梓雁的娘还乐呵呵同意了。
“你应该再考验考验他。”帘鸣沉吟。
“考验……如何考验。”
帘鸣轻轻挥手,将赵梓雁的脸上多一出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吓得赵梓雁哭的更厉害了,几乎是哀嚎着。
“别急,别急,这就是幻术,乖昂。”帘鸣连忙安慰赵梓雁。
“帘鸣大仙为何如此……如此折腾我。”赵梓雁几乎要崩溃了。
帘鸣没好气的回答:“我这是在帮你。”
赵梓雁迟疑。
帘鸣随即将赵梓雁脸上的疤痕变有变无的演示,这才让赵梓雁恍然大悟。
“你不是说,你与杜国笙曾见面时,他未曾嫌弃你言下的面丑,你且去拿你这张脸试试他去。”帘鸣挑眉,“本仙一向言出必行,这举不过是我好人做到底。”
赵梓雁思考了一会儿,她也想到了帘鸣的良苦用心,下定决心一般点头,“刚刚……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帘鸣尬笑:“本仙怎么会与你计较。切。”切!小脸翻得倒是挺快。
“你有几分把握。”帘鸣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问赵梓雁。
赵梓雁苦笑:“其实实质,一成也没有。”
帘鸣有些搞不懂这人世情爱,自也无法理解赵梓雁为情所困彻夜难眠的痛楚。
只是成功的机率十分低的话更适合她接下来的计划。
她冷漠地回了句:“那样便是最好。”
留赵梓雁一人呆立于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