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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贱神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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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自是不欢而散。我的心一直提溜着直到云谨言出了太子府。他前脚走,我后脚就冲回长熙阁,抓起叶澜修做的水晶镜子左照右照。

    真是个美人啊!我自己都陶醉了,这修长的眉毛,这水汪汪的眼睛,这秀挺的鼻子,这粉嘟嘟的小嘴……怪不得那个妖孽的国舅爷看了我一眼就浑身颤抖,不要脸地非想把我占为己有!

    自恋了一会儿,自己也开始觉得牙碜,镜子里的人虽说是个美人,但咱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倾国倾城吧,不要说跟国舅爷他老人家这个千年老妖相比了,他随随便便地往那儿一坐就甩我好几条街,就是苏晏几一个媚眼飞过去,也比我有风情。

    叶澜澈喜欢夏青芜咱能理解,毕竟是青梅竹马的情意。这云谨言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他以前也跟夏青芜有瓜葛?应该不会,云谨言说过,他早就见过夏青芜,若是一见钟情,当时就该出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我冥思苦想不已,渐渐地终于让我想明白了。这国舅爷生了一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好相貌,又是这么个贵重的身份,可谓是天煜国的钻石王老五,从来都是在脂粉堆里所向披靡的,突然遇到我这么一个不买他帐的女人,自是感觉新奇有趣,他必是贱神附体地在想“第一次有女人拒绝我,好带感,怎么破?”

    啊,让我先去吐会儿!隔夜的早饭都要出来了,这简直就是腹黑总裁文的节奏。

    见到叶澜修之后,我将我的推断告诉了他,然后总结道:“再见到云谨言我要表现得恭顺一点儿,适当的赞美崇拜他一下,他见我跟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就不会纠缠我不放了。”

    叶澜修一副“你不是脑子有病吧”的神色看着我,让我无比气馁。

    沉吟片刻,叶澜修方缓缓道:“最近朝堂上不太平,圣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前几日又昏过去一次。二皇子叶澜昊和骆贵妃的小动作也是越来越多。云谨言不知是哪边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无论是支持太子或是二皇子叶澜昊,都将是个绝对的助力。再说他可是三皇子叶澜澈的亲舅舅,若他想扶上帝位的是老三呢?他看中你,必是得知你是我心腹之人,他以前又是认识你的,因此想引诱你,利用你来打探太子府的秘密,从而控制我,进而控制整个太子府。”

    我觉得叶澜修的分析非常到位,比我的胡猜乱想严谨多了。可是心里又隐隐觉得还是有点儿不合常理。云谨言堂堂天煜国的国舅爷,对个小丫鬟犯得上自己亲自出马引诱吗?还说出一见钟情的鬼话来,他不嫌失身份吗?这可是以他尊贵的身份和举世无双的姿容来色/诱夏青芜啊!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不过我识趣地把这些疑问藏在了心里,省的说出来叶澜修又笑话我自恋。

    为了进一步了解云谨言,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叶澜修找来了苏晏几。苏晏几如霞光一样艳丽的身影出现在长熙阁的大门口,一路走来一路嚷嚷,“奴家就知道太子爷一日不见奴家就吃不下,睡不着的。那些奉高踩低的小蹄子还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太子爷不宠我了,我呸!等我回去,看我不一人给她们一个大耳刮子……”

    直到进了屋,关上门,他才闭嘴,敛衣行礼道:“不知殿下招属下来有何吩咐。”

    叶澜修皱眉道:“这个云谨言行事颇为古怪,将你对他的了解,包括他们云家的底细,他本人的经历、为人爱好,所有细节统统说来听听。”

    “是。”苏晏几神色恭谨,“国舅爷的爹就是业已闲赋多年的老云相云思淼,想当年老云相是先头两朝的股肱之臣。云相本有两个女儿,云惜晚和云惜瑶,分别嫁给了先帝叶归擎和当时的庆王叶归霆。姊姊云惜晚是先帝的皇后,人称云后。先帝叶归擎驾崩时,并无子嗣,由唯一的嫡亲弟弟庆王继位。妹妹云惜瑶嫁入庆王府时只是侧妃,庆王登基后,皇后江氏病逝,遂立云氏为后,人称小云后。那一年云相以年迈多病之由向当今圣上递了致仕的折子,圣上再三挽留,奈何云相去意已决,圣上只能准了。

    云谨言是云相致仕后,近五十岁时才得的儿子。因此云谨言虽说是两朝国舅爷,实际上他出生之时已是乾元元年年间。云相老来得子再加上云相发妻生子后不久便去世了,因此云相对这个儿子自是万般宠爱。

    这位国舅爷天生一副好相貌,生在宰相家却无心于政事,整日游山玩水,声色犬马,流连于烟花柳巷。早年云相追着云谨言满京城地打,气得要断绝父子关系,后来实在是管不了了,也只能由他去,说是只道自己没有这么个儿子。小云皇后对这个幼弟倒是一味纵容,什么都是捡最好的赐给弟弟。当今圣上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整日胡闹。

    国舅爷惹了不少事儿,今儿打了少卿家的儿子,明儿拉着太师的孙子泡青/楼,后儿设赌局坑了威武将军家的宅子,每次闹到御前,圣上也只是笑笑,说句小孩子家的玩玩闹闹不必当真就搪塞过去了。

    国舅爷今年二十有二,为了玩得自由方便,早就搬出了云府。小云皇后赐个座美轮美奂的宅子给云谨言作为他的国舅府。据闻国舅府里仆役如云,用度奢华,夜夜笙歌。国舅爷一直没有娶妻,京城里思慕他的好相貌,想嫁给他的女子不胜枚举,想与天家攀亲的朝臣也大有人在,可是偏偏这位国舅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圣上和小云皇后多次想为他指婚,都被他拒绝了,说是不想有人拘着他,玩得不自在。年初圣上提及刘御史家的嫡女秀外惠中,堪为良配,想赐婚。国舅爷听到信儿,带着一两个随从就逃出了京城,跑到江南一待就是大半年。如今才回来不几日,圣上也懒得再管他的事儿。”

    我和叶澜修听了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不过是个含着金勺出生的纨绔,仗着是皇上的小舅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他老爹都懒得管他,皇上皇后自然也是由着他胡作非为。

    正说着,屋外传报,“太子妃驾到。”

    好吧,人家正牌大老婆来了,我这个别说是妾了,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混上的,立马识趣地站到了一边。倒是苏晏几几步跨过来,依偎在叶澜修身边做大鸟依人状。只是他垂下了眼帘,挡住了宝石样璀璨的眼睛,似乎是不敢看骆寒衣。

    骆寒衣此刻前来竟是为了讨论我的问题。“以妾身来看国舅爷对青芜是势在必得,今日舅舅虽然未能如愿,妾身恐怕舅舅不会善罢甘休。”

    提起这事儿,叶澜修依旧带着明显的恼怒,“那又如何,这太子府的人也是他随便想要谁就要得了的吗?”

    骆寒衣依旧低眉顺眼,“妾身有个主意,到可以一劳永逸。”

    “什么?讲!“叶澜修神色一动催促道。

    骆寒衣深吸了一口气,恭敬拜下,“请太子殿下纳夏氏为妾,可绝了国舅爷的念想。”

    叶澜修眼睛一亮,“只是青芜的身份……”他无视旁边苏晏几频频示意的眼色,开始认真考虑此事。他早有此意让我名正言顺地跟他在一起,只是我们都顾忌夏青芜这个罪臣之女,又是官奴的身份。若骆寒衣有办法解决,自然是好事儿一桩。

    “无妨!”骆寒衣说得笃定,“纳妾之事不必过到明路,青芜虽是身份不妥,不能成为太子殿下正式的妾氏,但我们对外只说太子殿下酒后宠幸了她,给她个娘子的身份留在府中还是可以的。妾身相信青芜姑娘只愿留在太子身边伺候,不会在意这些虚妄的名分。”

    这倒是可行的,我和叶澜修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一来我们可以不用避人耳目,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二来也能名正言顺地回绝云谨言。我都是叶澜修的屋里人了,他总不会还来纠缠不休地跟外甥抢女人吧!

    “那可不行!”苏晏几虎着脸插到我和叶澜修之间,大有撒泼打滚的趋势,“谁人不知太子爷只喜欢艳姬一人,夏青芜不过是个伺候的丫鬟,太子爷碰都没碰过她一根指头,突然弄出来个娘子算怎么回事儿?”

    骆寒衣闻言抬头,询问的目光看向我和叶澜修,我想起了苏晏几说过,太子是断/袖这个戏还要做下去,尤其是在骆寒衣面前,毕竟骆寒衣是骆氏的女儿,我们不得不防。于是我故作无地自容地垂下头,“奴婢只是服侍太子殿下,未能得殿下青眼。”

    叶澜修在苏晏几的警告下,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咬着后槽牙道:“本宫不需要什么娘子,有艳姬一人足以。”

    骆寒衣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去。

    “太子妃还有何事?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要歇息了,青芜你也下去吧,今日不用你值夜,留艳姬伺候就行了。”叶澜修冷着脸道。他本抱着热火罐能给我个合理的地位身份,此刻鸡飞蛋打自是不忿,

    苏晏几一脸的且惊且喜,扭着身子扑到叶澜修怀里,“我的爷,您的身子大好了!这几个月没留艳姬侍寝,艳姬可是想死殿下了!”

    我和骆寒衣都垂下了眼帘,不忍直视啊!那可是我(们)的男人。

    骆寒衣忍了忍方低声道:“下个月是妾身的生辰,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生辰前一日宫里的赏赐会送到府里。殿下那天一早要和妾身进宫谢赏,府里还要摆席面宴请家人亲友。”

    “啊,啊,好的,按照老规矩办吧!”叶澜修忍受着苏晏几的魔掌,根本无暇顾及骆寒衣。

    倒是苏晏几在百忙中扫向骆寒衣的目光透出几许无奈和苍凉。

    我送骆寒衣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她的贴身丫鬟夏初在前面为她挑着绢纱灯笼照路。我走在她的斜后方一步的位置,只能看到她头上的金钗和耳畔的明珠一闪一闪的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她一路沉默不语,我也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琢磨她今日的提议,是试探还是圈套?

    快到长熙阁的大门口时,她忽然站住,回身看着我,幽幽道:“我本以为他待你不同。”

    我一愣,才明白她在说叶澜修对我。说来奇怪,虽然她是对立阵营的,但是我对她并没有敌意,我更愿意相信她刚才想让叶澜修收我在房中是为了帮我,于是真心实意道:“多谢太子妃对奴婢的器重,可惜殿下他对奴婢并无心意。”

    她淡淡一笑,笑容却比烟花更寂寞,“不必说什么谢我。”她转身缓缓向前走,我只能跟上。她的话语如叹息一般地传入我的耳中,“我真傻。我还妄想着他如果喜欢你了,就能慢慢接受我……”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我还傻傻地站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