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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修见我不说话了反倒有些讪讪,耐下心来向我道:“我知道你性子好,总是惦记身边的人,希望每个人都过的好。可这次不一样,我们只是过客,我们不属于这里,就像是一场旅行,现在我们要回家了,这里的人要留下来过他们自己的生活,我们管不了。”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刚才是我脾气不好,说话太冲了,你别介意。你总去找那个苏晏几,让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我忍不住分辨,“我只有今天去找了他一次,平时他来长熙阁也是为了演戏,让人以为他是来向你邀宠的。我们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里喝杯茶。你不在的时候,他连屋子都没进过。你不会是误会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吧?”我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他语气中透着忍耐:“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这个时空对男女间的防备看得比较严重,你与他不过是喝喝茶,聊聊天,在现代不算什么,但是在这里就会有人看不惯。”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我敏感地问,“谁说的?”
他拍拍我的肩膀,“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我与他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而此刻他却闭口不提。也许他是真的觉得今晚我们就会离开了,谁说的都无所谓,但是我心里依旧觉得别扭。
待要张嘴接着询问,他却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时间不早了,我们该换换衣服准备去赴宴了。”他起身去更衣,留下我一个人。
我长出了一口气,算了吧,确实是没有意义再争辩什么了,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待我们出门的时候,苏晏几也收拾好了等在门口。有了上次被赤赫纠缠的经历,这次他学乖了,脸上什么妆都没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服,只在腰间束着腰带,简单地挂着一个玉佩。他常年习武,身姿本就挺拔,此刻这身衣服更衬得他长身玉立,卓尔不群。只是这样一来,他身上没有了任何女性的饰物妆容,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透露出男子的英伟气质。
叶澜修斜眼看了看他,哼了一声道:“我倒不知道男/宠是这番打扮的。”
我虽然觉得叶澜修很过分,但是也识趣地没有开口,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会让叶澜修不快,反而让他迁怒于苏晏几。
苏晏几神色尴尬,“要不,属下回去换身衣服。”
“不必了。”叶澜修语气冷淡,“今日我带着青芜去赴宴,你不用跟去,留在府中就行了。”
苏晏几很是错愕,“可是殿下,刚才夏姑娘跟我说了昨天的事儿,属下和夏姑娘都觉得赤赫可能会对殿下不利,为了殿下的安全考虑,殿下还是带上属下为好。”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叶澜修变了脸色。我敏感地感受到,他是不高兴听到苏晏几提及我。
苏晏几以询问的眼光看向我,我面带忧虑地微微冲他摇摇头,不成想却被叶澜修看在了眼里,怒向苏晏几道:“本宫让你留在府中,你看她做什么?”
苏晏几无奈,只能躬身道:“属下遵殿下旨意。”
待苏晏几离开,叶澜修方看向我道:“你有话说话,当着我的面与他对眼神,这算什么意思?”
这个帽子扣的,让我一下子气得胸口发闷。马车已经来到门口,我无法在此时跟他争辩什么,只能一跺脚钻进马车。
叶澜修沉着脸也进了马车,坐在我的旁边,一路上我们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马车行了小半日,再次来到了黛山脚下的昭阳行宫。乌国本来要在驿馆宴请天煜的皇子和朝臣,但是驿馆毕竟地方有限,装不下这许多人,因此赤赫向圣上借昭阳行宫的萱若殿设宴。
我起身要跳下马车,手却被叶澜修从后面抓住。“我今天太紧张了,对不起。”他在我背后小声道。下一秒,他的手臂就环到了我腰上,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一下子就心软了,我们在一起九年多了,一路走来,这份感情已经从最初的热恋融化成一种渗透入血液中的亲情,爱情已是惯性使然。我和他不仅仅是恋人的关系,我们是夫妻,是要携手走完一生的人。
夫妻之间的争吵,往往分不出谁对谁错,谁更有理。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作为男人,他当然不高兴看到我与别的男人关系密切。当我看到他牵着骆寒衣的手一起看烟火的时候,不是也觉得刺眼吗!
虽然他对苏晏几的态度让我感到不满,但是就像他说的,我们又能为太子府里的人做什么呢?
我拍了拍他放在我腰上的那只手的手背,“我知道,是我们都太紧张了。”
他将头贴到我的后背,声音颇为委屈,“不要再为了别人影响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好不好?”
“嗯!”我点头,“不会的,什么人也不会影响到我们。”
他得到我的保证,满意地笑了,牵着我的手下了马车。马车外站着不少人,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甩开他,小声道:“我穿着男装呢,人家会以为我们两个大男人手拉手。我现在可是你太子府的幕僚杜蘅。”
他执着地拉住我的手,“反正世人都知道太子断/袖,就当太子有了新欢好了。”
我面色微红,一抬头却看见云谨言坐在马背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被他看穿了一样,我赶紧挣开了叶澜修的手。
叶澜修见是云谨言,也只能躬身行礼,“国舅爷,没想到你也来了。”
云谨言的目光在我和叶澜修的脸上转了一圈,才微微点了点头,“舅舅我闲着也是闲着,凑凑热闹来也好。”说着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扔给了旁边行宫的侍从。
跟着云谨言的阿城也跳下马来,跑到我的身边,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依赖和关切,“姐姐,你没事儿了吧!”
云谨言在一旁向我笑道:“我不让他跟着我来赴宴,他偏要过来看你,说是怕再有人欺负你。”
我心中一阵感动,伸手摸了摸阿城的头发。这个傻孩子,云谨言必是看出那日在漪兰殿赤赫对阿城出言不逊,语意轻浮,才不让阿城跟随,而阿城却放心不下我这个姐姐非要跟来。
赤赫带着使臣迎了出来,他穿着草原上的传统袍子,越发显得身材魁梧,刚猛过人。他将右手放在左胸,行了一个草原的礼节,朗声笑道:“尊敬的国舅爷和太子殿下,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他又向我道:“你好,杜蘅,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我想起昨日惨死的车夫,以及他对我和妙霜的追杀,心中怒不可遏,不禁对他怒目而视,他迎着我的目光,唇边凝起一丝残酷的冷笑。我好像一下子回到昨天,隔着长街与他对视,那种熟悉的窒息感瞬间将我包围,让我喘不过气来。
走过来的云谨言伸出手在赤赫眼前晃了晃,好奇地问:“看什么呢孙女婿?都快看成斗鸡眼了!”
赤赫目光被云谨言的手掌挡住,压力消失,我松了一口气,却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出汗了。
这个时空里有两个人让我感到彻骨的恐惧,一个是叶澜昊,一个是赤赫。叶澜昊的眼神像蛇,阴狠中带着冷酷,当他盯着你时,就会感觉他在伺机而动,随时会扑过来,用尖利的毒牙咬住你。而赤赫的眼睛像鹰隼,锐利凶狠,看人的时候仿佛在看唾手可得的猎物,下一秒就会用利爪撕开你的胸膛。
赤赫虽然垂涎云谨言的美貌,却拿云谨言无可奈何。像云谨言这样蒸不熟煮不烂,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任谁沾了都头疼。偏偏云谨言身份尊贵,又是他王妃的叔公,名正言顺地比他大了两辈儿,每次碰面,赤赫不但一点儿好处也占不到,反而让云谨言占尽了辈分上的便宜。只一句孙女婿,就让赤赫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却偏偏还反驳不得。
大概是云谨言的绝世风华刺激到赤赫,让他有种看在眼里却无法下嘴的无力感。赤赫只能对云谨言选择性地失明,目光却飘向太子府的随从侍卫,从中搜寻,须臾失望道:“太子殿下,您的宠/侍没有一同前来吗?”
叶澜修淡淡道:“有劳赤赫王子惦记,他身体不适,今日未能跟随我。”
倒是云谨言在一旁笑道:“孙女婿,你大表叔的宠/侍可不是你这个当侄子的能随便惦记的。”
赤赫面容在一瞬间阴沉下去,忍无可忍地盯着仿佛阴魂不散的云谨言。
云谨言抱着胳膊,目光毫不躲闪地看着他,面上是长辈面对小辈犯错时特有一种薄嗔中带着纵容的神情。
赤赫认命地往旁边一步,再次伸手相邀,咬着牙道:“国舅爷里面请。”
云谨言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膀,在赤赫的咬牙切齿中举步进了萱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