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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朝堂权谋文冷情女配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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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幔几重,隐隐显出床上凸起的人形。宋淮月吓了一跳,感激双膝跪地:“奴才乃是三皇子府上的护卫,特来救驾。”

    宋淮月以为老皇帝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夸晋子善一片赤诚之心,可惜什么声响都没有。她又只好再复述了一遍来意:“奴才是三皇子手上的人,特来救驾。”

    宋淮月又老实地跪着等了很长的时间,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她探着脑袋问道:“陛下,陛下?”

    不对劲。

    宋淮月赶紧起身,朝那死气沉沉的龙床探去,锦被一掀,扑面而来的尸气将宋淮月一熏,宋淮月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目测老皇帝死了有几天了,尸体都开始腐烂了。

    宋淮月连连倒退好几步,才吸到了几口新鲜空气。她盯着皇帝尸身,有些一筹莫展,不多时殿外一阵冗长的脚步声,宋淮月赶忙将被子掀了回去,又从殿里头拿了样东西,从原路返回,飞身上了房梁离去了,她现在要把这个惊天的消息送到天牢里头的晋子善。

    诚然易容术在古代是个美哒哒的技能,也是小说里用烂掉的梗。宋淮月又装扮成送饭的狱卒,堂而皇之地在通往天牢的密道里走,一点都不犯怵。

    到了晋子善所呆的牢房外头,宋淮月将朱红色的花雕饭盒一开,香气四溢。对面的二皇子也都闻到了,吵嚷道:“哎哎,那边的小公公,给本殿也来一点。”

    宋淮月塞了个鸡腿给他。

    晋子善一眼就认出了宋淮月,而这时点着几盏油灯渗人的底牢里,只有宋淮月等三人。

    “情况如何?”

    晋子善的声音温沉,听得宋淮月耳朵痒痒的。宋淮月见他穿着囚衣,依旧精神朗朗,气魄出淤泥而不染,内心着实敬佩,回复说:“很严重。”

    从太监嘴里冒出来的是女子的声音,二皇子啃鸡腿的时候差点噎住,怔怔望着他们主仆俩。

    “皇上死了,非正常死亡,脖颈有於痕,体形弯曲,是被人用条状物勒死的,死前有挣扎。而且尸身轻度腐烂,死了有两三天。”说着,宋淮月把从殿里拿出来的龙形玉佩交到了晋子善手中。

    晋子善和二皇子有些沉默。

    前者理性,沉思来因后果,后者感性,悲感父君被人活生生杀死。

    “皇后和太子掌控了皇城全局,他们是弑君的元凶。”晋子善不卑不吭,理智地判断起前因后果。

    二皇子不解:“没有道理啊,太子是储君,皇后是未来的太后,他们怎可对父皇下杀心?就算有,也应该是针对你和我两个大祸害。”

    祸害遗千年,殿下,您还真是自卖自夸。

    “这还不容易知道吗?”晋子善冷笑:“太子和皇后最重视的就是储君身份,他们弑君,不外乎立储的诏书改了,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能善罢甘休吗?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谋反来得痛快。”

    “你说的有理。”二皇子点头:“眼下皇城都受皇后和太子控制,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手下人马聚集,卯时一到从外面攻入,我手中的暗卫里应外合,将太子逼入王殿。等到殿堂之上,在众官员面前和太子对峙,将太子和皇后弑君的罪行和盘托出。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全部为我所有,趁此,我再将二皇兄推上新帝之位。”

    “嗯,皇兄可都仰仗皇弟你了,待我大业有成,皇兄封你为摄政王。”二皇子豪迈道:“你我兄弟二人共掌晋国江山。”

    “子善多谢皇兄美意,不过,”晋子善微微一笑:“事成之后,子善想寄情山水,四下游走,远离朝堂,做个隐世凡人。”

    “皇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显然二皇子觉得晋子善的脑袋是被门给夹过了,居然不要大好的前途,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因为殿下累了。”整日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搁谁谁都累得慌,宋淮月插嘴,反正换成她,每天死掉好多脑细胞就很伤感。

    晋子善眸色一闪,暗自朝宋淮月望去,“是啊,我累了,像用半辈子来歇一歇。”宋淮月可没注意自己被人盯着,直勾勾看着着饭盒里的饭菜,本姑娘真的饿了。

    结果那场惊天动地的宫廷政斗,宋淮月没有做现场直播看,因为临进王殿之前,万千灯火之下,晋子善站在近万押进的军队前,飒然道:

    “晋非吾,你自由了,这里用不上你了。”

    自由人?宋淮月怔怔然一会儿,这就是晋非吾所向往的自由。

    从此没有主仆,没有契约,更不会沦为杀人的工具。

    宋淮月朝晋子善躬身行了一礼:“非吾谢过殿下开恩。”话不多说,隐隐夜色里,她一个旋身,就往半空飞去,几重宫殿穹顶之后,将她的背影掩埋。

    晋子善暗晦不明。

    他曾经不敢相信任何人,旧时冬日的烛火,漫天的飞雪,冷漠的言语,萦绕在他心头,化成一夜又一夜的噩梦,他不敢说,只能默默忍受。

    现在他相信了那个走得决绝的女人,带走了他的付之拳拳的信任,真好。

    几番血洗的皇城内,晋子善朝高大不见苍天的王殿看去,那个代表权力之上的王殿看去:“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

    三个月之后。

    一只白如雪的鸽子飞到了小客栈的院子前,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朝着天,一手按在地上,一手握着绳子,灼灼地盯着白鸽,脑海闪现的是肥美的烤乳鸽。

    这样想想口水也流出来了。

    他盯着白鸽,心里默念道,近了,近了,他掐准时机,一拉绳子,刷得一声箩筐落下,把鸽子死死地罩在了里面,小少年看着箩筐里活蹦乱跳的近乎绝望的鸽子偷着乐,哦呵呵,今天午饭加餐。

    可惜他还没完全站起来,耳朵就被人揪上了。

    “好小子,居然有胆子吃奶奶我的信鸽。”

    小少年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被这个性子和外貌完全不符合的女魔头逮着,他泪流满面。“我错了,宋姐姐。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

    宋淮月见离开了晋子善,完成了晋非吾的要求,就可以回去,没想还是呆在这个世界,迟迟不能回去。索性她找个地方,随便给当地的一家经营还算不错的客栈当起账房先生来,她学的那些金融知识可不是盖得。又顺便换成自己的名字,听听,被别人叫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名字,当真找回了本心。

    宋淮月蛮横地揪着小少年,也就是老板娘儿子的耳朵,恨恨道:“臭小子,你可是不止一次肖想你宋姐姐的信鸽了,说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办?”

    “好嘛,人家真的知道错了,附近新开了家烧鸡店,我去买份回来孝敬你老行了吧?”

    可惜宋淮月她不领情:“就一份?”满满的质问语气。

    “两份,两份。”

    宋淮月点头:“算你识相,还不快去。”她终于松开了少年的耳朵。

    少年揉了揉微红的耳朵,长长松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在宋淮月的淫威之下往院子外走去。宋淮月才不理会他心情如何,将倒扣的箩筐轻轻拿起,把里头的信鸽放了出来,信鸽安静地依偎在她手上。

    这是一只从齐国飞来的信鸽。

    宋淮月从信鸽腿上翻出来一个竹管,回去融了上头的蜡封,拿出纸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谢沧澜情况安好,但是齐诺和齐是非的情况就不能说好了。

    两个人目前处于白热化时代,关系不和已经放到朝堂的台面上去,两极分化,公主党和□□分的很明显。

    而谢沧澜打算隔岸观火,趁机取利,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好早日完成齐宣的夙愿。谢沧澜借用了齐宣的身体,就必须完成他的宿命,交易很公平。

    有得必有失。

    宋淮月站在柜台后满看完后,便将纸条化进灯台里融掉了。

    账本还没有做完,宋淮月又低头拿起搁在一旁的毛笔提笔欲写,用不着算盘,再说她也不会用,用现代数学直接开草稿纸搞定。

    头顶处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姑娘,在下要一间上房。”

    “好……”不对,这声音,宋淮月抬头,晋子善。

    晋子善早换下了清贵的华服,穿在身上的毫无装饰的普通蓝衫照样趁着他高贵无比。不是衣服衬人,而是他衬衣服。

    “非吾,好久不见。”他笑道,第一次叫她叫得这般轻松。

    宋淮月感到身体有异样感,没错,这才是结尾,她要离开了。

    离开之前,宋淮月暗暗道。

    谢沧澜,我们下个世界相见。

    晋非吾是个高冷的妹子,等到宋淮月圆满地完成任务之后,她也没有再出现。

    宋淮月摇头,走吧走吧,都走吧,不要来烦姑奶奶。

    于是下一个女配真的缺席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