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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上覆着一层雪,上面是淡白的墙,墙中窗户敞开着。
明亮的符文灯下,一只手伸过来,啪地将窗户重重关上。
灯下,元恨天半边脸没入阴影中,阴沉得有些诡异。
“该死的华安……”
他静静站着,任凭计划破灭后的愤怒涌动在胸腔里,让他的面色铁青一片。
良久,脸色才平静下来。
他看向阴影下的书柜,略一沉吟,旋即迈步走去,推开,深深地通道展现眼前,仿佛通往地狱。
啪嗒。关上符文灯。元恨天沉默地走入通道里。
通道尽头,是密室的门。
丝丝血线缠绕门上,时而有微红的光芒亮起,明灭不定,充斥着血液流淌的邪异味道。
元恨天静立了许久,伸手抚摸着门,感应着什么。
嗡,嗡。门上血丝传来波动。
元恨天轻声叹息:“你对血液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了……”
走火入魔的妻子,变成了恐怖的骷髅,被他囚禁在房间底下。
复活的代价,是两万修士的精血。
他暗中派人杀了数百个修士,制造各种失踪案件,仍旧是饮鸩止渴。
一天一天,骷髅妻子对血液的渴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无法宁静下来……
更恐怖的是,由于禁忌功法的特殊性,妻子的实力越来越强,如今已经逐渐接近金丹巅峰。
是人是魔,渐渐开始没有分别。
“两万修士的精血啊,两万!”
元恨天的眼睛逐渐红了起来,当听到华安破坏了和百器魔宗的结盟时,便感觉到这一目标越来越遥遥无期!
这让他格外愤怒,这意味着将压制不住妻子的魔性,意味着一生的挚爱变成恶魔,彻底泯灭掉仅存的人性。
五十年的陪伴啊,从青春到中年的的全部美好吧,怎么能允许它烟消云散!
“决不允许,决不允许!”
元恨天面露疯狂之色,黑袍鼓荡,丝丝缕缕的森白色魔气浮现身周,化作一条条怒吼的游龙。
就在这心灵震荡里,元恨天心底对宗门的仁厚和宽容,渐渐的不见了。
“只有那个办法了,只有那个办法了……”元恨天眼底渐渐泛起一丝血红色。
他知道,一旦用了那个办法,便永远也无法回头了,永远成为天鬼门的罪人。
先前,他不停叩问自己的内心,一生挚爱的妻子,与相处三十多年的宗门,两者孰重孰轻?
如今,面对即将入魔的妻子,他的心彻底横了下来。
长长的通道口,幽幽明灭的血红色,密室封闭的大门,离去的元恨天。
这时,一道声音如鬼火般炸裂在通道里:
“宗门轻!”
……
翌日,午时。
晴朗的阳光洒在县衙里,人来人往。杨越坐在白房子二楼的窗边,阳光透过琉璃落在房间里,整个房间透着淡淡的五彩色。
“师兄,这是十颗雪莲丹,足够你用一个月了。”
桌边,风尘仆仆赶来的孔芸俏生生地立着,璨然一笑。
她的鬓角有一片细小的黄叶,应该是赶来时不小心沾到的。
杨越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拿起两瓶雪莲丹看了两眼。
十颗雪莲丹,当天服用,用三天消化药力,巩固道基,足够自己突破到筑基中期了。
“辛苦师妹了。”杨越收起了玉瓶。
孔芸又笑了,透着北方姑娘的爽快,这时五色的光落在她脸上,配着鬓角边的叶子,有种惹人怜爱的心动。
杨越喉咙动了动,不自觉上前了两步,这个距离两人之间一伸手就能碰着对方。
呼……他伸手,作势朝孔芸脸上摸去。
“诶……”孔芸惊讶,只见一只白皙的大手朝自己脸边抚摸而来,带起的空气先一步拍打在她俏脸上,能嗅到杨越身上独有的体香。
她身体僵硬了,动也不敢动,呆呆的感受着手指触在脸颊上的感觉。一股细细的电流般的感觉从心头砰散,她闭上了眼睛。
弥散的电流,让她有种醉醺醺的感觉,呼吸也有点急促了。
呼!手指却立刻离开了。
“师妹,你头上落了树叶……”
睁开眼,大手上捏着一根细小的叶子,杨越正笑嘻嘻地拦着她。
“啊,这样啊。”
孔芸心底有点失落,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小心沾到的吧。”
“师妹这么辛苦,做师兄的我不奖励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杨越抱着胳膊,一手支着下巴,作出思考状。
“不用了不用了,这都是我……”
“唔,奖励你一个吻怎么样?”杨越忽然打断她。
“啊?”孔芸愣了。
这表情有一种呆萌感,不可方物。
杨越立刻上前一步,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呼~
下一刻,少女轻柔的腰肢被一只大手揽住,往前一拉,曼妙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撞在杨越怀中,啊的一声,然后呆呆地看着他低头凑近。
“我还没答应呢……”孔芸委屈地闭上了眼睛。
甜津津的感觉互相纠缠,紧贴着的身体逐渐火热,吻着,吻着,如同牡丹花夜月下的忘情吐露。
十分钟后,当感觉到孔芸正在轻轻推自己的胸膛,杨越感觉到该停止了。
他放开孔芸,对方红彤彤的脸颊还有点喘息,眼角丝丝水光。仿佛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杨越静静抱着她,不说话,少女身上的青春气息,熏熏绵绵的让他沉浸的不能自己。
十几秒后,孔芸明白杨越就这么打算抱着不放开的时候,轻轻挣扎了几下,委屈巴巴道:
“师兄。”
杨越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怎么了?”
“嗯。”她低低嗯了一声,又温柔地挣扎了几下,意思不言而明。
杨越仍旧装不懂:“师妹你想说什么?大大方方的说就好,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是你师兄,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诶,你挣扎个啥……”
“师兄,你太坏了。”
孔芸气鼓鼓地看着杨越,她终于挣脱了,虽然杨越抱得也没有多紧。
“哟,那你告我啊,到时候我就在公堂上一拍惊堂木,说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官,嗬嗬……”杨越说着笑话,没忍住先把自己逗笑了。
这时,忽然门被推开了,亲卫的脸露了出来,他瞄了一眼房间暧昧的气氛,显然明白了,抬了抬手中抱着的政务,道:“大人,有公务。”
杨越温和地道:“草泥马的,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