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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霍尔德先生就过来汇报那边的调查结果。
听说杜尔福公爵依旧昏迷不醒,医官们束手无措。
不过特蕾莎女皇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而是继续专心于婚礼和庆典的筹办。
其它的宾客倒是议论纷纷,很多人都猜测特使被人故意投毒。
毕竟,法兰西和奥地利交好,很有可能威胁道周边小国的利益。
只有两虎相争,他们才有机会坐收渔利。
霍尔德先生昨天回去之后,对那块抹布进行了仔细的研究,甚至都查出了酿造时所用的葡萄产地,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害的毒素。
「真是奇怪。」霍尔德感到苦恼。
最后,他只能将得出的结论,告诉了艾琳娜她们。
而三位女士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
艾琳娜也难得没有嘲讽他的「无用」。
这让他稍稍感到些许的安慰。
「至于照明电路的问题。」霍尔德说道,「也没有被人刻意侵入的痕迹,电路全都完好。」
「闸门那么呢?」艾琳娜问。
「电闸是有专人守卫的,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霍尔德回答,「难道真的是场意外?」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你这么认为,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杜尔福公爵好像还昏迷不醒。」
「那你再去调查看看喽?」
「我……」霍尔德皱了皱眉头,「好吧。」
艾琳娜还真是会使唤人。
当霍尔德听说昨天晚上自己的妹妹曾来过这里时,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她总是喜欢乱跑。」霍尔德说,「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父王和母后都拿他没有办法。」
这种情况,贝拉她们昨天晚上已经看出来了。
「不过,小公主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顽皮嘛。」艾琳娜说道。
「咦?」霍尔德此刻非常吃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件,「美第奇小姐,你可是第一个这么夸奖她的人!」
「哎?有这么严重的吗?」
「那当然了,你可不知道安托妮的名声有多大啊!」霍尔德说道,「她曾经在一个月之内,就连续赶走了三个钢琴老师和两个舞蹈老师,就连教他法语的最有耐心的艾梅小姐,也没能够坚持到两个星期。而且,她还总能找到一系列看似合情合理,但实则毫无根据的原因。比如罗德尼先生有口臭,塔西娅小姐的手太粗糙,布兰琪夫人分不清牡丹和芍药等等,尽是些稀奇古怪的借口。后来整个奥地利都知道了她的恶名,再没有人愿意担任这种可怕的工作,于是母后和父王不得不到国外去给她请家庭教师。」
「……」艾琳娜小姐表示无言以对。
从这些黑历史可以看出,的确已经不是一般级别的刁蛮任性了。
「不过,」霍尔德又继续说道,「尽管如此,她绝对是个善良的孩子。而且宫里的人也都认为她有着极强的天赋和罕见的聪明才智,只是不愿意努力罢了。她能够只学一遍就掌握了德语和法语的基本语法,但是从不喜欢背诵动词变位。对待舞蹈课程,也经常把老师们哄得团团转,她能够灵活地在花园里奔跑而不伤到任何花卉,却记不住基本的交际舞步。她还很善于使用撒娇的技巧,能够让长辈们对她发不出火来。大家就算被捉弄了,一看到她可爱又娇嫩的表情,也生不出气来。如果不是现在非要逼着她嫁人,就我想这种快乐的时光一直持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呢?」艾琳娜问。
「如果我们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又何尝不想去追求幸福呢?」霍尔德无奈地说道。
言语之中透着淡淡的悲伤。
三人正在闲聊,只见安娜拿着一块巧克力甜甜圈走了进来。
结果,就被贝拉一手夺了下来。
「说过多少次了,要吃完早饭才可以吃甜点。」
「呜……」安娜委屈地撇了撇嘴。「这是刚刚玛丽姐姐给我的。」
「哎?公主来了吗?」贝拉疑惑地问。
「不应该呀,」霍尔德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她正接受维尔蒙神父的早课才对。」
突然,大家都意识到了真实的情况。
从霍尔德方才的描述来看,玛丽公主又逃课了。
还真是家常便饭。
「我去把她捉回来。三位先去用早餐。」
霍尔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呐,贝拉你说,杜尔福公爵是怎么回事?」艾琳娜说道,「真的只是劳累过度吗?」
「根据霍尔德先生调查到的线索分析,的确很像意外。」贝拉回答,「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它的可能性。」
「不排除其它的可能?」
「虽然说,因为和亲的事情会比较忙碌,但是大部分的内容早就已经拟定好了日程。我想,剩下的工作即使再繁琐,也不至于让他倒下。因为他可是法国派来的求亲特使,换句话说,所要负责的只不过是把公主——未来的太子妃——平安地接过去就可以了。而这边的大部分具体的工作,还是由维也纳方面负责的。加上现在又是和平时期,两国都尽力向对方示好,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不大可能让他过度劳累。」
「那么,被害的可能性比较大咯?」
「从霍尔德先生的调查结果来看,如果想要在杯子里下毒,就必须要接近美泉宫的厨房,但是并不能确定对方会用哪一个杯子,而控制电闸则需要通过守卫,无论哪一件事,实施起来都不会很容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是因为昨天的断电了杜尔福公爵的倒地发生在同一时间,才想当然地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的吧?」
因为同时发生,就把它们视为相互关联的事件——这是人类的偏见。
「哎?这是什么意思?」艾琳娜困惑地望着贝拉。
「我们假设,有人在杜尔福公爵的红酒里下了毒。那么,只要他喝下红酒,目的不就达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切断照明呢?」
「这……」
「或者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有人故意切断大厅的照明,让整个宴会陷入短暂的黑暗,那么目的最有可能的是掩饰行动者的身份吧?只有采用枪击或者锐器刺杀才需要这样做的吧?」
「你的意思是说,下毒根本用不着切断照明,而切断照明则不会采用下毒的手段,对吧?」
「没错,两件事情如果分开来发生,都很好理解。但是放到一起,就很奇怪了,不是吗?」
实在是不合情理。